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5
洛爵歪着腦袋，踱步到床邊坐下，胳膊畫了一個圈示意整個房間，“這房間這麽大，不礙事。”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
童禦站着不動，保持沉默。
洛爵裝作恍然大悟樣：“啊，如果你實在介意，我去隔壁房間搬張床來好了。”
“這是鐵床。”言外之意明顯是不方便搬動。
洛爵拍了拍床沿：“恩，完全可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童禦眉頭動了動，拉門準備離開，“我去隔壁。”
“喂，小牛，你不是說過要對我負責麽。”洛爵慢悠悠站起來，語氣淡淡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情緒。
童禦握着門把手輕輕吸了一口氣，“這跟負責不負責有什麽關系？”
“啊~~生理責任算不算？”洛爵突然晃了晃肩膀，嬉皮笑臉。
童禦：“哦，那我…先去洗澡。”拉門出去。
洛爵眼神暗了暗，愣了幾秒，随即收拾洗漱用品，甩甩頭把臉上的表情調整成色眯眯去找童禦，“小牛，你的浴巾和睡袍沒拿！”
晚上童禦平躺在床上，洛爵跟他并肩，兩個男人睡單人床擠得不是一點點，基本上呈現肩膀駕着肩膀的狀态，洛爵甚至故意四仰八叉把一整條腿壓在童禦身上。
童禦一動不動，過了半個小時慢慢有了睡意。
洛爵：“你要是覺得擠，可以側過身抱着我。”
“……不了，不習慣。”
“哦，那我抱你。”洛爵麻利的翻身，把童禦整個人拉進自己懷裏，不過一晚上什麽都沒幹，“睡吧，明天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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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最後那三個被當做特訓用的三片森林，離他們所住的地方很有一段距離，在越野車上颠簸了大半個小時還沒到。
這裏靠近北極圈，基本上寸草不生，氣候極端寒冷和幹燥，一眼望去，地表都被岩脊所覆蓋，岖崎不平的複雜地形，紅色的土壤随處都能看見斑駁碎石，并且時常有極地風暴神出鬼沒，按理說不應該有森林才對。
童禦皺眉看着車窗外，“這裏有森林？”
洛爵精神不好，有點心不在焉：“恩，到了你就知道。”
越野車停在一處山谷入口的平地上，旁邊還有兩輛空着的大卡車，16號已經等在那裏，身材細小，穿一身黑色，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但是一出口的聲音很驚人，“洛少，怎麽才來。”
洛爵跳下車，風度翩翩走過去，說出去的話懶洋洋的，“失眠哎，早上又睡過頭了。”
16號笑：“你有不睡過頭的時候麽。”
童禦下車，看了眼山谷，裏面的植被雖然說不上茂盛，但也有模有樣，像是人工造林。16號拉開一輛卡車門，裏面有一套電子設備，屏幕上的一角有三十個排列整齊的亮着的紅點。
16號：“這三十個人單兵裝備，是之前已經擇優挑選出來的人，分成兩隊，這次拉練全程負重，主要有武裝搜索、戰術訓練、擒拿技術和野外生存技能。”
洛爵揚眉，“恩，既費體力也費腦力，多虧你平時就不遺餘力狠狠變着法子折騰他們。”
16號指了指屏幕上的紅色信號：“失敗的話紅燈滅。”又從旁邊抽出一疊文件，遞給洛爵和童禦，“這是他們之前的考核情況和身體各項指标。”
洛爵随便翻了兩頁，“準備開始吧。”
童禦：“耗時多久？”
16號：“二十個小時左右。”
遠遠傳來一聲槍響，拉練開始，電子屏幕顯示出重要區域的監控畫面，兩隊人員分散開來。
童禦觀察了一下屏幕裏的地域環境，在目的地附近有一條河流橫跨過去，拉練人員必須在今夜零下的溫度裏負重涉水過河。
童禦：“我們就在這裏待着？”
洛爵拽着童禦的胳膊，讓他坐下，說：“恩，裏面太危險。”
随着時間深入，山谷裏時不時傳來爆炸聲，屏幕上的紅點逐漸減少。
童禦：“會有生命危險？”
16號：“那倒不會。”
電子屏幕裏兩個人正在搏鬥，童禦和洛爵不禁都盯着看，洛爵指了指其中一個：“那個小的不錯。”
童禦點頭，只看體格的話，感覺兩個人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他們打鬥過程中，小個子的明顯占了優勢，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
童禦皺眉：“他們真的都沒有痛覺？”
洛爵：“恩，早上過來的路上，最後一棟樓就是研究所。”
童禦轉頭看洛爵：“這裏誰管？”
洛爵：“我。”表情上有點不耐煩，一看就知道不想多說。
童禦眯着眼睛不大相信：“這裏是你創建的？”
“當然不是，嚴格來說算是祖傳下來的吧。”洛爵聳了聳肩膀，又笑着說：“我怎麽可能組建這麽殘酷的地方。”
童禦：“殘酷？”
“你不覺得他們這些人有點可憐嗎？”
“也許。”童禦審視監控屏幕，不在意道：“任何地方都有殘酷的人和事，只不過表現形式不一樣，這裏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16號突然對洛爵說：“這幾年，這裏已經在大幅度縮減。”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洛爵，童禦看着16號，心裏莫名不爽。
晚上，洛爵和童禦靠在躺椅上打盹，16號走近，幫洛爵拉毯子。童禦突兀的睜開眼，盯着16號，16號愣了愣，然後尴尬的笑。
童禦坐直問：“你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從懂事開始就在這裏了。”
“他經常過來這裏嗎？”這個“他”明顯指的是洛爵。
16號：“不，很少，反而在電視上看到的比較多。”
童禦站起來，去倒了一杯水，“這裏除了洛家的人以外，還有別的客人來過嗎？”
16號：“我想你猜得到。”
童禦蹙了一下眉頭，“蒙莫朗西家的也來過？安德烈·蒙莫朗西？”
16號笑了笑，沒正面回答。
童禦：“你也喜歡他？”
16號很快反應過來童禦的問題，聳聳肩，沒否認。
“你喜歡他什麽？”
“那你覺得他喜歡你什麽？”16號壓低聲音，這話問得很不客氣，表情也有點冷，讓童禦産生一種“她已經看穿所有”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