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節課過去,陳遇完全沒有一點要答應易潇的意思

散,紛紛遠離戰場,有幾個依依不舍的,都被小混混擠倒在地。

易潇環視一周,粗略計算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個混混。

這下,她再厲害,也抵擋不住這麽多人,于是,她腦子裏只出現了一個字:逃!

易潇剛準備提氣,用輕功離開,她又想到葉澤還在這,但此時,葉澤和那群混混已經打起來了。

一拳一腳,倒是有模有樣。

易潇匆匆一瞥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沒學過武功,這只是普通的跆拳道。

就在此時,一個小混混嘴裏哇呀呀地叫着,手裏拿着一根木棍沖過來,易潇被他滿嘴黃牙和小如蚊蠅的眼睛給吓到了,提起一口氣,把他踹了個老遠。

踹完一個,還有一群,易潇也顧不上葉澤那頭,只得先把這邊的解決了。

這場架打得易潇是身心俱疲,她雖有武功,但也不好太使勁,不然這群五毒俱全的小混混怕是抵擋不住,要進醫院住上十天半個月,可一旦放輕力道,他們又跟不倒翁一樣再向她撲過來。

易潇打得很憋屈。

收拾完這邊的混混,易潇趕緊跑到葉澤那邊,發現,他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倒是讓她有點驚訝。

那個小老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了,人影都見不着,地上只剩一群滿地打滾的小混混。

“打了這麽久,居然沒人報警,啧。”易潇拍拍身上的灰,癟嘴道。

葉澤睨了她一眼,“這裏是三不管地帶,在這裏打架不會有人報警,除非情節嚴重了,警察才會過來看一下。”

易潇:“三,三不管地帶?”

葉澤“嗯”了一聲,雙手插在褲子口袋,繞過那群小混混,緩緩地往外走。

原本熱鬧的街道因為這場意外變得十分冷清,小攤販們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有行人路過也是行色匆匆,葉澤卻閑庭漫步一般在街道上走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易潇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會兒,趕緊跟上去。

輕功是易潇唯一認真學的武功,她天賦不差,不過眨眼的瞬間,易潇已經到葉澤身邊了。

但還不等她說話,這街道中隐隐有傳來小混混的叫喚聲,剛剛那一批混混還在地上嗷嗷叫,敢情這是又來了一批新的。

易潇想也沒想,一手攔住葉澤的窄腰,腳下生風,一溜煙地就飛走了,那群小混混趕到現場時,只看到自己的兄弟們在地上打滾,哪裏還看到兩個罪魁禍首。

佳人在懷,兩人身體貼得很近,易潇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還有他略微淩亂的呼吸聲,她的心狂跳不止,面上卻愈加冷肅。

葉澤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心跳得很快。”

易潇:“……我恐高。”

葉澤:“……”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易潇抱着葉澤飛奔,不敢停下,愣是飛了大半個城市,才在一個沒什麽人煙的廣場停下。

由于負重而行,易潇落腳時有些不穩,兩個人差點摔個狗吃屎,踉跄了幾步後,這才堪堪穩當地站下。

易潇本就餓得頭昏眼花,現在又帶着葉澤飛了這麽久,一下子體力透支,腦子暈暈乎乎的,她也不管什麽明星身份,一屁股坐在地上。

易潇把口罩拿掉,讓自己呼吸得更順暢些。

“是你。”葉澤低聲開口。

他站着俯視易潇,從這個角度,易潇能很清楚的看到葉澤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

所以他剛剛居然不知道和他出生入死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他還讓她心甘情願地擄走?

易潇:……

“別管我是誰了,我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你能去給我買點吃的嗎?好歹我也救了你……”易潇雙手放在膝蓋上,眼巴巴地看着葉澤。

易潇的肚子還真十分配合地叫了一陣。

葉澤:“……”

這怎麽和他認識的那個易潇不太一樣?

但葉澤看易潇确實是餓得不行,也沒反對,慢悠悠地擡步給他買吃的去了。

易潇看着他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氣得咬牙,她覺得等葉澤買完東西回來,她怕是要餓暈過去。

好在葉澤是個識相的,一刻鐘之後,他帶着慢慢一桶炸雞回來了,易潇見了眼睛跟看到獵物的狼一樣,幽幽發光。

葉澤:……

這眼神怎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易潇掏出随身攜帶的濕紙巾,把自己的髒手擦幹淨後,也給了葉澤一張。

吃雞的過程非常愉快,易潇雖然餓得不行,但還沒到狼吞虎咽的地步,吃相還算優雅,葉澤吃得也慢條斯理的,仿佛不是在吃炸雞,而是在吃高級西餐。

“你今天沒有夜戲?”易潇啃着雞腿,随便找了個話題。

“嗯。”

易潇又拿了個雞腿,“啧,沒想到你也會去那種地方吃飯。”

葉澤語氣淡淡的:“嗯,想去很久了。”

易潇啃雞腿的動作一頓,眼睛又亮了,“哈哈,我也是,我經紀人不肯讓我去吃,這次是我偷偷去的,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種事。”

她的聲音含含糊糊的,但葉澤聽得清楚,他憋了好一會,這下才忍不住開口:“你是武林中人?”

易潇一點猶豫都沒有地承認了,“是啊,你不是早發現了?”

葉澤:“你不說我還忘了,原來那天趴在房頂上的真是你,我近視眼,當時沒戴眼鏡,沒看清。”

易潇:“……”

她怎麽這麽不信呢?沒看清還能有這麽淩厲的眼神,真是佩服佩服。

當然這話易潇沒說出口,她只讪笑兩聲,想揭過這個話題,“近視眼的話,平時還是盡量戴眼鏡吧。”

“你是哪個門派的?”葉澤撕了一條肉,放進嘴裏,語氣挺淡的,可眼神卻不是那一回事。

易潇總覺得他此時看她的眼神,像她欠了他八百萬似的,異常不對勁。

“我能選擇不說嗎?”易潇弱弱地回答。

葉澤看她的眼神頓時又鋒利起來,易潇被看得頭皮發麻,連炸雞都不那麽想吃了。

但她又覺得,不對啊,這劇情不對啊。

“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副要吃掉我的樣子幹什麽?”易潇壯着膽子說。

雖然語氣兇巴巴的,但卻又不經意流露出一股委屈。

葉澤正好捕捉到這一絲委屈,他低咳一聲,斂了眉目,再擡眼,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救命恩人?你想我以身相許嗎?”

易潇一愣,旋即又說:“你要是非許不可,我肯定歡喜相娶咯。”

葉澤短促地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抽什麽風,他撕下一條肉,然後非常自然地把手伸到易潇面前。

易潇看到近在眼前的雞肉,愣了好幾秒鐘,滿臉通紅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葉澤似乎也被自己的動作吓到,捏着肉的手緩緩落下。

那一塊軟乎乎白花花的肉可憐地垂着,變成了一塊處境非常尴尬的雞肉。

此時,易潇的腦子是炸開的,全部都是——

葉澤為什麽要喂我吃雞肉?

葉澤是不是喜歡我了?

葉澤是不是想上我?

