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後到訪

展懷安心裏很清楚,他之所以對蘇眉那麽好,不是外人傳頌的什麽青梅竹馬,他作為太子,比誰都清楚,愛情從來沒有穩固權利來得重要。

他寵愛蘇眉,不過是讨厭洛傾,讓她們互相牽制罷了,而他寵蘇眉的前提是,蘇眉得認清自己的位置,太子妃未來國母,不是她該肖想的,而顯然,蘇眉野心太重了。

蘇眉心裏慢慢不安了起來,見展懷安沉默着,幽深的目光看着她,盯得她心裏發麻,她溫柔地拉着他的手,放在有些凸顯的肚子上,“殿下,不僅僅是妾身想為殿下的生辰做準備,我們的孩子,也跟妾身一樣呢。”

蘇眉從沒開口說洛傾一句不好,可是她因為下人禀報洛傾的口令而改變了心情,展懷安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可如今他卻沒了陪她玩心機的時候,反而順着她的話說道,“你懷了孩子,本就辛苦,壽辰的事情就讓她們下去準備吧,本殿下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蘇眉眸光一閃,不安心的情緒再次席卷而來,她低垂着眸子,語氣平緩溫柔,“殿下,其實妾身懷孕這段時間,總是一個人呆在落雪閣,也實在悶得慌,妾身只想着,反正胎位也挺穩的,活動活動對身體更好,不如旁妾身……”

說道一半,蘇眉卻覺得突然意識到,她剛剛太心急的,居然反駁展懷安的安排,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展懷安臉色微微沉,目光落在蘇眉的頭頂上,很久才平靜地說道,“過幾天,母後會來府上住幾日,母後喜歡安靜,落妃要是覺得落雪閣太無聊,不如就替本殿下陪陪她老人家,跟着母後吃齋念佛,對孩子也好。”

他臉色已經沉了,說完,甩開蘇眉示好伸過來的手,幹脆離開,任由後面的蘇眉怎麽呼喚,都不曾回頭。

落雪閣的下人個個低垂着頭,生怕一不小心觸了這低氣壓的黴頭,蘇眉指甲狠狠地捏在掌心,半晌,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落在展懷安的離開的青石板上。

“最是薄情帝王家,懷孕不過四月,往日恩寵都沒了。”聲音凄涼悲切,在這空曠的落雪閣大廳,字字句句地回蕩,落雪閣的下人啪地跪了這個,吓得大氣不敢喘。

展懷安冷着一張臉,從落雪閣出來,卻聽到琉璃居那邊遙遙傳來絲竹管弦的樂聲,還有清潤的歌喉,他心情舒展了一些,腳步不自覺地朝着那邊而去。

只是,他才踏上院門的第一步臺階,就被匆忙感慨的婢女阻攔在了哪裏,那婢女面色為難,卻是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殿下……”

展懷安往後背負着手,沉眸瞪了那婢女一眼,“怎麽,孤不能進去嗎?”

那婢女帶着伸手的三兩丫鬟跪在了地上,聲音都吓抖了,“不是的,是娘娘吩咐說,這幾日要商量殿下壽辰的節目和歌曲,殿下此刻進去,壽辰當日可就沒有新鮮感了。”

展懷安眉目舒展了開來,腳步也受了回來,最後打量了地上的侍女一眼,甩袖離去。

既然不能去琉璃居,他幹脆去了韻夫人的橋香院,秦韻肚子裏,也懷着子嗣,那邊洛傾教訓他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他之前的确太偏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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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琉璃居的事情,卻多半是由白露負責的,洛傾每日聽來聽去,只覺得都差不多,舞也差不多,歌也就那麽幾首,聽都聽厭了。

而這太子府最讓她感興趣的,怕就是上次不小心經過的那個地方,那個在東南方向的院子裏,住着的那個神秘女子。

這麽多年來,太子府的人對她習以為常,卻從來沒見人跟她來往,時間久了,洛傾忍不住很好奇了幾分。

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能在跟外界完全不聯系的情況下,生存在太子府?想來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既然好奇,洛傾就打算夜探究竟,是夜,月光剛剛撒進庭院,洛傾換了一身黑色夜行服,偷偷摸摸摸進了那個偏院。

院子裏沒點燈,安靜洛傾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風吹動樹梢在耳邊沙沙作響,她忍着心裏的恐懼走近被吹開一角的房間裏,沒人……

屋內收拾得很幹淨,推開門時候,月光剛好灑滿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收獲,洛傾幹脆原路返回,跟白露商量了一一下這件事,白露顯然也很感興趣,卻是不敢去窺探這種皇家的辛秘,只好敷衍地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安安穩穩的,給琳琅閣老板的物件,外面也傳消息來說,已經陸宴卿拍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洛傾心裏卻在琢磨另一件事情,洛家給的嫁妝,洛傾具體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當初送過來的時候,比太子府私庫還貴重,這些東西,洛傾既然泸定離開太子府,就一定是不能便宜了展懷安的。

一定的得想個辦法,偷龍轉鳳,一樣東西,她都不想便宜了太子府。

洛傾想着心事,卻被白露給打斷了,那丫頭神神秘秘地從外面進來,遞給洛傾一張紙條,“小姐,這是今早府上二公子送來的。”

洛傾二哥剛回臨陽城不久,聽說也是為了太子的壽辰提前回來的,他回給自己送紙條?

