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明，想要入夥
兩人戰鬥到最後，憋屈的還是星川蒼水。
和紅發妖怪不同的星川蒼水，可沒有那種比血族還強的恢複力，所以理所當然的是，星川蒼水沒有讨到好處，甚至從外表來看，星川蒼水比紅發妖怪慘到不知道哪裏去。
“喂，你這是賴皮。”暢快的打了一架後，星川蒼水的心情也平複下來，甚至還有膽子和紅發妖怪開玩笑。
“我可是不死之身，怎麽可能輸給你一個人類。”扯着嘴角，紅發妖怪這次沒有帶着輕蔑，将區區兩個字咽下，倒是給了能和他打這麽久的星川蒼水一些面子。
畢竟能傷到他的妖怪不多，人就更是一個手都數的過來。對于他有興趣的人，他也是有那麽點耐心的。
“啧……無理取鬧的設定。”不死之身代表了什麽？意味着即使受傷也不用擔心，意味着本就長命的妖怪會不老不死，意味着……獨自一人的世界，“說起來，巴衛怎麽會和你一起行動的。”
“兄弟他？”挑起眉，近看他的星川蒼水不得不說這位紅發妖怪如果不是那副毫無感情的冷漠感，其實也是能看的，“既然都是掌管一方的大妖怪，一起合作有什麽不可能。”咧着嘴，他周身散發着大妖怪的氣場，“巴衛和我一樣強，自然有資格和我并分這個世界。”說到這裏的時候，星川蒼水注意到他的笑意帶着冷然。
“無聊的想法，想當世界的主人這種話只有重度中二病患者才會說。”用手撐着臉頰，星川蒼水坐在紅發妖怪身邊不遠，“與其有時間做世界的主人，不如先把妖怪們收入麾下比較方便。我聽聞西方的某位大妖怪就建立了妖怪的城池，收留了不少妖怪，聲譽也不錯的樣子。”
“只有弱者才會需要依附，做這種事情。”從語氣來看，眼前這位妖怪評判的标準就是是否強大，“我的追随者裏不需要弱者……還有，中二病是什麽？妖怪不會生病。”稍顯困惑的語氣。
“只是一個形容詞……哎，說到底，你所謂的追随者對你而言不就是打雜的麽，我看你除了巴衛那種程度的妖怪外，都看不入眼吧。”
星川蒼水翻了個白眼，也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起妖怪的不快，“有自己的主見是好事，不過你這也太随意一點了吧。我來的路上那些村莊的慘狀都是你幹的？雖然我沒資格說什麽，不過說實話，你想殺誰是你的事情，不過還是注意點好吧？雖然你是不死身，你也不怕死，但萬一神明那邊找到你還是會很麻煩的吧？”
星川蒼水是一路跟上來的，自然也知道不少活着的村民為了抵抗妖怪想做出的舉動——請求神靈降臨。神明大多是自大又傲慢的生物，星川蒼水自己遇見的兩個都算是比較好的例子，但她也知道那都是個例。更何況她擔心的是……當初禦影能看出她的不同，現在的神明恐怕也能看出來。
“你倒是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別讓我這個外人憂心啊。”想到他身邊還跟着巴衛，星川蒼水就覺得這個完全不在意自己性命的妖怪是個麻煩。
“憂心？”他似乎聽到這種詞有些愣神，随即無所謂地冷哼，“沒必要，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說起來我是不知道你是誰。”被他的話提醒到，星川蒼水馬上開口。而因為她的話，紅發妖怪的眼中多了些無語，“我叫星川蒼水，人類。老實說自己總是在自我介紹……算了，這種事情怎麽都好。”
“惡羅王。”他瞥了眼星川蒼水伸出的手，卻完全沒有回握的打算，甚至帶着嘲諷力十足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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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尴尬，星川蒼水見此收回了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
