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品
阮昭寧沉住氣,正想嚴厲拒絕,一轉頭,卻看到衛陵正手插在口袋裏正在注視她,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不得不說衛陵穿成什麽樣都那麽好看,暗咐一下,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很小氣,特別是薩國還要依靠尼丹國,她調整了一下表情笑着走了過去:“殿下,您怎麽來薩國了?”
平時皇室之間的主要成員除非是正式的訪問,他們是不會輕易私下出訪的。
衛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上下打量着她的裝扮,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半響才聽衛陵道:“很好看。”
阮昭寧臉色紅了紅,客氣道:“殿下來薩國怎麽也不說一聲,怎麽也得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的。”
衛陵挑眉,反問:“有錢嗎?”
窘迫困境被人揭穿,阮昭寧有些不高興,這人會聊天嗎?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他!
見阮昭寧不自覺的嘟着嘴生氣,衛陵笑了笑:“我明天就走。”
……
“哦。”阮昭寧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那我就不送了,改天邀請您來正式拜訪。”
“好。”衛陵應道。
兩個人之間一時無話,阮昭寧想離開又不好主動開口,便和衛陵扯話題:“您怎麽會來薩國參加音樂節?”總不可能是因為受了邀請吧?
衛陵并不瞞着她:“陪朋友。”
阮昭寧愣了下,明白這個朋友肯定不會是男性朋友,可是哪個女人有這麽大面子能讓衛陵來陪着?滿滿的全是□□,因為自己有了百裏郾,所以見衛陵有女朋友她心裏也是高興的:“當殿下的女朋友肯定有福氣。”
衛陵依舊只是微微笑着,低頭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阮昭寧,帶着漫不經意道:“我之前的提議一直都有效。”
阮昭寧心髒如被撞擊了一下,恥辱随之而來,衛陵什麽意思!明明有了女朋友卻還提之前的事情!是又想包養她嗎!她氣得臉色漲紅。
衛陵卻仿佛沒看到她的氣惱:“你所有煩惱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是所有。”他強調,仿佛想讓阮昭寧記到心裏去。
阮昭寧憤怒的打斷了他:“我沒什麽需要殿下幫忙的,如果需要的話我會找我男朋友的。”說完她又加了一句,“我要先走了,我男朋友還在等我。”
憤怒的轉身,阮昭寧心裏腹诽,這個衛陵可真讨厭,以後都不要見他才好,只是她才剛跨出去一步,手臂便被扯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腰上有一只強健有力的大手将她拖了回去,落入了一個帶着淡淡青草味香水的懷抱,再下一刻,唇上便印上了一個微涼的唇,恍惚的一秒間,她的整個口腔便被掃蕩。
衛陵的吻和百裏郾不同,百裏郾總是溫柔的,衛陵更多的是霸道,用力攫取吮吸,唇齒間霸道的糾纏讓她覺得不舒服,她想要推開衛陵,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陵終于放開了她,她毫不猶豫的擡手便要賞他一巴掌,卻被衛陵截住,沒事人似得玩弄着她的手指,嘴裏說着無恥的話:“每次都是這個招數,下次換一個。”
阮昭寧氣得怒目而瞪:“無恥!”
衛陵絲毫不介意,表情都沒有換一個:“我更無恥的時候你不是領教過了嗎?”
阮昭寧陡然紅了臉頰,不明白外表衣冠楚楚的衛陵怎麽會說出這麽下流的話,又或者他一直都這麽下流無恥?她氣得要死:“不許再提!”
衛陵俯下身往她耳邊壓了壓:“下次用做的。”
阮昭寧氣得紅了眼睛,盯着衛陵,以前的好口才仿佛都失效了,偏偏這個人又是她開罪不起的,努諾着唇,沒了主意,衛陵松開她,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連聲音都帶了冷淡:“你走吧。”
阮昭寧像兔子一樣轉身跑開,仿佛身後有人追,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往回跑了沒多遠便碰到了安保隊長,安保隊長急急的迎過來:“殿下,您去了哪裏?”
“出來的時候人多,沒法走回頭路,所以遲了一回兒。”阮昭寧調整好表情解釋:“百裏郾呢?”她的表情還有些蒼白,但是隐在黑暗裏,安保隊長并沒有看清楚,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在原地等。”安保隊長小聲說着,“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你了。”
看,他就是這麽穩妥的人,永遠不會做錯事,阮昭寧遠遠看到他便投進了他懷裏去,百裏郾緊緊擁住她,嘴裏教訓她:“怎麽亂跑?丢了怎麽辦?”
阮昭寧笑起來,又解釋一遍:“剛才人太多被沖走了。”
百裏郾一只手拿着她的‘寶貝’一只手牽着她:“不要再松開我的手,喬文已經出場了。”
阮昭寧加快腳步:“那我們快去。”
在百裏郾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唇角卻耷拉了下去,衛陵怎麽這麽讨人厭!真想派兵把他趕走!
