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 不按常理出牌的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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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代弄人。
說現在的社會風氣。
說現在的男女從初中就開始處對象。
說談戀愛談的早了,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他們的女兒嗤之以鼻。
林薮便和她講範雪枝的事情。
當做反面教材來講,反面教材裏,他自己也是反面的。
年少無知的喜歡,有多少不确定性。
人嘛,總要是經歷過了才會懂,真正的喜歡,到底是什麽。
大約是反面教材聽的多了,林餘音還算争氣,學習特別好,典型的學霸,收到的情書有整整一個抽屜,但每一封都完整無缺,從來沒有被開啓。
她如願以償,考上了北京大學。
9月的開學季,林薮送她去京城。
高鐵上問她:“你哥哥說要來接我們,你同意嗎?”
“同意啊。”林餘音無所謂地道。
想了一下,還是補充道:“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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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林薮并沒有正面回答。
可林餘音知道,他肯定會同意的。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抛開血緣來說,就是一個付出和回報的關系。
付出的多少,關系着感情的深淺。
林薮對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付出了感情,雖然不求收獲,但對他來說,那是刻在骨頭上的記憶。
果然,車站門外,林餘音第一次見到了林三籁。
和她想象中的哥哥形象差不多,人高馬大還很帥氣。
林薮差點哭了,她看見了,他的眼眶很紅。
她理解并且尊重,沒有揭穿他。
新哥哥和新嫂子人都不錯,帶她和爸爸玩兒了很多地方。
看得出來,新哥哥有一種想要補償的意思。
林餘音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至少說明這個新哥哥不是薄情的人,她的爸爸,付出了也算有了回報。
林薮在京城呆了五天,林三籁一留再留也留不住他。
他說:“你餘阿姨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
林三籁就知道了,他是真的過的還不錯。
因為,他有牽挂。
和新妹妹妤保持着,三天通一次話的頻率。
新妹妹對他的态度一直很客氣。
林三籁也明白,有些關系,可能一輩子都拉不到很近。
至少還能夠彼此關心,就行了。
新哥哥三天打一次電話的殷切态度,終于緩和了下來。
林餘音松了一口氣。
對于林薮的那段愛恨情仇,她不想予以評價。
但和這位新哥哥的關系,她不想走得太近。
他又沒有欠了她什麽,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殷勤。
就這樣好了,有事兒她自己會打電話的。
林餘音這樣想的時候,還覺得好笑,她能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幫助呢!
誰知,還真有。
半年之後,林餘音果然打了這通電話。
“哥,你能不能來學校一趟?”她在電話裏這麽和他說。
林三籁一聽,果斷放下了手頭的事情,驅車前往她的學校。
他到了之後,林餘音挺不好意思的。
林三籁說:“想好了再說,別客氣。”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餘音很腼腆地笑了笑。
“我最近受到了騷擾,校外的,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幫我擺平?”
林餘音一個多月前開始了勤工儉學,去了一家公司做小時工,特別意外地遇到了他們那兒的總經理。
總經理也是個年輕人,大概和她新哥哥差不多大的年紀,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非想要包養她。
因為這個,她都已經不去打工了,可那人居然追到了學校。
總不能因為這事兒讓林薮跑來一趟。
林餘音說:“我把他約來了。哥哥,你一會兒,和他說清楚就好,咱們文明點不動手,別讓他再來騷擾我就行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影響不好。”
要不然她早就報警了。
林三籁點頭,表示知道。
偷偷在心裏拿兩個妹妹做了比較,真的是人比人得扔了。
容茹妤要是有她一半就好了。
這姑娘的腦子清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大約等了有半個小時,林餘音的電話響了。
她朝他點了點頭。
一輛黑色的悍馬帶着旋風停到了他們的面前。
車上的人下來了,林三籁摁了摁亂跳的眉心,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動手。
從車上下來的是熟人,何其何少,不是聽說才和于小蘿分手。
前幾天網上還在報,說于小蘿為了圈外的男友,都割手腕了。
何其也是一臉懵,在他新發現的小白花的身邊,居然看到了林三籁。
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林三籁忍着翻天的怒火,咧嘴笑了一下,“喲,何少,來這兒接受教育的熏陶嗎?”
