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太子起疑

洛言铄聽了洛岐山的埋怨,反而無所謂地聳聳肩,跪在地上平淡地說道,“義父,我什麽性子,你有不是不知道,也沒什麽正經的本事,你讓我考科舉,這不是為難我嗎?府上有二哥為官就夠了呗,我真不适合做這些。”

洛言铄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像個不服管教的二世祖,痞裏痞氣的,挺上去就讓人不讀書,洛司修站在他身後,推了推他的腦袋,“言铄,怎麽說話的呢,父親身體不好,你就不能順着他一點,至于考科舉的事,你要是不喜歡,以後再考慮,何必這時候說給父親添堵。”

洛司修一副拿洛言铄沒辦法的樣子,洛言铄目光撇了展懷安一眼,癟了癟嘴,低着頭沒說話,洛司修或許也意識,到,當着太子的面教訓洛言铄,有些不好,也就收了話語,“舍弟不懂事,讓殿下看笑話了。”

展懷安打量了冷着臉的洛言铄,表情很淡,“無妨。”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地上的洛言铄一副死不知悔改的語氣,“二哥,你教訓我,有什麽好丢人的,既然你們都想我回來住,那我就回來,不過科舉的事,二哥你剛剛可是自己說的不逼我,要是當時候做不到,我就去搬走,反正外面誰不認識我,離了洛家我也照樣活的下去。”

這話可就說得太過了,無視了洛家對他多年的照顧,無情無義極了,洛岐山聞言當場就氣得咳出血來,洛司修想教訓他,也沒時間,當下只忙着去寬慰父親。

洛岐山一邊咳,手哆嗦地指着地上不成器的洛言铄,“你個逆子,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關起來,他要死再敢提出去的話,給我打斷他的腿,反了你了。”

哪裏想,那些下人還沒來得及上前,洛言铄就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沒權利限制我,要不是你,我父母不會出事,該說什麽你們是朋友,說什麽收養我,你不過假仁假義,把我姓都給改了,不就是指望我給你們洛家光宗耀祖,你想都別想,現在還想關我,你以為打我一頓,我就怕……”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洛司修反手打了一巴掌,實打實的,他口腔裏都能嘗到腥甜的血腥味,洛司修冷冷地看着他,仰聲就兩個字,“放肆。”

這動作,似乎像他怕他再說出些什麽來,掩飾的意味十足,洛岐山被他一番言論氣得嘴唇直哆嗦,面目都扭曲了,半晌才冷靜下來,“你父母的事,我一直是心存愧疚,可我管着你,也是為你好,你既然姓了洛,我難道還沒權利管教你了嗎?”

洛言铄表情橫着,目光不屑,一副倨傲的樣子,洛司修生怕他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惹洛岐山不高興,趕緊讓人拉走他,“你們楞這幹什麽,還不把小少爺拉出去,丢人現眼。”

幾個小厮上前拉洛言铄,他有些反抗,卻耐不住身上有傷,最後也只能被拖走,臨走,嘴裏還念念叨叨,多半是對洛岐山的不滿。

洛司修回頭看了眼被洛言铄氣得面色發紅的洛岐山,無奈地嘆息一聲,跟着人群追了出去。

屋子裏,就只剩下洛岐山和展懷安,一個虛弱地躺在床上,一個面無表情地坐在邊上,洛岐山一直斷斷續續地咳嗽,展懷安也不說話,只等他停了下來,才開口問了一句,“聽起來,這人似乎是大人舊友的孩子?”

洛岐山有些意外他為何會突然這麽問,表情有片刻的楞神,最後才無奈嘆了口氣,“唉,讓殿下看笑話了,他的确是我以前朋友的孩子,年紀小,開了年才十三,不懂事。”

展懷安目光落在遠處,語氣平緩,“他那樣子,一看就是個沒什麽出息,小小年紀混跡青樓,就算是故友的兒子,給點銀子打發了就算了,何必費心費力照顧,吃力不讨好啊。”

洛岐山不知道展懷安這番是試探還是推心置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此自處理,這太子雖年紀輕,經歷的事情卻多,今天這事,不見得能瞞得過他。

他眸子情緒翻湧,面上卻雲淡風輕,片刻以後淡淡地說道,“殿下有所不知,他父母對我有恩,早年我不懂事,離家出走,又心高氣傲,險些餓死在路上,幸得他們幫助,白活了下來,這救命之恩,對他們的孩子實在做不到不管不顧。”

展懷安了然地點點頭,又問道,“既是恩人,那他怎麽說,他父母的死,跟有關系?”

