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9更+10更
寧如玉抓住霍遠行的手不放, 完全沉浸在戰勝他的興奮裏, 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厲害的對手了, 這一盤棋下得格外的暢快, 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着霍遠行的手, 臉蛋一下子就紅了, 趕忙放開了抓着他的手,偏過頭去拿桌子上放着的茶杯, 想要借着喝茶掩飾自己的心慌。誰知道手上一滑,杯子落到了地上, 摔成了好多片。
“哎呀!”茶水濺到寧如玉的腳背上, 打濕了她的鞋襪, 正好就是那只受傷的腳, 她原本是想往後退避開, 奈何又撞到身後的椅子上,不由地低呼一聲。
“怎麽了, 沒事吧?”霍遠行已經繞過棋桌來到她面前, 低頭就看到她被茶水打濕了鞋襪,鞋襪裏包裹的那只小巧白嫩的腳,猛然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根根圓潤白皙的腳趾,修剪得幹淨漂亮的指甲,像白玉配上粉色寶石一般好看,讓人憐愛不已。
寧如玉的面前站着身材修長氣宇軒昂的霍遠行, 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着她,像是将她整個人圈在了他的身影之下,他微低着頭,目光一直落在她那只被茶水打濕的腳上,半響沒有其他的反應,寧如玉察覺到他在看她的腳,慌忙把腳往後收了收,把腳藏在長裙底下。
霍遠行這才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收回目光,臉色平靜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轉頭吩咐候在一旁的碧荷道:“你家姑娘的鞋襪打濕了,你去拿幹淨的鞋襪來給你家姑娘換上。”
“嗳。”碧荷答應一聲,飛快地去了。
霍遠行對寧如玉道:“我先出去了,一會兒等會你換好了,我再送你回魏國公府。”
寧如玉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可以回去了?殺害六公主的兇手抓到了?”
“嗯,已經抓到了,沒事了。”霍遠行平靜地道。
“是誰?”寧如玉很好奇那個讓她無辜背黑鍋的兇手到底是誰。
霍遠行淡淡地道:“黃莺。”
“怎麽會是她?”寧如玉回想起那個長得高高瘦瘦皮膚有些黑的姑娘來,印象中她是個沉默寡言,不喜交際的人,在書院裏,身旁也沒有夥伴,常常一個獨來獨往,這麽一個長相不出衆也不愛引起人注意的人,怎麽會跟六公主發生矛盾,還将六公主殺死了?
霍遠行很快就解答了她心中的疑問,“她是南疆人,她在跟南疆探子接觸的時候被跑出書院的六公主發現了,擔心自己暴露了,探子就殺了六公主滅口。”
“黃莺不是黃尚書的女兒嗎?怎麽會是南疆人?”寧如玉奇怪道。
霍遠行道:“黃尚書的女兒在五歲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走了,三年前找回來的這個黃莺根本不是他的女兒,準确的說應該是南疆王的小女兒,她冒名頂替了黃莺的身份,認黃尚書為父,接近黃尚書,企圖從皇上書手中截取情報。她就是在跟南疆探子傳遞消息的時候被六公主誤打誤撞看見,為了不讓六公主把消息傳出去,所以就殺了六公主滅口,而你正好跟六公主有過結,把她的死推在你身上也說得通。”
寧如玉暗道:原來自己還真的就是個背鍋的,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碧荷很快拿來了幹淨的鞋襪給寧如玉換上,寧如玉的腳傷多虧了有碧荷的照顧,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走遠路,在平地上走走已無大礙。
寧如玉扶着碧荷的手走出去,霍遠行就站在院子裏的那棵棗樹下,枝葉繁茂,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灑下來,落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走吧。”聽得身後的動靜,霍遠行轉過頭來,目光掃過寧如玉粉嫩的臉蛋兒,跟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樣,那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多看她幾眼。
“多謝侯爺。”寧如玉沖他感激地一笑,扶着碧荷的手跟在霍遠行的身後往外走,莊子的大門口停着一輛油壁馬車,拉車的兩匹馬高大健壯,四肢有力,跑起路來飛快。
碧荷扶着寧如玉上了馬車,馬車廂裏鋪着柔軟的墊子,踩在上面很舒服,寧如玉走到靠窗邊的位置坐下,碧荷就坐在她的旁邊。
馬車開始駛動,寧如玉透過晃動的車窗簾子,看到身材挺拔的霍遠行坐在高大的棗紅馬上,駕着馬跟在馬車旁邊,盡職盡責地護衛着她。
一路離開山莊,馬車向着晉都城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魏國公府裏,大房、二房、三房衆人齊聚瑞安堂,老夫人羅氏頭戴石青色抹額靠坐在榻上,目光兇惡地瞪着底下的徐氏,厲聲喝問:“徐氏,你可知錯?”
