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意折騰我。
可是求人辦事,少不了低聲下氣,猶豫了半天,我還是回了一個字“好”。
好你大爺!
接下來的幾天,許君延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匆匆說個地址和時間,就催着我過去見面。可是當我連滾帶爬地趕到的時候,他又總是以各種理由說自己來不了。
我覺得許君延好像在玩一場獵殺游戲,他是游戲的操控者,而我則随着他的控制出現在不同的場景,然後在他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随時把我從場景中獵殺。
我疲于奔命,他熱衷于此;我不敢拒絕,他玩的不亦樂乎。
終于,在第七次約在濕地公園的湖邊見面卻依然不出意外的被他放了鴿子後,我怒了。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的小路上,抹去臉上的雨水,我撥通了可可的手機。
“可可,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搞一張許總的行程表,或者告訴我他最近幾天會去哪裏?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許總當面談一談。”
040 我終于找到了你
向可可求助并不是任性而為,我在正清待的時間不長,可是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我是秘書他是前臺,我們兩個在辦公室相處的時間反而最長。
我曾在她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我曾在許君延面前幫她解圍,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當然是在你不為難的前提下,我不想連累你。”我想了想,語氣鄭重地說。
“蓉姐,這點兒小事還是難不住我的!再說了,你以前幫了我那麽多,還說什麽為難不為難的?”
隔着電話,我感受到了可可的真誠,心裏頓時覺得暖暖的。
接下來的幾天,許君延出乎意料地沒再跟我聯系,大概是游戲玩夠了他也懶得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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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岩倒是像模像樣地拿了自己的簡歷來找我,說讓我給他改一改,他打算好好找工作。
我無奈地瞥了一眼學歷“高中”的字樣,心裏不由地嘆氣,遍地是本科的年代,你一個高中生能幹什麽?
可是念在“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份兒上,我還是認真地幫宋岩改了簡歷,末了又特意囑咐他找正經工作,別去搞什麽歪門邪道。
宋岩臉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說,“姐,你別把我想的那麽壞好不好?”
“我只是友情提醒,還有,以後少跟你那群狐朋狗友來往!”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不是狐朋狗友,他們是我朋友!”宋岩嘴硬。
“朋友?”我冷笑一聲,沒給宋岩好臉色,“真正的朋友會每天找你蹭吃蹭喝?真正的朋友會三五不時地叫你出去打架?真正的朋友見你現在這樣會不聞不問?”
宋岩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嘀咕着,“他們說會幫我想辦法!”
“拉倒吧,一群熊孩子添什麽亂?”我不耐煩地沖他擺了擺手,想了想又說,“還有你,把煙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抽煙,上次樓道裏的煙頭就是你扔的。”
大姨媽駕到又陪着許君延玩了一周的貓鼠游戲,我身心俱疲,好像越來越壓不住火。
宋岩見我生了氣,也不敢再多說,只說自己會好好找工作就走了。
接到可可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何榛榛家的飯館幫她媽切洋蔥,一刀下去,眼淚直流。
“蓉姐,今天晚上八點,許總會去江南會所,包房號是302,你快記下來!”可可壓着嗓子小聲說。
我趕緊點頭,“記下了,可可,謝謝你!”
“不說了,安妮來了!”
聽着電話裏的嘟嘟聲,我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捏着洋蔥,一時間熱淚盈眶。
“我還能給你湊兩萬,”何榛榛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瞪着我,“別哭了,哭也哭不出二十萬來!”
我愣了,“你怎麽知道的?”
“芝麻大點兒的地方,誰還不認識誰?我高中同學她妹妹認識宋岩。”
“不要!”我幹脆利落地拒絕,低下頭繼續切洋蔥。
“嫌少?”不等我開口,何榛榛又揉了揉頭發,語氣有些煩躁地說,“主要是現在手頭也湊不出更多錢來,最近我爸媽籌劃着開分店,錢緊!”
我擡起頭嘆了口氣,“榛子,你能別擠兌我嗎?再找你借錢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反正嫌少你就別要。”何榛榛冷着臉瞪了我一眼。
“你先幫我存着,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我頓了頓,故作鎮定地說,“畢竟我在TC工作了那麽多年,也有幾個關系特別好的同事,我想問問他們能不能幫忙。”
“真的?”
