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改和造
這裏是意識的世界。
屬于星川蒼水的意識世界十分簡單純淨。
入目是天與海的交融。蔚藍的天空，和倒映着藍天白雲的廣闊大海。
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站在海面上的少女臉上是淡的看不出的微笑，冷漠的雙眼如同平靜的海面，長發飄散随風飛舞。看不出是練家子的纖細雙手上，握着長短不一的兩把刀。
稍長的那把是通體的純黑，唯一的光亮只有刀鋒上的寒光。稍短的那把是遍布的純白，如白玉的刀身有着難以看出的鋒利。
那就是幻想曲，屬于星川蒼水的雙刃，她的半身。
“恭候您多時。”
“再次見面了，主人。”
一男一女，半跪在星川蒼水面前，帶動了腳底海面的漣漪。
雙黑的男子一身幹練的黑衣，面無表情的看着星川蒼水，即使是跪在海面，也能感覺出這位男子的鋒芒。他身旁的是白發藍眸的白衣女子，溫柔的微笑，雙眼也因為好心情而半眯着，充斥着女性柔軟部分的女子用柔和的眼光看着星川蒼水。
“你們是……幻想曲？”打量着從未見過的兩人，星川蒼水不由擡手望向自己握着的雙刀。
和自己慣用的光刀造型很像，同樣的沒有多餘的花式，沒有累贅的裝扮，但只要握在手上就有種來自心底的安心。如此合适，如此合乎星川蒼水的心意。
“是。”
“我們是幻想曲，您的斬魄刀。”
兩人還跪着，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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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人身上看到了某種影子，讓星川蒼水不由回憶到底是什麽令她如此熟悉，但她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想起。
“……起來吧。”
沒有想為什麽身為人類的自己能夠拿到死神才有的斬魄刀，星川蒼水只是用淡漠的聲音讓他們起來，便拿着雙刀不知道想些什麽。
自稱幻想曲的兩人因為星川蒼水的命令起身，在看到他們的主人一言不發地思考時，兩人也沒有做出打擾。
“這裏……是我的意識世界？”回憶所有同藍染交談的，關于死神及其力量的知識，星川蒼水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是。”
“是您達到了我們的要求，我們才決定主動出現。”
“那麽……你們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想到自己看見的，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毫無生氣的少女，星川蒼水詢問着制造出這些的兩人。
“……”
“是的，您的事情幻想曲全然知曉。”
男子的視線移開，而女子的視線依舊望着星川蒼水，沒有躲避，也沒有畏懼。
“……是嗎。”嘆息一聲，知道這一點的星川蒼水只是放開手中的雙刀。離開了雙手的刀染上了蒼色的微茫，如同燃燒的黑白火焰，慢慢變成意識的一部分。
“也好。”重新看向兩人，星川蒼水釋然地一笑，“既然是我的雙刃，知道也好。”知道了這裏是自己的意識，星川蒼水輕而易舉地幻化出長椅，順勢坐下，“雖然你們是幻想曲，但畢竟是兩個人，有分開的稱呼嗎？”
“夜。”
“晝。”
兩人很快回答，夜的冷漠，晝的溫和。不同的兩人，只有對星川蒼水的理解，忠誠是相同的。
“哈……晝夜嗎。”意外的是自己沒有意外。星川蒼水覺得斬魄刀被稱作主人的半身這個說法并不是玩笑，“我能知道你們的名字，那麽始解的程度達到了麽？”
“還不夠。”
“現在的您還需要一個理由。”
“理由？”
“方向。”
“您所期望的力量是怎樣的呢？又是為了什麽而使用呢？或者說……您所祈願的，是怎樣的道路？”晝微笑着詢問，沒有咄咄逼人，只是單純的問着，“當您有了前進的目标，有了使用我們的理由，幻想曲……我們便會回應您的願望。”
“理由啊……”
星川蒼水沒有對力量的追求，老實說，即便她拿到了幻想曲，除了認為這把雙刀适合當做自己的武器外，沒有對它其他能力的期望。星川蒼水本身的能力已經足夠她的日常生活，多出來的能力沒有必要，也不會被星川蒼水重視。
即使說着會守護星川家，星川蒼水也不會追逐力量，沒有前進方向，只是原地踏步的星川蒼水，也得不到幻想曲使用的承認。
改變并不是一朝一夕，雖然走在改變着的道路，但目前除了找回了應有的基礎“感情”，星川蒼水和剛來到這裏時的狀态相比，不過是半斤八兩。
“時間到了。”夜淡漠地提醒。
“您該醒了，真正的。”晝一語雙關，但星川蒼水沒有聽出這句話真正的意義。
現在的星川蒼水，也不可能聽出來。
晨光透過窗簾照進昏暗的房間，帶來白日的暖意。寂靜的房間傳來飒飒地摩擦聲與輕緩的呼吸聲，随着摩擦聲的停止，從被子裏伸出了一只手臂。
睜眼的迷茫不過一瞬便已經清醒，露出的手撐着床沿，緩緩坐起，意識世界發生的一切逐漸回歸腦海。
伸出的兩只手空無一物，蔚藍的眸子一眨，如同被指引，望向了離床鋪不遠的木桌。
桌上靜靜躺着的，是那對一黑一白的雙刃。
……
