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錢府逼婚進行時

那人卻一側身, 正正好好堵住燕淮安的路,令燕淮安避無可避,纖長的身子微彎, 他伸手欲摸燕淮安的臉頰,磁性的笑聲透過屋子裏彌漫的霧氣傳過來, “淮安的臉怎的這樣紅?生病了?”

燕淮安退後兩步,鳳眼直視那人, 她悄然再次運功,發現雖然手腳有些不利索, 靜脈仍舊通暢稍稍放下心, “熱的罷,出去就好了。九芳出去拿吃的了,既然兄長來尋咱們一起去找她?告訴她一聲一起回去。”

那人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緩緩脫下身上的衣袍, 留下寬大的中衣挂在身上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既然淮安心裏有我,怎麽要着急出去找別的人呢?”他漂亮的眸子在這屋裏環視一周,音色裏盡是蠱惑, “這是個好地方,不是麽?”

他上前一步,中衣的帶子被慢悠悠的解開,“淮安,不要再抗拒了,你想要我。”

燕淮安目光冷冽, 想起了她屋裏那杯被查看了什麽特殊的藥都沒有的茶,又聞着這屋子裏越來越甜膩的香,終于明白了這局是什麽。

難怪錢九芳拿着那杯她倒的茶一口未動。那茶是好茶,這香也是好香,單獨用着都是養生的好東西,配合在一起卻是致幻的藥,聽眼前這人的意思,這致幻的效果大約是看見心裏頭最念着的那個人。燕淮安躊躇兩下,動耳在四周聽了聽,這屋子的隔音太好,屋子外的什麽也聽不見,她主動拉上眼前的人的手,探得他的經脈露出一個真切的笑,給人往屋外拉“兄長這是說什麽?雲裏霧裏的,快走罷,看看九芳怎麽還不回來,這麽久了,即使是在自己家裏也挺惹人擔心的。”

那人既然被派過來哪裏肯被燕淮安拉走,伸手欲拿住燕淮安卻被燕淮安瞬間反控制住,反剪了手按在地上,“你是誰!”

那人驚恐,“淮安,你這是在說什麽?”

“錢道庭派你來的?”

“淮安,快放開兄長!”

這人雖然武功不及燕淮安的多,胡攪蠻纏的功夫卻好的很,兩個人你來我往好一陣兒燕淮安也沒探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相反,這人在燕淮安的目光裏倒用了燕淮黎臉做出各種令人不舒服的神情姿态,令燕淮安漸漸在交鋒中失了耐性,終于給他劈暈了放棄從他嘴裏套話的想法。

燕淮安從他身上搜羅出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握在手裏,給屋子的門稍稍開了個小縫,涼風從那縫裏灌進來,吹散了燕淮安鼻尖地甜香,她那種手腳酥麻的感覺也消退許多。

“爺爺的!”

驀然一聲暴喝,一聲熟悉的音色從不遠處傳來,是消失已久的華銘,“敢動小爺的人!”

燕淮安一驚,一直擔憂着燕淮黎的那根弦一斷,沒怎麽猶豫向聲音的來源處飛身而去,因着這聲那裏已經聚了好多人,燕淮安避開那些人,飛到屋頂上拿下三片紅瓦,下邊兒的景象活色生香。

這屋子燈火燃得通明,布置格局簡單雅致,床的缦布被放了下來,隐隐約約能從那缦布望見裏面窈窕女兒的妙曼身姿與裸.露的肌膚,那女子在床上躺着,重點位置被放了條白布遮掩,正是錢九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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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外邊兒有兩個人正在纏鬥,一個白衣衣衫不整,一個黑衣怒發沖冠,是燕淮黎與華銘。華銘一看就是真的被逼急了眼,招招都是凜冽的殺氣,燕淮黎卻沒有用上全部的功夫,只是逗弄着華銘玩兒,燕淮安在房頂上隐蔽趴着弄不清燕淮黎到底想要做什麽迷惑不已,那些聚了的人有功夫的多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因着這是小姐的屋子不敢擅闖,偶有女兒也因燕淮黎與華銘的打鬥不敢進去,場面一時僵持,外邊兒的人越圍越多,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麽回事兒!”

錢道庭被那涴夫人扶着過來了,穿着黑緞中衣,頭發全散未束,是被從睡夢裏驚起的模樣,今夜少有月光,黑漆漆的夜裏,乍一看他如同身在阿鼻的幽靈。

“是啊,這是怎麽回事兒?!小姐的屋子外怎麽圍了這麽多人?!”他身側的涴夫人跟着他問了一句,嬌滴滴的聲音讓屋頂上的燕淮安抖了抖。

聽見屋外的聲音屋子裏纏鬥的兩人動作一頓,随即燕淮黎被一掌打中,捂着胸口飛摔在地上,華銘沖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動作疾速,如一陣風,給床上的人裹了被子抱着從窗戶外飛逃出去。

原本窗戶那裏是守着人的,也不知道華銘用了什麽藥,一揮手,那些人瞬間都自己倒下,華銘順利地帶着懷裏的錢九芳逃之夭夭,逃之夭夭了暗處卻也有幾只黑影一路尾随,燕淮安全過程中都沒有出手,暗暗琢磨着他們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錢道庭驅散了衆人走進去見到屋子裏的景象也是一驚,連忙将地上的燕淮黎扶起,又四處晃了晃,“這是?”

