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着她。”酒糟下了指令。
“誰呀”烈風推了推眼鏡。
一路跟到公園的休息區,幾百只白鴿散落其中,吃着散落的食物。兩排供行人休息的座椅,女子坐在椅子上打着手機,撫摸着落在旁邊的白鴿。酒糟的眼睛全神關注,跟柱子似的一動不動,連白鴿在他頭上拉粑粑都不知道。
過往的行人步履匆匆,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走到女子的身邊,兩人交談了幾句,男子就坐下來攬着雨椰的肩膀。
完了,酒糟差一點就爆了。烈風是拉也拉不住,眼看酒糟要沖出去棒打鴛鴦了,烈風兩只手抱住酒糟的腰往回拉,不過感覺到男子身上有種特殊的力量。兩個人親密一陣後起身離開。看着女子腰間男子的鹹豬手,酒糟氣的将報紙撕得粉碎摔到地上猛踩。
烈風才記起這個女子是酒吧新進的服務員,而且是最善于勾三搭四的那位—雨椰。酒糟氣沖沖的跟着去,烈風也只好硬着頭皮尾随其後。
眼見前面的鴛鴦有說有笑,烈風手心裏捏着一把汗。在一家研究院門前停了下來,兩個人順利通過審核,走了進去。烈風心裏一下子通透了,看着邋裏邋遢的酒糟,在看看這氣勢恢宏的研究院,心裏明白了七七八八。
“你也別往心裏去。”烈風想寬慰幾句。
“我們上。”酒糟還沒摸着門在哪呢現在。
“上什麽上,我們沒有門卡,進不去。再說,要是我”感受到一股戾氣,烈風識時務的閉嘴。
“你要是不幫忙,我就在網上公布視頻。”酒糟咬牙拿出殺手锏。
逼上梁山的烈風只好陪着酒糟翻牆,肥屁股挪不動,只好又頂又拽,結果兩個人摔了個大馬趴,好死不死的烈風還被壓在下面,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進了門,烈風感覺到有死神在附近。酒糟跟不上烈風的步伐,大大的拖後腿。就在這,死神應該在裏面,怎麽沒有打鬥的聲音呀。烈風站起來,從門縫裏瞟了一眼。
那個男人的四肢被鐵鏈綁住,身上的衣服被撕成條狀。烈風的嘴巴呈O型,下意識的看向酒糟。雨椰對着捆綁的男人說些什麽,距離太遠聽得不真切,但是男人的表情一直很抗拒。雨椰兩只手臂捧着男子的臉對望着,男子的眼神從抗拒變成了失焦,空洞洞地沒有了神采。
酒糟的大手扒拉着烈風,猴急的要看裏面的內容。烈風和酒糟相互推拿,不小心碰到門發出聲音。雨椰停下了動作,轉過身去,緊盯着門口。烈風看到了雨椰的真面目,拉着酒糟就跑。還沒走幾步,就有一群黑衣男人圍上來,為首的手裏拿着紅寶石法杖。烈風的身手靈活,還可以和他們周旋。酒糟早早被黑衣人控制,兩個胳膊被翻擰在後,狼狽地跪在地上。
人多勢衆,烈風沒有餘力救出酒糟,只好選擇自保。拔出死神鐮刀,接連打倒幾個人準備從窗戶逃出。黑衣人手握紅寶石法杖,念出魔咒,烈焰灼傷了烈風的胳膊,玻璃碎片上還留着斑斑血跡。
死神的最大弱點就是火。被燒傷的烈風體力也耗了大半,身上幾處受傷,路也走不穩了。陽光不在柔和,烈風的眼裏失去了光彩,暈倒在大街上。
鼻子裏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手背涼涼的。烈風還沒有醒過來,可是也睡得極不安穩,手死死握着拳頭,眉心也是緊緊皺着。一位好心的路人停下,把烈風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睜開眼睛,一大片的光明出現在眼前,烈風勉強坐起身子,右臂上纏繞着紗布。之前的記憶湧上心頭,想到現在還在被困的酒糟,烈風立刻翻身下床拔掉針管沖了出去。
打車來到研究院門前,自己的傷不能翻牆而入,只好找門衛理論。誰知門衛也好脾氣的讓烈風進去,還和烈風一起來到了那個房間。除了試管、培養皿和幾張桌子,其他什麽都沒有,就連烈風親眼看到的鐵鏈也消失了。
烈風去電話讓弦月照顧小美,說自己這幾天加班,躺在自己的床上,睜着眼看着天花板,發生的事情清晰的映在屋頂上,起身給自己倒杯熱水,看着廚房,就想起了不靠譜的酒糟。
來到死神酒吧,烈風想打聽一些消息。今天酒吧裏的人比平時少,烈風還是習慣性的坐在酒糟的吧臺前。心裏總是感覺很愧疚的,擡不起頭來。
一杯黑白分明的酒端到烈風的面前,酒杯的邊還有一只爪子在耀武揚威。一句戲谑的話飄進烈風的耳朵裏。