洛傾有些好奇,當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只是看了一遍下來,洛傾臉色卻完全凝重了起來,白露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姐,怎麽了,二公子給你說什麽了?”

洛傾收緊手中的紙條,眸色深沉沒有直接回應白露,只問道,“誰送來的紙條?你收到紙條的時候,有人看見嗎?”

白露見洛傾神色嚴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是以前府上的二公子的那個随從,小姐放心,奴婢進來的時候,沒人看見。”

洛傾點了點頭,神色依舊凝重,想了想,還是把紙條遞給了白露。

白露的表情,并沒比洛傾放松,反而整個人顯得更加慌亂,洛傾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們想玩,那就陪她們玩個夠,不就是一個壽辰,反正本宮也不在乎。”

白露卻是擔憂得不行,語氣都比平常急躁了許多,“可是小姐,壽辰殿下是交給你負責的,要是到時候出了事,可全都是你得責任啊,殿下一定又有各種理由責罰你。”

這點倒是符合展懷安的态度,抓着機會就整治1;150850295305065她,洛傾有些頭疼,“白露,你看本宮不出席壽辰的機會是多少?”

這……白露認真思考了許久,這才哆哆嗦嗦地吐糟,“幾乎為零,小姐,這麽重要的事情,你身為太子妃,哪怕你病了都是得撐着去,更何況你身體好好的,而且明天皇後娘娘就要入住太子府,聽說是為了壽辰過來的,她一來誰還敢找你不痛快,更沒機會了。”

洛傾也一時也苦惱了起來,最後,兩人在屋裏琢磨了半天,誰也沒想出來,到底該如何。

等過了一日,皇後果然如期住進了太子府,很低調的入住,只帶了十二個随行的宮女,十二個侍衛,入住當天洛傾和展懷安在門口迎接的,直接住進了早就收拾好了的鳳儀院去。

皇後入住的第一天,就讓洛傾去見她,洛傾對她印象不錯,當下也沒有拒絕,不過妝容上卻是讓白露給她化得略蒼白了一些。

看上去有氣無力,一點紅潤都不見,像是病了好久,看上去十分讓人憐惜。

皇後看了,拉着洛傾的手一陣寬慰,“真難為你了,上次的傷還沒有好,這幾日又實在操勞,苦了你了。”

說這話時候,展懷安剛好從外面進來,聞言目光看向洛傾,眸子裏多了幾分憐惜和愧疚,“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洛傾本想跟皇後聊天,哪裏想到會見到他,當下也不想待下去了,也就順從着他的話,卻有些為難地看着皇後,輕聲說,“可是母後好不容易出宮一趟。”

皇後聽了以為洛傾是想念她了,自然歡喜,拉着她的手,目光多了幾分愛憐,“這孩子,養好身體要緊。”

說着,不由拒絕地拉着讓白露扶洛傾回了琉璃居,展懷安留了下來,皇後和他說話,話題卻有意無意地往洛傾身邊引,他心裏也愧疚,幹脆說道,“不如兒臣去看看她,旁母後看笑話了,是兒臣的不對,累着洛洛了。”

皇後這下終于滿意的笑了起來,十分舒暢,“去吧,懷安啊,傾傾是個好孩子,将來也會是個好國母,母後是過來人,看人從來不會錯,好好珍惜她,兩口子過日子,沒那麽多規矩,像民間普通夫妻一般,過好日子才是實在的。”

展懷安順從的點點頭,心裏對皇後的說辭卻是不置可否的,他生在皇家,生為太子,就注定不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他雖向往那種生活,卻從不敢去奢求。

等人走遠了,皇後看着身邊伺候的嬷嬷,輕聲抱怨一句,“孩子大了,不聽本宮的話了。”

嬷嬷安慰地上前給她捏了捏肩膀,笑吟吟地寬慰,“娘娘說的哪裏的話,太小從小孝順,你的話他從來不曾違抗過的。”

皇後晦澀地笑了笑,沒有違抗過,可不代表他心裏贊同她這個母後的話,她任由嬷嬷捏着肩膀,“罷了,不說這個了,倒是前幾日府上發生的那事,扶桑這丫頭,怎麽也是宮裏培訓過的,說話怎麽會如此口沒遮攔,想來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本宮還聽說,傾傾因為這事,狠狠責罵了武大人,本宮實在很難想象,傾傾這麽溫婉的性子,竟然也會控制不住脾氣。”

嬷嬷聽了,小心的揣摩了一番皇後的心思,這才謹慎地說道,“太子妃年紀還小,被人如此挑釁,受不住脾氣也能理解,況且這樣也好,至少說明,太子妃不是那種呆板的性子,娘娘也就無須擔心她白白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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