燕淮黎捂着心口猛烈咳了兩聲,忽然側過頭噴出一口血來,即使側過頭了還是将涴夫人的衣裙弄上了血漬,玄色的睡裙上面沾紅不太明顯,涴夫人的表情一僵,想要發飙瞟了眼錢道庭還是忍住了,默默向遠離燕淮黎的方向側移一步,燕淮黎抱歉地望了她一眼,沖發問的錢道庭虛弱搖頭道:“淮黎也不知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在屋子裏睡的好好的,一睜眼就被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說到一半驚慌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見衣物齊全除了不整齊之外并無大礙才長舒一口氣接着道:“淮黎挨了好幾下子,才反應過來回擊,再然後,伯父你們就到了。”

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哎呀!九芳被那人劫走了!”

錢道庭皺眉,叫來屋外一個小丫頭,燕淮安一瞅,正是下午那個自稱小笙好友的丫頭,沉聲道:“小姐今晚都在做什麽?什麽時候睡下的?這事發生之前可有什麽異動?”

小丫頭抖着身子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小姐今晚找了安小姐一起泡池子,還特地說了不,不想看見奴婢和其他人,奴婢就一直待在屋子裏了……在這之前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動。”

屋頂上的燕淮安到現在也摸不準這兩方的盤算,只能随其自然,聽完這聲飛回那有着溫池子的屋子,等着別人來尋。所幸身手夠好,夜色夠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屋子裏并沒有注意到燕淮安,她想沒來過似的又回去了。

屋子裏那被打昏的人還在原地歪着頭仰在地上昏着,再看時卻完全不是燕淮黎的模樣了。身材還行,臉也尚可,看起來是一個會些拳腳的富家公子,跟燕淮黎卻是沒法子比的。燕淮安想了想,趁着那幫子走路的沒到,大力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幾個巴掌,在身上僞造出一些青紫,又将那匕首掏出來還回去,才模拟出一個争鬥之中兩敗俱傷雙雙昏迷的景象來,聽到外邊兒的腳步聲,連忙找到算計好的距離,擺好姿勢閉好眼睛趴在地上。

呼吸的聲音,門緩緩被打開的聲音,腳步邁進來的聲音。

“淮安!”

一聲驚呼,燕淮安被看清了狀況的燕淮黎沖進來緊緊擁在懷裏,他搖着燕淮安的頭,燕淮安配合着裝作被搖醒的樣子。

她仿若一只受驚的幼獸,水潤潤的眸光一顫一顫,聲音也随着顫抖“兄長。”

她在燕淮黎的懷抱裏假模假樣的哭了起來。

燕淮黎望向一旁的那個與他衣飾竟然一模一樣的男子毫不掩飾眼底的狠戾。

錢道庭這時候也走了進來了,望見這對兒這樣對燕淮安亦興師問罪的話沒說出口。

燕淮安從燕淮黎的懷裏給頭擡起來,向錢道庭急急道:“快!快看看九芳!九芳有危險!”

錢道庭一怔,“九芳,已經被擄走了,淮安,九芳與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聞言燕淮安捂着臉哀聲道:“今兒小笙去了,九芳難過,便去我那裏尋安慰,尋着尋着便提到了來這兒放松放松,我倆便過來了,泡了好一陣兒,九芳說饑腸辘辘,要去拿吃的,我便一直在這兒等着。”她的手指縫裏慢慢滲出水滴,“可誰知沒等來九芳,卻等來了個賊人,得虧淮安學過兩下子,才沒有被侮辱,還将他打暈了。我怕九芳有什麽事兒急着出去尋她,哪知這賊人竟醒過來,又是一場惡戰,我倆雙雙昏迷,再醒來,淮安便見着您與兄長了。”

她将手拿下來,抹了把眼淚眼眶通紅,“錢叔,九芳不會有事兒罷?!”

錢道庭一聲短嘆:“但願。”

這時候涴夫人突然站出來,向錢道庭懇切道:“芳芳此次遭此橫禍,正好也與我說過,她傾慕淮黎公子,不若就給芳芳與淮黎公子定下親事?”她微微笑着望向燕淮黎,“方才大家也都見着了,公子與芳芳已經做過如此親密之事,不訂親,似乎說不就去了。等九芳回來了,也能讓她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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