何其幹笑,一雙因為縱欲過度的眼睛,還時不時地往林餘音的身上瞟。
林餘音下意識就躲在了林三籁的後面。
林三籁卻把她拉了出來,鄭重介紹:“這是我妹妹……”
後面的話不用說,他想何其應該懂。
因為他的眼神是危險的。
也許是色令智昏。何其覺得真的是什麽事情,一碰上林三籁,那絕對就沒有好事兒。
他用不快的口吻微嘲:“一個姓容,一個姓林,你唬誰呢?”
“哦,你不知道我有兩個爸爸!”林三籁用淡淡的口吻說:“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林三籁,這是我的妹妹林餘音。何少,以後,我不想在我妹妹的身邊再看見你,請你記住我的話。”
最後一句,他一字一頓地說。
聽說林三籁和喬江喬四爺有過過結,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關系又突然變得很好。
在這京圈裏,喬四爺是個硬茬子,能和喬四爺對着幹,還受其誇獎的,只有林三籁一個。
何其在心裏反複掂量了一下,他的愛好就是玩女人,尤其喜歡那些看起來幹淨的小白花。
可他玩女人從來不與人結仇,女人何其多,沒那個必要。
何其的彎兒轉的很快,呵呵笑着道:“說什麽呢,容少的妹妹也是我妹妹呀!”
見林三籁的眼睛瞪了起來,笑得更開懷了,“真的妹妹,你想哪兒去了!”
別管心裏有多糟心啊,何其是笑着走的。
林三籁和林餘音說:“他如果再煩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心裏一想,好歹還是小姑娘,怕她害怕:“放心,那人有幾斤幾兩我知道,他不敢把你怎麽着,就是喜歡拿錢壓人罷了。”
林餘音彎彎的眉眼一笑:“我知道。”
知道什麽她沒說,謝謝也沒講。
林三籁很高興的,他感覺得到,永遠都拉不到最近的關系,拉近了一步。
就這樣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容寶寶:我還是個寶寶,我不想再要寶寶
75、75
寶寶是個有語言天賦的寶寶。
可寶寶也是個有脾氣的寶寶。
別人家的寶寶, 第一次說話,叫的不是媽媽, 就是爸爸。
寶寶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很委屈地道:“寶!”
對, 那個蘋果是寶寶的, 姑姑你不要吃。
那個時候崽崽才九個多月, 容茹妤簡直吓傻了好嘛,到了嘴邊的蘋果, 又放了下來!
幸好她是有人證的,要不然, 把這一奇聞說給別人聽, 別人都不一定相信。
容茹妤和範雪枝說:“媽, 我跟你說,崽崽真的會說話了。”
範雪枝拿着搖鈴逗寶寶:“崽崽會說話了, 叫個奶奶聽聽。”
“哎呀, 他不是會叫人啦!”容茹妤懷疑範雪枝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 氣鼓鼓地又說:“不信你問我嫂子。”
是的,倪南音是這場事件中的見證人。
倪南音笑了笑, 沒對兒子突然開口這件事情做出任何評價。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當然幻聽的還有容茹妤。
因為在這之後, 兒子再也沒有開過口。
寶寶是個很神奇的寶寶,可是寶寶不想讓他們知道。
因為這些大人很煩的。
媽媽說,寶寶叫媽媽。
爸爸說, 寶寶叫爸爸。
然後還有爺爺奶奶姑姑姥爺。
寶寶就一張嘴巴,先叫哪個好呢?搞不好他們要打架了。
為了家庭的團結着想,幹脆哪個都不叫!
