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人償命難贖罪
“師兄，你沒事吧”白钺軒聽到他的聲音也走了過來，因為怕出什麽意外，他和雨裳一直守在夜千冥的房間裏。
“宮樓主在什麽地方？”夜千冥清醒後就問道。
“他……應該在以藍姐姐的房間吧”雨裳用手指向門外說道。
夜千冥立馬起身去妙以藍的房間，到門口的時候，他聽到裏面傳來談話聲，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口聽。
“這麽說千冥真的殺了那個人”妙以藍驚訝的問道。
“是啊，我本來是可以攔住他的，但誰知道突然來了一股掌力，把我擋了回來，那個人法力之強，遠在我之上”宮莫辰說道。
“會是什麽人呢？”妙以藍沉思道。
“恐怕以後會成為很難纏的對手啊”宮莫辰擔憂的說道。
正當兩人說着，夜千冥推開了房門，兩人看到他都吓了一跳。
“你們剛剛說的……是真的吧”夜千冥雖然這樣問，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個……千冥，你聽我說，這是……”妙以藍支支吾吾的說道，但終究也沒有說出什麽。
“我做夢的時候夢到那天的事了，只是剛才還不能确定，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夜千冥的語氣透着些悲涼的味道。
“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不要自責”宮莫辰勸解道。
“謝謝你，企圖打掉我手中的劍也好，事後幫我隐瞞也好，現在勸慰我也是，謝謝你這麽做”夜千冥對宮莫辰說道。
“呵，那個，都是小事，不足挂齒”夜千冥突如其來的謝謝倒是讓宮莫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夜千冥也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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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算是什麽情況，這麽冷靜……”妙以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夜千冥離開問道。
宮莫辰雙手環胸說道：“恐怕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吧”
“那我們不需要追上去看看嗎？他一個人不會有事吧”妙以藍又說道。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我派幾個人跟着他吧”宮莫辰無奈的說道。對于夜千冥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靜一靜，這種事情終究還需要自己放下，別人是解不開的。
兩日之後的夜晚，夜千冥獨自一人離開了聽風樓，什麽話也沒有留下。
第二天一早
“钺師兄，你看到冥師兄了嗎？”雨裳看到白钺軒後拉着他問道。
白钺軒一臉茫然的說：“沒看到啊？”
“糟了，冥師兄不見了”雨裳一臉頹廢的說。
“你去以藍的宮樓主那裏找過了嗎？”白钺軒此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找了，以藍姐姐和宮樓主都不在”雨裳說道。
“那可能是他們一起出去了……”他的話音剛落，妙以藍和宮莫辰就出現在眼前，但唯獨不見夜千冥。
“以藍姐姐，你們看到冥師兄了嗎？”雨裳看到兩人趕緊上前問。
“沒有啊，他這兩天不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待着嗎？”妙以藍說道。
雨裳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不見了，冥師兄不見了，今天早上我去他房間看的時候，就不見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
妙以藍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還是勸雨裳說道：“你先別哭，說不定他在一個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說完又對宮莫辰說：“你派人去找找”
宮莫辰點了點頭。
尋找一直持續到下午時分，衆人焦急的等待着。
宮莫辰推開妙以藍的房門，看到三人都在，就說：“都找了，沒有”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那師兄會去什麽地方”白钺軒不解的問道。
“看來那件事他還沒有忘懷”妙以藍沉重的說道。
“他這個人心事太重，恐怕會走極端啊”宮莫辰說道。
極端這兩個字他們都知道意味着什麽。
“那我們現在要趕緊找到冥師兄才行啊”雨裳着急的說，如果夜千冥真的要選擇自盡的話，那他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遲了的話，怕是……
“可是這茫茫江湖，誰又知道他會去什麽地方呢？”白钺軒迷茫的說道。
“終南鎮”妙以藍和宮莫辰同時說道，說完對視一眼。
“人是在終南鎮殺的，如果他真的想不開要自盡的話，也會先去終南鎮找到那個人的家人，再謝罪自盡的”宮莫辰說道。
“對，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妙以藍說道。
不出所料，夜千冥果然來到了終南鎮，這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但宮莫辰還是料錯了一點，他沒有去找受害者的家人，而是直接來到的縣衙前，敲響了門前的鼓。
很快，縣衙裏升堂了，他站在正堂上，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
縣令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看夜千冥站着，拍了拍驚堂木說道：“大膽，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夜千冥擡眼看着縣令，眼神冰冷，再加上他周身的氣質，倒是把縣令吓得不輕。師爺小聲的在縣令耳邊說：“我看此人絕非等閑之輩，那些俗禮還是不要計較了，我們還是快些問問他有什麽事，趕緊打發走算了”