葉澤是不是想跟我生瓜娃子?

葉澤是不是想……

原本清醒了點的腦袋,又暈乎起來,易潇決定去系統看一下任務進度清醒一下。

沒想到打開界面一看,葉澤對她的好感度居然上漲到60,對餘佳芝的好感度已經跌到40……

易潇風中淩亂了。

到底發生了啥?

“葉澤……”易潇頗為艱難地開口,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花了很大力氣才把下一句說出來:“你……為什麽要喂我吃肉?”

葉澤以為易潇會裝傻充愣,打個哈哈讓剛剛那件事過去,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地問出來。

他還沒想好怎麽回複,又聽到易潇微顫着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氣氛突然暧昧緊張起來,葉澤有點後悔自己剛剛那個沖動的動作,但此時他看到易潇小心謹慎的樣子,像極了記憶中那個人。

他的心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葉澤用紙巾把自己的手擦幹淨,随後輕輕地擡手摸摸易潇的頭。

碰到她頭發的一剎那,心裏突然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經這樣摸過她的頭,也是這張臉,也是這個眼神。

但最後好像沒有好的結果。

巨大的失落和悲傷席卷葉澤的全身,他被這種情緒吓到,觸電般縮回了手。

“易潇,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

他的聲音如夢呓一般,說的話卻讓易潇大為震驚,那眼神,分明是周銘然和陳遇的眼神。

她脫離上個世界後,一直沒有問陳遇最後的結局,她能猜到,陳遇肯定和另一個美好的女孩子結婚了,他們會有小孩,會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因為周銘然也是這樣。

但這一次她不想知道,她不知道面對這個結局,她會是什麽态度,她會不會難過。

所以她寧可不知道。

“見過呀,葉澤,其實我是你的鐵粉,從你剛出道就追你,一直追到娛樂圈,所以,葉澤,我很喜歡你。”易潇快速把那些情緒收拾幹淨,回到這個任務。

葉澤回過神,他靜靜地看了易潇一會兒,神情淡漠地點點頭,沒再說話,他把自己吃的炸雞骨頭收拾好,站起來,插着口袋說:“時間不早了,回酒店吧。”

易潇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變了臉,也沒敢問,趕緊把炸雞吃完,跟着葉澤回酒店。

一路上,葉澤的表情都冷淡得不像話,仿佛剛才神情溫柔地喂她吃雞肉的人不是他一樣。

易潇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他了,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也沒問出一句話。

第二天,易潇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接通電話。

“喂,爸,怎麽了?什麽男朋友,我沒交男朋友啊……”

說着她想挂了繼續睡,沒想到電話那頭的易大幫主直接怒吼出聲:“你給我去看微博,熱搜都爆了,那小混蛋是不是你房間裏海報上那小子?”

易潇聽到這句,頓時睡意全無,她二話不說把電話挂了,打開微博,看到熱搜第一,心裏頓時沉了——

葉澤易潇。

她花了幾分鐘時間才擠進這個熱搜,照片是昨天她和葉澤在廣場吃炸雞的照片,好死不死截了一張葉澤喂她和摸她頭的照片。

易潇的微信炸了,響個不行,還沒等她看消息,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潇潇:炸雞好吃的呀。

澤哥:那你怎麽不吃我給你的?

潇潇:啊?我剛說了啥?不喜歡吃炸雞的呢。

澤哥:……

☆、快跑!狗仔隊來了11

在當代,信息的傳播速度極快,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易潇和陳遇的照片已經傳遍微博,各大營銷號紛紛轉發,“易潇葉澤”空降熱搜第一。

一個多月沒有吃瓜的八卦群衆們不斷刷新最新情報。

還沒拍完的《佳人在北》劇組,沈婷婷事件後,再一次上熱搜,這件事再次給這部劇提供了極大的關注度。

而此時,易潇作為當事人之一,正頭皮發麻地坐在床上。

聽到敲門聲後,易潇以為是姜姐,便連忙去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穿着整齊的葉澤。

易潇看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後,毫不猶豫,直接“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葉澤第一次吃到閉門羹。

易潇手裏還抓着門把手,大口地喘氣,頃刻間,腦子裏掠過無數想法。

他怎麽來了?

他是不是看到熱搜了?

他不會以為是我故意把照片放出去的吧……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葉澤又敲門了,然後易潇聽到他低低沉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開門,我們商量一下。”

商量……

易潇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裝得非常淡定:“稍等一會,我換件衣服。”

葉澤:“好。”

易潇松開門把手,頭腦發脹,她随便找了一身衣服套上,又去洗手間把自己簡單捯饬一下,這才把門開開來。

葉澤是一個人來的,他進門走到沙發上坐下,口袋裏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但他絲毫沒有理會。

易潇抓着手機站在一邊,大概是剛起床的緣故,眼裏的睡意還沒完全散去,濕漉漉的眼睛裏有些無措。

“你看微博了嗎?”葉澤忍不住放輕語氣。

“嗯,對不起,我昨天真不知道那裏有記者,當時我餓昏了頭,也沒注意周圍環境……”易潇先一步道歉,語氣很誠懇。

“現在再說這個也沒用,我們需要解決對策。”葉澤把手機放到桌上,兩腿微微張開,背部靠在椅背上,表情很舒适。

“怎麽解決?我們雙方都發一個澄清聲明?”易潇撓撓頭,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那些照片她看了,動作确實很親昵,而且他們倆的臉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就算發了澄清聲明,也很難讓群衆相信。

葉澤垂眸沉吟一陣,再擡起頭看易潇時,嘴角竟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不然我們将計就計,直接公開吧。”

易潇頓時張大了嘴,“公……公開?”

葉澤:“嗯,單看照片的話,很難相信我們不是情侶,就算發了澄清公告也是欲蓋彌彰,不如直接公開。”

聽到這些,易潇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下了,應該只是為了應對這個緋聞。

如果做合約情侶确實是最好的辦法,葉澤不是流量明星,粉絲大多都很理智,易潇亦是如此,雖然理智告訴她這樣是最好的,但心頭不免還是湧上一陣失落。

易潇神色淡了幾分,“嗯,也行。”

她的語氣不甚開心,葉澤挑了挑眉,突然站起來坐到易潇身旁,“怎麽?很失望?”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易潇有些不自在,她往旁邊挪了挪,嘴裏卻還在逞強,“失望什麽?我有什麽好失望的,等拍完這部劇,宣傳完了我們就可以開始寫分手通告了。”

這話其實是在賭氣,但也是易潇心裏所想的,他們只是合約情侶而已。

葉澤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易潇的臉更紅了,卻不是羞赧,而是有些憤怒了。

“之前拍戲時偷親我的張牙舞爪的易潇呢?”葉澤的眼眸中盡是笑意,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昨天說的,你是我的粉絲,是真的?”

