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裏有點懵

第二日早上醒了,白裏換好朝服,剛準備去廂房給那二位殿下診下脈,确認下自己昨日裏下的藥劑量是否準确。

人還沒走到,就看見陽笙從裏面出來。

“沒有問題,脈象上來看,大約一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白裏點點頭,笑了笑,陽笙這個人還真的讓人省心。

突然有一種被安排的感覺。

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鼻子裏哼了幾聲壞意。

“他們醒了以後,說句小心即可。”

之後轉身走出相府。

白裏昨晚休息得還不錯,上朝的步伐都輕快了些。

自從平定戰事以後,似乎就沒有什麽事情掀得起大風波,一切事情都還很平穩。這個局勢讓白裏心情很好,這樣就有時間挑大理寺卿的刺了。

今早上下朝後,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還洋洋得意地在百官中炫耀他辦了多麽重的案子,皇帝是如何如何器重他,眼睛激動得溜圓,胡須要翹上天去。

白裏在旁邊略微聽了聽,也不知道王公公這最近的辦事效率怎麽成了這個樣子,一個月就給他安排一件大案案子,怎麽不是她當時那種一周三件大案的時候了?

白裏撚了撚足尖,不管于公于私,是時候,給他添點麻煩了。

她得主動點,先亂了他的陣腳。

白裏考慮了幾秒,破天荒地走到那正在吹噓的大理寺卿跟前,拱了拱手。

任誰都沒想到的,一向不喜歡與大臣們交談的丞相,竟然也參與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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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是夠那一個月辦一件案子的那位再吹噓一陣子了。

也有一些嗅覺好的,盤算着,白丞相是不是要加入什麽陣營裏面,一家歡喜,一家愁。

白裏在不知名的地方往手裏撒了些深灰色的藥粉,剛好和朝服一個顏色。

她面容和煦地伸出手,不落痕跡地拍了拍那大理寺卿的肩膀。

“白某人在旁無意聽到閣下的談話,閣下的辦案手段實在是高,讓白某人佩服,這時間與效率,真是遠遠超過白某人當年啊。”

那大理寺卿本就愛聽人奉承,尤其是奉承他的還是當朝丞相,整個人樂得肚子一抖一抖的。

“哪裏哪裏,丞相過謙,丞相過謙了,在下怎比得丞相當年足智多謀。”

接着又寒暄了幾句,确認藥粉完全能滲到那人的衣服裏,最終可以接觸到皮膚,白裏轉身告辭。

沒走遠幾步,就聽着後面那人的吹噓更響亮了。

她輕輕扯起嘴角。

早晚讓你難受到罵娘。

首先,她要奪取那大理寺卿的信任,才能參與進他的工作,挑刺也能挑得容易一些。

另一邊,小九和小十二都醒了過來,兩聲驚呼在廂房炸響,一聲比一聲尖利。

今天是他們兩個母妃的生辰。

已經到了如此時辰,兩個人還在丞相府內睡覺,沒有去請安。

對于他們來說,這件事情,絕對算的上噩耗。

匆匆喚了兩位丞相府的丫頭伺候洗漱梳妝。

兩個人心裏已經無比忐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已經在心裏安排好了一會的場景,兩人跪在殿內,被母妃大罵一頓不孝順,有可能還會惹她哭,萬一再被禁足,罰抄書……

兩位殿下的臉已經黑成了梅幹菜。

剛一切都準備完畢,壯着膽子要回宮,就又看見陽笙那張不溫不火的臉,之後嘴上說了一句小心。

心更是抖了三抖,直接洩了氣。

回宮的路途無比絕望。

大約,許久是不敢來這丞相府了。

正好正好,深得白裏的心意。

少見的,送走了兩位殿下以後,陽笙想起來早上丞相那一笑,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白裏丞相治這兩位殿下還是真有招數。

剛出了宮,沒多久,可能是時辰不太好,今天的天氣灰蒙蒙的,路上也沒什麽行人,估量着這些,路邊的市集也散了,也沒幾家店鋪開着門,甚至有些開着門的店鋪看着沒生意可做,正陸陸續續打烊,等天氣好些再開。

看着這天象,像是要有大暴雨的樣子,怪不得這麽冷清。

風聲呼嘯,夾雜着落葉打着旋,掃在地面上。

莫名其妙有些陰森森的,一條路上,就白裏一個人的鞋子落在地面上,噠噠作響。

不停地嗒嗒作響。

某一處角落,一道身影隐隐地藏在那裏,密切注視着街道上唯一的一個人,計算着他什麽時候拐進角落裏。

三,二,一。

白裏的衣袖猛得被人捉住。

她心頭一驚,猛得翻轉手掌逃脫控制,另一只手直接像那人的天靈蓋劈下。

那人順勢接過白裏的手,手心相對,将白裏的手牢牢攥住。

白裏本可以逃脫,但是卻停住了動作,見着那人也沒有殺意。

她輕輕勾起唇角。

“你知道嗎,你挺慘的,恩王殿下。”

從白裏被他抓住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也可能是他本就無意隐藏。依舊一身大紅色的衣裳,頭上還戴着白裏昨天扔給他的鬥篷。

白裏抽出了手,兩只手輕輕揉搓着,抖動下來一堆深灰色的粉末。

她挑開白景塵臉上的鬥篷。

“你知道嗎,這東西,有毒。”

見着白裏一臉的真摯。

白景塵眯了眯眼睛,伸出手。

“解藥。”

白裏順勢在他手上猛拍了一下,聊表心中的憤恨之情。

“有是有,但是你現在吃,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只有在中毒前服此藥,才能發揮作用。”

“所以丞相這毒藥,就是專門用來坑人的對吧?”

白景塵抱住雙手,明明中了毒,還依舊一臉玩味的樣子。

“恩王殿下這話說的着實有趣,何人制毒不是為了坑人呢。”

白裏面上恭順地笑了笑,壓抑住內心看到白景塵吃癟的狂喜。

“哦。既然如此……”

白景塵臉上又挂上那抹邪氣的笑,聲音酥酥癢癢。

之後一把扯過白裏的手。

“本王本不愛與一男人拉拉扯扯,但是丞相你是斷袖,所以不會在意這些的吧。既然你不在意,那本王也就勉強壓一壓心裏的惡心。這毒啊,本王想着剛才可能是接觸的不夠多,現在這種程度倒是差不多,既然本王現在中毒已深,就得麻煩丞相回本王府上,給本王好好醫治一番了。”

“嗯?”

白裏面上有點發懵。

不等她反應,人就已經被拉着往恩王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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