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換上普通丫頭的衣裳,細君連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事實上,大軍內的人重要的幾位将領都知曉,這招只是為了防範西域和烏孫的刺客,所以,平時是差不多的,只是換了身衣服和轎子而已。

用過早飯,一行人趕路,晌午已經出了定陶到了東郡地界。

東郡層巒疊翠,地勢頗為陡峭。

中午侍從們支起炊事用具,飽衆人腹。

現在在轎子裏的是玉兒,看大家做飯的是細君,她現在覺得玉兒以前也挺好的,多自在。可是看着鍋裏煮的東西,細君又嘆了口氣,漢宮不值得留戀,可是漢宮的美食還是讓人懷戀。

細君聽到身後一聲笑,轉過身去卻聽見軍須道,“你想吃野味嗎”?

細君眼睛先是一盯,低低的唔了聲。

“你過來”,細君跟着軍須輕輕的走到烏孫人聚集的地方,看着軍須走進幾個烏孫人傍邊,那幾人和他打笑着什麽,細君便不再走近。

過了片刻,軍須拿着一套男裝出來,“你會騎馬嗎?”

烏孫人群裏又爆發出了笑聲。

細君的臉有些發燙,微微的搖了搖頭。

馬背上,細君嘴角抖了兩抖,她如若着女裝,畫面倒還賞心悅目,可關鍵是她現在穿着男裝,兩個男人騎一匹馬,畫面有些清奇。

細君努力的往前移動,背後那股充滿雄性氣息的懷抱讓她有點不習慣,那兒她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自從段宏去世後,細君早已習慣一切都依靠自己。

可是這個懷抱似乎也是移動的,她往哪裏讓,身後的懷抱便往哪裏靠,總是把她梏的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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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烏孫,草原遼闊,任兒郎門馳騁,狩獵”軍須笑着道。

“在我們漢朝,山清水秀,任女子們浣衣刺繡,兒郎門只在沙場馳騁”細君回道。

軍須暢快的笑出了聲,“你何必這麽敏感,在我們那兒,姑娘家可是騎馬的好手”。

細君回頭望着軍須,“誰說我不會騎,要是我學了,肯定騎的比她們還好!”

望着細君的眼睛,軍須眼裏滿是笑意,“好,那咱們一言為定,到了烏孫,我教你騎馬”。

“師父那麽多,為什麽偏要跟你學”,細君轉回頭語氣有些驕傲道。

軍須靡看着細君得意的小臉,因為第一次騎馬有些緊張的急紅了臉,不禁微笑道,“細君可別小瞧我,我可是烏孫最好的騎手!”

細君正欲回嘴,軍須勒馬做噤聲狀。

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吃草,一只肥碩的肉兔,加以佐料,必定鮮美至極。

細君左等右等只是看見軍須開弓卻不發箭,正回頭欲發問,卻看見軍須望着她眼睛也不眨。

細君有些心急,小聲道“你是射我還是射兔子呢”。

“我在等你開口說話”軍須一臉正經道。

細君有些無措,睜眼望着他目不轉睛。

“通常這個時候,你們漢族女子不是要求我別殺它嗎?”

細君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誰說儒家就不殺生了,某些動物為人類所食,助養人類性命,死得其所……”。

細君還未收住嘴,正準備說教說教,只見耳旁有風聲過,箭離了弦。

看着兔子倒地,細君興奮的自己踏着鞍下了馬,利落的像經常騎馬的樣子,快速的奔向遠處,提起兔子,回頭笑着向軍須晃了晃。

陽光灑滿樹林,透過茂密的葉子,日光婆娑,折射在細君細白的臉頰上,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幻。

軍須一時間眯了眼,輕聲呵了聲“柯慕滋”。

細君拍了拍袋子中裝着的兔子,仰着頭道,“我大漢朝地大物博,萬物生生不息!”

軍須知她是離漢宮越來越遠,有些不舍,便道,“将來要是你想家了,我可以帶你去漢朝的邊關”。

烏孫離漢邊是有些遠的,況且出嫁的和親公主哪裏有這麽容易随心所欲呢,但是軍須做出這樣的承諾,細君一時間心尖還是一顫,仿佛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東西劃過。

過了半晌,細君低頭笑了一笑,“你到底是誰,你有憑什麽帶我去邊關,你置我未來的夫君于何地?”

