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品

回到卧室的時候,阮昭寧已經平靜下來,聽到開門聲沒有任何動作,側躺着一動不動,衛陵看了她一眼,進衛生間拿了濕毛巾出來幫她擦臉擦手,阮昭寧乖乖的配合,衛陵低嘆,要是能一直都這麽乖就好了,壓低聲音低聲問她:“要不要擦鼻子?”似乎怕把人吓跑了。

阮昭寧覺得有些丢人,這不是能讓人代勞的事情,不過她還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衛陵拿了紙來,阮昭寧撐着坐直了身子,剛想要去接,誰知衛陵直接放在了她鼻子下面,于是她便做了在她看來很惡心的事情,她永遠不會去接別人的鼻涕,不管那個人有多美。

況且她不覺得自己美,沒卸妝,哭了半響,連衛陵都忍不住先幫她擦臉,她哼哼唧唧的嘟着嘴不說話,衛陵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下地:“去卸妝。”

阮昭寧眼眶紅紅的朝着衛生間去,衛陵沒有再搭理她,她踢着腳自己一個人走遠了。

待到她卸完妝走出來的時候衛陵已經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休憩,肯定沒睡着,但是似乎也不是很想理她,阮昭寧爬上床挨着他躺下來,衛陵一動不動。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早就把她抱進了懷裏去。

安靜的躺了一會兒,阮昭寧往衛陵身邊移了移,像是個賭氣的小朋友,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但是我就要呆在你身邊。

就這樣,每過二十分鐘,阮昭寧便騷擾衛陵一次,也不叫人,不戳人,只挨着他小動物似得蹭來蹭去。

一個小時後,衛陵終于忍無可忍,睜開眼擡手把人摟進了自己懷裏,聲音暗啞:“睡覺,別玩了。”

阮昭寧已經做了許久的心理工作想要和衛陵說讓他以後不要再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可是她又覺得那樣的話讓自己像一個妒婦,她不想被任何人這樣想。

而且,衛陵的身份,參加很多正式場合都需要有一個女伴的,而她只能在正式場合上和他說客套話,親疏遠近立顯。

即便沒有尹智瑛也會有其他李智瑛趙智瑛,這不是尹智瑛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本身的問題。

可是現在還是尹智瑛的問題。

糾結了一整夜阮昭寧到底還是沒說出口,第二天一早衛陵便要乘飛機離開,把阮昭寧捎帶到了封城的私人停機坪,一直把阮昭寧送到車邊,過程中兩個人都很沉默,誰也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

阮昭寧第一次有了依依惜別的感受,腳下的步子縮小,很想問問衛陵什麽時候還來,最終到了車上也沒有能夠問出口。

剛回到格麗宮沒多久,她的秘書團便圍在了會議室,因為新聞爆出了昨天她和百裏郾見面時候的情景,是幾張照片,照片上她在笑,看得出很開心,百裏郾正在用牌逗她,她盯着照片腦子裏空白了幾秒鐘。

“誰發的?”

“衛悅公主的一位客人。”

哦,那肯定是一位女客人了。

“民衆什麽反應?”阮昭寧手指敲着桌面,第一反應自然是民衆的反應,現在她在人民心中聲望很高,雖然當初百裏郾曾經隐晦的談起過兩個人已經分手,但是大多數人都表示不相信。

現在他們更不相信了。

“他們都支持你們複合。”有個戴眼鏡的工作人員簡單總結了國民的意見,一個漂亮有責任的公主,和一個年輕帥氣又富有的議員,在他們眼中簡直是天生一對。

“百裏郾那邊有沒有發聲?”阮昭寧皺着眉頭問。

“暫時沒有。”

“召開新聞發布會,讓蔡先生去做聲明,那只是老朋友相見,讓大家不要多想。”說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以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總有媒體翻出兩個人的舊事,他們誰都沒有回應過,可是這一刻她卻第一時間做了這樣的決定。

捂了捂胸口,一個人的改變原來可以這麽可怕。

聲音低了低,似是有些難過:“按我說的做。”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人心易變。

衛陵接下來兩周都沒有來過,阮昭寧現在每天的必要任務裏面多了一項,就是搜索衛陵的新聞,兩周內,他和尹智瑛共同出現被媒體拍到過一次,她覺得自己是在找虐,每次看到‘國民情侶’‘俊男美女’的設定她都覺得氣憤的要死,可是又忍不住每天搜索。