寶寶憋到一歲兩個月,這一天,實在是憋不住了。
媽媽和林阿姨要帶寶寶出門逛街,寶寶出門,要帶很多東西的。紙尿褲,奶壺,水杯,磨牙棒,小玩具。反正,寶寶把能帶上的都塞到了媽媽包裏。
唯獨忘了媽媽的那個大圍巾。
要大圍巾幹啥?
遮羞用呗!
沒有遮羞布,我忍。
可媽媽真煩呀!逛了那麽久,還不回家。寶寶實在是忍不住了,噓噓。
媽媽現在已經是個熟手媽媽,發現寶寶的紙尿褲漲了,就想要給寶寶換。
可寶寶不同意,咬着手指頭,使勁兒搖頭加蹬腿。
媽媽不理解,說:“兒子,到底怎麽啦?尿褲一換你就舒服了呀!”69
說話的時候還動上了手,眼看小pp不保,寶寶急的脫口而出:“羞!”
吐字很清晰的。
倪南音再一次愣住了,覺得自己又幻聽了。
晚上,倪南音把白天的事情告訴林三籁。
林三籁擺了擺手,讓倪南音出去,他準備和兒子來一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對話是這樣的。
“你聽得懂爸爸說話嗎?”
寶寶點頭。
“你今天說話了是嗎?”
寶寶又點頭。
“寶寶除了會說那個,還會說其他的話嗎?”
寶寶鄭重的思考了一下,他這麽神奇,當然什麽都會說了。再一次點頭。
“那寶寶說給我聽聽呗?”
寶寶不樂意,寶寶搖頭。
“寶寶是想說了才說,不想說就不說是嗎?”
寶寶是個任性的寶寶,點頭。
“那寶寶能不能不要總是吓媽媽呢?”
寶寶吓着媽媽了?寶寶又鄭重的思考了一下,媽媽可真不經吓呀!
寶寶是個驕傲的寶寶。
“媽媽,五想七機膽。”
“啥?你說啥?”倪南音沒有聽懂。
寶寶很無奈的翻了一下眼睛,看吧,這就是他不想和這些大人溝通的原因啦!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他!
他說的是,他想吃雞蛋。白眼兒。
——
寶寶一歲三個月的時候才開始學走路。
寶寶特別想不通,他們都可以抱着寶寶,為什麽還要讓寶寶學走路?
寶寶自己走路,腿……疼。委屈臉。
“你已經27斤了,快30斤的小胖墩兒不學走路,你要累死媽媽嗎?”媽媽總是這樣說。
寶寶很胖嗎?寶寶明明是很高啊?什麽時候變胖了?不過,奶奶還總說寶寶瘦。
看在親媽真的快要累死的情況下,寶寶勉為其難,動動腿吧!
走路可沒有說話簡單。話說錯了,再說一遍,沒什麽損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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籁家日常。
“外公買了大西瓜, 又大又甜,別問我是怎麽提前知道的, 賣西瓜的叔叔把西瓜開了個小口, 我把那個小口的瓜瓤吃掉了, 又把皮扣上了。外公把西瓜切開了, 弟弟把每塊西瓜都咬了一個缺口, 被咬掉的是西瓜最甜的地方。我揍了他一頓,告訴他‘你都咬了, 爸爸媽媽和我還吃嗎’。弟弟知道錯了,很悔恨地大哭了一場。有錯就改, 我們還是好兄弟。”
倪南音面無表情地和林三籁複述, 今天上口才課的時候, 容載分享給大家的知錯就改的故事。
容載的語言能力很不錯,老師便故意引導, 通過多種方式, 只為了更加豐富他的語言知識。
“這故事表面看還行, 就是有點啰嗦,這很符合老大的風格, 從他學會說句子開始,除了睡覺的時候, 他的嘴巴就沒有停過, 以後可以考慮當個外交官,或者去說相聲。”林三籁撓了撓頭說。
倪南音瞪他一下,一家四個人, 三個男人,她遲早會被家裏的三個男人給氣死的。
“大的不友愛,小的耍滑頭,老的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倪南音開始控訴他們的罪行。
女人年紀大了,為什麽會變啰嗦呀!都是因為這些男人,老的,小的,沒有一個自覺的。
倪南音很苦惱的,她覺得過不了多久,她會變的超級啰嗦,因為她根本就沒法控制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兩個兒子排排站,還沒有不滿,林三籁先叫了起來:“三十一歲不叫老,好嘛!”外面還有大把31歲的未婚青年呢!他就是比別人先進了一點而已。
倪南音龇牙:“比我老。”
林三籁的眼睛快翻到了天上去,這話他沒法反駁,只有嘆氣。
還沒又又的時候,他是大的,容載是小的。
有了又又之後,又又是小的,容載是大的,他的位置不好排,總不能叫大大的,于是直接晉升成了老的。
興許再過個幾十年,就成了老不死的。
老的要有當老的自覺性。
媳婦把問題捅到了他的面前,他把兩個小崽子叫到了跟前,先教育小的,畢竟這問題因小的而起,他很公平。
“知道你錯哪兒了嗎?”
