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和刀

周一的時候，星川蒼水從其他城市回到了希望之峰學院，迎接她的是如同以往的班級與依舊有着活力的副班導。

沒有看到異常的星川蒼水沒有放下心來，相反，她有種某些事情正在發生的預感。

短信裏的內容也只是『下周』而不是特定的哪一天。即使一頭霧水，星川蒼水也沒有做出去找江之島盾子詢問的行為。

“才能測試？”聽到索妮娅對自己轉述的事情，星川蒼水有些訝異，“不……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

“那是因為星川是交換生啊。”帶着禮貌性微笑的一國王女索妮娅如此解釋，“所以就沒有特地通知啦。而且……因為那件事，測試也延期了。”

索妮娅指的那件事，是在星川蒼水離開學院時發生的，關于高年級測試時的爆炸事件。事情已經解決的現在，只知道肇事者的三人被學園驅逐，剩下的風聲都被壓了下去。

“聽說這件事和狛枝有點關系……但是怎麽可能，雖然他向老師說過想要測試延期被雪染老師拒絕，但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他只是恰好在測試地點而已。”自己說的話被馬上否定，索妮娅是不相信這種說法的人。

“是啊……大概是巧合吧。”禮節性的微笑，星川蒼水對索妮娅的話表示贊同，心裏卻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和狛枝一定有關系。

坐在狛枝後面的星川蒼水自然是知道，這位白發少年的“強運”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被他強運所籠罩的，是他周圍人的不幸。離他近的星川蒼水曾被幾次波及，但怎麽說也是有底子的人，那些小危害并沒有影響到她。

如果擁有『幸運』的狛枝想要延期測試并做出了相應的行動……那麽這件事情未必真的和學校所說的那樣是高年級的三人做出的恐怖活動。

即使一切證據，目擊者都沒有指向狛枝，但這次的事件也不會和他毫無關系，最不想承認的可能是，這件事就是狛枝所策劃，但因為他的才能而扭曲成了現在的模樣。

可怕的才能。

星川蒼水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但什麽也沒對人說。

在學園的日子依舊平靜如常，而就是這樣普通的日常下，星川蒼水終于發現了學園所隐藏的某個地方。

趁着放學，星川蒼水獨自潛入了屬于學園禁區的建築。和學園高層所工作的地方太過于接近，讓星川蒼水一直處于高度的集中。

避開所有的監視器，星川蒼水在看到有人守着的大門後停在了視線的死角。

Advertisement

那幾個守衛并不是問題，問題是她還看見了門口的電磁門鎖裝置。

知道了需要“認證卡”才能進去那扇大門的星川蒼水沒有急着對門衛做什麽，猶豫了不到一秒，星川蒼水決定暫時撤離這裏。

循環的守衛交接即将進入星川蒼水所處的區域，預測到守備分布的少女做出撤退的決定後立刻動身。腳步輕移，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死角，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思考門鎖卡會在什麽地方，幾乎不用多久就能想到與之對應的線索——學園高層，也就是所謂的長老們。

不喜歡用武力的少女做出了偷取ID卡的決定，但這個決定只憑借她一個人的話，無疑會使她很快暴露在學園的視線。

花了些時間在長老的辦公室看到了ID卡的模樣，沒有将之拿走，只是用手機将卡的樣貌仔仔細細拍了下來，又将之前看到的磁卡鎖的樣子回憶了一遍，星川蒼水就撤離了學園。

『少見，星川桑有什麽事情需要找我？』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某位好好先生的溫潤嗓音。

“藍染先生，您的能力是完全催眠對吧？”也不等那頭再次肯定他的能力，星川蒼水便做出詢問，“那麽可以讓一個人催眠，讓他以為自己的某個東西被自己弄丢了，或者被其他東西代替嗎？”

