第2章 (2)
櫻櫻說的是實話,李成員如何為難李南星,還是不敢攆走弄死,那是因為這老爺很是倚重李南星,他們就算跟着李成員也終究是個下人,李南星怎麽也是個半個主子。
而陳櫻櫻再怎麽說也是縣令的妹妹。
可是他們的眼光沒有這樣長遠,就算想到,也先今天占夠便宜,還是不讓,不遜的話照樣機關槍一樣掃射出來,就在陳櫻櫻準備出大招的時候,(她其實早讓小曉請了幾個打手,專門對付路上的惡犬),門開了。
李南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出來,系着紅色腰帶,冷冷的站在那裏,看了一眼兩個小厮,那兩小厮連連後退,一個跟狼關在籠子裏三天都沒事的人,他們兩.....
陳櫻櫻松了一口氣,她沒有注意到周圍圍觀人的嘲笑神情。
李南星一步一步走向她,站定在她面前,慢慢伸出了手,道:“我來接你”。
陳櫻櫻感覺心跳漏掉一拍,這算是成親了吧?
她伸出了手,放在了這雙溫熱的大手上,然後兩人進了莊子,門被關上,似乎隔絕了外界一切世俗紛亂。
門關上後,陳櫻櫻的手跟觸電一樣一下子拽了回來,她環顧四周,她記得新郎家也應該張燈結彩,挂滿喜字的,只是這莊子空無一人,冷冷清清,廢棄很久了。
李南星看着她,以為她會露出失望的神色,誰知陳櫻櫻目光轉向他後,露出一個笑容,道:
“我們這就是成親了嗎?”
李南星一怔,沒有迎親,沒有拜堂,沒有人祝賀,沒有交杯酒,甚至一對紅燭也沒有,這是成親嗎?
他就這樣娶了她嗎?
“不管了,我先給你包紮”,陳櫻櫻未等他說話,從袖子中拿出一瓶藥在他面前晃了晃,有幾分小得意,“我記得昨晚上你背上都是傷。”
說着伸手拉着李南星往屋內走去,這不大不小的莊子十多間屋子,能住人竟然也只有他們‘偷情’的那一間。
天色已經暗下來,陳櫻櫻找了一根蠟燭點上,看着木讷的站在床邊的李南星,說快把衣服托了,我幫你上藥,你這臉色太差了。
Advertisement
陳櫻櫻昨晚在她哥儲物房裏找藥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每看到一種藥,她竟然立刻就想到這種藥是怎麽配制的,能治什麽病,怎麽使用。
她後來想了想,覺得這是原主的技能,可是一個大家閨秀怎麽會醫術呢?叫了系統問,吱呀半天還是一句:“這不是原主的”。
再問卻是啥也不知道了!
因此此時讓李南星脫衣服上藥,那就是出于一個醫家的本能。
李南星頓了一會兒,才将那紅腰帶解了,慢慢褪了上衣。
陳櫻櫻看着那背,十分後悔昨晚上沒有在李成員下面多來幾腳,他不只是睚眦必報,而且還要多報。
李南星趴在那僅有一床破棉被的床上,陳櫻櫻就着灰暗的燈光,一點一點的給他塗,塗完了後背塗小腿,塗了小腿塗手臂,塗完,這藥也去了一半。
站起身緩一口氣,陳櫻櫻才從一個醫者轉換為一個新娘子,打量着李南星,這身材其實真不錯啊,那沒有傷到的位置,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大眼肆無忌憚的看着。
李南星穿好了衣服,有些局促,他的臉又紅了,半天道:
“娘子,對不起,委屈你了”
陳櫻櫻以為自己聽錯了,娘子?這可是一個十分特別的稱呼啊,這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本來她櫻桃皮膚紅潤極了,現在在燈光下看起來更是誘人。
“沒事,這不成親了嘛”,還要說啥,說啥,她不知道啊。該做啥,抱歉,她也不知道啊!她就是一水果,原主那點黃花閨女的記憶,也是啥用沒有啊。
然後兩人大眼對大眼,這氣氛實在受不了,陳櫻櫻往床的一邊一趟,留了大半位置,道:
“睡吧,李南星,我睡覺就是平躺不會動到你的傷口的”
然後閉眼,李南星躊躇半天躺下,已經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了。
陳櫻櫻一晚上睡得香,卻是不知道旁邊有一個也是睡得香,睡着就很安心啦。
陳櫻櫻醒來李南星已經不在身邊了,出門站在太陽下,一天能量來源呀,我的太陽,吸收了太陽光,她的皮膚更加的白潤。
“娘子,我們回去拜見爹”,李南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手中抱着一套衣服,而他自己還是昨天那一套黑色的衣服,只是将腰帶換成了黑色的。
陳櫻櫻接過衣服,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這娘子叫得不錯,只是此時她心內是咆哮的。
一是她的嫁妝,全部沒有了,昨天全部拿回了陳府,當然是她大嫂柳氏的主意,而原以為這李福源寵李南星,日子應該不錯,可誰知連一套喜服也沒有,為了接她找了一條紅腰帶系在腰上。
這都什麽日子?簡直是難夫難妻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陳櫻櫻昨晚睡前在腦海中召喚系統,問這第二個任務是不是算完成了,系統竟然說不太算!
什麽叫不太算???
問怎麽才算,這系統竟然死機了,等了半天陳櫻櫻只得弱弱的問那這個任務沒有完成,第三個任務怎麽辦?
系統:“會照舊頒布”
陳櫻櫻:“那人設怎麽辦?”
