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雖然她也算的上是在喪屍堆裏蹦噠了幾個小時,早已習慣被喪屍群簇擁着的女屍了,但她還是分得清哪些是在賣萌哪些是在對着自己流口水啊喂!

果然屍心叵測,世風日下……前一秒還裝傻充愣的喪屍現在就想吃了你,這樣的轉變要不要太快了!

作者大大!你還敢再玩一點麽?

沈恪恪欲語淚先流,腦子裏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在面對這些這一大波喪屍的時候完全忘記了下一步該幹什麽。

啊……不對,喪屍不是不吃喪屍麽?

她的确是喪屍沒錯……那麽這些喪屍的目标就不該是她,所以她也完全不需要擔心生命安全。

只是……

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謝希時的安全問題了。

沈恪恪雙手拎起兩個背包,合握着大力旋轉然後砸向了靠近的第一片喪屍,巨大的沖擊力砸得幾十個喪屍都往後摔倒了一片。

她來不及多想,将背包又重新挎回肩上,轉過身一把抱起站在自己身後的謝希時,然後頭也不回地迅速沖進了屍數最少的那一片喪屍堆裏。

掙紮着爬起的喪屍搖搖晃晃地伸長爪子想要抓住沈恪恪懷裏的謝希時,沈恪恪低低咒罵一聲,腳下速度加快,躲過前方三個喪屍爪子後将懷裏吓得拼命顫抖的小小身軀摟得更緊了。

索性是他還是夠懂事的,不管有多怕,終究是未曾哭鬧,只乖乖地縮着,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跑出幾米路,不知是沈恪恪的威懾力還在還是怎麽了,終究沒有什麽喪屍大膽到敢在她身上留下什麽口子,甚至是在利爪抓向謝希時的時候不小心弄錯方向差點碰到沈恪恪,也會在觸碰到的前一秒瑟縮一下又收回爪子,然後再試圖去抓她懷裏的鮮美男孩。

沈恪恪自然不會如他們意,既然自己确保了無危險,那麽現在保護起小萌物來自然是得盡心盡力了。

她快速跑着,躲閃着,稍微有松氣空隙地時候将肩上挎着的兩個背包挪到了身前,鼓鼓的背包很安全地将謝希時的背部都遮了起來,她得瑟一笑,隔着包抱緊了謝希時,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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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還是有智商的。

沈恪恪撇嘴,翹翹不存在的尾巴,大刀闊斧地抱着背包正太從喪屍堆中擠了出來。

喪屍們猶不死心,低吼着來慢慢追來。好吧,也說了是“慢慢追來”,所以這些呆萌物已經完全和沈恪恪無關了。

她抿抿嘴,徑直拖着大包小包外加一個小正太輕輕松松地就跑出了幾十米,現下四周都被夜色籠罩着,風吹樹葉唰啦啦地作響,平白地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她的視力在被感染後似乎提升了很多,即使是在被教學樓阻擋沒有月光的的地方她也能清楚地看見面前的喪屍眼裏的眼屎有多大。

〒_〒好吧,她又碰到喪屍了。

這做喪屍啊,果然不能得意忘形,一得意忘形就成了招麻煩專業戶。

這不,本來還得瑟的沈恪恪一不留神就砸進了一個喪屍硬邦邦的懷裏。

索性只是一個個,可以無視,只是那種要命的經歷,她說什麽也不要再回味一次了。

沈恪恪苦着臉,可憐兮兮地抱着萌貨從喪屍面前彈開:“抱歉,打擾了,您繼續巡邏……小的這就撤退,不礙您老的眼睛了……”

而那男性喪屍傻兮兮地從嗓子裏吼出一聲,在問道謝希時的味道後整個屍都激動了。

他高聲咆哮,斷裂的脖子險險地吊着一顆四十五度角往地的頭顱,翻白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轉動着,而沈恪恪在離開的前一秒才猛然覺得這個喪屍萬分熟悉了起來。

她收回打算邁開的腿,手中抱着的兩包一人讓本該矯健的動作顯得有些不協調。

不過不協調歸不協調,異變帶來的神力還是有的,能輕松拎着貨架到處跑的沈恪恪又豈會因此被束縛?

就是讓她現在雙手騰不出空來的時候去踹人她都能一腳将那人踹出白嫩鮮美的腦漿來。

她毫不客氣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西裝革履傷痕累累的喪屍,表情越發冷然,而眸子裏也逐漸被恨意覆蓋。

她站了很久,而那喪屍似乎也在這詭異的氣氛下不敢擅自離開,連渣渣呼呼的呼氣聲都變得幾乎聽不見。

謝希時在她懷裏感受到了她長長久久的沉默,有些疑惑地動了動腦袋,擡頭,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在黑暗裏亮晶晶地看着沈恪恪。

而沈恪恪也難得地想到就做到了一次,她抱緊懷裏的背包和謝希時,指甲因過于憤怒深深地陷入了背包裏面。

半晌後,她涼涼地開口道:“喲,真巧,原來是年輕有為的歷史老師啊……”

“都說為人師表,你別說是當老師了,你特麽連當喪屍都不配!”