愛上一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患得患失。

這天她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然後拍了照片發了一條公衆說說,兩個人經常會用聊天軟件說話,這讓阮昭寧有談戀愛的感覺,不過最近衛陵的來信又少了起來,就像是兩個人的冷戰時期,阮昭寧覺得心像是被貓抓,難受的緊。

戀愛中處于冷戰期的戀人最幼稚的做法無非是曬自己的日常生活,讓對方看,卻不理對方,讓他猜,讓他愛。

阮昭寧發了幾張和自己的貓和狗一起玩的照片,抱着貓笑得別提多開心,不過石子投出去連波紋都沒一個。

倒是這幾張菜品,幾乎是一個小時不到便有了成效,衛陵發來信息:晚上我來,做給我吃。

阮昭寧負氣的回複:不。

衛陵:乖。

阮昭寧發過去一個表情:怒。

不過這顯然抵擋不住衛陵的腳步,阮昭寧還算配合,多做了幾個菜,晚上吃飯的時候衛陵吃着她新做的茄子挑眉:“學了新菜?”

阮昭寧捧着下巴一臉期待:“好吃嗎?”

衛陵不答話,又吃了一口才淡淡道:“還行。”

阮昭寧有些洩氣,然後聽到衛陵又說:“ 比你好吃一點兒。”

阮昭寧先是沒明白,随即面色爆紅,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誇還是貶,拿了盤子裏裝飾用的蘿蔔花便往他身上丢:“你胡說什麽!”

衛陵笑着接了,将她亂了的筷子擺好,擺起□□臉:“好好吃飯。”

到底是誰不好好吃飯?

吃過飯,阮昭寧像往常那般看一會兒腦殘劇,衛陵通常會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處理完了也會陪自己看電視,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何時間過得很慢,阮昭寧的心思全然不在電視上,一會兒看看書房的方向,一會兒又看看。

沒多久,阮昭寧幹脆光着腳踩着地板朝書房走去,書房并沒有關門,才走到門口阮昭寧便聽到衛陵的聲音,似乎在打電話:“明天回。”

“七點之後有空。”

“好。”

“我會帶智瑛一起去。”

阮昭寧胸口如被擊中,轉身便走,因為沒有穿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重新坐回沙發上,阮昭寧懵懵懂懂的想到了百裏郾,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有這麽痛苦的時候,而那時候的百裏郾比她要痛苦一百倍吧?

這世上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對不起,這一生她永遠欠了百裏郾。

薩國是一個沿海國家,阮昭寧有了解過百裏家族留給百裏郾的造船業,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她想到百裏郾曾經送給她一條船,除了那次出航,幾乎沒有動過,媒體偶爾會提到她的船,停在海邊,只遠遠看着便是一道風景線。

用手機搜索自己的船,照片比實物更漂亮,很多網友呼籲她把這條船拿出來運營,她也想過,若是她的島蓋成,她便把這條船拿去拉載客人,比水上飛機還要洋氣一些。

她翻着自己的手機看了許久,一直在考慮自己想法的實際性,然後聽到衛陵的聲音:“想要船嗎?我定一艘給你。“

阮昭寧擡頭看了他一眼,衛陵站在她背後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心裏全然沒有喜悅,悶悶道:“不要,我有船。”

衛陵面色淡下來:“別人送的是別人送的,我送的是我送的。”

阮昭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衛陵口中的別人正是百裏郾,想了想,她還是拒絕:“我不想要,一年也用不了一次。”浪費錢。

衛陵臉色幾乎是立刻陰了下來,冷着臉不說話,阮昭寧心裏本來就有些別扭,見他這樣,心生不快,扭過頭去看電視,完全無視了某人。

不回頭,心裏又擔心他像上次那般無聲的走掉。

真是煎熬。

不過片刻後,沙發傾斜了一下,衛陵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語氣淡然:“不想要就不買。”似是自嘲,“正好省錢。”

在戀愛裏,女人永遠是最喜歡對方妥協的樣子,她也喜歡總是對她妥協的衛陵,這種喜歡讓她惶恐。

衛陵拉着她的手玩弄她白皙的手指,嘴裏笑着:“給自己找了個這麽省錢的媳婦兒,你說我怎麽這麽有福氣呢?”