系統:“....可以崩塌,哦,可以做你自己了,不過你要記住,你現在是這個世界的人,必須按照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來,否則會受到懲罰的。”
不用擔心人設,陳櫻櫻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着這套淺藍色的棉布衣服,陳櫻櫻知道這肯定是李南星剛去買的,她這輩子除了絲綢之外穿的第一件棉布裙子,出來将手中的的喜服鳳冠之類全部放在李南星手上,道:
“都去當了吧,這些東西以後我以後也用不上,我們兩個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李南星頓了一下接過衣服,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什麽也沒有說,領着陳櫻櫻回了李府。
從正門被擋了回來,兩人又從偏門進去,李南星頭微微低着,他一個人無所謂,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娘子,這委屈就加大了十倍不止。
兩人在客廳,是的,客廳,此時陳櫻櫻再次驗證出李福源寵李南星真的是表面功夫。
因為這諾大的李府中,連李南星住的一間屋子都沒有,平時他是和三等小厮,也就是李府最末等的下人住在一起的。
陳櫻櫻覺得有點委屈,倒不是說喜歡上李南星了,而是他跟她有了某一種關系,她覺得兩人是牽絆在一起的。
等了一個時辰,茶水都沒有一口,李南星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只是伸手握住了陳櫻櫻的手。
李福源來了,沒有寒暄,沒有愧疚,更加沒有那天認義子時臉上的笑容,很直白道:“南星你
長大了,成家該立業了,在天成國的帝都前段時間購買了一間藥鋪,你去經營一下。”
明天出發!
陳櫻櫻翻譯了一下,那就是你滾吧,去帝都。
作者有話要說: 求點評,有什麽想說的在評論區告訴我哦。麽麽噠~~~
☆、帝都,我來了
對了,把她也帶上,李福源指着陳櫻櫻,省得礙眼這幾個字不用說也很明了。
他話剛說完,手一招,進來了一個小厮,将一個包裹扔給李南星。
李南星眼中露出微微驚訝,但立刻又沉了下去,他接過包裹,拉着陳櫻櫻給李福源叩了三個響頭,等擡起頭想說什麽,客廳已經空無一人。
兩人買了些吃的回了破舊的莊子,相對而坐,飯菜擺放在缺了一角的桌上,陳櫻櫻給兩人盛了飯,聞了聞飯香,微笑道:
“味道不錯,吃吧”
李南星将最後一塊肉夾到陳櫻櫻碗中,兩人靜默吃完,李南星道:
“你要留在你大哥家還是和我一起去帝都”
此刻,陳櫻櫻算是明白了她的命運,回陳家,那日子恐怕比不過一個丫鬟,畢竟嫁妝都能被回收,不去陳家,留在郡城縣,那李成員,呵呵,不敢想象。
見陳櫻櫻沒有回答,這一向木讷話少的李南星竟然主動開口說了第二句話:
“娘子,你跟我一起去帝都,我會極盡全力照顧你的”
跟着他去帝都,遠離家鄉,千裏迢迢,一個弱女子,當初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她現在應該是李家兒媳婦,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願意”,陳櫻櫻是真心願意,原因很簡單,第二個任務還沒有完成,必須要跟着李南星,至于別的,但凡心裏冒出的其它想法,她都忽視。
李南星直直看着陳櫻櫻,半響,握住了陳櫻櫻的手。
第二天一早,兩人提着包裹出門,門口竟然有一輛馬車等着,李福源安排的!這,确定是真的?
三個月後。
在帝都南城邊角上的一家門都破了一半的藥鋪裏,坐着一男一女。
這男子面目俊秀,神色冷峻,女子皮膚紅潤,眼睛水靈,似乎這世上一切的東西她都好奇,她時不時說上兩句,對面的男子只是聽着,偶爾點點頭,最後也就說一兩個字,但看着,到十分默契。
沒錯,這就是李南星和陳櫻櫻!
本來郡城縣到帝都,坐馬車也就是一個月的事情,但是他們花費了三個月。
原因很簡單,先是飯菜中被下了藥,陳櫻櫻一端碗就聞出來了,後來是住的客棧起火,兩人火中逃生,再後來,是被馬車甩下山崖....,總之九九八十一難,到了這帝都。
而在甩開了所有跟蹤的人以後,李南星在陳櫻櫻的強烈要求下,掀開了□□。
看到這張的臉的一瞬間,陳櫻櫻知道他為什麽要帶□□,因為這張臉對于一個男子來說過于好看了。
而此時,他們正在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李南星的身份,一路上發生這樣多的事情,陳櫻櫻追問了一路,李南星說到了帝都就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李南星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着,道:“我是罪臣之子,李福源有把柄在我一個叔父手中,于是受我叔父所托,收我為義子,将我養大,我及冠後送我來帝都。”
難怪李福源面上對他好,其實....,沒有了?陳櫻櫻還等着下文,寥寥幾句,李南星就說完了,完了。
半響,李南星才道:“有人追殺我,是因為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
哦,陳櫻櫻明白他為什麽會摘下面具了,因為其實他本來的面容才沒有人認識,又是沉默,陳櫻櫻只得道:
“那你來帝都是?”陳櫻櫻打量了一下這間藥鋪,不會是經營藥鋪吧?
李南星:“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陳櫻櫻:“....”,我這相公應該叫未解之謎吧。
“系統,第三個任務是什麽,你不是說成功到了京城就頒發第三個任務嗎?”陳櫻櫻跟李南星溝通不了,轉而問系統。
系統:“第四個任務,去獲得一個真心待你的朋友!”
陳櫻櫻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先是追問第三個任務都沒有發,怎麽就發第四個任務了。
系統機械的聲音道:“第三個任務從一開始就發給你了,只是沒有直接發布而已,好好領會。”
陳櫻櫻真想暴揍系統,任務還要領會,你以為參禪悟道啊!
