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記憶零碎求真相

雨裳在賣花燈的地方挑花燈。

遠遠地，懸空劍派的弟子看到了她，那人拍了一下李牧說：“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跟在夜千冥身邊的那個女的”

李牧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覺得很眼熟，就對旁邊的弟子說：“拿畫像來”

那名弟子拿出一張畫像，李牧一看就是正在買花燈的女子，心中高興不已，對衆人說：“走”

“給您”雨裳接過花燈，付了錢就向河邊走去。

突然一群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擡頭看去，發現是一群不認識的人，就問道：“有事嗎？”

李牧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下令說：“抓起來”，他的話剛說完，衆人就沖上去想要抓雨裳。

但雨裳畢竟是上官清這的親傳弟子，在浮幻城年輕一輩中也是佼佼者，應對這些人的能力還是有的。她冷靜的将手中的花燈遞給站在旁邊的人說：“幫我拿一下，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說完就召喚出自己的佩劍向衆人打去。

本來就熱鬧的街道此刻更加喧嘩了，大家都跑着喊着逃命。

妙以藍和白钺軒本來站在河邊欣賞花燈，聽到遠處傳來的騷亂聲，意識到雨裳還在那邊，就趕緊過去。

等他們到時，就看到一群人在圍攻雨裳，他們二話不說就加入了打鬥。

李牧看到白钺軒就更加堅定夜千冥就在附近的想法，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他們。可是事與願違，他們這邊雖然人多，但也漸漸敗下陣來。

“不要戀戰，快走”妙以藍提醒道。三人就飛身離去。

雨裳突然想起什麽，停在半空中，回頭對站在角落裏抱着她的花燈的書生說道：“我走了，花燈送你了，再見”說完就離開了。

那個書生癡癡的望着雨裳離去的身影，搖了搖手喃喃道：“再見”手中的花燈，或許會成為他一生的思念。午夜夢回時，夢到那個在空中跟他說再見的女子，不知是喜是悲。

“該死，不能讓他們跑了，快追”李牧看着躺倒一片的人罵道，他們一路十幾個人中，只有兩三個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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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冥在鐘山腳下等宮莫辰，他收起烈焰劍的一刻，突然有一個畫面浮現在腦海中，那是一個他舉劍殺人的場景，但他也只想起了自己舉劍的那一刻，至于後來劍有沒有落下，他完全想不起來。記憶中的場景是模糊的、碎片化的，對他來說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你這個家夥，我讓你不要管我，你還真就不管我啊”正在他努力回想的時候，宮莫辰的聲音突然出現，語氣中充滿抱怨，但他知道宮莫辰這是在開玩笑。

“不管你只用死一個人，管你的話，我們兩個都要死，誰拿七色花回去給以藍”夜千冥同樣是開玩笑的說道。

“哦，說實話了吧，你就是想抛下我自己把七色花拿回去，然後玩英雄救美的把戲對不對”宮莫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被你發現了”夜千冥無所謂的說道。

“哼，我才不會讓你得逞了，我會好好的活着，防止你靠近妙兒”宮莫辰說道。

玩笑到此為止，夜千冥突然正經起來，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終南鎮停留一晚，明早出發吧”他這麽說一來确實是天色已晚，一來是向回去确認自己記憶中的畫面。

宮莫辰聽到他要回終南鎮，感覺大事不妙，攔住他說道：“不行，我們還是現在就出發回去吧”

“為什麽？”夜千冥問道，如果宮莫辰堅持不讓他回去，那昨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他這麽想着。

“啊，那個……主要是我怕，怕妙兒的傷嘛，我們還是早些回去比較放心”宮莫辰說道。

“現在才過去三天，我們回去也只需要兩天的時間，來得及”夜千冥說道。

“是還來得及”宮莫辰尴尬的笑了笑，突然又說道：“主要是啊，那個客棧嘛，這幾天不是只有一間房嘛，我可不想再和你睡一張床了”

“沒關系，床給你”夜千冥說完就轉身朝終南鎮的方向走，宮莫辰越是阻攔，他越覺得發生了什麽事，也就一定想要探個究竟。

宮莫辰看到他走，內心很是着急，心想：不能讓他回去。

夜千冥走出一段路後宮莫辰還沒有動靜，他狐疑的轉過身，就看到宮莫辰單膝跪地，手捂着胸口，地上是一灘紅色的血跡。他意識到宮莫辰可能在和燭龍對戰的時候受傷了，趕緊過去扶着他。

“你怎麽樣，沒事吧”夜千冥扶着宮莫辰問道。

“什麽沒事啊，讓那畜生打你一下試試，你看有事沒事”宮莫辰說道。

“我先幫你療傷”夜千冥說道。

“不行”宮莫辰攔住他說：“因為我練得功法不同，所以療傷必須在聽風樓的神池，不然會有性命之憂，我們還是現在就回去吧”