“好久不見,學會了傷春悲秋了。”酒糟摸着自己毛寸的頭發。
“你,你沒事。”烈風一時語塞牢牢抓緊酒糟的兩只手。
“我更帥了,也更受歡迎了。”剩下的6只手伸過來湊熱鬧。
“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烈風不免佩服起酒糟超強的自我恢複能力。
“更喜歡我了呗。烈風,我琢磨着還是剃光頭更帥一些,你覺得呢。”酒糟抱着鏡子又不撒手。
“你不記得今天的事了?”烈風疑惑不解。
“哎,你看,那個死神好有氣質呀,配我剛剛好。”酒糟的手指指着瑩舞的方向。
烈風知道酒糟失憶了,保住了一條小命,在放下心來的同時,感覺這件事不是那麽單純,他順着酒糟的手指看去。瑩舞坐在吧臺上喝着酒,自顧自的看着來往的人,偶爾抿上幾口,那樣子像是在等什麽人。瑩舞穿着白色的雪紡裙,帶着黑框眼鏡,在黑黢黢的死神酒吧顯得俏皮可愛。
弦月給小美喝了一杯牛奶,哄着她入睡,看着小美睡着了,剛剛起身就被小美拽住。在黑夜裏,小美的眼睛清澈如水,小身子站起來,嫩藕一樣的手臂抓着弦月不放。
“怎麽了,小美,現在已經很晚了。”弦月将小美抱在懷裏,輕聲詢問。
“媽媽,我怕。”小美的身體顫顫的,腦袋望向大落地窗,有迅速窩進弦月的懷裏。
“烈風只是工作忙,一時分不開身。”弦月敏銳的發現,窗外懸浮的惡靈,眼神嚴肅起來。
“媽媽。”小美急的快哭了。
小美八爪魚似的賴在弦月身上,來到了一間很大很大的房間。這裏是弦月的卧室,白色的大床,灰色的牆面和地板,還有一個棕色的實木書桌。弦月手上還有一些公司的事情要處理,偏偏小美不肯松手,眼看就要午夜了,弦月只好将電腦搬到床上來。
“媽媽,你在幹嘛?”小美的聲音含含糊糊,已經開始犯困了。
“小美乖,快睡吧。”弦月打開電腦,感覺到惡靈在附近,但沒有進一步靠近,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在敲電腦的聲音下,這一晚過的還算順利,惡靈沒有攻擊,省了麻煩,弦月很快處理完事情,發現惡靈的眼睛總是離不開小美,啓動了安全開關。
房子外面布滿了靈敏度極高的紅外線感應裝置,只要啓動開關,任何人入侵房子的輕微舉動都會被困于高壓電網。這原本是為了防止盜賊,不過弦月做了一些針對惡靈的改動,惡靈想穿牆而入也不是那麽容易。
弦月沒有賴床的習慣,早上6點鐘就起了,看着漸漸爬出來的太陽關掉了警報。小美清淺的呼吸均勻,看來還有的睡呢。枕邊黏糊糊的濕了一片,是小美的傑作
每天跑步一小時,是弦月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今天卻不容易實現。小美年齡還小,誰知道起床後會不會哭着找媽媽,怎麽哄也哄不好,想了想找到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在訓練室裏,弦月帶着耳機在慢跑。不遠處,放着個大春卷,還是肉餡的,小美被裹着放在一邊,依舊香甜的睡着。女傭們很是羨慕,這優質的睡眠質量可遇不可求。
太陽也睡醒了,燦爛的陽光賜福給每一個人。俏皮的亮光逗弄着小美的眼皮,有些刺眼,又很溫暖。伸了一個懶腰,小美揉揉眼睛,像一只毛毛蟲從春卷裏爬出來。
哇~~~一桌子的好吃的,焦黃色的面包,彩色的莎拉,香氣撲鼻的粥,還有太陽形的煎蛋,一碟碟的小鹹菜,看的小美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小美還沒坐下就開始吃,呼呼的像只小牛犢。逗得管家和傭人們眉開眼笑。弦月看着今天的報紙,喝着牛奶。一切有條不紊,漂亮的小美在8點鐘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
看着小美快樂的上學,弦月覺得心裏暖暖的。等到了公司處理着手上的事物,也不免為昨夜裏的惡靈煩心。弦月決定和自己的上司特伊通話。
在一間昏暗的書房裏,死神理事會年長的死神代表特伊,雙手撐着額頭沉思,一封打開的信件展開,光線從窗簾縫隙中透過,讓這個房間有了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