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言铄的本事

裏面的人誰都沒注意到洛她們的存在,只聽見洛言铄冷靜卻無情的聲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是敵是友,由你選擇。”

明明小小年紀,聲音聽來也十分幼稚,卻是無端給人一種壓迫,連白露聽了,心裏都微微詫異那個十二歲小男孩的氣場。

接着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明顯沙啞了許多,聽上去還萬分委屈的樣子,“我已經做了選擇,以後跟着你,你怎麽還讓他們打我?”

洛言铄看了被按在地上,打得鼻青眼腫的人,擡擡手,讓人松開了對他的束縛,“這是二十兩銀子,你既然說了跟着我,以後就是你的了,但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或者有這個心思,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地上的乞丐,肅然就是以前巷子裏欺負他的那個頭兒,此刻他目光落在那銀子上,眼裏閃着光,“就這樣給我了?”

太難以置信了,也至于他不确定了起來,他們做乞丐的,這十幾年來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洛言铄沒說別的,只将手中的銀子摔在地上那人的懷裏,“記住我的底線,敢背叛,我一定親手了解了你。”

那乞丐被他突然冷厲的聲音吓得一抖,片刻後還是将銀子裝進了口袋裏,笑嘻嘻地說道,“你放心,我狗子以後就是你的人,道上的規矩,我還是懂的。1;150850295305065”

成功解決這件事,等狗子離開以後,洛言铄目光落在門外,眼底的笑容終于帶了幾分暖意,聲音也恢複了以往的清潤,“姐姐,來了怎麽不進來?”

洛傾拉着白露站了出來,上前拍了拍洛言铄的肩膀,“姐姐這不是見你在忙嗎?”

洛言铄笑了笑,并不反感洛傾的觸碰,倒是請了洛傾坐了下來,親自給她倒茶,洛傾品了一口,“你剛剛實在收服那個乞丐?為什麽呢?”

洛言铄坐在洛傾身邊,不卑不亢地說道,“姐姐不要小瞧了乞丐,以前我在裏面待過一段時間,其實這些乞丐數量龐大,有時候做一些事情,別的身份的人可能沒他們來的輕松,而且乞丐裏面的消息,往往是傳播得最快的,只是他們現在雖人多,卻不夠團結,這才成不了什麽氣候。”

他解釋得很明白,小小年紀,就把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都看透了,想來是花了心思卻調查的,洛傾也突然得到了安慰,“做的很好,人多力量大,如果能讓城裏的乞丐都為你所用,那最好不過,但也不用勉強,急不來的事情,慢慢謀劃就成。”

洛傾還是十分賞識洛言铄的,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總能給她意外驚喜,她又問了一些日常的事情,“我給你留的銀子,還有剩餘嗎?”

洛言铄也也不客氣,他的确需要洛傾給他足夠的錢,“目前還夠周轉。”

洛傾考慮了片刻,讓白露将随身帶的那個包袱給了他,“我知道你以後要做的事情,花銀子的地方還很多,這幾年是五千兩黃金,還有兩千兩銀票,收服城裏的乞丐事小,重要的是,你得讓他們在城裏做些生意,最好涉足的地方光着,這樣才方便打探消息這些,賺錢多少暫且不說,只要為我們所用就行,這些要花的銀子不少,你也別拒絕我,該收就收着,我也不是白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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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想離開太子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她的能力,從現在開始慢慢積累,她沒有太多的精力和耐心,也就只能在還能自由是用太子府銀子的時候,多多利用這個機會。

銀子或許回給她帶來許多麻煩,但是一手培養出來的人,總歸是一輩子的財富。

洛言铄看了桌子上的包袱一眼,這麽多銀兩,洛傾眼都不眨一下就甩了出來,一定非富即貴,而他又身份尴尬……也不知道這種相遇是福是禍。

不過,他也你考慮太過,沒什麽猶豫就接下了洛傾的包袱,“多謝姐姐,言铄一定好好努力。”

将包袱收了回來,洛言铄看了洛傾一眼,明白地報備道,“姐姐,我想辦個牙行,你知道,臨陽城乃天子腳下,買賣下等人家的字子女為奴為婢的,大有人在,這是一條很好的商路,經歷得當了,還能從中培養一些下人,專門送給城中的貴人家,這樣一來,或許姐姐以後辦事會方便很多。”

既然猜到洛傾的身份不簡單,他也就直接說了這件事,洛傾聽了,眸子微沉,買賣人口,這種事情擱在現代就是喪盡天良,可她也知道這是合情合理的。

更何況,這背後牽扯的利害關系,恐怕是她不敢想象的,“買賣人口,會不會牽扯到那些見不得人的行當?”