喬文上場一共唱了七首歌,阮昭寧因為有心事,一直恍恍惚惚的,接收到百裏郾沉默的眼神她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好歹看起來比之前興致高了一些。
喬文之後的阮昭寧沒有再看,被百裏郾帶着又去了小吃一條街,不過百裏郾不許她多吃,只挑了幾樣他覺得幹淨的讓她嘗了嘗,總體還算是盡興。
兩個人是在散場之前離開的,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沒有再開車,而是并排坐在車後座,阮昭寧靠在他肩上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百裏郾在她額上吻了吻,沒一會兒她竟然睡着了。
待到再醒來的時候,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阮昭寧模模糊糊的問:“到了嗎?”
百裏郾盯着她微微腫起的唇角,聲音低啞:“嗯,到了。”
阮昭寧坐直了身子:“那我回去了。”然後等着百裏郾下車給她開門,她從不自己開車門,更不會主動開任何一扇與門有關的東西。
百裏郾卻沒有動,阮昭寧轉頭看去,百裏郾動作更快,捧起她的臉俯下身便吻住了她,再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帶了一些瘋狂的味道,用力吮吸着她的唇角,帶着自己都未發現的占有欲,阮昭寧手抵着他的胸口嬰寧一聲,有些痛,百裏郾接到她的訊息,溫柔了許多,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阮昭寧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卻沒有反抗,任由百裏郾的手掌在她背上游走,慢慢軟進了他懷裏,很快她便感覺到了百裏郾的改變,硬邦邦的東西抵着她,想讓她無視都不能。
放開阮昭寧的唇,百裏郾伏在她的頸間喘息着,阮昭寧不敢動,感受到他炙熱的呼吸打在她脖子上,下一刻,她覺得一癢,百裏郾舔了她的脖子,她覺得自己要爆炸,聽到百裏郾低聲說着:“昭寧,昭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兩個人又糾纏許久,待到都平靜之後才下車,百裏郾緊緊牽着她的手,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氣氛很平靜且和諧,連心房都漲得滿滿的,到了門口,百裏郾停下腳步,阮昭寧也停下擡頭看他,路燈下她氣質柔順,面容姣好,讓百裏郾再次産生了再也不讓她走的錯覺。
“三天後我會召開新聞發布會。”他擡手指腹在她臉頰上蹭了蹭,軟軟的,嫩嫩的,讓人愛不釋手,如果有外人在的話,會發現他眼睛裏全部是溫柔的氣息,會驚訝一個男人竟然可以散發出如此柔和的氣息卻不自知。
阮昭寧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兩個人在一起從不提起政治問題,但是持續兩周的熱議,薩國最年輕的議員和薩國唯一的公主熱戀的事情依舊在話題榜第一,阮昭寧也是在新聞上看到百裏郾竟然是個議員,不過他只是挂職,作為商會代表出現的,這個情況雖然大家不在明面上說,但是都心知肚明是怎麽一回事,有錢的大家族手裏沒權總是不放心的,但是真正要出來執政的可能性也并不大,所以就出現了挂名議員這個現象,在競選首相的時候有時候會出現抱團現象,哪個黨派的議員數量多哪個黨派獲勝,他們要的只是一個對他們有利的選擇權。
百裏郾之前答應過她會徹底撤出百裏家的生意,更不能和政治挂鈎,這兩周雖然她沒有問,但是心裏一直裝着這件事,百裏郾親自說出來,她覺得安心,想問他家裏是不是不答應,不然不會到要開新聞發布會的地步,卻又不願意參與百裏家內部的事物,只是簡單的說了個:“好。”
百裏郾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着:“答應你的事情我從未忘記過。”
一直到進了格麗宮,阮昭寧唇邊的笑都沒有消失過,趙後玺跟上她嘴裏說着污言穢語:“我看車子只動了一下就不動了,百裏郾不會不行吧?”
阮昭寧在昏暗的燈光裏紅了紅臉,嘴裏說了一句安保隊長沒聽懂的話,趙後玺卻聽懂了,阮昭寧在這句簡單的話裏用了三個國家的語言,其中有一個國家還是一個偏遠小國,當初她學的時候肯定是抱着罵人卻不讓任何人聽懂的想法,簡單來說可以翻譯成:滾犢子!
趙後玺笑一聲,繼續問她:“尺寸怎麽樣?”
阮昭寧想到當時的情況,兩個人雖然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但是情迷意亂間百裏郾直接将她壓在了座椅上,這可能就是趙後玺所謂的只動了一下的意思,百裏郾沒有繼續下去,當時她也沒有想好要如何拒絕,至于尺寸……她真的不知道。
趙後玺問完之後一直好奇的盯着阮昭寧,只見她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說了一句:“下次再告訴你。”
撇撇嘴,不就是沒得手麽!