可是系統不過是在她腦子裏發聲,怎麽揍啊?
接着追問,什麽叫一個真心待她的朋友,什麽樣的标準。
系統:“沒有标準”
陳櫻櫻已經不想咆哮了,因為吐槽不起太多,沒有标準那我是否完成任務還不是你說了算。
系統:“聰明”
陳櫻櫻:“......”
“娘子,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先經營好這家藥鋪,這家藥鋪是屬于兵部外租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好一會兒,李南星說出了再三思量的話。
兵部會自己經營一些藥鋪,一般經營者都是大夫,不過這些大夫都是軍中行醫的。
和平時期,這些藥鋪自然都是軍中大夫看管,但是現在的天成國可不十分太平,大夫都派去了軍中,因此就需要将藥鋪外租給別人看管,同時收點租金。
李福源指派李南星來經營的這家藥鋪就是這個性質,外租時間從三天前開始生效,上面寫的名字可是李南星,一個月後,來收租金要是拿不出來,那可就牢底坐穿。
這天成國也算繁榮,但是總有小打小鬧,這得說說這天成國的局勢,天成國兩面臨海,它有着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海軍。南方與南疆接壤,東方是拂辰國。
但是海軍不在皇帝手中,大半在曲丞相手中,軍隊在人家手中,那就是命脈在人家手中,但好在只是水軍,不然随時讓皇帝讓位。
因此都說這天成國是“曲與李,共天下”,對了,天成國皇帝姓李,不過天下姓李的人太多,沒有幾個是皇親國戚,至少李南星不是。
這小打小鬧是這海對面的一個島國,叫赤國,因國內戰争多發,逼得一幫人沒有飯吃,便來天成國搶財搶物。
雖然是小打小鬧,但是就跟被蒼蠅叮一樣,雖然不傷根本,但是煩啊,這蒼蠅還打不幹淨,因此才有了這軍中大夫多數被調走,藥鋪外租的情況。
這藥鋪什麽情況,來了一天,陳櫻櫻和李南星都十分清楚,房頂漏水,藥材缺失,連治風寒的藥都配不齊,哪裏還算藥鋪,門破了一半不說,這牌匾早掉地上摔成了幾塊。
“南星,你有什麽打算呢?”這個三個月下來,陳櫻櫻總算是習慣叫南星而不是李南星。
“娘子,你就每天做三頓飯,別的事情我會做的”,李南星說着,已經開始撸袖子,先得收拾一下。
陳櫻櫻噗嗤笑了出來,道:“你會醫術嗎?知道要補什麽藥材嗎?什麽藥材才是好的嗎?怎麽看病嗎?你不會真以為這藥鋪就是來人抓藥吧?那得大夫看病後抓藥.....”
這一連串的問題難住了李南星,他不會,愣了一下道:“娘子,那到時候再找一位大夫來?”
陳櫻櫻一邊将袖子收攏,收拾起了桌子,一邊道:
“我們這一路來三個月,我要是大小姐,還能活着到這裏來?生意我是不會做,但是我會醫術,要是交不出租金你進了大牢,我一個人怎麽辦?”
兩人收拾屋子,李南星買了瓦片修補房頂,陳櫻櫻整理剩下的藥材,同時開單去購買所必須的藥材,李南星修門制作匾額,三天後,這藥鋪煥然一新,算是真正的一家藥鋪。
陽光出來,陳櫻櫻站在門外,雙臂打開,看向天空,無數的陽光彙集在她身上,看向藥鋪,那匾額上寫了四個大字陳家藥鋪。
以她的姓命名,那是陳櫻櫻完全沒有想到的,藥鋪已經開張兩天,太偏僻了,她的經驗也只是這一路給李南星治傷,哪裏有人來。
但是李南星拍着胸脯說這事情全部交給他,到了将近吃晚飯的時候,陳櫻櫻準備關門吃飯,卻見幾個老人走來。
陳櫻櫻忙迎了上去,一問,說是一個男子在街上宣傳,這家藥鋪五十歲以上的老人看病只收一半的費用,前三天不收診斷費。
老人都是一些常見病,陳櫻櫻端茶遞水,開了幾服藥,收了一半的費用,幾位老人很滿意的走了,剛送出門,卻見一身着灰色服裝男子,跌跌撞撞走來。
陳櫻櫻忙上前扶了,一看身上沒有傷,把脈,竟然是中毒。
南星也太厲害了,這中毒十萬火急的人也能介紹到這裏來?到也不是太難的毒,這毒為塵毒,霸道之處在于無色無味,好下手,并且中毒後無法施展內力。
陳櫻櫻三下五除二搞定,将這半昏迷狀态的人弄在了後院,這剛洗了手出來,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臉色平靜,但是眼神慌張的女子,她看到這個新開的藥鋪,快步走進來道:
“你看到一個身穿灰色服裝的男子了嗎?”
“沒有”,陳櫻櫻頓了一下道:“多大歲數?”
那女子上前一步,逼近陳櫻櫻,“二十多歲”
陳櫻櫻微微失望的搖了搖頭,道:“我還以為你要找的是老人呢,剛才五個老人來這裏看病,兩個是穿灰色衣服的”。
“你....”,這慌張女看了一眼屋中,走了出去。
陳櫻櫻松了一口氣,哼哼,你那小表情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要是說看到,那男子得死,我恐怕也.....