葉澤一步步逼近,耳邊是他似笑非笑的語氣,易潇聽得很羞憤卻又無法反駁。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靠近,易潇的心砰砰直跳,但她不想洩露了這份心思,直接挪了一大段距離,竟然坐到了沙發的邊際。

易潇重心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到,葉澤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沒想到用力過猛,易潇直接被拉到他懷裏。

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息,易潇頓時有些恍惚。

既然已經把人擁入懷裏,葉澤幹脆單手攬住易潇的腰,将她整個人都扣住,他的下巴輕輕地抵着易潇的頭。

易潇的頭被他按在脖頸間,溫熱細膩的觸感讓易潇的心漏跳了好幾拍,喉嚨有些發緊。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易潇能聽到他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

“易潇,和我在一起吧,這輩子我不會再負你。”

易潇的心幾乎要調到嗓子眼,但她面上卻不露一點破綻,她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為什麽突然……你不是很讨厭我嗎?”

系統的數據不會騙人,葉澤現在對她确實很有好感,但她不明白葉澤為什麽會突然變化,心裏總缺少點安全感。

“我……”

葉澤才說了一個字,易潇的房門就突然被打開,還未看到姜姐的人便先一步聽到她焦急的聲音:“潇潇,你看熱搜了嗎?我處理了一早上的電話才有空過來找你,你爸爸他……”

姜姐說話聲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沙發上姿勢暧昧的兩個人,“你們……你們在沙發上幹……幹了什麽?”

易潇:“……”

易潇立刻掙脫葉澤的雙手站起來,臉頰通紅,姜姐看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沒有!”

“沒錯。”

葉澤和易潇兩人同時發聲,卻說的是兩個不同的答案,姜姐的下巴再一次掉在地上,“潇潇,你拒絕了他?你不是一直……”

“姜姐。”易潇立刻打斷姜姐的話,在最短時間內恢複鎮定,“你去寫個通告,說我和葉澤在一起了。”

姜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這件事她還是少管為妙,但是她又想起剛剛和幫主的電話,她觀察着易潇的臉色,謹慎地開口:“潇潇,你爸爸剛剛說打不通你的電話,打電話來我這,讓我叫你給他回個電話。”

易潇有點頭疼地擺擺手,姜姐松了一口氣,趕緊離了這個房間,剩下易潇和葉澤兩個大眼瞪小眼。

瞪到最後,易潇的眼睛都酸了,她有點鬧不清楚葉澤到底是什麽意思,開口說:“雖然對外界說我們在一起了,但我可不承認我們在交往。”

他沒表白,也沒問他是否願意,完全就是在趕鴨子上架。

葉澤起身坐到易潇身邊,彎下身子,湊到易潇面前,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輕輕地吻在易潇的唇上。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嘴唇的柔軟和溫熱,那觸感就像現在他的眼神一樣,溫柔到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冒粉紅泡泡。

易潇:……

剛褪下去的紅暈又爬上臉頰,這次連耳朵都沒放過,染了個通紅。

“你,你幹嘛……”易潇的心狂跳不止,下意識地問道,但其實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那柔軟的觸感。

這跟她主動調戲葉澤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之前她尚有主動權,現在……

她有種潰不成軍的感覺。

但片刻之後,又覺得很憤怒,“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是你的粉,我喜歡你,所以你對我做什麽事我都會很開心?”

事實上,他剛剛吻她的時候,她确實心花怒放……

但是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葉澤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他向易潇道了歉,“對不起,有點情難自禁。”

易潇:“……”

情……情難自禁?

他們倆……有情嗎?

“你真的喜歡我?”易潇狐疑道。

“嗯,很喜歡你。”葉澤看着易潇的眼睛,真摯地說。

為什麽看到他這個樣子,總覺得他在演戲呢……

“你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易潇脫口而出,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葉澤的臉頓時黑了。

葉澤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易潇,他眼中湧動着易潇看不懂的暗潮。

易潇心裏咯噔一聲,莫名開始心虛起來,随着葉澤的逼近,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壁。

葉澤一只手撐着牆壁,另一只手輕輕勾起易潇的下巴,他的臉一點一點接近,易潇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的鼻息。

她已經無路可退。

再進一點,兩個人的鼻子就會碰到,易潇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她緊張地盯着葉澤的眼睛,“你……你要幹什麽?”

“你猜我要幹什麽?”

葉澤沉沉的聲音從喉嚨裏滾出,敲擊着易潇的耳膜,幾乎讓她忘記了呼吸。

緊張,不知所措……

“易潇,聽着,我活了很久,沒有和女生正正經經談戀愛的經驗,但現在我想和你試一下,可以嗎?”葉澤的語氣挺真摯,但卻也帶了幾分無奈。

他們靠的那麽近,葉澤眼中所有的情緒都無處遁形,易潇輕而易舉捕捉到那一絲忐忑。

此時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她的世界只剩下那一縷淡淡的清香,還有他溫熱的氣息。

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嗯。”

易潇低聲答應,然後她垂下眼眸不敢再注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聽到答複,葉澤将易潇緊緊擁入懷中。

還沒進行下一個動作,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暧昧,易潇從葉澤懷中掙脫,快步走到桌邊拿起手機。

是她爸爸打來的。

“喂?爸,你怎麽又打來了?”

“我還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易大幫主的聲音中氣十足,易潇趕緊離話筒遠一點,“沒有沒有,你找我什麽事?”

“哼,小姜說你和那小子在一起了?得償所願了?什麽時候帶他來見我?”

易潇:“……”

“呵……”易大幫主話還沒說完,旁邊易媽媽的聲音響起:“潇潇啊,趕緊叫咱女婿回來吃飯!”

易潇:“……”

這天沒法聊了。

易潇把電話挂了,又有幾個三姑六婆的電話打進來,易潇一概沒接,她把手機扔到一邊,剛擡起頭就迎上葉澤似笑非笑的眼,臉登時又紅了。

葉澤:“你爸爸?”

易潇:“……嗯。”

葉澤:“他叫你把我帶回家?”

易潇:“……嗯。”

葉澤:“那找個時間吧。”

易潇:“……嗯?”

看着易潇目瞪口呆的樣子,葉澤忍不住揉揉易潇頭頂的毛:“果然戀愛使人變傻。”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澤哥突然的轉變~

猜對有獎嘿嘿嘿

☆、快跑!狗仔隊來了12

葉澤走後,易潇的腦子還暈暈乎乎的。

她總覺得從昨天開始,發生的事情就跟做夢一樣,一點都不真切。

但易潇看系統的數據,又覺得葉澤是真心喜歡她的,因為就這麽短短的時間,葉澤對她的好感度已經達到80。

易潇躺在床上,登上微博,兩方的通告均已出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粉絲都沸騰了。

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

粉絲們雖然對這件事都大為驚訝,但對此事的态度都是尊重兩位明星。

裏面也有趁機渾水摸魚帶節奏的,還趁機爆出葉澤和易潇的一些黑料圖,但經過粉絲認證,蓋章那些圖都是後期P圖合成的。

總體的聲音是祝福。

易潇松了一口氣,她本來還以為會被葉澤的粉絲往死裏錘,沒想到還得到了祝福。

這件事轟轟烈烈地鬧了一上午,導演催着葉澤和易潇去片場拍戲,兩人剛到片場,就被全劇組調侃了一番,才放他們去換衣服化妝。

易潇很快化完妝,拿着劇本準備出去找找感覺。

剛出化妝間,就看到葉澤和餘佳芝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交談着什麽,餘佳芝正低着頭輕笑,而在易潇看來,葉澤的表情竟然帶着一絲寵溺!