“真的!”
下午,我婉言謝絕了何榛榛她媽的晚飯邀請,又給酒吧的財務姐姐打電話請了個假。
匆匆趕回家中,我開始費盡心思地打扮自己,描眉畫眼忙活了大半天,照了照鏡子裏濃妝豔抹的女人——我TMD幹什麽呢?
我又不是JI,我只是去見一見許君延嘗試一下最後的機會,退一萬步,他實在不肯借錢給我——我也不去當JI!
想來想去,我穿了許君延上次買給我的藍裙子,淡淡地化了妝,簡單把頭發挽起來,拎着包出了門。
站在302房間的門口,我忽然又慫了。
最現實的問題是我到底是先敲門還是直接闖進去,幸好服務生來送酒,我裝模作樣地跟着他走了進去。
偌大的包房裏,許君延正和幾個衣着休閑的男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看起來不像是生意應酬,倒像是朋友間的聚會。
幾個胸大腰細、衣着豔麗的美女呈棋子狀分布在男人們身邊,皆作小鳥依人、笑靥如花狀,乍看甚是紮眼。
“許總!”容不得半分猶豫,我笑吟吟地迎上了去。
041 你的臉皮還真厚
房間裏的人擡起頭望着我,表情都有些錯愕。
“你來幹什麽?”許君延不緊不慢地打量着我,不屑地勾了勾唇。
他修長的指間夾着一支煙,煙霧缭繞中,臉上的表情有些陌生。
我記得他不抽煙,至少沒在我面前抽過。
咳,我想什麽呢,現在不是讨論他抽不抽煙的時候。
“許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不是早就約好了在這裏見面嗎?”我不動聲色地扒拉開他身邊的一個長發美女,厚着臉皮擠進了他和美女中間的位置。
“許總,她是誰呀?怎麽這麽沒禮貌!”長發美女拉下臉,不甘心地擡起手臂給了我一記肘擊。
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練過,一膀子甩過來,我一個不平衡,差點兒一頭紮進許君延的懷裏。
不由自主地撐在許君延的手臂上,被他灼熱的視線一掃,我吓得趕緊把手拿了回來。
許君延側了側身,對着長發美女微微一笑,語氣甚是溫柔,“一個對我死纏爛打的女人,每天都吵着想見我,招人煩。”
“都怪許總的魅力太大,女人一沾上就離不開!”房間裏有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許總什麽時候開始對素顏美女感興趣了,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不是不行!”
肆無忌憚的言語從四面八方向我撲來,許君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瞧好戲的樣子。
“這麽老的女人能有什麽口味,啧啧——”長發美女柔弱無骨地靠在許君延的肩膀上瞪着我,胸衣低的顯出裏面的春光,“許總都說了你煩,還不趕緊滾!”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是大多數時候,女人就喜歡為難女人!
我低頭鄙視地瞪着她的胸部,若有所指地說,“反正比你這樣的假體矽膠口味好。”
“你TMD找抽!”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說到了痛處,女人氣得擡起手就想打我。
關鍵時刻,許君延還是保持了一點風度,他伸手越過我的頭頂攥住了女人的手臂。
我趁機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對着女人作勢潑過去,可是下一秒,我轉手把紅酒潑在了許君延的襯衫上。
許君延始料未及,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緊接着眸子裏燃起熊熊怒意,“謝蓉,你找死!”
我知道他的潔癖,他肯定不會穿着髒了的襯衫繼續坐在這裏。
別說是潑了紅酒,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我曾經不小心灑了半杯白開水在他身上,他都迫不及待地讓他家保姆送幹淨的衣服來。
一分鐘之後,許君延黑着臉把我拽到了包房外的走廊裏。
“謝蓉,你到底耍什麽花招?”許君延解開襯衫扣子,咬牙切齒地瞪着我。
我顧不上欣賞他好看的頸部線條,“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談什麽?”
“談——”話到嘴邊,我又慫了。
“借錢”兩個字像是羞恥play的禁忌詞一樣,讓我總是開不了口。
我突然覺得我這樣的人大概除了何榛榛肯主動借錢給我,我是絕無可能從其他人手裏借到一分錢了。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