那女子走後陳櫻櫻并未立刻進內院,而是開始磨藥材,那女子在斜對面牆角看了半天沒什麽動靜這才離開,而此時,李南星領着兩位女子進來。
☆、當面首不
這一看就是一仆人一主,主子臉上有着微微的汗,嬌弱春柳,丫鬟扶着她坐下,揚聲道:
“我家小姐胸悶,你快給看看”語氣跟使喚下人差不多。
李南星微微皺眉,陳櫻櫻忙上前推開李南星,道:“南星,你去泡點茶,我來。”
“你不會去嗎?”丫鬟道:“他領了我家小姐走了好遠的路,已經很辛苦了”
陳櫻櫻:“.....”,天降腦殘路障?搞定這讨厭的丫鬟也是任務之一?
“南星,這名字好聽”,那嬌弱扶着椅子的女子開口說話了,溫柔的,嗯,有點嗲了,“春兒,客氣一點”,說着又擡頭對陳櫻櫻歉意的笑了笑,伸出雪白的手,“麻煩大夫了”。
陳櫻櫻想到了在2018年當櫻桃樹時跟路人學來的一句話:這真是好大一瓶綠茶!
這李南星的臉可真是厲害,出去晃蕩一圈,男女通吃啊。
陳櫻櫻診脈後,沉思了好一會兒,等那丫鬟催問這才慢悠悠道:
“你家小姐這病有點嚴重”
那嬌弱女嘴角以光速勾起了一抹嘲笑,但是轉瞬就是擔憂的問道:“大夫這怎麽說?”
“這病叫---花癡”,陳櫻櫻拖長了聲音,“簡而言之就是要看到好看的容貌就走不動。”
本以為這嬌弱女和丫鬟必然大怒,誰知這嬌弱女咯咯笑了起來,拍手道有趣。
她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說的好,我下次還會再來”,竟然領着丫鬟走了,走了......
陳櫻櫻一頭霧水,這不按常理出牌啊,不過沒有過多在意,将藥鋪門關了,兩人往院內走去,一邊走,陳嘤嘤一邊将那灰衣男子的事情說了。
誰知,一向微微木讷不曾發過火的李南星一下站定,道:
“娘子,你怎麽能讓來路不明的人住在家中,還是一個男子”
陳櫻櫻一愣,道:“.....他很嚴重”。
李南星大步走進屋中,見床上沒人,快速往各處尋,在廚房看到了那灰衣男,正拿着饅頭啃。
看到李南星和陳櫻櫻進來,一邊吃一邊道:“不好意思,我餓了,我從海邊過來就一頓飽飯沒有吃過”。
李南星也不說話,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個遍,突然将他腰帶遮着一半的腰盤扯了下來,但是男子手疾眼快,一把抓了回去。
“你是逃兵?”李南星肯定道。
最近赤國又來了一幫人搶財搶物,人數是以往的幾倍,朝廷派了十萬水軍攔截,并且嚴令邊界幾座城市的居民流竄,怕都聚集到帝都這邊來。
那能從海邊回來的就只有士兵,回來報信,那自然是穿軍服,此人身材壯實,又是一身灰衣農民裝扮,不是逃兵還能是什麽。
男子啃完一個饅頭,大方承認了自己是兵,但是不是逃兵,農民裝扮是因為要報信,說這樣多是因為陳櫻櫻救了他,先謝過,等進宮報信後,再沒人殺他,會特地來感謝。
灰衣男說完又拿了兩個饅頭,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往後院走去,李南星和陳櫻櫻跟着出來。
“對了”,灰衣男轉身笑着對陳櫻櫻道:“小大夫,你救了我,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再要說啥,見李南星的眼神,笑着走了。
朋友?那我第四個任務完成了,系統是恨配合的叮一聲,機械的聲音道:“你以為呢?”
這花癡嬌弱女,莫名其妙跟着李南星來了,一會兒走了,偶然救下的灰衣男,一個報信的士兵,毒好了走了,陳櫻櫻沒有理會系統,自顧自的想着,莫名其妙。
一邊去盛飯和将做好的菜端出來,平時李南星都會幫忙,現在陳櫻櫻想着事情到也沒有在意。
“南星,吃飯了”,陳櫻櫻拿了筷子坐下,見李南星還在外面院子坐着,吃了兩口人還不來,就出去。
見李南星直直的坐在石凳上,一看表情,這是受了委屈了,只是這三月來苦吃得多了,也沒有見他皺眉,到是自己從馬車中甩出時傷到手他急了,今天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柔聲道:“南星,沒有人來就沒有人來,我們剩下的錢也夠這一個月租金的,別急,先吃飯”。
誰知話說完,見李南星神色更是煩躁,她是能察覺人情緒變化,可是不代表很會哄啊,有點手無足措,畢竟這樣的李南星她沒有見過。
李南星見她這樣,這是自己生氣什麽她都不知道,又氣自己大男子到為了這點小事吃醋,起身拉了她的手,臉卻紅了,道:
“.....娘子,我們...我們做了真正的夫妻吧”
這幾個月,兩人每晚都是一張床上,陳櫻櫻乖巧得跟個貓咪,睡在哪裏就是睡在哪裏,一動不動,她總問系統第二個任務算不算完成了,系統實在不耐煩,将那夫妻該做的事情跟她說了。
今天李南星一說,她立刻明白了,臉比李南星還紅:,道:“....可我們都不算真正成親。”
沒有親迎,沒有拜堂,什麽都沒有,他卻想着要了她,算是真正的夫妻,李南星心中一陣愧
疚,将陳櫻櫻拉入懷中,低聲道:“好好”。
算起來除了危險時李南星抱着她跑,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擁抱,陳櫻櫻模仿着李南星,環住了他的腰。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有不肯多花錢來看病的老人,李南星做生意的本事也顯露出來,他平時寡言少語,與人談起生意來,到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家秀坊招收女工前要檢查身體的活被他接來。
陳櫻櫻的醫術越用到越覺得順手,跟學了幾十年一般,積累口碑,這一來二去,夫妻二人,到将這藥鋪經營了下去,到了月末,那兵部收租的人要來了。
今天關了門,買了些吃食,就等着人來收租。
晌午兩人正準備吃飯,有人敲門,一看來的不是兵部收租的人,到是消失了一個月的嬌弱女。
這次她着裝與上次大為不同,上次一看是個小姐,但是身份有多貴重到看不出來,這次但她身上那套流光錦不是有錢就穿得起的,乃是貢品。
她進門也不寒暄,先喝了一口茶才道:
“這個月太忙,我那亡夫的弟弟來了,我自然得招待,這剛送走了,就趕過來”
她說着看向李南星,笑容越發暧昧,道:“李南星,李福源義子,陳櫻櫻,郡城縣縣令的妹妹,兩人偷情然後成了親。”
李南星早就警覺,将陳櫻櫻護在身後,道:“你想做什麽?”