又又才一歲半,可智商一點兒都沒比容載小時候差,瞪着眼睛賣萌。那意思是爸爸你說啥……裝聽不懂。
容載沖他呲牙,“別裝傻!再裝傻一會兒還揍你。”
啊,這句聽懂了。又又捂着自己的紙尿褲,仿佛能摸到自己發麻發熱的小pp,一激動,口水太過豐盈,說着林三籁聽不太懂的話語,“咚,表表咬瓜!”
林三籁聽懵了,容載很好心地給他爹解釋:“他說他聽懂啦,以後不咬西瓜。”
但好心沒換來好報。他爹揉了揉又又小崽子的頭,轉頭就訓他:“知道你錯哪兒了嗎?”口氣比對又又的更嚴厲。
“我沒錯。”容載梗着脖子道。
“又又才一歲半,有事兒你好好和他說話,不要動手動腳。”林三籁壓根就沒指望他自己會承認錯誤,幹脆把家裏的紀律重申一遍——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容載辯解道:“我好好跟他說了,他聽不懂。揍他一頓,他就老實了,還長記性。”
林三籁着急的撓了撓耳朵,他真不想承認,這話聽起來耳熟。
他好像以前也說過這個話,還是和他媳婦說的,被揍的對象是容載。
這風水輪流轉的速度啊,快得讓人一時間接受不了。
“那也不許打,萬一打傻了呢?”林三籁曉之以情。
“我又沒打他頭。”容載說。
一邊兒的又又很配合他哥的話,拍拍自己的小pp,趁機和他爹告狀,呆萌地說:“這!疼。”
意思是他哥打的是他p。
林三籁捂了捂頭,真的,要不是專家說現在的孩子不能打,一個猴崽子揍一頓,天下就太平了。
沒談出啥結果。
這是想也知道的事情。
在他面前就是哥倆好,他一轉身,又鬧得昏天暗地。
當哥的依舊哥範兒很足,小的那個賊精,惹了事兒就跑,跑不掉就哭。
一屋有倆男孩,搞的家裏跟容道飛場似的,哦不,像春運時的火車站,那叫個熱鬧非凡。
那個鬧騰勁兒,鬧的林三籁都快忘記,這是他和倪南音結婚的第幾年。
賴家沒什麽大事兒,過得平平淡淡,同時又雞飛狗跳着。
戲樓裏倒有件大事兒,林美和吳遠哲分手了。男一號和女二號鬧掰了,很多人都想着,完了完了,戲樓要少了兩大主力。
這倆人,分分合合好幾次,林美果斷趁着自己花容月貌的時候,找了個海歸博士,嫁了。
兩個人和平分的手,大約是因為戲樓裏的演員都漲了工資,給主演還加了特別演出費,兩個人居然都沒有選擇跳槽,于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還能做朋友。
林美結婚之後,吳遠哲也很快有了女朋友,如膠似漆。
倪南音管這個叫奇跡。
林美結婚那會兒,又又還在襁褓之中,容載做了花童。
小西裝一穿,小領結一打,小惡魔也能帥的冒泡泡。
今年容茹妤結婚,容載和又又就都得做花童。
又又已經學會走路了,但是吧他覺得走路,太不穩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還是喜歡用爬的。
量體做小西裝的時候,容載很不滿地和他媽抱怨:“我牽着他灑花,他要是滿地爬,那我多丢人呀!”
