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都聽白裏丞相的

白裏皺了皺眉,心裏想着這個恩王多半是腦子有病,所以寒風瑟瑟裏用着最愛接涼氣的腳,接觸着這麽冷的地面。

他可能還是身體太好了,這種不愛惜身體的人,老天還讓他們這麽健康,真是積了好德。

她翻了個白眼,想想自己再怎麽保養也沒辦法複原的身體,嘆了口氣,之後盯上白景塵的眼睛。

“恩王殿下,還請跟我過來。”

聲音裏帶了幾分幽怨,可能就是醫者父母心吧。

白景塵垂下眼,睫毛彎彎,臉上帶着些許難以揣測的笑意。

“嗯。好啊。”

“白玉,打一盆水到偏殿,以後沉香的位置你頂替。”

說完,一拂衣袖,向藥房走去。

白景塵在後面跟着。

“恩王殿下,您幹什麽?”

“白丞相不是讓本王跟着你。”

一副雲淡風輕乖乖聽話的樣子,實際上就是滿滿的扮豬吃虎。

“好,是微臣表述有誤,恩王殿下您最好先把靴子穿上,之後跟着白玉去偏殿,稍微等一會,微臣馬上就到。”

白裏一臉假笑,甚至有點後悔對這個恩王殿下這麽好。

“哦,那好,都聽白裏丞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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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晶亮。

“恩王殿下言重了。”

白裏轉過身去,一步步走向藥房。

白景塵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站在一整牆的藥材面前,白裏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抓了幾個配在一起,發汗驅寒。

她籲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剛醒酒湯那麽一出,她還以為自己醫術上有很大的退步,但看現在這個情況,好像還勉強算得上對得起她師傅。

端着一個雕花木盤,白裏走回偏殿。

白景塵正坐在主位上,一邊喝着茶,一邊等着她歸來,看到那身影出現以後,他臉上帶上一抹亮色。

白裏走進來,第一眼,發現白景塵的腳上依舊只是裏衣那一層絲綢。

“恩王殿下為何還不穿鞋?”

“本王看着你好像是要給本王治病的,怕丞相你醫術不好,之後再拂了自己要與我治病的面子,所以,本王就想着盡量嚴重點,讓治療效果明顯一些,也能突顯丞相你的醫術高明。”

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全都是歪理。

他又喝了一口茶。

“白丞相,你說,是也不是。”

白裏被他這無厘頭的論斷聽得頭大。

“恕臣直言,臣一直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她将手裏的藥材撒進白玉端上來的水裏,約莫着過了十多分鐘,水變了顏色,她又将藥材悉數撈出。

“恩王殿下,不嫌棄的話,還請泡個腳吧。”

白裏整個處理水和藥材的全過程無比專注,仿若無人之境,不知白景塵就一直在旁邊看着他,面上帶着雅興。

“好,好啊,有勞白裏丞相費心了。”

說着,就把腳放了進去。

說實話,還真挺舒服。

“恩王殿下,恕臣多言,您還年輕,要多保重身體,盡量不要再有如今日般醉酒,不鞋的事情,否則……”

“好的,本王知道了。”

白景塵把閉着的眼睛睜開,盯着白裏,淡淡地說出口,坐姿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莫名這句話讓人願意去相信。

“好。”

白裏也在他的感染下回了一句。

“白丞相真是我裏朝的人才,竟然連醫術也如此精湛。”

“恩王殿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幼年之時幸遇名師,獲其點化一二。”

白裏的眸子低垂,一提起來她師傅她就心裏發酸。

“原來如此,看來,丞相的師傅也是個良才,不知現在所在何處?”

白裏搖搖頭,沒有作聲。

是啊,師傅,您現在是在何處?

可否安好?

白景塵有眼力地住了口,岔開了話題。

“今日與白裏丞相演得這出戲可實在是暢快。”

他眯了眯眸子。

“多虧了恩王殿下神機妙算,微臣,是想不到這個方法。”

之後兩個人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笑出聲來。

是啊,白裏這句話真的不是客氣,雖然說她不知道白景塵究竟是怎麽從安神藥裏醒過來的,但是首先他醒了,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接下來的所有一切,都是白裏在順着白景塵的套路往下走。

白裏那時候抓起來扔的兩樣東西,是白景塵事先準備好放在那裏的,确實,那尋歡之物,白裏也不可能有。

可是,他白景塵,是怎麽有的呢?

白裏挑了挑眉間,目光裏帶着戲谑。

“別誤會,我有一貼身侍衛,整日沉迷于此,深谙其中的彎彎繞繞。”

“哦。”

這次,也換了白裏一句話拐十八個彎彎了。

莫名其妙的,白裏感覺心裏,還有點高興。

“時間差不多了,白玉,可以把藥盆撤下了。”

“恩王殿下,時辰快早朝了,微臣要去更衣了,殿下還請自便,記得不要再光着腳走路,不要像我一樣寒……”

話還沒有說完,白裏身子踉跄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

一直在門外候着的汝安眼力快得扶住了她,才免得讓她摔倒。

白裏朝她感激一笑,之後走出門去。

在白裏踉跄的那一瞬間,白景塵整個人的身子都繃得緊緊的,下一秒,如果汝安沒有扶住他 ,他白景塵,也會沖上去。

他捏了捏下巴,問身邊的婢女。

“你們家大人剛才那後半段話是要說什麽?”

“回恩王殿下的話,奴婢鬥膽猜測,我家大人寒邪入體,經常因此而輾轉反側,大人剛才未竟之言,該是如此。”

白景塵點點頭,有可能。

“那他剛才又怎麽差點暈倒。”

“回恩王殿下,我家大人身子骨弱,經常生病,聽汝安姐姐說,大人當年在外帶兵打仗的時候,經常十天裏七天風寒着,剛才可能也是因為身體不好,故突然暈眩。”

白景塵掐着自己下巴的手重了幾分,沒想到,白裏丞相年紀輕輕,身體狀态竟如此不好,丞相位置又如此操勞,豈不是要越來越耗費精力,那健康狀況豈不一直都是問題。

他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一是煩他白裏身體不好,二是煩他自己竟然如此關心于他。

白玉一直都是個好眼色的。

“恩王殿下不必太過挂懷,這普天之下,還未能有幾人醫術比我家大人高超,他定可以照顧好自己,為國效力。”

白景塵臉上又是那抹玩世不恭的笑,這小丫頭倒是機靈。

簡簡單單一句話,了了他兩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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