嬌弱女的丫鬟仰了仰下巴,道:“這是青城公主”。
青城公主,李南星和陳櫻櫻對視一眼,一臉黑線。
如果要給這天成國的奇人排一個榜單,那這青城公主一定是前三。
她是當今皇帝的姑姑,當初她是下嫁給一個五品将官,一路給他出謀劃策,擊退赤國數十次,還練就了一支赤國聞風喪膽的軍隊,伏虎軍,而她的丈夫也成了伏虎将軍。
幾年前,宮中政變,她和他丈夫力斬敵首,穩固了皇位,但是丈夫也死了。
事情到這裏是十分正常和勵志的,但是這伏虎将軍死後,青城公主畫風一轉,開始養起了面首。
據說這但凡帝姿色上乘的男子,都在她府中,少時都有七八名,夜夜春/宵啊!
她是皇帝的姑姑,又立此大功,無兒無女,就是養幾個面首,又沒有幹什麽違法的事情,開始皇上還說幾句,後來,有了好的男子就送過去了。
這看李南星的眼神,陳櫻櫻咽了一口唾沫,這是看上了呀!
李南星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這眼神好像少了點屈辱,陳櫻櫻旁觀着心道,李南星是她最看不懂情緒變化的人了。
青城公主也不着急,等着兩人消化完這個消息,才笑道:
“看的出來,你對你這小娘子很是喜歡,李南星,本公主破例允許你帶着她住進公主府”
什麽?陳櫻櫻覺得她的三觀受到了沖擊,還以為她要被滅口,這是要3/P!
李南星看着青城公主,餘光看了一眼陳櫻櫻,道:“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青城公主還沒說話,那丫鬟已經冷笑了幾聲。
陳櫻櫻和李南星那就是普通平頭百姓,一個公主面前,有說不願意的資格?
未等李南星回話,有人敲門了,“收租的 ”,來人一腳跨進門檻,便道。
灰衣男?陳櫻櫻看過去,這兩人是約好的,一個月前莫名其妙同一天來,這一個月後,又一起來,而這男的不是報信嗎?怎麽成兵部來收租的人了?
“咳咳,好久不見”,灰衣男看着陳櫻櫻笑了笑,道:“我叫張嘯文!”
青城公主臉色已經冷了下去,張嘯文繼續道:“現在是伏虎軍的副将,回帝都報信,閑得慌,所以向兵部領了這個收租的差事”,當然,其實只負責這一間藥鋪。
張嘯文陳櫻櫻沒有聽說過,但是伏虎軍聽說過,這不就是青城公主和她丈夫訓練出來的軍隊嗎?
這被自己丈夫曾經的副将碰到正在挑面首,臉色自然是不好看。
青城公主站起身,扭了扭楊柳腰,冷着臉道:“李南星,我三天後派人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從13號開始留言有紅包哦
☆、死而複生
青城公主冷面離開,陳櫻櫻張了張嘴,看了一眼張嘯文沒有開口,李南星肯定不能當她的面首啊,不然第二個任務咋辦。
轉身去藥鋪錢櫃取早就準備好的租金,聽得砰砰砰響聲,一擡頭,張嘯文和李南星打起來了,你一拳我一腳。
陳櫻櫻在來帝都的路上早就見識了李南星的好功夫,只是不知道有這樣好,和伏虎軍的副将過招都不落下風。
一個月前,陳櫻櫻想明白張嘯文走那天李南星是吃醋了,那今天,剛才張嘯文對她笑了笑,這醋勁也不至于這樣大吧?正要阻止,兩人卻分開了。
張嘯文理了理衣服,道:“身手不錯,不就是想去軍中嗎?找我嫂子幹嘛,找我啊!過兩天我就要去北海邊,一起?”
陳櫻櫻聽得糊塗,李南星想去軍中,只知道他武功不錯,生意也挺會做的,卻不知道他想去軍中,還有張嘯文的嫂子是誰?
李南星:“當真?”
張嘯文:“當真,你去了做我副手。”
李南星看了一眼陳櫻櫻,道:“我考慮一下。”
張嘯文不理會李南星,轉臉對陳櫻櫻道:“小大夫,你再給我開一副藥,我感覺我這餘毒沒有清呢,這少收一點租金”。
他二十七八,陳櫻櫻剛及笄,大了一輪,叫聲小大夫也是可以的,只是李南星臉色不太好。
餘毒早就清了,陳櫻櫻聽他說少收租金,取了手帕蓋在張嘯文手上給他診脈,開了一副調理的
藥,常年打仗的人,哪能沒有一些傷病呢。
張嘯文出門,到了門口回頭大聲道:“我三天後離開帝都”。
這人走了,只剩下陳櫻櫻和李南星,李南星等着陳櫻櫻問他,誰知她拿了醫書去後院看了。
“...你要跟我一起去軍中嗎?”