一刻鐘之前,寧慶安把徐氏從威遠侯府接回來,一到魏國公府門口下了馬車,就被老夫人羅氏身邊的吳嬷嬷請到了瑞安堂。寧慶安和徐氏一進瑞安堂大門,就看到屋子裏聚滿了人,大房和三房的人分立老夫人羅氏的左右兩邊,全都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們,那架勢仿佛衙門裏開堂審訊犯人一般,而此時這個犯人就是徐氏。
徐氏就站在寧慶安的身旁,聽到老夫人羅氏的問話,詫異地道:“我不知道何錯之有?”
老夫人羅氏砰地一聲捶在身側的案幾上,厲聲道:“你不知道何罪之有?你生的好女兒害死了六公主,害得允文被關在宮裏這麽多天,你還說你沒有過錯?你們兩母女就是害人精!你上不能孝順婆母服侍夫君,下不能教養好女兒,只會一貫作亂,搞得家宅不寧!允文一出事你就跑了,最後還要允文把你接回來,你這樣的媳婦兒我魏國公府不要!”
聽老夫人羅氏罵完,徐氏才以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了老夫人羅氏一眼,挺直了背脊絲毫也不怯弱地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我的女兒婷婷品行端正,學識優秀,既沒有害死六公主,也沒有一貫作亂,更不是害人精。婷婷被外人冤枉倒打一耙,作為父母極為維護她實屬應當,允文進宮去求皇上查明真相,我回威遠侯府尋求娘家人相助有什麽不對?更何況婷婷根本沒有做過那樣的事,現如今真相已經查明,真正的兇手已經抓到,婷婷确實與六公主之死無關,連皇上都已經說了我的女兒婷婷無罪,不知老夫人你又是如何判定婷婷有罪的?難道是老夫人你空口鑒兇手嗎?還是說老夫人比大理寺和武安侯更厲害?”
“你放肆!”老夫人羅氏厲喝一聲,“你如此目無尊長,以下犯上,口出惡言,到底還有沒有規矩?威遠侯府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老夫人羅氏一向看不慣徐氏,本來就十分不喜歡她,開始的時候她想用六公主之死的事情打壓徐氏,沒想到徐氏毫不留情地反過來諷刺她,氣得她頓時就火冒三丈,說出來的話也是怎麽惡毒怎麽來了,只求出了心中的惡氣。
徐氏聞言挑了挑眉,老夫人羅氏的話說得嚴重了,這是罵威遠侯府沒有把她教好,她哪裏會甘願受這樣的委屈,立馬就要發作,對老夫人羅氏道:“到底是我目無尊長以下犯上,還是老夫人你含血噴人有意污蔑?公道自在人心!”
老夫人羅氏被徐氏罵得狠了,氣得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潑婦,我要叫允文休了你。”
徐氏立馬就要開口,卻被旁邊的寧慶安拉住,朝她微微搖了搖頭,她心裏有氣,撇了一下嘴,寧慶安對她露出一個安撫地表情,轉頭對老夫人羅氏道:“母親,幼娘是我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媳婦兒,娶她是兒子心甘情願的事,幼娘嫁給我這麽多年,我沒有讓她享過什麽福,倒讓她吃了不少的苦,她一心為我和婷婷操勞,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所以你要叫我休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也萬萬不會做這種休棄發妻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你,你想氣死我啊!”老夫人羅氏手按在腦門上直喊頭痛。
寧慶良立馬就以兄長的身份訓斥道:“二弟,你怎麽跟母親說話的?怎可為了一個不敬長輩的徐氏如此對待母親?還不快跟母親道歉?”