倪南音覺得哥哥的擔心很有道理,抓緊時間教育弟弟:“倪又又,我跟你說,媽媽要是再發現你滿地爬的話,不給餅幹啦。”
容優,最後戶口本上的名字是倪優。
一孕傻三年,倪南音都把這茬給忘了,林三籁倒是沒忘,上戶口的時候,把這事兒給辦了。
倪又又再小一點的時候,一直都很迷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
爺爺奶奶叫他容優,他媽管他叫倪又又,他哥管他叫小猴崽子,他爸高興的時候叫他兒子,不高興的時候叫他倪優。
長大了一點才明白的,一個人能有好多好多的名字,就像小兔子又叫大白兔奶糖和兔兔一樣,萬變不離其宗。
不給餅幹比打pp更殘酷,倪又又“哦”了一聲,不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而是表示自己有多痛苦。
一旁的容載幸災樂禍地嘎嘎笑,倪又又惡從膽邊生,一爪子撓在了他哥的臉上,跟着也嘎嘎笑着轉身就跑。
眼看經常會在家裏上演的兄弟大混戰,要在外面上演起來。
倪南音趕緊拽住了容載,他急了,“媽,你松開。”
倪南音哄他道:“還沒量好。”
“小猴崽子撓我。”
“哎呀,他人小力氣小能有多疼啊!”
“媽,你偏心。”
“沒有沒有,你回家告訴你爸。”
實在是睜不脫他媽的懷抱,容載沖着跑遠的又又叫嚣:“回家我告訴咱爸,把你吊在門頭上打,用皮帶抽。”
這話也是他爸拿來吓他的。
可倪又又的小腦袋瓜子,記不了那麽多事兒,才不管往後的事情,眼前,他得意的小屁股扭啊扭!
就覺得他哥現在追不上他,連五分鐘之後的事情都沒有想過。
也是,孩子如果知道後果,也就不叫孩子了。
五分鐘之後,倪又又痛哭不已,其實容載根本就沒有動手,就是龇牙咧嘴地吓唬他來着。倪又又自己造的孽,用眼淚還清。
容茹妤的婚禮在下個月8號舉行。
嫁女兒啊,範雪枝籌劃了很久的,還動用了自己的小金庫。
這是生怕女兒嫁出去,過得不好。
當媽的,總是會有這樣的心思。
就和當婆婆的總是害怕兒媳婦不好一樣。
人之常情啦!
實際上怎麽可能過得不好!容茹妤接受安排,進入了容氏工作,準夫妻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也好幾萬呢!
只不過容茹妤大手大腳花錢花習慣了,範雪枝總擔心她适應不了。
對于這一點,容茹妤想得倒挺開的。
自打和陳秋确定了關系,買衣服總是和倪南音一起,因為倪南音的花銷不大,買的衣服也多半是兩三千塊錢一件的,這麽一對比,她不穿那些名牌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自己選擇的日子自己過,只要自己能過得了自己這一關,那就叫幸福了。
工作一年多,容茹妤也攢起了小金庫。
容道飛想的也挺開的,人死一閉眼,管兒孫做什麽,還不如活着的時候掙多少花多少。給容茹妤的陪嫁很實在,一套房子,百分之五的股份,保管她餓不死凍不着,完事了。
然後趁着女兒出嫁,施行了第一次分家計劃,按人頭算,股份各占百分之五!