目送阮昭寧離開之後百裏郾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車邊抽了一支煙,李馳從暗處走出來低聲說着:“那邊防備很嚴,查不出公主去見了誰。”
百裏郾手裏夾着煙沒有繼續抽,似乎是在思考,眉心一直緊緊皺着,反問道:“查不出嗎?”昭寧在音樂節上消失了七分鐘,回來之後情緒便一直不正常,不可能沒有見任何人。
李馳搖搖頭,在那樣的公衆場合安保措施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頂級,他這邊用了所有的手段竟然都查不出任何頭緒。
百裏郾熄了手裏的煙上車,簡單的吩咐:“回去。”
雖然這邊沒有查出任何頭緒,但是在第二天看到報紙和新聞的時候,他們還是猜出了答案。
在國際上都享有一定聲譽的慈善大使尹智瑛因為受邀參加了一個尼丹國正紅火的電視劇的一個小配角,此次薩國邀請劇組來參加音樂節,尹智瑛便也來了,而陪她來的人是衛陵。
看到這則消息同樣震驚的人是阮昭寧,她猜到了衛陵是陪一個女人來,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偶像,不過,私心裏說……真配啊!
要是沒有認識到衛陵下流的一面的話,或許會更配一些。
對于這則消息,反應最大的莫過于尼丹國民衆,心目中的女神和男神在一起,這樣的CP男女老少全部都能夠接受,人們制作了各種各樣兩個人的圖像,一時間大街小巷廣告屏上全部是兩個人的身影。
阮昭寧翻着手機,她和百裏郾的熱度已經下到了第二名,第一名俨然變成了衛陵和尹智瑛,再往下看,第三名是狂掃超市,她點進去,一下子出來幾萬條,大多有配圖,各地市的網友把居住地的超市拍了發在網上,糧食和食物的區域要不是空蕩蕩的被掃蕩完畢,要不是零星剩下一點,一副災後的模樣,其他的東西購買的人卻不多,她注意到大多數網友的抱怨,物價無限制上升,失業率越來越高,政府給不出相應的對策,只會大開宴會,絲毫不受經濟危機影響,更看不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情景。
一個月前首相老頭還每天給她打電話抱怨物價和失業率,可是最近幾乎沒有打來,可見已經忙到沒時間來抱怨,阮昭寧雖然看不到,但是能夠感受到這種緊張的氣氛,因為她的工作室訂單百分之八十是來自于國外,她的港口幾乎空了,她的莊園産的啤酒也銷售不出去,她卻要繼續開出工資,唯一不受影響的竟然是農場,這場危機并未真正威脅到那些有錢人,帶來不幸的只有平民。
百裏郾每天都很忙,忙着從國外引資,只是他從未對她說過,他想幫忙的态度她是有看到的,關于這場危機,皇室也并不是沒有做出努力,父親有邀請各個國家的元首來訪問,商家願意出售的名單已經能夠列成一本書,裏面甚至有諸多百裏家族的財産,幾乎是大甩賣,經濟形勢已經如此低迷,政府沒有能力救市,皇室更是自顧不暇,資源有限,科技沒有,所有的一切都那麽貧瘠,願意來投資的人并不多。
接下來該怎麽辦,她完全不知道。
三天後,難得清閑的阮昭寧在溫室裏看淳寧畫圖,給她講解各種布料的不同,她腦子快,記憶力好,看過的基本能夠記住,加上要做這一行,她有親自把每一種布料都拿來做研究,親自輔導起淳寧來絲毫沒有難度。
淳寧摸了一會兒料子,貼着阮昭寧問:“姐,衛陵大哥來薩國有沒有見你?”
阮昭寧松開手工印花的梭織布,呲了一口氣:“他來見我做什麽?而且你又是怎麽知道他來咱們國家了?”衛陵總不可能主動聯系淳寧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她要仔細想一想衛陵的想法了。
“新聞上看的啊。”淳寧的回答讓阮昭寧松了一口氣,“他真的沒找你啊?”