不知何時馬早已沒有走了,細君只聽見箭在空中穿梭的聲音,回頭卻是軍須又射中了一頭鹿。

原來他剛剛沒有用心聽她講話,細君略微失望了低下頭。

“你什麽也不用擔心,只記住,一切有我”軍須突然開口道。

細君聽到這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多想在前途未蔔之時,有個依靠,然後什麽也不用擔憂。她若是平常家的女兒,愛上了烏孫的漢子,生死相随的跟他去烏孫,那該多好,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是和親公主。

可是細君回望軍須時,還是輕輕的道了聲謝謝,那時,她的眼裏有星星,異常明亮。

軍須伸手用指腹擦了擦細君的眼角,笑着說了句“傻姑娘”。

細君掙開他的手,默默眼睛周圍,确實略有濕潤,她連自己何時落淚都未察覺。

軍須用手對着林子裏吹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烏孫人從林子裏竄了出來,拖走鹿和裝着兔子的麻袋。

待烏孫人消失不見,軍須下了馬,細君緊張的看着軍須,一個人在馬背上,她有些害怕。

軍須走至馬前,牽起繩子,笑道,“你們漢人不是說逝者如此夫,不舍晝夜麽,現在咱們就來學騎馬”。

“我會跳舞,騎馬學起來自然不在話下”細君有些飄飄然。

軍須挑了挑眉,望着細君正欲開口,細君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在我們這兒學的東西可真不少,連逝者如此夫,不舍晝夜都會用了”。

本以為軍須會諷刺她一句,軍須卻點了點頭,笑着承認道,“确實受用終生了”。

在那個山林裏,毒辣的太陽依舊沒有破壞他們的好心情,他們就那樣一人坐馬,一人牽着馬慢慢的走回了安紮處。

中午飽餐一頓,色香味俱全,細君心滿意足的回到車裏換衣服,卻發現玉佩不見了,劉據贈她的玉佩!

細君撩起窗簾,東張西望,有些急躁,卻見大隊準備出發。

見細君東張西望久久不曾放下窗簾,公孫敖上前詢問。

細君遮遮掩掩,也未說出實情,只是望着遠處的林子。

這時,軍須上前,望了一眼細君看她望着他們之前打獵的林子便問道,“是掉什麽東西了嗎?”

細君點了點頭,收回視線,望着軍須,一臉焦急。

頓了一下,軍須皺着眉又問,“是非常要緊的東西麽”。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細君之前急躁的心情竟然漸漸地平複的下來。有些東西仿佛真的就是命運的安排,人力難為,或許玉佩也只是她的些許執念罷了。

細君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挂着笑意,“也沒什麽,身外之物而已”。

放下簾子前,只聽見軍須回了句,“那便好,掉就掉了罷,若是極為喜歡,到了繁華的地段便補上一個”。

大隊還未前行片刻便停了下來,通常有可能是在修整些什麽,細君也為太在意,她乘坐的是輛裝飾低調的馬車,此車經過簡單的改裝,都是用鐵固定過的,跟在玉兒馬車不遠。

隔着老遠,細君聽見前方有大聲喊叫的聲音。

掀起窗簾,聲音從大隊的前方傳來,“公主救命,公主救命”

細君有些吃驚,便伸出頭去,看見侍衛将劍架在一男子頭上,公孫敖道,“小子,在喊,本将軍就要了你的命”。

細君見前方玉兒的馬車沒有動靜,便起身下車。

“向公主呼救,所謂何事?”公孫敖警惕的打量着男子。

男子俯首跪下,“前方水河村明日有人要将我嫂子棄市”。

站在旁邊,細君輕聲問了句,“為何對你家嫂子判如此嚴厲的刑罰”。

男子低頭思索半刻,小聲說道“因為我嫂子有了妊娠”。

“婦人懷孕,有何罪過,為你家延綿子嗣,不是一件喜事麽”公孫敖走到細君旁邊問道。

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我哥哥已經去世五年了”。

原來是他嫂子與人私通,那就是這五年她嫂子還未婚配他人,細君皺了皺眉,“那她為何不改嫁?”

篇中篇(一)

男子不停的口頭呼喊公主救他嫂子,卻對細君的問題避開不談。

公孫敖示意将他拖走,“既然你說不清,就去找縣官吧”。

眼看要被拖走,男子咬牙松口,“我想單獨與公主講。”

細君有些吃驚,看了一眼郭安,向公孫敖點點頭。

“公主不可,此人來路不明”,公孫敖阻止道。

“那我就留下來吧,反正我漢話不好”軍須說着朝細君一笑。

細君一個白眼,可是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護衛退遠了些,郭安才道:“孩子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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