這麽一算,賴家是最占光的,三個男人,三個百分之五。并且一視同仁,兒媳和女婿都沒有。
容道飛又問倪南音,還生嗎?
再生,不管男女,還有百分之五。
說這話的時候,兩個活猴正在沙發上跳舞。跳的可浪了,不是廣場舞,不是交誼舞,人家跳的是拉丁。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的倪南音眼熱,真想一邊一巴掌下去。
想想,沙發的質量得多過關啊!
倪南音前半輩子為錢發愁,後半輩子可能會為花錢發愁。
不過她還是秉承着初衷,錢這個東西,老爸有,老公有,兒子有,都不如自己有。
但她不是個見錢眼開的。
倪南音趕緊搖頭,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她真的不想再有第三個兒子了。
雖說是多子多福,但真的,兩個就好了。
她也想要女兒,但人生,還是留有一個缺憾吧,哪有十全十美的!
林美她們的工資都漲了,她的工資自然也漲了又漲。
每個月努力多登臺,1月至少能拿2萬多,偶爾還有外快,比如說跟着電視臺搞活動啊,慰問個演出,也有演出費可拿。
一年攢夠了首付,給老倪買了套小房子住。
買的房子是二手的,就在他們家樓下,照顧起來方便。
有兩個外孫牽住了心,老倪過得可一點兒都不寂寞,再也不吆喝着要回老家。
日子過得順當,除了每天要和兩個猴崽子鬥智鬥勇。
倪又又姓倪果然沒有姓錯,天分很快就發揮出來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哭,都拉個标準的京劇腔兒。
容茹妤舉行婚禮的這一天,花童都已經就位了,倪又又彎腰撿個東西,被容載誤以為他要跪地爬,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為了自己的臉面,家族的臉面,容大哥一巴掌呼了下去。
婚禮進行曲很适時地響了起來,混合着倪又又的京劇腔兒哭聲,新娘挽着新郎的手臂緩緩前行,容家的兩個活寶,颠兒颠兒地跟在後頭。
這裏要表揚倪又又,哭着也把一籃子的花給撒完了。
完事兒後,哥倆找沒人的地方,單挑。
大約是因為容老大心虛,這場戰役的結果,乃是弱勢群體倪又又大獲全勝。
作為旁觀者,真的,倪南音已經看開了。
打不散的才叫親兄弟。
——
關于倪又又從哭上體現出的京劇天分,倪南音沒作他想。
孩子的模仿能力強,關于天不天分的,其實不好定論。
生第一個的時候,倪南音的身材恢複得很快。
大約是生第二個晚了幾年,新陳代謝減慢,倪南音豐腴了不少。
這就得更加的勤學苦練,帶着孩子也練,誰知道是不是又又看的多了,不由自主地開始模仿。
程思安的例子就在眼前,強扭的瓜不甜,誰也不知道他長大了之後,真正想幹的是什麽。
還是等他長大再說吧!
可這孩子,話說得順當了,就連唱詞都記住了。
一板一眼,舉手擡足,頗有韻味。
林三籁說:“你管他以後幹什麽,現在的時光也不能浪費了。”
倪南音覺得他說得也有理,稍加指導,不滿三歲,倪又又倪大師,登上了人生的第一個戲臺。
唱的好不好不論,一上臺就把臺下的觀衆給萌翻了。q版的包黑子,挺着自己的将軍肚,一點兒都不怯場,還很有範兒。
倪又又的表演還是很成功的,一下臺就往他媽的懷裏撲,順帶求表揚:“媽媽,我唱的怎麽樣?是不是可帥了?”