阮昭寧把淳寧的頭發弄亂:“他來找我才奇怪,又不熟。”她說謊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因為是真的不熟,加上她對于衛陵總想包養自己這件事是持反對态度的,便故意淡化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淳寧咬着筆坐在那裏望天,嘴裏抱怨着:“衛陵大哥說話不算數,上次還說來薩國再帶我出去玩。”
阮昭寧有些吃驚:“上次是哪次?”衛陵竟然許了這樣的承諾,他不是會不守信的人,可見當時是認真的。
“就是開機車帶我出去玩的那次。”淳寧眼睛笑彎,想到衛陵,他很會照顧人,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她的情緒和身體狀況,和電視上有很多不一樣,沒有冷冰冰的表情和彬彬有禮的态度,他就像是大哥一樣,還許了她假如将來有機會便接她去尼丹國生活的承諾,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句話她卻一直記在心裏,自從回到格麗宮之後,她周圍的衛兵比之前多了兩三倍,她的生活無時無刻不活在別人的監視下,有時候她想見見父親,只能去樓層最高的房間,趴在窗口遠遠的看着父親坐車離開的身影,可是這些她都不能和姐姐說,因為她會難過。
小時後她總是犯病,姐姐每次都待在她身邊,很多次她看到姐姐偷偷的哭,也有看到過姐姐和父親吵架,每次都是因為她,她愧疚又難過,後來便再也不敢再姐姐面前提起父親,她屋裏有一張母親的照片,很漂亮柔和的一個人,她一天也沒有享受過母愛,但是每次看到照片和姐姐就總覺得開心,很多次她想,這已經是她的全部。
可是離開過格麗宮,她明白這個世界很大,感情有許多種,從小到大她的生活裏只有姐姐,女傭和衛兵從不主動和她說話,她認識了衛陵,認識了薩國的一些其他人,她的心就像是飛出了牢籠,回來之後每一秒都是煎熬。
阮昭寧心裏有些不舒服,梗着難受,幾個月前的一句随口的承諾都能夠讓淳寧記這麽久,她總是想着把淳寧送出格麗宮讓她像一個真常人一般生活,可是除了她自己的衛兵,沒人買她的帳,她要來淳寧這裏,除了她自己,連趙後玺和安保隊長都不能進,偶爾淳寧出了自己的地盤才能夠和趙後玺扯上幾句,她很多時候都不能想象淳寧獨自一個人是怎麽熬過枯寂的時間的,可是她又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淳寧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話傳到了阮昭寧耳朵裏:“姐,我以後能去尼丹國生活嗎?”
阮昭寧沒有看淳寧,盯着桌子上的變色鋼筆:“可以的。”
可以的,為了這個可以,所以她要努力,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努力得到人心,就可以随心所欲,而現在,連蔡先生都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幫她。
出了淳寧的住所,阮昭寧問迎上來的蔡先生:“有了嗎?”
蔡先生搖搖頭:“沒有。”
阮昭寧看了看天色:“記者都去了嗎?”
蔡先生愣了下,還是搖頭:“沒有,也沒有說取消。”
阮昭寧點點頭:“今天不會有了。”她打開手機看看聊天軟件,百裏郾沒有任何聲息,說好的三天後他失約了。
“要不要派人去警告?”蔡先生提議,他雖然看好這段關系,但是他覺得有必要讓百裏郾明白君臣有別,他只是昭寧公主的附屬,絕不可以淩駕于她之上。
阮昭寧奇怪的看了蔡先生一眼,沒有明白他的用意:“蔡先生,你千萬不要背着我做這樣的事情。”百裏郾是她男朋友,她喜歡還來不及,警告他做什麽?她可不想從現在開始便疏遠兩人之間的感情。
一整天都沒有收到記者招待會的消息,阮昭寧也知道不會再有記者招待會,她也沒有主動詢問百裏郾,倒是後半夜的時候百裏郾打了電話過來,聲音極其疲憊:“昭寧,對不起,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阮昭寧一直沒睡着,第一時間接了電話,聽百裏郾的聲音便知道他為了這件事一直忙到現在,有些心疼他:“好,慢慢來,沒關系的。”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挂完電話之後,阮昭寧躺在黑暗裏望着天花板,想清楚了一件事,她說慢慢來,其實這件事沒辦法慢下來,因為随着她和百裏郾的關系越來越熱,民衆早晚會将百裏郾的議員身份和政治挂鈎,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首相打電話說百裏家族有要撤出薩國市場的趨勢,若是百裏家将大量的無形産業帶走的話,那麽薩國就真的完了,要留住百裏家,除非給對方能夠看得見的實惠,什麽是看得見的實惠?權利。
百裏家早晚要推出一個自己人來競争首相,而現在,百裏郾是最合适。
百裏郾會答應嗎?
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阮昭寧不知道百裏郾會怎麽選擇,就像是不知道假如百裏郾選擇了競選的話她會怎麽選擇。
或許是因為深夜的孤寂,她生出了些許害怕來,這麽多年她一直很堅強,也很篤定自己會得到想要的,可是這一刻她忽然不那麽确定了。
她想要相信百裏郾,錯過了這個男人,她不一定能夠遇到更好的男人,更不會遇到更喜歡的男人,可是站在她的位置她同樣明白一件事,該舍棄的時候必須舍棄,不然只會蟄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