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來了一些,抱了起來, “我不為難你,早些睡吧,”随即陷入沉默。

見行淩脫下外衫遞給他,想起昨晚睡的很暖和,便不再多說什麽,便接過了衣服搭在身上。

睡了一會兒,她坐了起來,将衣衫拿開,并不如做完暖和“你昨晚也是給我蓋的這個?”

見行淩仿若沒有聽見她的話,又問了遍,行淩依舊是默默的為火堆添着木枝。

第二日沒等到太陽挂上正空,他們的水便喝完了,馬也喝掉一整個水囊的水,但天可憐見,不久他們在行淩的帶領下一片綠色躍然眼前。

但馬背上的四人極為克制,并沒有立即沖下馬靠近,只有眼神透露出極度的渴望。

牽引着馬慢慢靠近,看着面前不太茂密的樹木,四人依舊警戒着。行淩手一揚,其中一個護衛下馬竄入樹木中。

不消片刻,侍衛便走到了頭,回轉過來對着馬上的行淩,語氣未有變動,“未曾見到活水”。

行淩聽罷下馬,直徑繞過地上的侍衛走進樹叢中。

細君等的有些不耐,也下了馬,在馬頭處徘徊。

“進來歇息會兒吧”,行淩已經出來站在樹叢口,望着細君。

細君依言轉身也進了樹叢,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裏,看着這少有的陰涼也是沁人心脾,可惜沒有水。

也不知是否有行人和他們一樣,被困身于此,斷了水源。掃視着每一寸樹林裏的土地,沒有見到森森白骨,除了一堆枯木枝。也許他們最終都走出去了吧,細君心想。

細君靠在一棵樹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講話,口渴的誰也不想開口。

“這周圍有樹,地下一定有水吧,我們挖挖?”,細君吞咽了一下,并沒有口水。

行淩站了起來,四顧邁起步伐。“你們起來在四周再看看,有沒有可食用的甘果”。

Advertisement

侍衛應聲從地上立了起來,四散開去。

“快些吃吧”,行淩伸出右手在懷裏一摸,掏出一個秧稀稀的柑橘,遞到細君面前。

細君伸手伸到一半,頓住了,擡頭看着行淩,“哪兒來的?” 其實她想說怎麽不早些拿出來,忍了忍。

“走之前随意揣在身上的”,行淩語氣不鹹不淡,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二人,将柑橘送到細君手上,又催促道,“快點,等會兒将皮扔到……”。

行淩聲音一頓,看着自己的腳随意劃開的枯枝。

細君低頭去看,有一個類似于井的口,她一把将所有枯枝拔到一旁,整個井口都露了出來。顧不得手中橘子的誘人,低頭去看口下,一股潮意撲面而來,令人涼爽。

“有水!絕對有水”,細君看着行淩,眼中的驚喜無法掩藏。

行淩随手撿起一個石子扔了下去,聽見回音,朝着跑回來的一個侍衛道,“下去,用這樣個裝點水上來”。

侍衛接過水囊,點點頭,在馬背上拿出繩子,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了井口下。

明顯聽到地下有水被攪動的聲音,行淩朝着口喊道,“先上來”,說着左手拉動起繩子,往上提動。

細君看着侍衛遞出來的水囊,連帶着他自己身上的裝的滿滿地水囊,只有在真正體會到幹渴之後,她才明白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意志力是多麽可笑。

“這水真甜,是井水”,侍衛将自己的水囊遞給另一個護衛,再解釋道,用左手袖子擦了擦嘴角,剛剛在底下該是喝足了水。

行淩将手上的水囊随意扔到地上,見侍衛擰開了另一個水囊,直接拿了過來,往手掌心倒了一點,掬着一捧水嗅了嗅,又用食指點了點放入口中。

“這水不能喝”,說着他傾斜水囊,水呈傾灌之勢落到地上,細君本能去攔,渴了這麽久,見到清水被倒在地上 ,簡直無法忍受。只是行淩又說了一遍,“水有問題”。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但是從行淩嘴裏出來,該是有一定的分量,細君懵的一下擡起頭,“為什麽?”