陳櫻櫻已經看了數十頁,才等得一直站在身邊的李南星開口,慢慢合了書,道:
“好啊”
然後,然後李南星等着陳櫻櫻繼續問,可是沒有了,她又繼續看書。
陳櫻櫻又看了數十頁,這李南星才又道:“你不問我什麽嗎?”
這陽光很好,陳櫻櫻的水果心十分受用,仰頭看着李南星好看的臉,道:
“反正你去哪裏我都要跟着的,再說你要是願意說,自然會說的”
就算什麽都瞞着我,也不要緊,反正我沒家世,沒什麽可以讓你圖的,當然,這句只是陳櫻櫻心裏說。
可誰知說完,下一秒,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咳咳,陳櫻櫻對系統道:“你說這對情緒敏銳察覺的天分是不是對李南星不管用,他平時沉默寡言,你不是說着擁抱是人類表達熱烈感情的嗎?還是我這軀體抱起來舒服,嗯,肯定是我太軟了....”
系統:“請完成第四個任務,對你的朋友進行念叨,我不想聽”
陳櫻櫻:“哦 ”
第三天,陳櫻櫻和李南星上了張嘯文的馬車。
馬車卻不是往北邊,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南方駛去,陳櫻櫻想起張嘯文說要先去南疆采購一種藥材,只是這将同行的人打量了個遍,張嘯文只帶了兩名随從,還有一名馬車夫,便道:
“張副将,你去南疆采購的藥材應該不是什麽普通藥材吧,不然也用不了千裏迢迢跑去南疆,可你不帶一個懂藥材的人,不太合适吧?”
陳櫻櫻到沒有自戀到張嘯文會将這樣的任務寄托在她的身上,不過就是張嘯文看上了李南星身手,她是李南星娘子,帝都沒有地方安置,順帶帶上她而已,只是随口一問。
誰知張嘯文笑道:
“有小大夫的醫術哪裏還需要帶別人”
一直閉目養神的李南星睜開眼,看了一眼張嘯文。
張嘯文:“那塵毒不是什麽常見的毒,你診脈就能看出來,銀針就解了毒。三天前你給我開的藥中,有補血的藥材,我十年前受傷失血過多,現在不過是有點輕微症狀,你也只是診脈就看出來。禦醫也沒有看出來的。”
陳櫻櫻和李南星都是一驚,陳櫻櫻沒有想到這自帶的技能竟然如此強大,而李南星是對陳櫻櫻的身份起了懷疑,不管如何,她也是他的娘子。
陳櫻櫻尴尬的笑了笑,總不能說她也不知自己這樣厲害,道:“那張公子是要找什麽藥材呢?”
張嘯文笑着岔開了話題,說到了南疆再說。
一路無事,半月後到了一個小鎮,這小鎮四面環山,是到南疆必經之地。
張嘯文說在這裏暫停半天,三人吃午飯,李南星吃得比較快,他練功總是過于勤勉,陳櫻櫻早先對他說希望今天能去集市逛一逛,他便急急吃了飯練功,好省出時間。
“小大夫”,張嘯文看了一眼離開的李南星,轉頭對陳櫻櫻道:“他這人也是無趣的很,你怎麽嫁給他?”
系統分配的任務我自然是要完成的,陳櫻櫻笑了笑,道:“他很好的,很照顧我。”
“要是真照顧你,怎麽舍得讓你千裏奔波”,張嘯文又道,說着還給陳櫻櫻又夾了一筷子
菜,“再說,他是要娶妻的人,你甘心給他當妾室?不如跟了我,我現在可是伏虎軍的副将,跟了我,你只要在帝都好吃好喝的等我就行。”
他是娶妻了啊,我不就是,至于納妾,他好像沒錢吧,不過他這張臉,肯定有很多姑娘願意的,只是這一路你都不耍流氓,怎麽今天?陳櫻櫻心中有些疑惑,笑了笑不說話,繼續吃飯。
“張副将好心情,我們等了藥材急用,你在這裏勾搭女人”,一個憤怒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陳櫻櫻一回頭,差點被口中的紅燒肉噎到,這女的跟一般男子一樣高,一身勁裝,手中一把寶劍,頭發束冠,英氣勃發,杏眼圓睜。
陳櫻櫻将紅燒肉吞了下去,道:“....要不,坐下一起吃。”
馬月林本是發火,卻見陳櫻櫻全無敵意,幾分嬌憨,又聽陳櫻櫻道:
“我吃飽了,我找我相公去了”
她發誓,這是第一次稱呼李南星為相公,只是因為再不表明她是嫁了人的,這英氣女怕是會踹上來,她可沒有打架的技能。
馬月林臉色緩和很多,還有歉意,對陳櫻櫻拱了拱手,坐在張嘯文旁邊。
陳櫻櫻走到屋前,又折回身,李南星将來到了軍中,武功是吃飯的本事,她不想太麻煩李南星了,本來也是因為任務的事情才一直跟着他。
想着多山便多草藥,陳櫻櫻決定去這客棧後面的山坡看一看。
潮濕多雨,氣候炎熱,單是這個小山坡陳櫻櫻就見了三種特有草藥,情不自禁往樹林邊上走去。
許是帶了這技能影響了心境,陳櫻櫻還真是對草藥十分感興趣,忘了這種環境容易長草藥,也多毒蛇蟲蟻。
她見到一株七葉一枝花,這是治一般蛇毒的靈藥,伸手去采,麻麻黑的天卻沒有看清那一雙蛇眼。
剛摘下,那七葉一枝花下面的一條拇指大小的蛇竄了出來,咬中了陳櫻櫻鎖骨上的皮肉。
啊,陳櫻櫻驚呼一聲,本能将蛇一下子拽下,扔了出去,此時她才看清這是什麽蛇。
小小一根,可是頭上棱角突起,這是纏王蛇,也就是蟒蛇見了都要躲避三分,人,被咬了,只有一個字,死!