洛言铄沒想到洛傾一下子就說到了點上,目光沉了沉,這才輕聲說道,“我打聽過了,這牙行,雖然有官府插手保證人員來歷的清白,可背後卻是錯綜複雜,那些稍微有頭面的人一插手,官府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但我想過了,他們之間無非就是黑吃黑,我也可以。”

洛傾聽了,滿意地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确非池中物,我會給你銀兩去周轉,我要的不僅僅是黑吃黑,我要你在這快地盤上,占據首要位置。”

這種行當,雖然有時候手法上不得臺面,倒是不得不承認,着的确是掌控商行的一個好渠道,而且還能暗中打探那些貴人們背後的奇異嗜好,輕易就能拿捏住他們的七寸。

光想想,洛傾就覺得過瘾,洛言铄卻是為難地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手上有足夠的銀子,可這不單單是需要銀子來周轉,他還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幫忙,或許他該去找這麽心底助手。

他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望姐姐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

白露心裏微微打鼓,總擔心洛傾剛剛給出去的銀子會打水漂,可是小姐心情好,她也不好打擊那個自信過頭的毛頭小子,幹脆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安安靜靜地站着聽他們商議。

等回了府,白露卻從下人口中聽說了一些事情,首輔大人這次在太子手上期間,幫着聖上處理內務,聽說很得聖上心意,賞賜了不少東西。

這雖然事一些尋常的事情,白露在洛傾身邊待久了,突然想死了樹大招風這個詞來,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她幹脆把這事告訴了洛傾。

洛家這幾年的确風頭太盛,還出了個太子妃,自從小姐嫁給太子,洛家反而收斂了許多,在外人看來十分低調,可這次突然被封賞,還是因為參與內政,再次高調地将洛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連洛傾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可她心裏清楚,洛家的命運,不是她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洛家在這朝野裏,牽涉得已經太深,那些盤根錯節的關系,已經注定洛家絕不可能從這場政治風暴中脫身。

如今天子對洛家還沒出手,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狀況了。

洛傾只讓白露裝作不知道這事,人在太子府,也是處于漩渦中心,萬不能讓人抓住把柄,白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答應了下來。

又過了一日,白露從外面進來,一身寒氣,“小姐,這是沁夫人和韻夫人寫的,似乎是一些要找你商議的事情。”

白露将手中的冊子遞給洛傾,自從上次從皇陵回來,洛傾又借口身體不舒服,照樣旁郁沁處理後院,只讓她們拿不住主意的,幾人商議了,寫下來交給她處理,這樣一來,她就剩了跟她們打交道的必要。

洛傾随手翻了翻,放下吩咐道,“白露,吩咐下去,明日旁她們來琉璃居這邊來商議,那些宮裏送來的女子,也一起請了過來吧,如今殿下回來了,她們遲早是要侍寝的,至于落妃,既然殿下讓她好好休息,就不要去叨擾她了。”

白露沒有異議,下去很快就吩咐了下去,而這消息自然也傳到落雪閣去了,而展懷安那時候就在蘇眉身邊。

她聽說那些還沒封身份的侍妾都能去,偏偏不讓她去,心裏對洛傾的怨恨又提了一個檔次,偷偷打量了展懷安淡漠的腳一眼,眼淚嘩嘩就掉了下來。

對洛傾的怨念,還有皇後對她的态度,讓她整個人內心已經無法抑制得扭曲了起來,手心裏指甲已經沒入了肉裏,疼痛傳到心交上。

展懷安上前虛扶住她的肩膀,聲音卻不複從前那般溫柔,只是很平淡地問,“落妃這是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自從從皇陵回來,展懷安對蘇眉的态度,就沒有以往那麽寵愛了,很平淡,甚至連它以前最喜歡的稱呼都換成了生硬的落妃。

蘇眉把這一切都怪在了洛傾頭上,要不是她明知道太子手上,自己跑上去獻殷勤,不告訴她,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雖然心裏恨但扭曲,在展懷安面前,她卻是一點都不敢流露出來,只是有些委屈地說道,“妾身只是有點難過,這是妾身陪殿下過的第一個生辰,以往這個時候,妾身都只能在心裏為殿下送些祝福,如今終于有機會了,妾身卻懷着孩子,只能看着姐妹們為殿下出謀劃策,一點忙都幫不上。”

展懷安眸光微微閃了閃,一下就聽出了蘇眉的話外之意,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以前最見不得蘇眉哭,如今看着她的眼淚,卻覺得無所謂,心裏反而還有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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