她的聲音似是帶着刻骨銘心的恨意,說到最後的時候還微微有些變調地顫抖了起來。

——如若不是他。

如若不是因為他的自私,班裏又何至于半點活口都未能留下?

被自己熟悉的人一口一口咬掉分屍,或者是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被一口一口分屍。這種滋味,沒能親自經歷過的人又怎麽能夠體會?

沈恪恪越是回想越覺得面前這個喪屍面目可憎了起來,所以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如起初幻想的那般,飛起一腳,重重地将喪屍化的歷史老師整個身體踹着射出了好幾米。

她深吐出一口氣,猶不滿意,一想到連同自己已經全部變成喪屍的同班同學,到底是又起了怒意。

——她自己便是喪屍,她從來都不覺得喪屍便是該死的,也許它們也同自己一樣仍舊具有着為人的意識,也許它們也會在吃人的時候深深地厭惡着自己,無論如何,她同樣身為一只喪屍,是從來沒想過會對喪屍下手,爆腦袋,看腦漿流成豆腐腦什麽的……即使這些喪屍會吃人會快速地擴大着自己的軍團,她也不覺得自己有權利殺它們……

但這一刻,她似乎完全顧慮不上這一點了。

這個喪屍的渣屍行為,她就覺得不管那是人之常情也好,無可奈何也好,終究是無法不起恨意的。

這麽想着,她在追到喪屍砸倒的地方時就直接提起一腳,狠厲且毫不留情地碾過他的頭顱。

頭顱上的骨頭應聲斷裂,腦漿濺起,将她黑色的鞋子直接染成了黑白色斑點圖。

從頭到尾,可憐的喪屍連吱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又一次死掉了。

收回腳,沈恪恪趁着夜色,稍微安撫了一下懷裏有些害怕的小小身軀,小心翼翼地躲過了沿途三三兩兩分散着的喪屍,終于跨越了大半個校園來到了大門外面。

平安高中外面果真也如起初廣播裏聽到的那樣,了無人煙,一片漆黑裏只能看見地上遍布着的斷肢斷臂,偶有不小心,還會無意中聽到鞋底踩過某個眼珠發出的爆裂聲音。

雖然她可能已經沒了嘔吐功能,并且由于病毒爆發時間不湊巧,所以還沒來得及吃點晚飯為嘔吐提供一些必要道具,可她還是覺得萬分惡心。

若要真讓她徒步跨越一個城市回到a市開啓小沈恪恪找媽媽游戲,估摸着還沒把腿走斷就惡心死了。

這一路的腐屍爛肉擺的要不要這麽沒節操?

這不明擺着,好不容易逃生的人碰到這些屍體都得活活吓死呢吧?

思忖了一會兒後,她決定去偷一輛廢棄車子代步。

在這種末世的情況下,有無人的車子滿地擱置應該都是所有類似故事電影的必備情節之一吧。

她們高中的地理位置處的還不錯,好歹也是一鎮市之校,交通不便利一點又怎麽襯得上它的地位?

沈恪恪出了校門直接往高速公路那邊走去,巨大的怪力讓她幾乎都能忘了抱着的書包裏面還夾着個人了。

所以說外挂太大神馬的……還真是不方便。

沈恪恪撇撇嘴,黑夜裏渾然不知疲憊地趕着路,一路上兩只眼睛像雷達似的掃着可能有用的車子,和不小心碰到的喪屍群。

就這樣,大概十分鐘後,她終于攜着兩個背包和一個小娃娃坐上了某深黑色轎車的車廂。

而這裏,最需要提到的是,沈恪恪是個無證駕駛員。

不過她從小就對開車有着濃厚的興趣,每每父親開車或者是坐公交車什麽的,她必定是擠也要擠到駕駛員旁邊全程觀察他的動作的,而她那不靠譜的老爹見她興致高,竟真的手把手教着她學會了開車。

她天分高,學了幾次就敢在無人路上開。

如果不是因為年齡不夠,還未成年,估摸着她早已拿着駕駛證開着車子招搖過市了。

不過如果終究還只是如果,她再怎麽有天分,畢竟還未真的單獨開着車上過這種大馬路啊!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躺在後排車座上睡得直咂嘴的萌貨,心裏默念了一句“阿門”。

希望不會不小心帶着你出車禍了……

想想她就覺得不能想,連忙又“阿門”了一聲,轉過身直視着車子擋風玻璃前的道路,手裏莊重地握着方向盤開始回想之前記下的每一個步驟。

車子終究還是開了起來了,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好歹還是沒出什麽“美麗的紅色事件”。

“好心喪屍救了一名四歲少年,卻在帶他出城的途中嘗試開車,然後不幸出車禍,一人一屍皆亡”

這種又萌又囧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喂!

沈恪恪忍不住又開始吐槽,而在下一個拐彎的時候卻猛地被一撞進視線的匆忙身影驚得踩下了剎車。

随着刺耳的剎車聲的是一個女子慌張而焦急的呼救聲:“求求你……他們在追我……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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