陳櫻櫻捏着那一株七葉一枝花,看着那蛇慢慢爬走了,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一陣哀嘆。
以為死也會在做任務的時候英勇犧牲,卻是死在了這密林中,也不知道南星能不能找到屍體,幸虧他是跟木頭,不會傷了心,不然真是罪過。
要做人,又得在等五百年,陳櫻櫻靠着樹幹慢慢的閉上眼,感覺靈魂一點一點飄出來。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睜開眼,竟然不是轉世池,還是剛才這樹林中,只是陽光順着樹葉透下來,十分的美好,當然更美好的還是對面站的這個男子,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氣質,可惜看不清臉。
“櫻櫻,你終于肯再做人了”,那男子的聲音傳來,嗯,有點耳熟。
陳櫻櫻站起身,“這個做不成了,這不被咬死了,我得回水果界報到了,不然榴蓮仙子得熏死我”,她禮貌的說着,這人誰啊?開始在腦海中召喚系統。
那陽光男緩緩走了過來,拉住了陳櫻櫻的手,道:“只要你肯做人,我怎麽會讓你死”。
陳櫻櫻發現手不聽使喚,沒辦法掙開這男子的手,愣愣看着那男子手一擡,在她被蛇咬的鎖骨位置一晃,傷口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求評論,留言有紅包哦
☆、額外任務
別說拉手,給抱也可以啊,誰讓你治好了我,陳櫻櫻笑得眼睛彎彎。連連感謝,卻聽得樹林另一邊,一個沒有一點陽光的地方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
“娘子,娘子....”,這男子聲音中已帶了哽咽。
看來這男子是個癡情的,陳櫻櫻心道,卻感覺一陣眩暈,睜開眼,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眼中都是焦急。
“南星”,陳櫻櫻喚道。
卻感覺臉上一涼,一滴淚落在了她的臉上,李南星一下子将陳櫻櫻抱緊,他沒發現自己哭了,只是剛這沒有跳的心又跳了。
他橫抱着陳櫻櫻回了客棧,陳櫻櫻還想着剛才那陽光男,這纏王蛇的毒說解就解了,他是誰?
此時又想到為什麽會少了一段記憶,為什麽自己醫術這樣好,是不是別的人要做人也是會這樣呢,問系統,系統也不說。
突然被放下來,陳櫻櫻沒站穩,李南星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厲聲道:
“陳櫻櫻,這裏人生地不熟,你出去不會跟我說一聲嗎?為什麽要去密林中?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陳櫻櫻抖了抖,她第一次見李南星發脾氣,立刻明智的低了頭,十分委屈柔弱道:
“南星,我錯了,我見哪裏有草藥,你以後去了軍中,難免會受傷,想為你配一些治傷的好藥。”
說完了,偷偷瞧了一眼李南星,這眼中竟然有了柔情,這以前當櫻桃時聽來的折子戲果然十分管用。
說這相公生氣,女子只要服軟,再說做這件事情是為了他,那他再生氣也不忍罰你。
見李南星又将她拉入懷中,還打了熱水仔細将她手上的污泥擦了,整理了床鋪讓她睡下。
陳櫻櫻睡不着,她正在和系統吵架,系統查了半天竟然跟她說,別人做任務沒有出現記憶不全的情況,更沒有什麽神秘陽光男相救,她這是白撿了便宜,再吵,就不說第五個任務了。
陳櫻櫻心想一是,現在這命算是白撿的了,就不理系統準備睡覺。
卻感覺身邊的人翻了翻身,各人一床被子,這李南星竟然鑽到了她的被子中,一拉,将她摟入了懷中,口中喃喃道:
“娘子,委屈你了,相公沒有照顧好你”說着嘆息了一口氣。
陳櫻櫻聽得感覺心裏有點不舒服,胃也不舒服,這是又崩人設了?可是不是解除了嗎?
只得心中道:“這木頭到真是喜歡擁抱,我到不委屈,到是委屈你,要配合我完成任務。”
這一路便多了馬月林,時間長點,陳櫻櫻也隐約知道了她的身份,伏虎軍主帥的妹妹,對張嘯文很有意思。
一開始馬月林還挺防備陳櫻櫻的,畢竟陳櫻櫻不知道,李南星對她那絕對是像相公,只是她對李南星不像一個妻子。
時間久了,馬月林對陳櫻櫻便沒有防備心,那就是她對李南星只是像一個有關系的人,別人,有禮貌也會幫,但是十分疏離,似乎不習慣跟人有情感上的聯結。
其實,馬月林也猜得對,她陳櫻櫻一顆水果,實在不知這友情、親情愛情為何物。
到也對陳櫻櫻生出幾分喜歡,身子柔弱,但是人不嬌弱,不拖後腿,醫術還很好,更不會對張嘯文有什麽注意。
這天,歷經一月多,到了南疆邊界。
南疆多山多瘴氣,人數只有天成國一半,他們沒有軍隊能攻打外國,外面的國家也不會去攻打,畢竟沒啥資源還地勢險要,誰打誰蠢。
因此這南疆和天成國到也和諧,沒有廢什麽功夫就進了南疆。
“小大夫”,張嘯文掀開馬車簾子問陳櫻櫻,道:“你聽說過纏王蛇嗎?”