思來想去，星川蒼水可用的幫助人選只有三個人，雖然她本意是靠自己解決，不影響任何其他人。

一個是擁有催眠能力的藍染，另一個則是她如果去找，後果一定是麻煩加麻煩的人。最後是她現在的父母，但她并不想将麻煩惹到父母身上。

本來可以不用借助任何人的行動，因為星川蒼水總是過多的思考後果，存有疑慮，而複雜了起來。只是這一點星川蒼水本人并沒有意識。

『哦？』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着意料之中的鎮靜，『星川桑是為了學院布置的那個任務？』

所謂交換生的存在實際上代表了什麽，身為神願老師之一的藍染惣右介是知道的。電話那頭，在星川蒼水不會看見的居住處，棕發男子，也就是藍染惣右介饒有興趣的撐着下颚，播放了免提的通信，能被房間裏所有人聽見。

『是的，如果可以，我需要您的幫助。』

聽着少女的話，藍染惣右介無聲地笑了聲，随後做出回答。

“自然，面對合作夥伴的請求，我怎麽會不答應。”

沒有在意房間內的另一側男子打趣的視線，藍染對星川蒼水做出了第二天入夜彙合的約定，在星川蒼水平靜的問候中挂斷了電話。

“呀嘞呀嘞，那位就是藍染隊長選擇的合作者嗎？”眯着的雙眼，誇張的笑臉，無一不給人一種危險氣息的淺紫發色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類似和服的衣物，特別的腔調帶着随性下的懷疑，“看樣子并不特別。”

言下之意是太過普通。

“她有潛質。”沒有過多的解釋，扶了扶不需要帶着的眼鏡，藍染惣右介的表情是運籌帷幄時才有的，對自己能力的信賴。

“銀，你怎麽會來這裏？”望着随性坐在沙發上的自己手下，藍染惣右介毫不在意地詢問着他早就料想到的事情。

“啊啦，真是……藍染隊長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共事這麽多年的男子自然知道眼前的上司有幾斤幾兩，這麽簡單的預測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不論是哪邊都很順利噢……靜靈庭太過無聊了，于是趁着‘您’接到的現世任務來這邊找藍染隊長了。”

淺紫發色男子，銀，所說的靜靈庭指的是死神工作的地方，而所說的上司自然指的是眼前的棕發男子，藍染惣右介。至于為什麽他會在靜靈庭見到本該在現世的人，更交接了任務，原因很簡單，靜靈庭的藍染是鏡花水月造出的幻影，而銀，作為手下也知道那是幻影。

“是嗎。”沒有意外，是因為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料想之內，即使來現世的任務一般不會落在他身處的五番隊上，“既然如此，好好享受現世的新奇吧。”少有的好心情，是因為想到了他從未想到過的，适合他的舞臺。

“啊啦，看樣子藍染隊很中意這裏。”少有能看見自己上司能這麽直白的展現出自己的滿意，甚至之前還答應了在自己眼中平凡人的沒有挑戰性的要求，“很少見……這裏比重靈地還要有探究價值嗎？”

“呵……”用手背将電話推到桌面的角落，看着桌上各種分析結果的藍染發出了愉悅的笑意，“重靈地？不，這裏比重靈地有價值多了。”

“噢？”

“自己去證實吧，銀。”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藍染鏡片下的眼神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但帶着在那之外的勢在必得。

“……既然隊長都這麽說了。”雖然如此回答，但銀，全名是市丸銀的死神卻沒有真的打算在現世待太久。

同樣挂斷電話的另一人，也就是主動求助的星川蒼水得到了藍染的約定後，沒有想象的那麽輕松下來。

因為借助了他人的力量，星川蒼水的情緒有些複雜。雖然對她而言，求助他人本身沒有什麽大不了，但星川蒼水不常向他人尋求幫助，也不太願意這麽做。至于為什麽，星川蒼水說不上來，只是單純的不想。

或許是怕麻煩到了其他人。

星川蒼水這麽說服自己。

多想無益，星川蒼水既然已經向藍染尋求了幫助，便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糾結或是後悔。這樣的習慣也勉強算作少女的優點吧。