“底下有東西污染了水源”,行淩平靜道。

“我并沒有看見什麽其它東西,也沒有異味”,下去的侍衛否認道。

任憑誰在這種處境下也平靜不下來,在酷熱難耐的沙漠中看到清澈的水,卻不能喝,“說不定過濾一下燒燒就能喝了,這種地方的水也不該有什麽大問題”。

細君掙紮了幾句,旁邊的侍衛張嘴想要補充幾句,看着行淩的臉色終是沒有開口。

見行淩不說話,水囊裏的水已經差不多要倒幹淨。細君伸手拿過水囊,搖了搖,底部還剩些許水,她依葫蘆畫瓢,學行淩的樣子掬了點水聞了一聞,沒味道,她又伸出尾指沾了一點想要放入嘴裏嘗嘗。

行淩及時截住她的手指,“你嘗不出來的”。

細君舔舔嘴,咽了口水,心中鈍痛,難道她真的是活不出這沙漠之中了。

胡地苦

其餘三人上馬,細君磨蹭了會兒也跟着瞪上馬。

待細君上馬,行淩幽幽看着細君腰側挂着的水囊,問道,“你撿起來做什麽?”

細君側了頭沒有正面回答,開口小聲說了幾句,也為講清楚,只是行淩也沒有過問什麽了。

四人順着烏孫方向沿着樹林上游走去,行程慢了下來,沒有水的補給,衆人意志消沉。

“前面,或許還有水源”。

行淩發聲,其餘三人目光頓時聚集到他身上,可是提起的心又立即傾頹下去,連行淩這樣的人,都說是或許。

細君嘆了口氣,“若真是到了最後一步,我到寧願被毒死而不是渴死”,缺水的滋味真是難捱。

“不會的”。

這句話并為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細君半開玩笑道,“到時候,我不需要你了結我,不會給你造成陰影”,說完她方覺這句話真是可笑,殺一個人哪裏會對一個整日刀口上舔血的刺客造成陰影。

行淩卻仿佛沒深究她的話,只道,“我說話算話”。

“诶,老天都不讓我活的話,就別勉強了”。

“這世上沒有人力不可為之事,只分有沒有用心”。

細君擡了眼,微微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就在細君已經是第三次将手摸向水囊,行淩停下馬,微微搖頭,正欲開口,卻聽見身後有落馬的聲音。

勒住馬轉過頭見剛剛喝水的侍衛墜落在地,口吐污穢,面色蠟黃。

“站在原地”,行淩看了眼馬背上的細君,說完便走到倒地的護衛旁。

細君站在馬上看着地上躺着的護衛,他二人一路護送自己穿越這兇險的沙漠,任勞任怨不離不棄,從未退縮。

行淩上前伸出拇指和食指翻了他的眼角,倘若在城中有好大夫看,治愈或許不難,現在的情況,他,只能是個累贅。

細君看着行淩回來,朝她擺擺頭,心下頓時一涼,凝眉一想便道,“怎麽可能?就喝了幾口水而已”。

見行淩依舊搖頭,細君上前一步,小聲厲道,“你是不是不願意救他,嫌他累贅?”

聽她這般說,行淩心中微頓,想要開口提醒她現在匈奴公主或許已經到達烏孫,救這個侍衛或是不救不是現在缺水的情況下所能随意選擇的,他嘆了口氣,選擇沉默。雖然她可能明白救他就意味着放棄追匈奴公主,但一旦問出口,她便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她的道德必定會約束她到最後無論她選擇了什麽,都是折磨,這個惡人只能他這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來做。

“走吧”,行淩驅策着細君騎着的馬,對身後的另一個侍衛道。

那侍衛頓了頓,細君騎在馬上,回頭去看,前行了一段路程,侍衛才追了上來。

沿着小道一路向上,卻不見行淩停下來,污染的水源必定還未尋到,細君心灰意冷,漸漸出現脫水症狀。

不遠處情景卻讓細君驀的清醒了些,一匹倒在路邊的馬匹,被人放幹了血。

馬只有些微的發臭和腐爛,必定是前面的人遇到了和他們一樣的問題,選擇殺馬止渴。而這群人不是軍須邊是匈奴公主。

細君心下一沉,頓時身體軟下來靠在了行淩的身上,有些認真道,“入夜前找不到幹淨的水源,就讓我喝吧”。

馬向前走了許久之後,細君才聽見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着她的手又摸上了水囊,行淩停下馬,“在堅持堅持?”

細君微微仰頭,看見他幹涸的嘴唇,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行淩,太難受了,太難受了,也許我喝了沒事兒,真的,求你了”。

細君說着說着心裏防線越來越脆弱,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當初真不應該去追什麽匈奴公主,她要當左夫人就讓她當好了”。

“等你到了烏孫見她向你耀武揚威,你就不會這麽想”,行淩一直和她答着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