阮昭寧總覺得衛陵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以前他可不會說這麽親切的話,不過,很快衛陵的大灰狼本性便露了出來:“知道省錢是好事,不過以後別的男人的禮物可不能收了,只能收我送的。”

阮昭寧皺眉,這樣的話她接到的那麽多國禮和節假日別人贈送的禮物怎麽辦?也是一大筆財富。

見阮昭寧一臉的不情願,衛陵的臉色又陰冷起來,連語氣都冷冷的,捏着她的手腕:“聽到沒有?”似乎在給她提醒。

阮昭寧哼哼唧唧的不想答應,見衛陵臉色沉冷,不情不願的開口:“節假日我都可以收到好多錢的。”

衛陵面色稍緩:“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阮昭寧惦記的自然是:“你放心,我以後只收和我沒有暧昧關系的人的禮。”

衛陵臉色又黑了下來,阮昭寧覺得他可以去變臉了,絕對是一名角兒,只聽衛陵冷笑一聲:“你倒是敢去勾引野男人給我看看。”

……□□裸的威脅。

她要是真給他勾引回來,她倒是想看看他能風光幾時,不過她還是要命的。

手被衛陵握着,她翻了一下手掌,手指點着他的手心:“我想出去玩,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衛陵低頭看她的手:“想玩什麽?”

“你說。”阮昭寧盤着腿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什麽熱鬧又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原始森林看野人。”衛陵逗趣她。

阮昭寧捶他一下:“快快快想。”

衛陵思索了幾秒鐘,“好玩的地方倒是有一個,改天帶你去。”

“哪裏?”

“秘密。”

阮昭寧半跪着推他:“現在說。”

“說出來就不好玩了,改天給你一個驚喜。”拍拍她的臉頰:“聽話。”

“呸。”她又不是他的狗,為什麽要聽話,說起狗,阮昭寧又想到:“你送我的狗也太溫順了,我從來沒聽它叫過一聲。”抱怨的口氣,她的狗不像狗,更像個玩具。

衛陵點評了幾句,阮昭寧支着下巴,提起自己的動物們一臉幸福:“還有我的馬,我上次還去看了我的馬,你不知道有多厲害,各種跨越障礙毫無壓力,我準備送它去參加世界運動會,肯定能得第一回來。”

“得第一的是人不是馬。”

阮昭寧才不管:“你說我送我的馬去參加選美大賽能贏嗎?有實力又美又有名,典型的白富美……”

衛陵目光瞥向了電視,聽阮昭寧嘀嘀咕咕:“對了,三杯正在籌拍一部動作電影,你說我的馬能出境嗎?那個導演比較難搞……”

三杯是薩國封城的一個電影基地,這幾年一直致力于視覺沖擊的動作電影,已經小有名氣,阮昭寧每次都會讓人去問有沒有自己的動物們出境的機會,不過自從有一次把她的馬搞得髒兮兮之後她就不同意她的動物們參加戰争片了,更傾向于愛情劇。

即便衛陵沒有回應,阮昭寧一個人自娛自樂了許久,自己樂完了還非要衛陵陪着自己聊天:“你有養過小動物嗎?”

衛陵頓了一下:“沒有。”

“狗就還好,貓好煩人的,怎麽叫都不理人。”阮昭寧抱怨,“要是能帶着我的動物們出去玩就好了。”

依然對出去玩念念不忘。

衛陵最後到底是運動了一場結束了她的喋喋不休,不過阮昭寧可沒老實,半夜三點給衛陵做心髒複蘇,各種□□,扯他的頭發:“我們現在就去。”

衛陵睜開眼看她一眼,抱着她讓她躺在自己身上:“去哪兒?”

“出去玩。”這樣既可以出去玩,明天也可以防止他去見尹智瑛,兩全其美。

衛陵用手把動來動去的阮昭寧桎梏在自己身上,并不睜眼:“睡覺。”

阮昭寧張着手亂打人:“現在去。”

最終衛陵還是沒能扭得過阮昭寧,到底是夜半三更洗漱一番帶着阮昭寧出門了,不過沒有去很遠,而是到了尼丹國第二繁華的城市戰城,阮昭寧不明白他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麽,車子直接停在了會展中心,阮昭寧在燈光下被衛陵拉着一路前行,繞過許多地方,最後停在一間更衣室。

桌上放着一個紫羅蘭的盒子,衛陵示意阮昭寧打開,阮昭寧沒有在意,他經常送自己東西,這樣的包裝不用想就是衣服,不過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送她一件衣服?

盒子打開,她愣了一下:“舞服?”還是天鵝舞的舞服?

衛陵将衣服拿出來在空中抖了一下:“換衣服。”

阮昭寧去解自己的衣服:“為什麽是白天鵝而不是黑天鵝?”嘴裏自言自語着:“我穿黑色更好看。”

解開兩顆扣子:“你不要避開一下嗎?”