又是普通的日常過去，按照約定來到隐蔽點的星川蒼水看到了早一步到達這裏的藍染惣右介。
“我遲到了嗎？”
“不，是我早到了。”
得到答案的星川蒼水點頭，并更加詳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對了。”在獨自完成對學園高層人員的催眠後，藍染惣右介在将ID卡交給等待着的星川蒼水。“你的靈力突然增強了不少……遇到什麽好事了嗎？”雖說是好事，但藍染多少能夠想到，靈力突然增加的理由。
“是的，我找到了您說的屬于我的斬魄刀。”沒有隐瞞的打算，星川蒼水如實回答，但沒有随身攜帶武器的她也無法将武器展示出來，“可惜的是雖然知道了刀的名字，也得到了刀始解的樣子，但我卻沒有得到使用始解的許可。”
“……和那位少年很像。”聽到星川蒼水對刀的描述，藍染想到的是他曾想過用作實驗的人類少年，擁有的斬魄刀。
同樣是平時始解形的斬魄刀，同樣沒有得到刀的認可，不同的是少女沒有少年那樣一往直前的沖勁。
“對于星川桑來說，你的刀開出的條件或許不是你想的那麽難以達成。”明白了星川蒼水的刀所謂的認同代表着什麽，本就對星川蒼水有招攬心的藍染為她指明了道路，“星川桑，如果不對自己想要什麽有明确的目标，只會讓自己偏離得越來越遠。”
“謝謝您的忠告。”不意外藍染看出了自己一直抱有的“怎麽樣都無所謂”的心态，星川蒼水接受了藍染或許稱得上是好意的提醒。但她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轉變又是一回事。
星川蒼水缺少契機，讓她的改變從量變到質變的契機。
目送藍染的離去，将心頭紛亂甩開，拿到了ID卡并解決後續之憂的星川蒼水再次潛入了那棟建築。
先引起騷動，引開門口守衛之一，趁着離開的守衛檢查時一個手刀下去直接讓守衛倒地。而聽到倒地聲的另一個守衛很快舉槍大喊着緩緩走近，星川蒼水收斂了氣息，向轉彎的死角潛伏着。
“砰——”
趁檢查倒地傷員的瞬間出手，還沒有看到星川蒼水臉的守衛便和他的夥伴們一起不省人事。
離守衛交換還剩10分鐘。
星川蒼水花了一分鐘将兩個守衛拖到門口，就拿着ID卡打開了那扇幾經周折的大門。
門開的很快，所以即使不想，星川蒼水也很快看到了房間內的場景。
“你是誰。”
毫無感情的聲音比星川蒼水還要沒有人性。血紅的雙眼，灰黑的長發，少年坐在房間內唯一存在着的簡易床上，就這麽漠然地看着闖入者。
除了床與少年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太過壓抑，也和記憶中某個場景太過相似，讓星川蒼水不由一個寒顫。
“……日向學弟，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是這副模樣，“難道那個計劃……”已經執行了嗎？
“日向？”聽到這個姓氏，少年的眉頭一挑，有了表情，“我是神座出流。”
“連人格都失去的你……就這麽想要才能嗎？”星川蒼水判斷出日向透露的那個計劃，其中心人物，也就是被實驗者日向創本身。
“無聊。”察覺不出感情的臉與冷漠的紅瞳，饒是星川蒼水也無法在這位少年面前看出什麽。
少年的冷漠不同于在大妖怪身上看見的，因為活的長久時間而覺得的無味，而是單純的，對自己，對世界一切的不在乎。
是的，就像當初的星川蒼水。
但和星川蒼水還是有些不同的。
“‘人工的希望’……”計劃的內容，是人造的才能，為了世界誕生的人工希望，付名為學園創始者的神座出流，原日向創的少年，被人工植入了所有已知的才能，所以為了容納這麽多的才能，原本平凡的意識被抹除，只留下了才能。
擁有所有才能的神座出流因為強大的計算能力，看透了世界所有的已知，失去了未知的可能，以至于極端到對世界一切感到無聊，不再在意。而曾經的星川蒼水也對世界滿不在乎，只是她沒有神座出流那般的全知全能，所以變成那樣的原因也不盡相同。
“覺得無聊的話……要和我走嗎？”星川蒼水問，“如果你認為世界都是已知，太過于無趣，那麽要和我一起看看你從未見過的未知嗎？”
“未知？”
“對，你不會預測到的未知。”
裏世界的大門為之打開，星川蒼水不在乎将本不該踏入這樣世界的人拉進裏世界的後果，也不需要去在乎。
“那麽……”無所畏懼地輕笑，星川蒼水在他面前幻化出她慣用的光刀，看見了他此刻雙眼中唯一露出的驚訝。
“要和我走嗎？”
……
學園的樓頂，視線的對面便是關着神座出流的禁地。帶着黑白熊發圈的粉發少女抱着和發圈一樣的黑白熊玩具笑得十分玩味。
“嘻嘻嘻……”
平時不羁的笑容被親手撕碎，露出本來面目的少女帶着令人膜拜的絕望。
“只有絕望才是未知的，希望什麽的都只是預定調和……”
看到一男一女從建築中出來的粉發少女露出更加愉悅的表情，塗得鮮亮指甲的手虛捂在臉上，唯一露出的雙眼有種不知名的興奮與瘋狂。
“連王牌都送給你了……前輩，讓我感受到更加愉悅的絕望吧……呵……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顏藝少女盾子醬
诶，高考了，就很緊張。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作者桑也要期末考四級考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