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白老爺走了

嫁衣三天後如期而至,白霍安卻在那天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

溫祁每日過得極其舒坦,吃飽了睡,睡飽了再去藥浴裏泡泡溫泉,成天見不着日頭,自在又輕松。

窗戶管家讓人糊好了,被子也換成了新的,屋內也打掃地亮堂了許多。

溫祁閑暇時光就去白府內的書房,把書房內的書直接搬到房間裏來看。偶爾管家也會過來看他,看到他看書便沒進來叨擾了。

幸好他進入的世界與現代漢字沒甚區別,溫祁可以毫無障礙的。

那些出現在歷史課本上的志士仁人寫的稿件被印刷成書,溫祁一邊看一邊做着摘錄,他的字從未精心練過,從小家裏也沒人教,就照着字譜描紅,倒也有些像樣。

“精神于人之重要性...”

溫祁摁着書角,另一只手就往紙上謄寫。

如若連這種事都不讓他做的話,他恐怕當真會悶壞了。

遠離了電子設備,沒有了音響嘈雜,各種夜空霓虹都不屬于他,他唯有一只毛筆,一只懷表看着時間,到了點以後便吹了燈。

管家許是怕他無聊,不知從哪裏翻出來一個音樂盒,放進了他的屋內。

“老爺給您買的,您聽聽。”

溫祁自然是知道白霍安不可能精心到給自己買這些,卻也不戳穿管家的好意,只道了聲謝謝,就撥弄起了搭着的臂。

舒緩而又輕柔的音樂緩緩流淌,溫祁笑了:“是卡農麽?”

管家沒成想溫祁不僅愛讀書,竟然能說出白霍安喜歡的曲子的名字,驚喜:“是!少爺您懂得真多。”

溫祁嘴角挂着淺笑:“以後還是莫叫我少爺了...我不是要做少奶奶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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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這個,管家倒是又替他們家少爺解釋了起來:“花少爺,您嫁給少爺以後自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無需顧及他人臉色,比您在戲院不是強多了麽,您在府上是少奶奶,出了門且随您喜好,打打麻将出入賭場也不是不可。”

溫祁:“這是少爺的意思麽?”

管家遲疑了片刻,溫祁徑自解了圍:“我就知道不是,您莫擔心我,我自會好好照顧自己,能當白府的媳婦,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不是福氣,誰又知道呢。

一陣靜默,溫祁率先開了話匣子:“您知道少爺什麽時候回來麽?”

“應當也就這幾日罷,您有事需要找少爺麽?”

溫祁一陣輕松,笑了笑:“不是。”

他怎會期待着白霍安回來,臉上的傷才将将好透,又怎會再等着拳腳相加?

“少爺那裏耽擱了些,您再等等罷。”

溫祁嗯了一聲,研墨提筆,管家再無打擾的理由,趕忙走了。

回去以後他便修書一封,直接遞給了門口候着的小厮,小厮再将書信遞給少爺。

白霍安這幾日吃住全在萬花樓,簡而言之,就是城內衆所周知的青樓。

老鸨見到白霍安喜得不得了,嘴角仿若要咧到耳畔,立即叫了幾個頭牌陪在白霍安身邊,持酒陪伴。

青樓頭牌也是不遺餘力地好好侍奉着,白霍安一手攬着一個,跟對面的洋人談判。

洋人平素未經歷過這一套,初嘗尚覺可口,趕忙告訴白霍安他還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也要開辟城裏的市場,白霍安照此禮接待,博得衆人的好評。

雪茄不知道抽了幾根,身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口紅印,白霍安即便是乏了還得強撐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吐,自然是不能吐的。

做生意,就是得讓人心悅誠服,無論是産品還是人品。

從中午一直到夜裏,白霍安都在不斷地敬酒喝酒,等到大家都東倒西歪了以後,他又安排了幾個花魁侍奉洋人,耳邊調笑之聲不絕于耳。

白霍安意識已經不明晰了,卻可将事情布置的井井有條。

但還餘下幾個姑娘,她們尖着嗓子走向白霍安:“老爺,您今夜點誰啊?”

白霍安笑了:“點誰?我就是點了,你們能受得住麽?”

花魁面面相觑,都不敢說自己能受得住,這些年所接待的客人有奇怪癖好的人多了去了,小姐妹們被折磨地第二天有的直接沒氣了。

經由白霍安這麽一提醒,衆人都憂慮起來,皆是後悔剛剛提了這一嘴,倒是有個姑娘上前走了一步:“老爺,我...我留下。”

白霍安饒有興致地看着她,道:“既然你要留下,那我便成全了你。”

姐妹們臉上又是慶幸又是擔憂,但自己剛剛跳出了虎穴,又怎敢再入,萬一說了什麽白霍安改變主意,反倒會連累了自己...

衆人悄悄出門,眼前的姑娘抖如篩糠。

“你為什麽要留下?”

白霍安走到她跟前,聲音裏帶着笑。

“跟了白老爺總比跟那些人強,若是服侍地好了,老爺可能還會幫我贖身,我出來自是對的。”

白霍安:“你可曾聽過外人對我的評價,你應當知道我的行事風格。”

花魁怯怯:“我知道...”

“說來聽聽。”

花魁張了張口,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要聽自己的事,但既然白霍安要求了,她自然是要說個詳盡的:“都說您在那事上極盡苛責,喜歡...喜歡以帕掩人鼻,喜歡以針刺人身,還喜歡...以火烙人。”

白霍安:“那你還願留下?”

花魁:“我沒有選擇,白老爺,救救我吧,如果我這幾天再接不到活的話,媽媽就要把我送給士兵們了。”

在這兒好歹能跟着吃香喝辣,如若去了那裏,便只能吃糠咽菜了,更不會有人把她當做一個人。

她同器物沒有任何的分別,所以...她這算是破釜沉舟了麽?

“那你自己來吧。”

白霍安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身上華美的衣裳褪去至地,姣好的身形一看便是刻意保持的,十分勻稱。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道:“白老爺,讓桂香來伺候您吧。”

白霍安任由她褪去自己的衣裳,當滑膩的肌膚互相觸碰,香味竄入鼻腔,白霍安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的腦子裏居然冒出來的是溫祁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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