“打也打過了，聊也聊過了。惡羅王，有興趣帶上我這個人類嗎？”星川蒼水眯着眼睛，這次倒沒有再伸手做出拉他起來這種令他不屑的舉動。
因自己不老不死所以視人命如草芥，甚至都不去在意自己的生命，更別說去珍愛別人。這樣的惡羅王，星川蒼水有所理解，也知道這樣的他可不是她這種故意做出的善意可以化解的。
那麽就順其自然吧。星川蒼水本就沒有做救贖者的資質，那麽就順着本心，當做萍水相逢的路人，如果能深交便順應，如果不能……那就是無緣。
“不要讓我失去興趣，女人。”饒有興趣地咧着嘴，惡羅王重新奪回俯視的位置，看着明明是人類，明明目睹了他殺人卻毫不害怕他的少女。
“那我可說不準。”星川蒼水攤手，一臉無害，但經過剛才的戰鬥，都知道對方不是省油的燈，“你也是，如果你的手下不長眼地惹了我……”
“哼，連人類都打不過的廢物我不需要。”意識到她說的什麽，惡羅王的語氣漫不經心，也說明了他對自己手下确實是毫不在意。
“那麽交涉成立。”松了口氣，星川蒼水總算是達到了目的，“對了，既然你手下的人都比較厲害，你又有統一世界的打算……有住所麽？大本營之類的？”
惡羅王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不說話。
“我需要休息，”指着自己剛換了沒幾天的衣服，現在已經灰不溜秋又破破爛爛，就差露肩露背了，“還有需要換洗的衣服，吃飯。你得負責。”
“人類真麻煩。”不耐地咋舌，惡羅王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
“難道妖怪不吃飯，不休息？”星川蒼水淡定地反問，惡羅王不說話了。
“走了，跟得上的話就跟來吧！”不想糾結在這種繁瑣的問題上，惡羅王走的很快，但至少沒有用飛的。
這麽點速度星川蒼水還是跟得上的，于是她就這麽跟在惡羅王身後幾步遠，想象惡羅王所在的大本營會是個什麽樣。
路上經過了不少村莊，或許是有星川蒼水在，惡羅王雖然臉上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有動手做出屠村的事情了。
“我說惡羅王，你之前為什麽會屠村？”路程比想象的要漫長，星川蒼水想着既然已經使用了封存了許久的能力，那再用用也沒什麽，于是在體力快透支前對自己使用了『飄浮 』，一路算是飄着跟上惡羅王的。
“沒原因。”一路太過沉默，不是所有話都會接的惡羅王，此時也是那種沒什麽感情的調子。
“所以是你想殺就殺了？”有些瞠目，但又覺得挺合惡羅王的理，“無聊到殺人……妖怪的想法果然不同于……唔，或許都一樣。”本來想說的話，在想到了某些人的事跡後轉口。
“哼……”對她的話并不在意，惡羅王停下步子，随後動用飛起，“跟上，到了。”
将漂浮狀态取消，星川蒼水雙眼變為蒼青，然後對自己說了新的指令。
『飛行』。
淡青色的翅膀很是小巧，不過一個手臂的大小，在星川蒼水的腰際延伸出來，撲打之下，星川蒼水很快适應，跟上了在不遠處的天空皺眉等着她的惡羅王。
惡羅王的大本營，準确說是行宮很大，星川蒼水猜測這樣的行宮除了住着惡羅王和巴衛，肯定還有主力妖怪。
人類的氣息在妖怪之中就和人類眼中的食物一樣。所以星川蒼水進到行宮之後，幾乎是所有來迎接惡羅王的妖怪，都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後，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還到處打量的星川蒼水。
“恭候惡羅王大人歸來。”似是這群妖怪領頭人的金發妖怪，一邊彎腰行禮，一邊問候惡羅王，那唱歌般的腔調讓星川蒼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着他的話，排列整齊的妖怪們一一行禮，恭敬地等待惡羅王的發言。