所以,今天上午都是騙她的?

呵呵。

易潇的笑容僵在嘴邊,心突然有點發酸。

她沒有沖過去質問,也沒有去打斷他們,甚至連多看他們一眼都沒有,冷着臉走到片場。

姜姐見易潇來了,還想調侃她幾句,但看到她周身的低氣壓,識相地閉了嘴。

葉澤和餘佳芝足足說了一刻鐘,葉澤才姍姍來遲,他坐到易潇身邊,說道:“剛剛餘佳芝過來探班。”

易潇的眼睛看着劇本沒動:“嗯。”

“她看到微博熱搜,過來問問是怎麽回事。”葉澤繼續說。

易潇:“嗯。”

葉澤:“你怎麽了?心情不好?”

易潇:“沒有,我在看劇本。”

葉澤:“那你怎麽看都不看我一眼?”

易潇啪的一下把劇本合上,轉頭看他,語氣不怎麽好:“你是有多好看我才非看你不可?”

葉澤:“……”

“好了好了!葉澤和易潇快過來拍戲了,別在那卿卿我我的喂狗糧了!考慮一下單身汪的感受好嗎!”導演沖着兩個人大吼。

“導演,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一個群演弱弱地說道。

“我這是為你們考慮!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導演一個眼刀子刮過去,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群演:“……”其實我們吃狗糧吃得挺開心的。

易潇整理一下服裝,走到拍攝區域,她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把那些額外的情緒都摒除在外。

葉澤很快也過來了,易潇一睜眼就看到葉澤的大臉,氣就不打一處來,簡直想把他狠狠揍一頓。

不過還好這個劇情是兩個人吵架的劇情,易潇入戲很深,簡直把上官軒罵得像一個始亂終棄極度惡劣的渣男之最。

這段戲演完,易潇舒服了,看葉澤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

被劈頭蓋臉亂罵一通的葉澤終于覺得易潇的不對勁,但讓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原因并不是他突然頓悟,而是因為:易潇剛剛的表演自然得毫無表演痕跡。

經歷過重生的葉澤覺得這不太可能。

罵爽了的易潇:……

趁着片場休息,葉澤又跑到易潇身邊,把自己剛買的奶茶遞給易潇,本想讨她歡心,沒想到一下子拍到了馬屁股上……

易潇看到那杯奶茶氣得不行,她按捺住自己江湖兒女的暴虐之心,面帶微笑,卻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買奶茶幹什麽?”

“你好像在生氣。”葉澤一臉坦然地說。

易潇:“那你覺得我喝奶茶會開心?”

葉澤:“我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夾雜了一絲委屈,易潇心下一松,她憋了一會兒,有點不自然地問:“剛剛你和餘佳芝在聊什麽呢?”

“她來問我熱搜和通告的事,我簡單跟她解釋了一下。”葉澤解釋道。

易潇小聲地哼了一下,“是嗎?就問這個她笑得這麽開心……”

聽到這醋溜溜的話,葉澤猛然醒悟,總算明白易潇為什麽突然會這麽生氣,原來是吃醋了。

“潇潇,我沒有什麽談戀愛的經驗,如果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但一定不要不理我。”

葉澤的語氣很誠懇,誠懇得讓易潇覺得是她太斤斤計較。

可是,道理她都懂,她就是心裏不爽,畢竟餘佳芝是葉澤喜歡了一輩子的女生。

這時,許久沒有出來的小橘貓突然出現在易潇眼前,它揮舞着自己肉呼呼的爪子,有些急切地說道:“宿主大人,剛剛系統追溯到發生意外的原因了!”

易潇:“……”

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才追溯到?

當下,易潇也無暇顧及她對葉澤那一點不太正常的情緒,随便尋了個借口,帶着小橘貓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怎麽回事?不是說因為葉澤的靈魂得不到慰藉,所以才會重生的嗎?”易潇低聲問道。

“大體原因是這個,但是經過系統一個多月锲而不舍廢寝忘食的上下求索,發現葉澤重生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餘佳芝!”小橘貓的聲音帶着隐隐的興奮。

易潇:“那還因為什麽?”

小橘貓:“你做夢也不會想到……”它頓了頓,很激動地說:“他重生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你!”

易潇愕然:“我?”

小橘貓:“沒錯,葉澤的上輩子,原主陪伴他一直到老,從未有一句怨言,葉澤死後,靈魂得不到慰藉,一直流連于人世間,這才清楚地看到原主對他的愛,他的內心很觸動,所以他重生回來,一方面是了卻上輩子的遺憾,另一方面則是讓原主幸福!”

“他上輩子的遺憾是餘佳芝,所以他重生回來後立刻去追餘佳芝,但真正和她相處後發現他對餘佳芝只是執念,然後他才看到一直在他身邊的……我?”易潇接着小橘貓的話說。

小橘貓點頭,“可以這麽說。”

易潇:“……這也太狗血了,這麽說沒有出現在故事中的原主竟然當了一輩子的備胎,并且心甘情願?”

小橘貓繼續點頭:“可以這麽說。”

易潇想起原主的心願,頓時覺得很心酸。

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原主的心都在葉澤身上,可她盼了一輩子,葉澤才注意到她,才回過頭仔細看她。

“既然葉澤這輩子已經決定和原主在一起,這樣原主的心願也能得以實現,那我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意義呢?”易潇輕聲開口。

“因為來這個世界之前,系統不知道世界會崩壞,任務一旦啓動,你只有完成任務才能離開這個世界。”小橘貓毫不留情地說道。

易潇閉上眼睛,靜靜地嘆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的猶疑已經盡數消失,剩下的只是堅定。

“我知道了。”

如果只想着完成任務,會輕松很多吧。

小橘貓看她這樣,似有些不忍,幾次想開口,卻又什麽都沒說,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消失在空氣中。

易潇回到片場拍戲,剛剛的那些情緒已經被她深埋于心底。

下午的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很快就到傍晚時分,易潇正對着盒飯發愁,喬子墨就帶着兩大盒外賣,笑嘻嘻地往這邊走。

易潇看到他手裏提的東西,眼睛都直了。

一旁的葉澤,看到喬子墨過來的那一刻,笑容突然凝固。

易潇的餘光看到他明顯僵住的笑,內心在發笑,于是她對喬子墨更加熱情了,“子墨,你怎麽來了?還帶了這麽多東西!”

易潇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他們周圍吃飯的幾個人都聽到了,葉澤頓時沉下臉。

喬子墨還一臉不知所謂地過來,他把外賣放下,“這可是我特意去買的素食,怕你們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油膩的。”

葉澤:“哼。”

喬子墨一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沒敢直接問葉澤,反而對易潇使眼色,用口型問:“他怎麽了?”