一旁的容載不等他媽說話,皺着鼻子搶答:“馬馬虎虎,就那樣吧。”
大約是上輩子有仇,這輩子才當了兄弟。
争起寵來,花樣百出。
有時候,還得加上一個大醋精。
有時候想想,她一個人要對付三個男人,滿足不同層次的需求,實在是累。
把生活過成了詩,可能這才是愛情的最好歸宿。
林三籁覺得他的生活沒有成詩,都怨兩個不夠善解人意的猴崽子。
有一天忽然心血來潮,訂了個海邊蜜月大床房,彌補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成行的蜜月之行。
猴崽子怎麽辦呢?
老倪的腿腳不好,自然是交給了容道飛和範雪枝。
然後好好的周末,兄弟兩個一睜開眼睛,爹媽變成了爺奶。
小的問:“奶奶,我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大的悶哼一聲說:“還能去哪?把我們扔了,自己玩浪漫去了呗!”
“浪漫怎麽玩啊?好玩嗎?”
浪漫還能怎麽玩兒?就是親親抱抱喽!
容載人小鬼大,覺得這個問題少兒不易,又悶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好不容易把兩個猴崽子甩了出去,林三籁和倪南音兩個漫步海灘,好不惬意。
怪不得人家都說,孩子別生那麽早。
現在才體會到,先前那些過來人的心情。
偏倪南音有點煞風景,指着滿地的沙子說:“又又最喜歡玩沙了,一挖能挖一整天。容載畫的畫可好看了,要是帶他來了,他能在沙灘上畫一天。”
在身邊的時候,一個兩個都是猴崽子。可還沒離開半天呢,全成小天使了。
可林三籁比她還要煞風景,“又又挖沙,哪哪兒都不去,專挖他哥畫的畫。他哥一惱,小巴掌呼了上去,又又哭,他哥叫,啧啧……”
畫面感實在太強,以至于倪南音幻想不下去了,啼笑皆非,松了挽着他的手,推他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他,“猴崽子也不知道随了誰?”
“随爹。”
這話說的,還能随誰。
“你小時候可不這樣!”倪南音偏了頭,使勁兒想了又想,倆猴崽子,确實調皮,但是個性都還算溫順,尤其是對待女孩子,并不會大呼小叫。
“你小時候比較兇,隔着牆吼我,一點兒都沒有紳士風度。”倪南音替兒子辯解。
“你懂什麽!這才能引人注意!”
倪南音啞然,回想一下,自己真的記了他很多年。
他給自己造成的影響還不止這些,倪南音的整個青春期都不會主動和男生說話,心裏頭下意識的覺得他們的本質都很兇。
林三籁得意,誰都不知道他下了一步多大的棋,放長線,釣了個美人魚。
夜。
與美人魚共舞。
蜜月房裏的燈光昏暗,大概是要營造出一種朦胧美。
他的美人魚,不管是在月色中,還是在陽光下,時時刻刻都展現着自己螢螢的光華。
再沒有比現在更美好的時刻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太美妙了,再也不用擔心做一半的時候,被猴崽子打斷。
倪南音和林三籁浪了三天才回家。
三天沒見到父母的兩兄弟簡直度日如年,再也沒有比這三天更加的相親相愛了。據不完全統計,他們一共擁抱了不下20次。
沒辦法,他們只有彼此了。
兄弟倆鬧着接機,範雪枝能怎麽辦呢?化身和藹慈祥好奶奶,只能帶着他們去。
大老遠就看見他們父母的身影,容載竄了出去,又又跟進。
容載的身高很高的,才六歲,就有1米2多了。
小長腿一邁,是推箱子的一把好手。
又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哥哥的後面,還不忘和倪南音、林三籁寒暄。
“媽媽,玩的好嗎?”
“爸爸,我表現的好一點兒,下回也帶我和哥哥去吧。”
林三籁故意沉吟片刻,才道:“我考慮考慮。”
倪又又卻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歡呼不已。
倪南音故意落了一步,看着他們家的男人們,幸福,從眼底滿溢。
耳邊的又又還在繼續:“爸爸媽媽,你們給我們買禮物了嗎?”
賴家的幸福日常就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ps,答應我新文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