啥?那天陳櫻櫻死去活來,連李南星都沒告訴是被纏王蛇傷了,怕他多想,更不用說跟張嘯文提起,此時聽張嘯文突然這樣問,道:
“見過一次,劇毒無比,除非先服了解藥,不然沒藥可救”
難道藥材是纏王蛇?那就不用去南疆了,雖然難抓,北海那邊也有的。
張嘯文感嘆兩聲,眼中都是贊賞的神色,突然放低了聲音道:
“那小大夫,你聽說過黑葉蓮嗎?”
南疆山多路窄,換了一輛小馬車給陳櫻櫻坐,李南星定然是騎了馬緊跟在邊上,張嘯文聲音雖然低,他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黑葉蓮,他沒聽說過,但是容易得的藥材,還用一個副将出馬?現在北海邊赤國可是鬧騰的很。便豎直了耳朵聽着。
陳櫻櫻難得對醫藥方面的問題沒有脫口而出,沉思片刻道:
“你說的是長在煙瘴之地,洞穴之中,葉子為黑色的黑葉蓮?它周圍一定有纏王蛇出沒,這纏王蛇的解藥我可沒有”
李南星眸子忽明忽暗,他可不會讓他娘子跟着去什麽煙瘴之地。
“對對對”,張嘯文自然是高興,聽到陳櫻櫻說解藥配不出來也沒說什麽,道:“你要是見了一定能認出來吧?”
陳櫻櫻先是點頭後是搖頭,道:“它長得很特別,見了多半能認出來,但是我沒有見過,再說這黑葉連開花和不開花時完全不一樣,說是長在煙瘴之地,可也不是煙瘴之地就有。”
馬月林早豎着耳朵聽着的,打了馬過來,道:
“陳大夫,那有幾分希望找到?”
陳櫻櫻正要開口,聽得李南星道:
“南疆與我天成國貿易,賣得最多就是藥材,這黑葉蓮雖說難找,但是找到南疆最大藥材商人,也有幾分希望,你們總不會以為南疆人都找不到,我們幾個外人能去煙瘴之地尋?”
張嘯文揶揄的看着李南星,啧啧,這平時一天不說一句話,這才有要讓那小大夫跟着去認黑葉蓮的意思,就說了一長串,不過有幾分道理。
纏王蛇咬得滋味可不好受,陳櫻櫻對着李南星眨了眨眼,心中很是感激。
夜晚,陳櫻櫻側過身來,她一向平躺着睡,誰知側過身,發現李南星也是側着睡,借着月光,兩人愣愣的看着對方。
“南星,其實黑葉蓮要是跟那天山雪蓮一樣,能解百毒,就算在再難,這藥材商人也不會放過。
它的難找在于它只解一種毒,天下別的藥材都不行,只是那毒本來就少見,百年也難有一個人種,黑葉蓮還極難保存,這藥材商哪裏怕是沒有的”
陳櫻櫻為了緩解尴尬,忙将想說的都一股腦說了。
“這藥能解什麽毒?”李南星一句話抓住了關鍵點。
“扶海”,陳櫻櫻道:“數十種海中劇毒之物才能煉制,一般只有赤國這樣的島國才會有。”
說着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陳櫻櫻知道李南星只是寡言少語,但是絕對不蠢,話說到這個份上,別的就不用再說了。
扶海,赤國才有,張嘯文,伏虎軍副将,馬月林,伏虎軍主帥妹妹,千裏迢迢來南疆尋找黑葉蓮,現在北海邊赤國大舉來犯,而這一向常勝的伏虎軍竟然小敗了一回,并且自此之後,擅長主動進攻的伏虎軍,竟然采取了守城戰略。
這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伏虎軍裏面有一位重要人物中了扶海毒。
李南星的手從他的被子裏伸到陳櫻櫻被子中,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半響道:
“娘子,你好聰明”
陳櫻櫻眼睛如月牙,道:“你也很聰明,我一說你就懂”。
“娘子,黑葉蓮的事情你別管,我會見機行事的”,李南星已經在為陳櫻櫻不要去煙瘴之地做提醒了。
到了南疆藥材生意最好的青蓮鎮,很快找到了最大的藥材商,也很快知道了沒有黑葉蓮,又找了所有的藥材鋪,當然沒有。
花了重金,從藥材商口中得知那些地方比較容易生長黑葉蓮,找了兩個經常去煙瘴之地挖藥材的南疆高手,決定三天後出發。
不即刻出發的原因很簡單,這個兩個南疆人按經驗推算,三天後是一月中煙瘴之氣最少的。
而在陳櫻櫻還沒有開口,張嘯文也還沒有來得及說要讓她一起去,李南星已經很幹脆的說讓她留在客棧中等他,他去。
本來李南星是要去北海投軍,現在也不算張嘯文的屬下,不想冒生命危險那也沒有什麽可以指摘,他已經提出要去,若是張嘯文再說讓他的娘子跟着,未免有些過分。
因此陳櫻櫻是板上釘釘的要留在客棧了。
第二天,李南星練劍後主動提出要陪陳櫻櫻逛集市,陳櫻櫻自然歡喜。只是她知道錢不多,都
是只看不買,到也開心。
當晚,陳櫻櫻看了會兒醫書,等着李南星練完功洗漱完,兩人同時躺下。
“南星,我配了一瓶藥,放你包袱中了,進入煙瘴之地時先服用一顆,每隔一個時辰就再服用一顆,可去煙瘴之地的毒氣”
李南星嗯了一聲,睡了。
第二天陳櫻櫻是被太陽光晃眼晃醒的,起床一看,太陽已經高懸,怕是午時了,感覺肩膀微酸,這裏有一處睡穴,怕是被李南星點了。
到梳妝臺前盤發,看到一支翡翠簪子,這不是昨天自己看了好久的那一支嗎?李南星這個傻子哦,陳櫻櫻正傻笑,聞到了一股十分熟悉但是不可言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