“你可以直接問,你對她說,當我看不到你的嘴嗎?”葉澤沒給易潇說話的機會,快速并且及其冷漠地回複。

喬子墨:“……”

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怎麽感覺撞槍口了。

喬子墨清了清嗓子,自覺地把裏邊的東西拿出來,打開放在桌上,食物的香氣頓時在四周散開。

易潇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剛想拿東西吃,就看到葉澤那殺人般的眼神,一股涼意從後背升起。

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過了……

“诶,聽說你們在一起了?”喬子墨八卦兮兮地說:“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在一起了,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回複他的是葉澤嗖嗖嗖刮過來的眼刀子。

喬子墨:“……”到底怎麽回事!

他轉頭看易潇,沒想到這個怕死的一直低頭看着自己的盒飯,一句話也不說,喬子墨的臉色跟便秘了一樣,想說話,卻又憋着說不出口。

最後他只能把東西留下,悻悻地離開。

喬子墨剛走,葉澤滿身冰冷的氣息都化為一聲九曲回腸的冷哼,然後易潇聽到他小聲嘀咕道:“跟別的男人笑得這麽開心……”

易潇:“……????”

作者有話要說: 好酸……好酸……好酸……

潇潇:呵。

葉澤:嗯。

☆、快跑!狗仔隊來了13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那紅彤彤的夕陽将落未落,堪堪懸在空中。

葉澤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為這橙紅的陽光,還是因為他在羞赧。

不管因為什麽,此時他的樣子讓易潇的心微微一顫,但她又想到前段時間,葉澤對她冷言冷語恨不得她原地消失的樣子,這一份旖旎頓時消散了不少。

“你剛剛說什麽?”易潇一邊說一邊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裏,鮮嫩順滑。

葉澤看着她的動作,愣了好幾秒,随後表情冷淡下來,“沒什麽,好吃嗎?”

“嗯,挺好吃的,你也吃呀。”易潇吃着東西,說話有些含糊。

“我吃盒飯就好。”葉澤拿起盒飯,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易潇也不管他,把喬子墨帶來的東西掃了一半,實在吃不下了,又叫姜姐過來一起吃。

姜姐和易潇一邊吃一邊說說笑笑,葉澤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但表情冷得能把人凍死,姜姐不斷給易潇使眼色,但後者一直假裝沒看到。

其實易潇也說不好自己對葉澤到底是個什麽态度,當她看到葉澤對她好的時候,她腦子裏總會腦補出原主前世的備胎生活。

短暫的晚飯時間過去,今晚夜戲很多,易潇把那些心思暫時擱置一邊,全身投入工作當中。

一直拍到近十二點才結束,整個劇組都拖着疲憊的身軀離開片場。

易潇和葉澤上了一輛車,姜姐和葉澤的經紀人坐另一輛車。

車裏很安靜,易潇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雖然身體很累,但她的腦子卻異常清醒,各種她經歷過沒經歷過的場景出現在她的腦中,紛繁雜亂。

其實她能感覺到葉澤注視的目光,但她現在還不想和葉澤說話。

車四平八穩地開着,舒緩的鋼琴曲自音響流出。

易潇聽着音樂,朦朦胧胧有點睡意,就快睡着前,她想,等到了酒店一定好好睡一覺。

但在片刻之後,她卻悚然一驚。

酒店?

片場離酒店很近,怎麽會開了這麽久還沒到?

易潇猛然睜開眼睛,她透過單面不可視玻璃往外看,一看,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

外面是一片荒涼的稻田,只有稀稀拉拉幾家土房在旁邊坐落,非常安靜,安靜得即使大叫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易潇側過頭看葉澤,發現他也發現了這一點。

司機專注于前面的路,他從後視鏡看到眼神交流的兩個人,眼裏閃過一絲兇光,右腳猛踩油門,車如劍般飛出去。

她把手機拿出來想報警,但發現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直接顯示無服務!

易潇強行鎮定下來,但她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大哥,我們要去湖大酒店,你這路走錯了吧?”

司機沒有說話,汽車行駛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即使車的性能很好,高速在鄉間小路還是颠簸得不行。

易潇被颠得七葷八素,她緊緊抓住葉澤的手,沒再吱聲,腦子卻飛快地運轉,這輛車是葉澤的經紀人給他找的,難道是他?

可他這樣做又有什麽好處呢?

葉澤輕輕拍着易潇的手背,想安慰易潇,但現在這個情況,不是安慰就能鎮定下來的。

現在車速很快,不是制服司機的好時候,易潇有武功也不敢輕易動手,萬一這司機慌亂之中撞車了怎麽辦。

這時,葉澤湊到易潇耳邊,低聲說道:“不要慌,現在經紀人肯定發現我們失蹤了,我們的手機有定位功能,我們只要拖住時間,肯定能獲救。”

葉澤的嗓音低沉而淡定,這一份沉穩傳入易潇耳中,奇跡似的讓她鎮靜下來。

她都已經是死過的人了,還怕什麽。

而前面的司機則從後視鏡看到兩人竊竊私語,嘴角露出一抹兇狠的笑,路燈照進車裏,照亮了他臉上一條猙獰的疤,那條疤從左額到下巴右側,把他的臉一分為二。

易潇再次拿出手機,還是沒信號。

也不知開了多久,司機在一個破舊工廠前緊急剎車。

因為慣性,易潇的頭狠狠地磕到椅背上,電光火石間,易潇伸手抓住司機的喉嚨,用力向旁邊一扯。

但那司機似乎早有預料,他抓住易潇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一折,清脆的“咔擦”聲傳來,易潇的手腕脫臼了。

車還沒停穩,出了這意外,那司機沒空管方向盤,葉澤起身将方向盤急急往旁邊一轉,司機沒想到這變故,沒來得及踩剎車,車直接撞到牆上。

趁着司機片刻的呆愣,易潇眼疾手快地一個手刀劈在司機的後頸,那司機悶哼一聲,暈過去了。

平靜下來後,易潇才感覺自己的手腕疼得厲害,她咬牙把手腕接回去,“我們快走!”

葉澤比易潇先下車,但他卻站在門口不走了,易潇額頭已經冒出栖細細密密的汗,她打開車門,“你怎麽不走……”

一句話還沒說完,易潇就看到她們前面五米處的五個黑衣人,以及站在他們前面的……沈婷婷?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易潇記得,沈婷婷在片場失蹤時,是被一個有武功的黑衣人帶走的。

後來因為各種事,她倒是把這件事忘記了。

“易潇,當女主角的滋味怎麽樣?”沈婷婷一掃以往柔弱的形象,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褲,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綁在腦袋後面,趾高氣昂地看着易潇,像一個女特工一樣冷酷且中二。

沈婷婷陰狠地說:“我離開劇組你收獲了很多吧,當時你一手策劃了全網黑,把我逼退圈你可有想過今天?”