旁邊的沈氏聽得皺了皺眉,不得不說,剛才徐氏頂撞老夫人羅氏還是讓她聽得有些暗爽的,她自己是不敢做這些事情的,但是自從嫁進魏國公府開始,她對老夫人羅氏的怨氣其實也不少,老夫人羅氏明面上說最喜歡她,最愛把她帶在身邊指點一二,但是背地裏也沒少苛責她,常常叫她伺候左右,時不時又喜歡挑三揀四,這些矛盾日積月累下來也積攢了不少,她對老夫人羅氏的怨恨并不比徐氏少多少,只是從小學習的禮教使然,讓她沒有勇氣這樣反抗老夫人羅氏罷了。
當沈氏看着徐氏在寧慶安的保護下,絲毫也不示弱地擠兌老夫人羅氏的時候,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變成徐氏,成為徐氏那樣的人。沈氏真真打心眼兒裏羨慕徐氏,寧慶安說不會因為徐氏說了不敬老夫人羅氏的話就休妻,她奇異地從這一句話感覺到了一絲快慰,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來。
沈氏側頭斜眼看了看身側的寧慶良,她嫁給這個男人二十多年,他就從來沒有像寧慶安維護徐氏那樣維護過她,她對他其實是十分失望的。
雖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那也要這個男人值得她這樣做啊,可他既不能文,也不能武,要啥啥沒有,連寧慶安一半都比不上。她嫁進魏國公府二十多年,除了這個世子夫人的位置說出去好聽,她其實沒少被老夫人羅氏欺壓,都說多媳婦熬成婆,等到她自己娶了兒媳婦就好了,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內裏的痛苦和辛勞。徐氏則比她過得輕松如意多了。
沈氏擡手用帕子按了一下眼角,不陰不陽地道:“二伯是重情義的人,跟二弟妹情深似海,又生了如玉那樣乖巧聽話的女兒,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世子爺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明面上是在勸寧慶良,實際上無意于火上澆油,挑撥離間得十分明顯,語氣又酸,刺激得老夫人羅氏吵得更厲害,大聲嚷嚷着頭痛得厲害,快要死過去了。
寧慶良呵斥寧慶安道:“二弟,你還不快給母親道歉,你難道真想氣死母親嗎?”
這老夫人羅氏也是夠了,用頭痛要死的話逼迫寧慶安就範,寧慶良又在一旁瞎摻和,又有沈氏在一旁煽風點火,一時間屋裏亂成一團。
三房的寧慶善和冉氏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倒不是他們不想開口勸兩句,而是一貫在這個家裏都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兒,索性他們也就閉口不言了。
寧慶善不善言辭,只皺着眉頭看着屋裏的鬧劇,冉氏則是一臉的興奮,不管是老夫人羅氏最後吵贏了,還是徐氏和寧慶安最後吵贏了,反正她都看了一場大戲,對她來說沒有半分損失。
老夫人羅氏在榻上要死要活,寧慶安一直冷眼看着不說話,寧慶良勸了半響也勸不動,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寧慶安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雜亂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
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寧慶安的身上。
就連吵鬧着尋死覓活的老夫人羅氏也安靜了下來。
寧慶安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見。
“母親,兒子無意于做個不孝之人,但我也不願做一個休棄發妻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面我都舍不得,你是我的母親,你生我養我,我感激不盡。但我也是有家的人了,幼娘嫁給我這麽多年沒有半分對不起我,我也不能對不起她。為免以後母親和幼娘再發生矛盾,我決定搬出去住,宅子我早就已經置辦好了,就在柳樹胡同那邊,離這邊府裏也不遠,每日兒子也能過來盡孝,如果母親想兒子了,差個人上門來尋我,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就能過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還望母親成全。”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沈氏想的是,二房的人搬出去住也好,反正整個魏國公府以後都是他們大房的,二房的先搬出去了,以後等到老夫人羅氏和老國公都死了之後,她掌握着府中的中饋,分家的時候就能少分些給二房的,她能夠拿大頭,這是只賺不虧的事情。
寧慶良則想得更為複雜些,他跟寧慶安相差好幾歲,從小到大兩個人就不太能玩兒到一塊兒,兩個人的意見又總是不同,哪怕是現在同朝為官了,兩個人都老是說不到一塊兒去,有寧慶安在中間擋着,他辦事都束手束腳的,如果寧慶安搬出去,這個魏國公府就完全是他說了算了,少了一個人對着他指手畫腳,那才真是好了。
三房的冉氏原本看戲還看得熱鬧,這一下子卻皺了眉頭,如果二房的搬出去了,哪裏還有他們三房的活路啊!以前老夫人羅氏是不喜歡二房三房兩個,一旦二房的搬出去,少了二房的徐氏在前面擋着,老夫人羅氏的火氣就只能對着她一個人發了,她以後在這個府裏只怕更沒有地位可言了。
而最慘的是,二房在的時候,沈氏哪怕對他們三房有所克扣,也不敢做得太明目張膽,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畢竟還有二房的徐氏在盯着,要是二房的人搬走了,那沈氏作為世子夫人,又管着府中的中饋,要苛待她們三房,那簡直是都不用顧忌什麽了,她們三房可怎麽活啊!
這滿屋子的人,因為寧慶安一句要搬出去住的話,各有各的心思,但都沒有立馬就表現出來,唯獨只有老夫人羅氏呼天搶地大哭不止。
“你這個不孝子啊不孝子,當年我不要你娶她你偏要娶,我跟你好說歹說你不聽,鬧着不認我這個娘要搬出去,我念在你一時糊塗鬼迷心竅答應了你娶她,想着人進了門,總該守我魏國公府的規矩,誰知道這麽多年來,她非但沒有一絲反省,竟然教着你跟我鬧,又要用這種斷絕母子關系的法子來逼我,我,我,我幹脆打死你這個不孝子算了。”
老夫人羅氏氣得抓起案幾上的茶盞就朝寧慶安砸了過去。只是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是那茶盞本來就抓得不夠穩當,揚手砸向寧慶安的時候卻是手中一滑,茶盞就朝徐氏的方向飛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寧慶安猛然從地上站起身來,張開雙臂抱住一側的徐氏,将她牢牢的護在懷中,用不算寬厚的背部擋住了砸過去的茶盞。
“允文!”