師爺的話正和縣令的意，于是他問道：“來者何人，可有什麽冤情”
“我是來投案的”夜千冥說道。
“投……”縣令說着和師爺對視了一眼，師爺點了點頭，他就又看向夜千冥問道：“投什麽案”
“七日前，終南鎮上死了一個更夫，是我殺的”夜千冥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縣令求助的眼光看向師爺，那個更夫的屍體他們看過，看手法殺人的人絕非等閑，加上更夫死的那天天降異象，鬧得人心惶惶，他們很快就斷了案，也都不敢再過問此事，現在突然有人招上門來，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這件事難辨真假，我們還是把他大發走吧，免得招惹了什麽麻煩”師爺在縣令耳邊說道。
“我看也是”縣令點點頭，又對夜千冥說：“此案早已了結，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夜千冥見他們不信，就召喚出自己的劍仍在他們面前說：“這就是殺那人的劍，對比傷口就可以知道”
縣令和師爺哪裏見過這個場面，當即就吓壞了，縣令顫顫巍巍的說：“那……那，少俠打算怎麽辦”
“按照國法，殺人之罪應該怎麽辦”夜千冥問道。
“按照國法，應該……應該砍頭”縣令小心翼翼的回答。
夜千冥想都沒有想就說：“那就砍頭吧”
“啊？”縣令聽到他的話是哭笑不得，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師爺。
“我看這人是執意要翻這個案子，還是先收監吧，咱們回去慢慢的商量對策”師爺小聲的說道。
縣令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照做。
“那個人怎麽樣了”縣令此刻已經下堂回來，坐在正廳問道。
“已經關進牢房了”來人回答道。
“一定給我好吃好喝招待着，千萬不要去招惹他，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縣令叮囑道。
“是”那人回答。
縣令用一只手支着腦袋，另一只手擺了擺，做了一個下去的手勢。那人很快就離開了。
“師爺，你說那個人到底是什麽怪物”縣令突然問道。
“這……以小人之見，應該是俠客一類的人”師爺回答道。
“那他為什麽非要投這個案子”縣令現在非常郁悶。
“恐怕是真的殺了吧”師爺推測道。
“他這樣的人幹嘛要殺一個素不相識的更夫呢？看他的樣子也是滿面正氣，不像嗜殺的人啊？”縣令好奇的問道。
“其中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怎麽，大人要審問嗎？”師爺問道。
“審……審什麽問啊，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嗎？你沒看到他那個那樣嗎？就這麽，這樣，就變出一把劍”縣令說着學起了夜千冥的動作，然後說道：“萬一審問的時候他一不高興，殺了我們，怎麽辦”
“不過，他殺了人都已經走了，幹嘛還來投案啊？像這樣的無主案，只要他不認，根本就查不出來啊”縣令又說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要看大人怎麽處理這個案子”師爺恰到好處的提醒道。
“呵呵，怎麽處理……我能怎麽處理啊，誰知道他是不是心血來潮才來投案的，過幾天要是不認了，怎麽辦”縣令一臉郁悶到極點的說道。
“先關着他吧，等他什麽時候想走了就放他走吧”縣令繼續支着頭無奈的說道。
妙以藍等人趕到終南鎮的時候，夜千冥投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終南鎮，所以他們一來就聽說了，雖然沒有說投案人的名字，但他們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這幾日夜千冥一直待在縣衙的牢房裏，等待着死亡的到來，那時他就可以解脫了。
“這個夜千冥，該說他什麽好呢？竟然用這種方法，真是讓人沒話說”宮莫辰聽到那個消息後一臉無奈。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或許他想用人間的方法還債吧”妙以藍說道。
“也不知道冥師兄怎麽樣了，他們不會真的要砍師兄的頭吧”雨裳問道。
“不會的，你沒聽剛才的人說嘛，那個縣令因為這件事都搞得焦頭爛額了，要是砍頭早都砍了”白钺軒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劫獄把師兄救回來”雨裳突然有點興奮的說，她還沒有劫過獄呢，很想嘗試一下。
她的話一說出來衆人都笑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去，恐怕不叫劫獄吧，是欺負那些獄卒還差不多。
“走吧，我們去會會那個焦頭爛額的縣令吧”妙以藍說道。
而那個焦頭爛額的縣令此刻還在書房中唉聲嘆氣，夜千冥不但沒有走，還是不是的派獄卒來傳話，問什麽時候砍頭，他做縣令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想死的囚犯。這若是平常人，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開刀問斬，可是對于夜千冥，他還是不敢的，誰知道他這樣的人會不會有同夥，萬一他把他殺了，他的同夥找上門來怎麽辦。
“大人，外面有人請見”一個小厮進來說道。
“知道了，讓他們去正廳等我”縣令不耐煩的說道。
當縣令來到正廳看到妙以藍等人的時候就知道麻煩來了……這四人中一男兩女，還有一個長得極其妖豔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夥（這個人自然就是宮莫辰了）。毫無疑問，這四個人身上散發着和夜千冥同樣的氣質，雖然沒有夜千冥那麽冷冰冰，面無表情，但也讓人生畏。可憐的縣令幾日之內遇到五個這樣的人，還真是欲哭無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