易潇悄悄抓住葉澤的胳膊,低聲說:“等會我瞅準時機帶你離開。”

“沒用的,沈婷婷身邊的五個人武功都比你高。”葉澤淡淡的聲音傳來,“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仿佛在印證葉澤的話一般,兩個黑衣人突然身影一動,不過一剎那,他們就一左一右出現在易潇和葉澤身邊。

兩個黑衣人的手搭在他們肩上,帶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沈婷婷這次的幫手,很厲害。

“把他們給我綁起來。”沈婷婷笑吟吟地下達命令。

那兩個黑衣人拿出一塊白色的布蒙在易潇和葉澤的臉上,片刻之後,兩個人的身子軟軟倒下,沈婷婷走到易潇身邊,嫌惡地踢了她兩腳。

一個黑衣人走上前,将沈婷婷推到一邊,“主子有令,不得傷害易小姐。”

“哼!她現在在我手裏,我要殺要剮,你們管得着嗎?”沈婷婷故意激那黑衣人。

“主子說,易小姐若是有任何閃失,沈小姐你的下半輩子不會好過。”黑衣人完全不理會沈婷婷那點小心思,毫無感情地說。

沈婷婷尖叫道:“你竟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回頭我去告訴峰哥,把你們統統都趕出去!”沈婷婷雖氣極,倒也沒再對易潇做什麽。

那黑衣人不再理會她,指示其他人把易潇和葉澤搬進那個舊工廠。

湖大酒店。

一點半。

姜姐一遍又一遍地打易潇的手機,可一直都沒能接通。

旁邊是葉澤的經紀人張哥,他完全沒有姜姐這麽急,反而悠哉道:“他們肯定在開房,你現在打電話他們肯定不會接的,按我說我們就別打擾他們的好時光了,早點回去歇歇吧。”

他是被姜姐硬拉出來的,此時已經打了不下二十個哈欠。

“電話顯示不在服務區,他們兩個去開房也不可能找荒郊野嶺吧。”姜姐急得頭上都出汗了,“你找的那輛車到底是什麽車?有車裏有追蹤儀嗎?”

“你以為是警車呢?還追蹤儀……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去睡覺,明天早上要是還不見他們,在報警也不遲。”張哥又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外走。

姜姐冷冷道:“站住,那車到底從哪來的?別跟我在這裝糊塗,那輛車來源就不正常,車牌號根本沒在車管所登記過!”

張哥的腳步停下,他背對着姜姐,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随後他緩緩轉過身,腦袋左右活動了一下,“姜婷,你在說什麽呢?”

平時看着溫文良善的人此刻突然變得陰森而冷怖,他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姜姐。

姜姐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脫口而出,“要怎麽樣才能放人?”

“放人?”張哥的表情像聽到了一個笑話,“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女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放人?哈哈哈……”

姜姐明白這話問得蠢了,“你們想怎麽樣?大費周章地把他們兩個人擄走,為了錢還是為了別的?”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個小喽啰,替人辦事的,不跟你廢話了。”張哥又打了個哈欠,恢複到溫良無害的表情。

但他剛轉身,姜姐一個閃身到他身前,“事情沒解決,你不能走。”

言罷,她竟是直接出手了,但張哥顯然也是個會功夫的,幾下就化解了姜姐的招數,人已經出現在門口。

“你是唐門的人?”姜姐失聲道。

張哥瞳孔微縮,笑道:“你倒是懂得挺多,看來丐幫教了你不少啊。”

霎時間,姜姐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最後都停留在十年前唐門和丐幫的那場大戰,那場門派之戰,丐幫以壓倒性的優勢打贏唐門,随後唐門在江湖銷聲匿跡,鮮少有人提起。

易潇現在被唐門的人擄去,看來兇多吉少了。

☆、快跑!狗仔隊來了14

易潇再次醒來時,首先看到的是冷白的天花板,随即她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她身邊坐着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那個男人正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專注于手中的書,易潇看了他一會,他才擡起眼看她。

“睡得如何?”男人把書放在一邊,露出一抹看似親切的笑意。

但這笑對易潇來說卻一點也不親切溫暖,她搜刮原主所有的記憶,也想不起來眼前這男人是誰。

對上易潇防備中帶着疑惑的眼神,那男人倏地一笑,把金絲眼鏡摘下,“怎麽?不認識我了?也是,畢竟我們只是在十年前見過一面,你不記得我也正常。”

十年前?

易潇立刻捕獲原主十年前的記憶,然後她的眼睛猛然瞪大:“你是……唐門的人?”

“哈哈哈……”男人笑了幾聲,帶了幾分嘲諷,“我念了你十年,你就這麽對我?”

易潇:“……別說得我負了你一樣,不要給別人亂扣綠帽子。”

男人突然起身,走到易潇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十年前,丐幫幫主把唐門打得支離破碎,我父母在那場戰役中雙雙去世,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殺父仇人呢。”

男人的語氣很輕松,仿佛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卻讓易潇的瞳孔驟然緊縮。

十年前,原主正在美國讀書,對于國內發生的事并沒有太大印象,她只記得丐幫和唐門爆發了一場大戰,最後以唐門慘敗收尾,從此唐門在江湖中幾乎銷聲匿跡。

大戰爆發之初,原主的父母怕她一個人在外發生意外,便把原主接回家,但卻沒讓她知道任何事,原主一直在家裏自學,但也是在這段時間裏,她和唐門的少主唐明睿有過一面之緣。

但也只見過一面而已,當時他是什麽樣的呢?

易潇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時候他的眼神充滿着絕望和憤恨,不是看着她的父母,而是看着她。

“你想怎麽樣?”易潇冷下臉,被子裏的手悄然握緊,卻發現她現在渾身都使不上力。

“不想怎麽樣,最多就是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我當年的境遇,最差不過如此。”唐明睿伸手輕柔地給易潇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語氣很溫柔。

但易潇卻聽得悚然一驚,她把情緒深深掩藏下來,冷冷地說:“葉澤呢?”

“啧,你倒是挺關心他。”唐明睿的語氣中竟有一絲醋意,“既然你這麽關心他,那我……”

唐明睿頓了頓,語氣無比良善地說:“偏不告訴你。”

易潇:“……”

随後唐明睿離開了這個房間,一切又歸于寂靜。

這個房間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椅子,以及天花板的角落有個排風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在這個房間裏,易潇根本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更不知道姜姐他們有沒有報警。

唐明睿大概是封了她的穴道,此時易潇渾身無力,別說逃跑,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另一個房間。

葉澤是被疼醒的,睜開眼睛後發現他在一個漆黑到不見五指的地方,他第一反應想到一個多月之前拍的那場戲,但不同的是易潇被綁在椅子上,而現在是他。

他嘗試活動一下身子,不過動了一下,一陣劇痛從肩胛骨傳來,幾乎讓他眼前一黑。

還沒等他緩過來,前方突然傳來開門的吱呀聲,葉澤猛然擡頭。

外面的光太過明亮,他眯着眼睛看那個站在盛光之下看不清面容的人。

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體型精瘦。

他似乎在哪裏看過這個人。

那人踏着陽光進來,他走到葉澤身後,雙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易潇就在這棟大樓的某處,她被我下了毒,距離毒發還有一個小時,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她呢。”

葉澤渾身一僵,随後他感覺到了那個人給他解開繩子,然後将一個小小的藥瓶放在他手裏,卻沒讓他立刻離開,反而在他耳邊輕聲說:“易潇的命,就在你手裏了,她如果死了,你就是兇手。”

葉澤死死握住那個藥瓶,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人輕輕一笑,“信不信我是你的事,要不要拿易潇的命來賭也是你的事,不過我勸你還是相信我的話,萬一易潇真出了三長兩短……”

說完,那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下,片刻之後,葉澤起身,徑直往門口走,轉彎時,他回頭往裏面看了一眼,那人隐在黑暗中,不知道從哪裏射進去的一束光正好照到那人臉上。

看到他面孔的一剎那,葉澤後背一涼。

是他。是唐明睿。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

他握緊手裏的藥瓶,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幫主!對,現在還聯系不到小姐。初步可以斷定是唐門的人幹的,什麽?”姜姐拿着手機的手輕輕發抖,“您剛剛說什麽?”