衛陵目光落在她半露不露的胸前,看阮昭寧緊緊抓着自己的衣領,眸色漸漸深了起來,聽到阮昭寧叫喚:“讓不讓換衣服了?”

衛陵收回目光,将衣服挂在試衣架上,環視四周,若不是要給她留一些體力,這裏倒是不錯的選擇。

不用想也知道衛陵在想什麽,這個色痞,阮昭寧擡腳趕人:“你快走。”

衛陵笑着出去,沒一會兒便見阮昭寧穿得像個小天鵝走了出去,若她不是一個公主的話,肯定是最美的舞蹈家,修長白皙的雙腿真是讓人想要犯罪。

阮昭寧轉了一個圈,頭上是羽毛頭飾,讓她在燈光下看起來像個驕傲的小天鵝:“是想讓我跳舞給你看嗎?”

衛陵看過她跳舞,也知道她會跳舞,這一點沒什麽好隐瞞的,若是他看她的眼神不要總是像要吃了她一般會更好。

衛陵不答話,牽着她往舞臺上走,阮昭寧被他弄得雲裏霧裏,到了臺上,衛陵松開她的手,阮昭寧剛剛轉身,便被周遭忽然出現的人吓了一跳,幾乎是一瞬間出現了好幾個人,每個人都微微笑着,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表情,阮昭寧瞪大眼睛:“這是我?”她靠近衛陵抱住了他的胳膊。

衛陵盯着其中一個:“不喜歡嗎?下次可以換不同的臉。”

阮昭寧小心翼翼的一只手抱着衛陵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去探另一個自己,手指穿過對方的身體掏空而過,竟然是光影成像,一時間她更加感慨了,薩國雖然是在進步,但是想要趕超尼丹國到底還是差了二十年的距離,從技術可以看出差別來。

對面女孩子的裙子似乎受了風的影像擺動着,她問衛陵:“這個技術可以用在什麽地方?會普及嗎?”

“暫時只給你用。”衛陵嘴角噙着笑,很喜歡她這樣的貼近,無論是語言還是行動,她都是在切切實實的靠近他。

阮昭寧高興極了:“贈你一場舞吧,一般人我可不跳給他看。”

衛陵嘴角依舊噙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阮昭寧的腿:“一般人我也不允許你跳給她看。”這個她必須是女她。

阮昭寧想擡腿給他一腿,這人現在說話怎麽總有一種下流的感覺?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衛陵退下舞臺,看着阮昭寧點着小腳步往中間去,她周圍的人也都随着她動起來,他手插在口袋裏,表情漂亮:“準備好了嗎?”

阮昭寧又動了幾步才對衛陵喊:“好。”

誰知道話音一落,媽呀,全場都坐滿了人!尼瑪鬼片現場啊這是!

更詭異的是,這些‘人’竟然開始鼓掌了!

這麽多人捧場,阮昭寧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伸展着四肢緩緩舞動着,已經許久沒有跳舞,朝天蹬的時候她有些HOLD不住,,整個人晃了晃,不過很快穩住,走了個圓場步,但是她的手位很漂亮,到了進入狀态之後,一連做了九個旋轉,衛陵站在臺下眼中隐隐有驕傲,若是真的把專業舞者拉出來,阮昭寧或許最後一名也排不上,但是他覺得全世界只有她跳舞最好看,像是要跳進他心裏去,完全就是一只會飛走的小天鵝,他是她的男人,更像是她的父親,連她跳舞都害怕她摔到累到,看到她的九個旋轉他恨不能沖上去制止她。

怎麽把一只小天鵝養好又不飛走?

折斷翅膀是最沒用的,好吃好喝好玩的喂好她,給她一個舒服安逸的窩讓她舍不得走,也舍不得你,這才是他要的結果。

阮昭寧謝舞的時候全場都站了起來,雷鳴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她覺得渾身熱血,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但她還是切切實實被燃燒了。

走到臺階旁邊居高臨下看着衛陵:“你在封城也給我做個一模一樣的,以後我要每周表演一次!”

衛陵張開手,阮昭寧想都沒想便跳了下去,衛陵穩穩的接住她:“誰家的小天鵝跳得這麽好,別說要個撐場子的,要我的命也得給你不是。”

啧,說話怎麽越來越不着調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沒幾章了,會停在一個合适的地方,留幾萬字不更~~大家勿怪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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