回到臨時宿舍的星川很快進入了淺眠，由于之前高度的注意力集中，她很快被溫暖柔軟的床鋪征服。

『蒼水。』

意識一片朦胧。

『醒醒。』

聽到叫喊想着要醒來的星川蒼水如同自己想的一樣“醒來”。

蔚藍的眼眸緩緩睜開，在瞬間對上的，是同樣蔚藍，卻沒有絲毫感情的眼。

張開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看到眼前，站在她身前仿若人偶的，和她一樣的少女時，星川蒼水仿佛失去了語言。

『這怎麽可能。』

首先想到的便是不可能，随後意識到了什麽的星川蒼水冷靜下來，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她身前什麽都沒有做，什麽感情都沒有體現出來的少女。

『懷念嗎？』

不同于穿越時的那種聲音，這是在這個空間內響起的，一男一女同時說話的聲音。

“……怎麽可能懷念。”沒有生氣，但星川蒼水回答的時候也不是看上去那麽平靜。

『我以為你會生氣。』男女的聲音改變，這次是男方的聲音獨自響起。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緊接着的是女聲。

“生氣又如何？”深吸了口氣，星川蒼水在強迫自己冷靜，“而我在不在乎，又與你們何幹？”

是的，這是只屬于星川蒼水的記憶，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不容他人多加幹涉。

『或許和我們無關。』

男聲總是透着星川蒼水擁有着的，漠視一切的冷靜。

『我們只是想看看你的覺悟。』

女聲則有着星川蒼水沒有體現的溫柔包容，輕柔的聲音給人一種被溫水包裹的淡淡暖意。

“……覺悟。”喃喃重複，星川蒼水的表情有一瞬間與她面前的少女重疊，但只是一瞬間，“那種東西……”

曾經，星川蒼水所缺損的，或許就是對某些渴望的追求。

其實星川蒼水擁有着執着，但她的執着卻不全是為了自己。

星川蒼水喜歡研究，但如果研究威脅到了自己的性命她也可以輕易的放棄。

星川蒼水結交了許多人，但如果這些人背叛，她也可以很快的舍棄這些關系。

星川蒼水有能力，但她不是個在乎這些能力的人，擁有固然好，如果哪天失去她也能一笑而過。

星川蒼水不掠奪，但也沒有對自己擁有着的東西一直守護着的覺悟。換而言之，星川蒼水是個什麽都不主動追求，什麽都強迫自己不在乎的人。

『才不是。』

是的，之所以被稱作曾經，就是因為現在的星川蒼水不一樣了。

“覺悟那種東西，早就有了。”露出更接近于苦笑的表情，星川蒼水這次沒有帶着躲避的心情，望着她眼前面無表情的人偶少女，雙眼中充滿的是執着的堅定。“在成為星川蒼水後，我便不得不擁有覺悟。”

在被星川花梨夫婦接納後，成為星川家一員，被星川家庇護而逃離了Scepter 4可能的監管時，星川蒼水便開始産生了守護的覺悟。

『既然如此，』

男聲冷漠的聲線響起。

『你有擁有我們的資格。』

女聲随即帶着淡淡的笑意接話。

“你們……是……”雖然有了想法，但星川蒼水還是不能确定。

『我們是您的雙刃。』

『為了您的覺悟而揮舞，鏟除阻礙的利刃。』

一男一女的回答接連出現，随着星川蒼水肯定的回答，那位人偶般，和星川蒼水一模一樣的少女逐漸消散于視野。

『呼喚名字。』

『讓我們作為您的半身，喚醒我們吧。』

被突然這麽要求，星川蒼水有些發愣，腦海裏閃過了什麽，太快，但她還是無所覺地說了出來。

“……目光所及之處皆為所用之物，聲音所到之處皆為所命之理。”

“暢想吧——”

“幻想曲。”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女主第二個挂，斬魄（雙）刀幻想曲。

能力可以看名字猜，只針對斬魄刀（死神）的能力。

然而只有在大後期死神支線才會用到→二周目

藍染的鏡花水月設定應該是不能無中生有……不過算了，這文設定就當它的卍解是可以無中生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