電話那頭傳來喬大幫主淡定的聲音,“先不要報警,別打草驚蛇,你順着張勇這條線仔細查。”

“那小姐……”姜姐的臉色刷白,不甘心地再次問。

“我自有安排。”

說完這句,易幫主易文峰直接把電話挂了,姜姐握着手機在原地愣了差不多有兩三分鐘,才反應過來喬文峰的吩咐,立刻着手去辦。

張勇已經被姜姐關在酒店的客房內,并找了兩個丐幫弟子嚴加看守。

姜姐着手去查張勇,發現他不虧是當年大戰中存活下來的人,是個老狐貍。

光看他的履歷,根本無法想象此人和唐門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姜姐拿着剛送過來的資料,皺了眉。

她不懂,為什麽唐門的人還要抓葉澤。

如果他們只想複仇,只抓易潇更能威脅到丐幫,葉澤在裏面完全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姜姐翻動着資料,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看到某一頁時,她翻頁的手突然停了。

六年前,張勇曾經給一家孤兒院捐贈過一筆錢財,這筆錢讓當時陷入窘境的孤兒院緩了一口氣,也正是這一口氣,讓這所孤兒院成功等到政府的援助。

這家孤兒院叫金太陽孤兒院。

“金太陽……”姜姐嘴裏呢喃着這個名字,總覺得莫名熟悉,她随即給一個手下打了個電話。

“你幫我去調查一下金太陽孤兒院,重點調查六年前孤兒院裏兒童的名單。”姜姐盯着那張紙皺眉,她總覺得這孤兒院有點不簡單。

葉澤在這棟大樓裏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易潇所在之處。

這棟樓裏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鐘,秒針和分鐘不斷地轉着,都在提醒葉澤還剩下多少時間。

一個小時只剩下最後十五分鐘。

葉澤的額頭湧起細細密密的汗,那個小藥瓶被他握在手心,滾燙滾燙。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肩胛骨上的傷比剛剛更嚴重了,血珠從傷口冒出,滲透在雪白的T恤上,觸目驚心。

葉澤靠在牆邊,眉頭緊鎖,他看着蒼白的天花板,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也許他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找到易潇在哪。

他可能只是在耍我。

也許易潇根本沒有中毒,他只是想讓我體會這種絕望的感覺。

但是……

不管易潇有沒有中毒,這種絕望都會降臨。

唐明睿……唐明睿……

等等,他為什麽會知道那個人是唐明睿。

不是因為他的聲音,而是因為那一束微弱的光。

那麽,那束光是從哪裏來的?

葉澤閉上眼睛,沉下心仔細回想剛剛在那個房間所發生的一切。

唐明睿微笑的面容在那一束光下,透着陰森和詭怖,那不像是在笑,更像是篤定他絕對找不到易潇。

那一束光……

葉澤突然睜開眼,眼裏是清明和堅定,他不再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這棟樓裏亂轉。

再次回到剛剛他醒過來時所在的房間,葉澤站在唐明睿所站的地方,腦子裏回想着那一束光的位置。

是左邊。

葉澤往左走去,他借着門口的光打量着這面漆黑無比的牆,他把手放在牆上,仔細地摸索。

肩胛骨上的傷已經讓他有些神志渙散,但葉澤強撐着一口氣,非常耐心尋找意思突破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澤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流下,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摸到一點縫隙,他順着這點縫隙一點一點摸,他發現這是一個邊長為十厘米正方形。

葉澤輕輕地按了一下那個小方塊。

果然是個機關。

一個細微的喀嚓聲響起,葉澤陡然一驚,立刻快速後退幾步,不過須臾之間,他剛剛所站的地方空了一塊!

如果他剛剛還站在那,現在怕是直接毫無防備地掉下去了。

刺眼的光從那個洞裏發散,葉澤走到旁邊,往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色的雙人床,床上似乎躺了一個人。

“是誰?!”床上的人驚叫出聲。

聽到這聲音,葉澤毫不猶豫跳了下去,好在他練過跆拳道,此時雖然肩胛骨受傷,但跳下時也能堪堪讓自己不受傷。

易潇躺在床上,看着血染透了半件衣服的葉澤,腦子裏翁的一聲,“葉澤?你怎麽了?唐明睿對你做了什麽!你……疼不疼?”

她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葉澤看到她的那一剎那,緊繃的生意陡然一松,随之而來的巨大的疲憊和疼痛。

但他還強撐着身體走到易潇身邊,把他手心裏的小藥瓶給她,“唐明睿說你中毒了,這是解藥。”

這幾句話說完後,葉澤氣喘得不行,臉色白得像一張白紙。

☆、快跑!狗仔隊來了15

易潇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看着葉澤雪白的臉色,卻絲毫動彈不得,無法看他傷口究竟多深,無法為他止血,甚至無法擁抱他給他一點力量。

第一次覺得,什麽也幹不了。

易潇看到葉澤手裏緊緊握着的那個白色小藥瓶,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根本沒有中毒,她只是被人封住經脈了而已。

葉澤的眼皮慢慢往下垂,臉色蒼白得毫無人氣,他突然露出一個很溫暖的笑容,溫暖得像冬日裏的陽光一樣,蒼涼而充滿暖意。

“潇潇,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生氣,如果我知道幾個小時後我們會由此遭遇,我絕對不會做任何惹你生氣的事,”葉澤強撐着眼皮看她,“你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說着,他勉力擡起手,極輕極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可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你不要睡,葉澤,你不準睡,我們一定能出去的……”易潇聲音哽咽着,她第一次恨自己沒有好好學武功,恨自己這麽無能讓葉澤陷入這樣的境地。

這根本不管他的事啊。

這只是兩個門派之間的鬥争,她卻讓葉澤成為犧牲品。

葉澤的氣息輕得幾乎聽不見,易潇的心徹底慌了,她大聲叫着葉澤的名字,“你別睡,求求你不要睡……”

肩胛骨處流出的血已經浸染大半件衣服。

就在葉澤的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易潇睜着朦胧的淚眼看去,是唐明睿。

“非常感人至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有些心痛了。”唐明澤雖說着心痛,但他的語氣中卻絲毫沒有一點難過,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易潇的暴脾氣突然被點燃,她用盡全力想起來,可卻怎麽也使不上力,只能用最怨恨的目光盯着唐明睿,“你到底要怎樣?這是丐幫和唐門的恩怨,跟葉澤一點關系都沒有,武林中人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你不會忘記吧!”