啪地一聲,茶盞摔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茶水也撒了一地,徐氏發出一聲驚呼,忙去看寧慶安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寧慶安咧開嘴角笑了笑,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徐氏,扶着徐氏的胳膊道:“你沒事兒就好了。”
“你怎麽這麽傻啊?茶盞砸過來你幹嘛要替我擋啊?你知道我是會幾招功夫的,那個茶盞我是能避開的,你這麽撲過來擋,萬一被砸中了怎麽辦?萬一砸到了腦袋該怎麽辦?你要是出事了怎麽辦?你想吓死我啊?”徐氏一連說了好多個怎麽辦,她真的是被寧慶安的動作吓到了,她不怕那茶盞砸在自己身上,她怕的就是寧慶安為了救她有個好歹,一直以來面對老夫人羅氏的刁難從來都坦然應對從未掉落一滴眼淚的徐氏,卻因為寧慶安對她的愛護而落下淚來,哭得那個稀裏嘩啦。
寧慶安最是舍不得徐氏哭了,嬌滴滴的美人娘子哭起來梨花帶雨,眼淚都落進了他的心裏,叫他疼得不已,旁若無人地摟住徐氏溫聲哄着,“沒事兒了,快別哭了,我真的沒事兒,你別哭了,你哭我心疼。”
“你以後別這麽傻了。”徐氏伸手去摸他被砸中的背部,聲音帶着哭腔,“你疼不疼啊?”
“不疼。”寧慶安怕徐氏再擔心,忙不疊地搖了搖頭道:“那點兒傷算不了什麽。”
“一會兒回去讓我給你看看,要是傷着了就上點藥。”徐氏關心地道。
“好。”寧慶安一口答應下來,這個時候不管徐氏說什麽,他就都乖乖地答應。
眼見着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羅氏深深喘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她剛剛是想要砸徐氏沒砸到,砸到了自己的兒子寧慶安,心疼得跟拿刀剜她的心一樣,手一直不停地抖抖抖,半響才緩過勁兒來。
老夫人羅氏虛弱地朝着寧慶安道:“允文,過來讓娘看看。”
寧慶安聽到喊聲,頭也不回地道:“兒子沒事兒。”
老夫人羅氏被噎了一下,這怎麽說也是她的兒子啊,頓時就不甘心地紅了眼眶,對着寧慶安的背影道:“允文,你就真的這麽狠心嗎?娘也是為了你好啊!”
“可惜娘要逼着我休妻,我做不到,幼娘嫁給我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個好的,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不起她的。”寧慶安說着把徐氏抱得更緊了,一副說什麽都不會放手的樣子,生怕老夫人羅氏又要強逼着将他們分開一般,老夫人羅氏俨然就成了一個想要拆散他們夫妻的惡心劊子手。
老夫人羅氏哪裏受得了這種嫌棄,險些沒有被寧慶安的話堵得背過氣去,努力壓下心中的惡氣,放軟了語氣道:“我不逼你了好不好,我不逼你了,你過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寧慶安這才肯轉過身去看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對老夫人羅氏道:“那娘也要保證以後不會再為難幼娘和婷婷了,她們是我的妻子和女兒,你是我的娘,你們都是我們的親人,我不希望你們鬧矛盾。”
“好好好,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為了安撫好寧慶安,不讓這個兒子真的跟自己生分了,老夫人羅氏只能放下她強硬的态度,不得不向寧慶安服軟。
一通激烈的争吵折騰,最後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消停了。
……
傍晚,霍遠行将寧如玉平安地送回魏國公府,到了魏國公府大門外,徐氏和寧慶安已經在那兒等着,看到寧如玉從馬車上下來,徐氏和寧慶安就快步迎了上去。
“婷婷。”徐氏拉着寧如玉的手上下打量,确定寧如玉一切安好後才放下心來。
一旁的寧慶安面帶笑意,客氣地對霍遠行道:“感謝侯爺護送小女歸來,請進府吃些茶點吧。”
霍遠行左臉上的銀質面具閃過一道銀光,微一颔首,對寧慶安道:“我也有些重要的事想要與寧大人商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寧如玉聞言朝霍遠行看了一眼,直覺有些異樣,他有啥重要的事要與她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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