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香涼了
借着月光,白裏眨眨眼睛,帶着幾分狡黠。
“臣領命。”
嘴角挂上一抹笑,微微亮。
“那,現在開始?”
“嗯。”白景塵寡淡地哼了一聲,妖孽的臉上,滿是戲谑。
之後轉身,走入了廂房的另外一間屋子。
白裏用手抹了抹頭發,顯出幾分淩亂,馬上進入狀态,向屋內跑去。
“沉香!你個賤婢,你這是在做什麽?!老天在上,你竟敢勾引恩王殿下?”
白裏裝模作樣地壓低了聲音,一副不想讓府上其他人聽到的樣子。
首先,她要讓沉香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見着沉香沒作聲,白裏随手抓起一件小物件,準準地扔到她身上,力道很大,卻沒有什麽聲響,但足以沉香吃痛受不了。
白裏心裏掐算着,差不多了,這個機會也夠沉香起來演戲了。
果然,一聲尖叫,刺得她耳膜生疼。
這個沉香也是真的能裝,叫得比殺豬還慘。
不過這樣最好,不怕她鬧,就怕她鬧得不夠大,把全部人都鬧醒才好,也讓她知道知道,黃泉路是她拼命要去的。
白裏裝作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又抓起一個物件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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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大叫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未出閣便與人行茍且之事?”白裏的所有話都正中沉香下懷。
沉香不是要給他們下套嗎,沒關系,白裏鑽得起,也出得來。
又是一聲凄厲地尖叫,白裏這下打得挺狠,大約皮下應該會滲血的那種。
她心裏暗自滿意,這回不錯,足夠後園睡覺的老鼠都醒過來。
接下來,沉香猛得跳下床,衣衫不整,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甚至上面還捏出了掌印,頭發也無比淩亂,眼神中寫滿了可憐。
不錯,這個假造的還可以,一般人都能相信。
沉香跪在白裏面前,面子上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瑟瑟發抖着,但眼裏寫滿了挑釁。
漸漸的,廂房外面圍得都是人,丫頭小侍們都披了衣服出來,偷偷觀望着。沉香也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胴體被人看了去,見着人來的差不多了,好戲可以上演了。
先是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顯得她是有多麽的虛弱憔悴,之後下一秒眼睛裏便盛滿了淚水,剛要開口。
白裏抓住這個機會,搶先一步。
“家賊難防,家賊難防,你偷丞相府上的東西便也就罷了,你怎還把主意打到恩王殿下的頭上了!”
她故意把音量放得很大,足夠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偷了東西也就罷了,你怎可以未出閣就用那些污穢之物行茍且之事!你可真是不知廉恥!”
院子裏的人聽的一愣一愣,臉上也都帶上了鄙棄厭惡之情。
聽完白裏這些話,沉香心裏也一陣空白,這丞相是唱得是哪一出戲?她心裏琢磨了一會,想着丞相可能是發現有人圍觀,所以往她身上潑髒水,心裏幾分冷笑,現在主動權可是攥在她沉香手裏。
之後拼命往前跪走了幾步,無比真誠懇切又可憐,抓住白裏的褲腳,狠狠地磕着頭。
“奴婢不知道丞相在說什麽,奴婢還請丞相給奴婢做主啊,剛才您趕奴婢出府,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想來這廂房拿回自己的東西便離開,誰知?誰知?”說着哭腔越來越濃,上氣不接下氣。
“誰知,恩王殿下他借着酒,說喜歡奴婢,就強要了奴婢,奴婢勢單力薄,不敢反抗,還請丞相大人明鑒啊,大人……”
說完,又狠狠地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奴婢雖說出身苦寒,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若是就這樣沒了身份,奴婢甘願一頭撞死在這梁柱上……”
白裏聽着她這情深意切的樣子,心裏越來越厭棄,這個女人真是會裝啊。
外面偷偷觀望着的人也開始模棱兩可。
“沉香,你還敢如此撒謊!”
白裏心裏想着,差不多了。
目光微微轉向另外一間屋子,之後順着怒氣把一個杯子摔到地上。
鋪墊,微臣做得夠多了,剩下的,就看恩王殿下了。
“呦,一個區區奴婢,也敢随意诋毀裏朝皇子,說出去,還真是讓人笑話呢。”
兩人事先沒有約定好任何暗號,都按着心裏的那杆秤進行着。
恰好,兩個人的砝碼一樣重,秤同時齊平。
白裏微微拱手行禮。
“讓恩王殿下見笑了。”
擡眼的那一瞬間,眸中帶着一抹笑,似乎在贊許着他的及時。
白景塵依然臉上帶着那抹無所謂又邪魅的笑容,若有似無地點點頭,讓白裏免禮。
沉香從見到白景塵的那一刻起,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像,震驚的目瞪口呆,之後開始渾身像篩糠一樣地瑟瑟發抖。
白景塵看到她這種狀态,不屑地鼻子裏哼了一聲,抓起地上一塊較為完整的玻璃碎片,紮進沉香的領口。
之後順勢将她像拎雞崽一樣拎起來。
然後抽出碎片。
“本王,看着你都覺得惡心。”
說完這句話,沉香整個人失了骨頭一樣地搖搖晃晃。
“白裏丞相,本王沒記錯的話,你以前是做大理寺卿的對吧。”
“恩王殿下所言極是。”
“那你就幫本王算算,這奴婢,是犯了多少罪。”
“是。”
白裏繞過沉香,徑直走到床上。
從被子裏掏出兩樣東西。
一枚恩王的玉佩,以及一件女子尋樂之物(你們懂得)。
沉香盯着白裏手裏的東西,目光直愣愣的,像是失心瘋一樣。恩王的玉佩本來是在他身上挂着,怎麽就出現在被子裏了?怎麽就是她偷的了?
還有那尋歡的污穢物,怎麽也在被子裏,明明她當時看到的是恩王,明明床榻上的是恩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沉香瘋了一樣地沖向卧榻,眼裏紅血絲全部爆出。
她一把掀開床,本來白景塵的位置放了兩方醒枕,堆成個人的模樣,最開始的時候也差點騙過白裏的眼睛。
“你這個歹人!你這個歹人!”沉香向白裏沖過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白裏皺了下眉頭,伸手拿過一個茶杯,順勢砸到她的半月板之處,沉香瞬間跪了下來,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往前爬着。
“外面的還要看多久?還不進來把這個婢女押向慎刑司?!”
話音一落,幾個強壯的小侍奪門而入,拖着沉香就往外走去,帶過一聲聲凄厲的哭嚎。
“你們幾個,把這裏收拾一下。”
幾個小丫頭也應聲走進來。
白裏淺淺地掃了一眼整間屋子,卻意外看見了床邊白景塵的鞋。
之後猛得回頭看了看他的腳。
“你怎麽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