那條規矩就是,武林中人不能對沒有武功的人造成性命之憂。

“你也說是不成文的規定了,況且他現在是肩胛骨受傷,誰知道是我害他受傷的還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刀口呢?”唐明睿好笑地看着她。

易潇銀牙緊咬,說不出話來,她光明磊落地活了小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無恥又可恨的人。

葉澤的手突然覆在易潇的手上,帶着些暖意的手給她傳遞了一些溫度,易潇剛忍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決堤了。

“哎喲,我的潇潇妹妹,你可別哭呀,你這樣我可會心疼呢。”唐明睿慢悠悠地擡步走到易潇窗邊,慢條斯理地坐在床沿,給她拂去被眼淚浸濕的頭發。

“放開你的髒手。”葉澤的聲音突然響起,蒼白的臉色上帶着濃濃的警告。

唐明睿倏地一笑,繼續為易潇梳理她的頭發,一縷一縷,非常仔細。

末了,他對葉澤一挑眉,說道:“還記得金太陽孤兒院嗎?那真是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了。”

“姜姐,金太陽孤兒院的名單找到了,我把名單發給你!”

電話那頭的丐幫弟子語速極快地報告,随後一封加密郵件發到姜姐的郵箱,電話挂斷後,姜姐快速登上郵箱,把那份文件下載下來。

電腦屏幕的光打在姜姐略有些蒼白的臉上,那一份名單并不長,因為那個孤兒院很窮,孩子也不多,姜姐很快就發現裏面的不尋常。

她在這個名單上看到了葉澤的名字,她略微想了一下,葉澤成名後确實經常會捐款給各種孤兒院,但因為他行事低調,沒有大肆宣傳,所以不怎麽為大衆所知。

有趣的是,姜姐在這份名單上看到一個叫闵瑞的孩子,記錄在冊的年齡,進孤兒院的時間都很微妙。

十年前,唐門和丐幫大戰,戰鬥結束後,唐門掌門和掌門夫人均不救身亡,而他們的孩子唐明睿卻不知所蹤。

這個闵瑞就是在那場大戰快結束的時候被送進孤兒院的,當時他已經十六歲了。

十六歲被送進孤兒院很不尋常。

如果她的推測正确,這個闵瑞應該就是唐明睿,而當時葉澤已經十五歲,也在這個孤兒院。

所以其實唐明睿和葉澤是認識的!

姜姐看得心驚,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姜姐斂了心思,接起電話。

“姜姐,我們在孤兒院打聽到原來大明星葉澤就是這個孤兒院出來的,當時他和孤兒院裏一個孩子關系特別好,他的名字好像叫闵瑞……”

姜姐腦子裏翁的一聲,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迅速挂了電話,給喬文峰打電話。

“幫主,我們查到十年前唐門掌門悄悄把唐明睿藏進一個破舊的孤兒院以避免追殺,而葉澤也是這所孤兒院裏出來的,他們的關系非常要好!我怕……”姜姐的語氣很急,但話說得還算清晰完整。

“我知道。”喬文峰開口打斷她。

姜姐:“幫主知道這件事?”

喬文峰:“嗯。”

姜姐不明白喬文峰的意圖,于是更急了,“幫主,那現在怎麽辦?小姐在唐明睿手裏,萬一葉澤也是站在唐明睿那一邊的,小姐會非常危險!”

“別急,我們先等。”

喬文峰不急不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姜姐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她恍惚又想起十年前那個殺伐果決的喬大幫主,頓時渾身一凜。

她真是太平日過久了,竟然把當年的喬文峰給忘了。

即使過了十年,這個男人骨子裏的那種沉着和冷靜都不會變。

就像他平時對易潇再好,到關鍵時刻,他也絕對不會因為易潇是自己女兒而慌了陣腳。

“我知道了。”姜姐低聲說道。

對面挂了電話。

昏黃的燈光灑在姜姐疲憊的臉上,她一晚上沒睡,連軸轉三十幾個小時,在這一通電話後,終于有了一點疲倦。

不僅是身體,更是心。

聽到那句話後,葉澤的臉色煞白,他下意識地去看易潇,但在接觸到她的眼睛後又極快地閃躲。

“啧。”唐明睿語氣輕蔑,“看來你還沒把這些事告訴你的小女朋友啊,要不要我來替你說?畢竟有些事我比你更清楚。”

“你閉嘴!”葉澤低聲吼道。

他的神色很不對勁,易潇知道葉澤有事在瞞着她,但此時不是在意這些事的時候,于是她冷冷地看向唐明睿,“你別挑撥離間,這件事跟葉澤根本沒有關系。”

葉澤的手還握着她的,易潇能感覺到他非常用力,仿佛在逃避什麽一樣。

易潇眼神一黯。

“和葉澤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唐明睿穿着得體的西服,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臉上帶着微笑,乍一看是一個極為紳士的英俊男人。

唐明睿伸手在易潇身上幾個穴道上點了幾下,在一陣劇痛之後,易潇發現自己能動了,她立刻起身,速度極快且毫不留情的一個手刀劈向唐明睿的後頸。

但唐明睿的速度更快,甚至看都沒看就把她的手攔下,眼中寒意一閃,語氣卻漫不經心,“我幫你解開了穴道,你就這麽對我?這可讓我很傷心啊。”

易潇用力掙脫自己的手,卻無法掙開,“唐明睿,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綁着你好玩。”唐明睿笑眯眯地說。

易潇:“……那你先把葉澤放了,我随你處置,怎麽樣?”

“不行!”葉澤立刻出聲,“他不是這麽容易對付的,就算他答應了你,也不一定真會把我放了。”

“還是葉澤了解我,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唐明睿還抓着易潇的手,他絲毫不憐香惜玉,抓得很緊,易潇那一只手充血得厲害。

“一起長大?”易潇下意識地問出口,但她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問。

果不其然,唐明睿眼中帶着興奮,連帶着抓她的力氣都小了不少,“是啊,我和葉澤從小一起長大的,嗯……也不能說一起長大,我們一起度過了美好的年少時光,你說是嗎?葉澤。”

葉澤的臉又白了幾分,不知道是肩膀上的傷口太疼,還是因為唐明睿的這段話,葉澤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

“葉澤,你怎麽了?”易潇見他不太對勁,轉頭威脅唐明睿,“我勸你趕快幫葉澤止血,如果他出了什麽差錯,我就算窮盡丐幫之力,也要把你趕盡殺絕!”

“喲~我好怕哦。”唐明睿露出誇張的表情,語氣中卻滿是戲谑,“老潘,找個醫生來給他包紮一下。”

門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門口。

不一會兒,一個戰戰兢兢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拿着醫藥箱匆匆走來,他用剪刀黏在傷口處的衣服布料剪掉,然後小心翼翼地消毒包紮。

易潇見此,心裏松了一口氣,但看到葉澤臉上細細密密的汗時,又很心痛。

葉澤不會武功,留了這麽多血強撐這麽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你可別誤會,我給他治療不是因為你的那句威脅,說實話,你的威脅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男配他可愛又迷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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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節課過去,陳遇完全沒有一點要答應易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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