“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的敬畏，惡羅王并沒有因為這些舉動而高興，當然，也不會厭惡。“加布裏，安排她的房間。”
沒有指着星川蒼水，但在場的『她』卻是只有星川蒼水一人。
“是，我美麗的煌·加布裏，一定會做到惡羅王大人的要求。”誇張的動作與語調，星川蒼水表示如果是她，絕對受不了這樣有特點的手下，“恕我冒昧，惡羅王大人。”視線有如實質，射向星川蒼水。
“這是惡羅王大人的新寵物嗎？”
寂靜。
“——哈。”最先笑出聲的是惡羅王。
煌·加布裏指的寵物，實際就是惡羅王時不時從長得好看的人類女子中帶回來，用作玩樂的玩具。而這些最後一定會被吃掉或者殺掉丢棄的女人，在其他妖怪眼中就和惡羅王養的寵物一樣。
“這個女人可不是那些弱小的蝼蟻。”惡羅王露出邪肆的笑意，帶着一種看好戲的目光，面對着同樣笑着的星川蒼水。
“人類難道還能有匹敵妖怪的力量？巫女？”說道巫女，其他的妖怪臉色都不好。
“才不是那樣崇高的職業。”挑起的笑容帶着挑釁，“還是說你的腦子裏除了巫女就只有那些被你們玩弄的普通女人？”星川蒼水冷笑一聲，被當做寵物甚至玩具的星川蒼水可沒有看起來那麽好說話，“惡羅王，你的手下确實不怎麽樣。”
“對待惡羅王大人，區區一個人類怎麽敢如此無理！”還不等惡羅王有回應，他的手下就跳出來抱不平了。
心裏想着正合我意，但臉上不動聲色。星川蒼水看着出頭的那個妖怪，判斷着他的能力強度，然後決定使用多少程度的力量。
“『閉嘴』。”蔚藍的雙眼變幻，蒼青色瞬間替換，“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強大的力量從言靈中溢出，用上五分強度的力量，甚至讓除了承受力量的妖怪以外的妖怪也多少感覺到了壓力。
寂靜無聲，這次卻是由言靈産生的被動的效果。只有同樣強大的惡羅王與施術者本人沒有被影響。
“聽着。”無言的威壓不比她前方的惡羅王差，星川蒼水環視一周，“我可不是随便欺負的寵物，更不是附屬。而是和你們尊敬的惡羅王，力量不分伯仲的人。”
再次看向之前出言不遜的妖怪，星川蒼水沒有選擇殺雞儆猴，畢竟那樣太過偏激，不是星川蒼水喜歡的手段。
“『跪下』。”集中在一個妖怪身上的力量更為霸道，說出來的瞬間那只妖怪便無法反抗地跪了下去，“『對我道歉』。”
“對不起！大人！是我愚鈍的冒昧招惹了您！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那只妖怪剛說完，便不可置信地看着星川蒼水，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原諒了，不要再犯。”滿意的點頭，星川蒼水的手段成功震懾了本來輕視她的妖怪們。
雖然以後會更加小心的報複她，但一些手段不高明的妖怪此刻不會再輕舉妄動。這一點清閑的時光已經足夠，至于更加隐晦的報複……她也有解決的手段。更何況，這裏不是她的時代。
“好了。”惡羅王出聲，打斷了言靈，那只妖怪也能正常站起來，只不過面對周圍的視線面露慘色地縮進了妖怪裏，“加布裏，帶她休息。”
“是，惡羅王大人。”恭敬而優雅地彎腰，随即面對星川蒼水，至少表面維持了應有的恭敬，“這位大人，随我來。”
跟上他的步伐，星川蒼水不着痕跡地打量這個算作一把手的妖怪煌·加布裏。
是個角色，不過……眼前這位還不到家。
“下次記得把眼裏的輕蔑收斂點。”被帶到房間後，星川蒼水對煌·加布裏笑道，“想要對我使絆子，就不要對我露出殺意。”
他臉色有些難看，但還能保持微笑的否認。
“我啊……”光刀架在了他的脖子，星川蒼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對殺氣很敏感噢。”
煌·加布裏露出戒備，但此刻星川蒼水已經收回了武器，作勢關上房門。
“下次再這樣，我一不小心下意識把你殺掉——該怎麽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