他問得坦蕩,洛岐山表情卻一瞬間凝固了,看上去極其不自然,過了很久,才生硬地簡單解釋一句,“這是我跟那個孩子有些誤會。”

他的表情擺明了不想提這件事情,展懷安雖然好奇,卻是只是平淡地點點頭,并沒有追問,只說道,“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這洛言铄行為放肆,目無尊長,大人可千萬扯因為他,毀了洛家的百年清譽,這些話,大人随便聽了聽,孤也只是提提意見,最後的決定還得大人自己定奪。”

洛岐山表情平靜地點點頭,虛弱得不想在說話,展懷安擡頭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告辭道,“天色不早了,孤就不打擾大人養傷了,刺客的事情,孤一定會吩咐下面的人好好查證的,大人情放心。”

洛岐山虛弱地點了點頭,“多謝殿下幫忙,老身就不送殿下了。”

展懷安只說不用送,他離開房間,卻是問了一個丫鬟洛傾的房間,想去找洛傾,戚風跟在他的身後。

等确定走到院子裏一個死角,周圍沒有外人時,展懷安才吩咐戚風道,“你去查查那個洛言铄,還有洛閣老說的那個什麽恩人的事情,一并查了。”

戚風沒聽到屋內人的對話,不過他跟了展懷安多年,他的命令,他一向是無條件服從,此刻也是點頭應下,不敢問緣由。

而洛言铄被下人拉着走出了太子的視線,洛司修追了出來,扶着他往房間走,“委屈你了,傷口疼1;150850295305065不疼。”

下人們低頭不敢多說話,洛司修親自扶着洛言铄回去,表情愧疚而凝重,洛言铄額頭上流着冷汗,臉色慘白慘白的,“何談委屈,我沒事,二公子不用擔心。”

可這傷,哪裏是他說不疼就不疼了的,臉色已經完全白了,吃的止疼藥過了效果,疼得他身子都僵硬了,一句簡單的話,也是說得斷斷續續的。

洛司修給他拿了止疼藥丸過來,倒了溫水伺候他服下,“不用拘謹,在我面前疼也不用忍着,如今你就是我洛家的義子,把我們當成親人,有什麽受不住的都可以說。”

洛言铄沒想到他們是認真得,表情都有片刻的失神,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身體疼得渾身沒勁,他也就簡單地點點頭,沒多久就昏睡了過去。

洛司修看了她兩眼,放心不下洛岐山,吩咐下人照顧好洛言铄,只是既然說了暫時關起來,那麽短時間內,洛言铄就不能離開這裏了,依照展懷安的性子,一定會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期間他們不能出一點差錯。

安排好這些,捋起袖子又獨自回了洛岐山的房間。

再說洛傾一路和白露回了房間,她還在猶豫該不該上去找展懷安,旁邊的白露卻突然驚聲叫了起來,還好她及時捂住了嘴巴。

洛傾回頭,責備洛傾的話還沒開口,就被不知道為什麽被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人吓楞了,陸宴卿?

雖然受到了驚吓,洛傾卻很快反應過來,吩咐白露出去,白露雖然震驚,卻還是很快離開,洛傾看着陸宴卿,表情挪耶,“原來王爺不僅有半夜偷進房間的愛好,還有闖女子閨房的興趣?”

陸宴卿卻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驚世駭俗的事情,“聽說洛閣老受傷了,本王只是想來探望一二,不想差點被太子眼線發現,情急之下,進了你房間,別介意。”

洛傾翻了個白眼,心裏卻還是明白,他躲進來是對的,畢竟他這異姓王的身份實在尴尬,如果讓太子知道他跟洛閣老有關系,一定會在聖上面前為難他。

陸宴卿表情沉靜,語氣帶了幾分笑意,“不過,本王倒是沒想到,随便一個房間就遇到你了,這或許是緣分?”

洛傾眸子瞪大,目光在沉着冷靜的陸宴卿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王爺這是在調戲本宮?”

她這還是少有的在他面前自稱本宮,陸宴卿心裏覺得更有趣了,忍不住繼續逗弄她,“是有如何?”

洛傾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猶豫了許久之後,表情突然冷了下來,“王爺如此肆無忌憚的放肆,是因為覺得幫了本宮幾次,本宮就不會為難你了嗎?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抓個正行?”

陸宴卿低低笑了出來,神情放松了許多,似乎覺得洛傾的威脅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讓他很想笑,“不鬧你了,本王開個玩笑,太子也來洛家了,你還好嗎?”

洛傾瞪了他一眼,她現在在陸宴卿面前是越來越放松了,也收下了他隐晦的關心,“要不是知道你是玩笑話,你以為你還能待在這裏,太子的話,他來不來洛家,跟我有什麽關系?”

陸宴卿只以為她在逞強,怎麽可能沒關系,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不是嗎?而且現在跟他還有不淺的糾葛,聽說上次她在府上遇刺,還把太子給得罪死了,真是個嘴硬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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