關乎到性命的事情，夜千冥也沒有遲疑，他說道：“只是……”

“還只是什麽啊？你不會還要堅持去終南鎮吧，拜托，我都要死了”宮莫辰假裝生氣的說道。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說你現在還能運功飛行嗎？”夜千冥趕緊解釋道。

“當然不能”宮莫辰非常堅定的說道。他不知道夜千冥在糾結些什麽，但是當夜千冥環着他的要飛行的時候，他終于明白了，那個時候他真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了讓夜千冥相信他是真的受傷，真的是毀了自己的一世清白啊。

妙以藍等人一路飛行至前往聽風樓的懸崖邊上，四下看看沒有人追來，才放心的進去。

與此同時，在一片樹林裏，淅朦山和懸空劍派的人被紅衣人層層包圍，沒有過多的言語，紅衣人便持劍向他們打去，李牧等人也快速應戰。

不過他們剛剛和妙以藍他們對戰，加上一路追蹤他們這麽久，已經疲憊不堪，很快就處于劣勢。

“師兄，這些人的攻勢太強，我們要抵不住了，怎麽辦”一個同門弟子問李牧。

“先集中攻擊一處想辦法沖出去”李牧說道，又想起什麽繼續說：“只要我們的人能出去就好，至于懸空劍派的人就随他們去吧”

他的這話剛好被不遠處的一個懸空劍派的女弟子聽到，她冷哼一聲，也沒有管他們，繼續對戰。

很快紅衣人就發現他們想要逃走的企圖，便展開了殺招，一時間，李牧帶領的人都被殺光，很多人到死都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麽出招的。十幾個人就剩下李牧一人。但紅衣人好像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李牧也就趕緊逃跑了。

黑暗的樹林中，紅衣人負劍而立，腳下躺着十幾具屍體，他們的衣服此刻顯得異常鮮紅，不知是因為衣服本來就紅，還是那十幾人的鮮血将衣服染得血紅。

兩日之後，妙以藍的魔性漸漸厲害，黑色的魔氣幾乎要将她的真氣吞噬，而她本人也開始昏睡不醒。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可以控制十天的嗎？怎麽今天就這麽厲害了”白钺軒焦急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是可以控制十天的，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兩日魔性在她的體內游走的厲害，幾乎要将她的真氣吞沒了”冰諾也是同樣的着急。

“我們用真氣幫她壓制一下魔氣怎麽樣？”雨裳問道。

“不行，現在貿然輸入真氣只會激化的更快”冰諾說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以藍姐姐一定不要有事啊”雨裳說着坐在妙以藍的床邊握着她的手。

“現在只能期望樓主快些回來了”冰諾祈禱道。

日落時分，宮莫辰和夜千冥回到了聽風樓，由于妙以藍的情況更加嚴重了，他們立刻開始吸出魔氣。

他們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周圍十分空曠。夜千冥和妙以藍盤腿對坐，他們的中間是那朵七色花，開的正好。雨裳和白钺軒兩人并肩盤腿坐在夜千冥的身後，如果夜千冥在吸取魔力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他們會将真氣注入他的體內，幫他強行壓制。宮莫辰帶領一衆聽風樓的弟子在外圍為他們護法，将幾人圍在一個大圈裏。這樣做一來為了防止外人入侵，一來是為兩人都墜魔時能夠最快的控制他們。

一切準備就緒後，夜千冥開始吸取妙以藍體內的魔氣，一道黑色的魔氣變從妙以藍的體內傳出，經過七色花，傳輸給夜千冥。魔氣進入到夜千冥的體內，激起了他體內原本就有的魔氣，它們在他的體內游走，慢慢吞噬他的意志。

夜千冥周身漸漸籠罩起魔氣，白钺軒和雨裳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将它們打入夜千冥的體內。兩道真氣注入後，夜千冥的魔氣似乎有所緩解，他開始更加專注的吸取妙以藍體內的魔氣，在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一定要堅持住，至少，不能連累以藍。

宮莫辰等人在外圍用真氣築成的保護屏障，使這次的運功更加順利。

終于，在最後一縷陽光進入地平線時，完成了所有工作。夜千冥和妙以藍因為耗費了太多的真氣，雙雙暈倒，七色花也在失去了兩人的控制後掉落在地面，它的花瓣已由最初的七色變成單調的黑色。

睡夢中的夜千冥再次回到了終南鎮，雨後的夜晚，他提劍走在終南鎮寂靜無人的街道，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看到一個人從暗處走來，步履蹒跚。

“冥師兄，冥師兄”雨裳看到夜千冥眉頭緊皺，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滑落，想着他肯定是做了噩夢，就企圖叫醒他。

“不！不要！”夜千冥喊了一聲，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