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明，計劃開始

回到自己時代的時候十分突然。

星川蒼水沒有找到有關時空塔的氣息，也沒有聽到那個不知名的聲音，只是突然感覺到恍惚，下一秒就回到了自己的時空。

從沙發上醒來前，星川蒼水才剛找惡羅王出去教訓來挑釁他的妖怪，由于巴衛之前回來時就馬上出去，所以星川蒼水連巴衛都沒有見到。

不知道就這麽突然回去，越打越遠的惡羅王會怎麽想。不過還好他不在她身邊，不然自己怎麽和他解釋這種狀況——身為妖怪的他，應該會和巴衛一樣活到現在吧。

此時就突然想到穿越前，那個神秘的小女孩聲音說過的話。

同源的氣息出現，所以她穿越了。既然同樣這麽突然，她是不是可以假設，是那個同源的氣息消失，所以她受到影響也回來了。那麽再由此産生推論，這個所謂同源的力量是什麽，又是誰産生的，為什麽會影響到她……

當晚，瑞希回到星川家，星川蒼水沒有問他過程，只和他說了聲歡迎回家。瑞希回應了她的話，就變成白蛇的樣子在家裏玩了。

平靜的日常又持續了幾天。

直到星川蒼水接到了來自神座出流的電話。

那是個普通的早晨。

希望之峰學院自上次壓下去的測試爆破事件已經有些時日，此時的學院還有着表面的寧靜。而在幾天前，全學院本科的學生已經将才能測驗進行完畢，這次并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一直跟着我到這裏，也該顯出真身了吧？”白發少年歪着頭，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狛枝凪鬥。”走出來的人一頭黑色長發随意散着，紅色的眸子露出一只，就那麽冷淡地看着白發少年。

“是我？”不明所以地回應，随後他恍然笑道，“難道說……你就是學院隐瞞下來的那個‘人工的希望’？”他低聲笑了幾聲，然後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失望，“被譽為全人類希望的人，就是你？”

黑發少年，也就是神座出流，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希望是那麽美麗而光輝的存在，怎麽能讓希望被染黑呢？”狛枝臉上帶着笑容，依舊保持着自己的步調，“啊……不過即使染黑，如果是絕對的希望的話也依舊會重新閃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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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那個世界的事情了解到了多少？”神座出流沒有和他玩語言游戲的打算，直接詢問。

“……大概，全部？”漫不經心地回應着，狛枝臉上的表情沒有威脅力，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栗，“沒想到的事情那麽多——不過如果是為了希望的存在，再怎麽離奇我也會認同。”

“還要再重複一遍麽。”神座出流的嘴抿着，看上去嚴肅了不少。

“如果這是為了世界的希望的話。”毫不猶豫的話脫口而出。

“那就抱歉了。”手上拿着消音手槍，槍口指着狛枝的頭。

“我可是『幸運』噢？”毫不畏懼地看着槍口，狛枝沒有害怕的表情。

“你也別忘了，”神座出流放下手槍的保險，“區區幸運——我也有。”

第一槍的卡殼并沒有出乎神座出流的意料，所以他馬上放下卡住彈匣的槍，另一只手擡起，掏出了更為精致的手槍，立刻重新朝狛枝開了兩槍。這次，瞄準的是他的雙腿。

第一發子彈因為突然刮起的風吹動的葉片改動了些許方向，導致第二發子彈擦過第一發子彈，兩發子彈相互碰撞爆發，火花閃現後，神座出流毫不猶豫地補了一發子彈，兩人的幸運相互抵觸，最終還是神座出流的子彈打中了狛枝的腳踝。

“不愧是希望啊，”子彈裏裝的是超高校級藥劑師制作的麻醉藥，但即使意識逐漸模糊起來，狛枝還能露出一貫的笑意，“比不過啊，哈哈——這才是希望，無法被掩埋的希望，我所追求的……”

“麻煩的家夥。”神座出流見他昏迷，這才從口袋裏拿出試管裝着的透明藥劑，同是超高校級的藥劑師制作的藥劑，不過這次是失憶症藥劑。喝了這個藥的人在聽到第一個關鍵詞時，會忘記有關所有的記憶。

給狛枝喝下，然後對着他說出了某個詞語，神座出流這才算是完成了星川蒼水給他的任務。

“這家夥……”紅眸露出一絲無奈，但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神座出流打開手機，手機解開屏保界面後，是粉色頭發低頭玩游戲的少女，他撥打着熟悉的電話，然後聽着接聽前的嘟嘟聲。

“是我。”

『日向？』

“是神座出流。”語氣冰冷，但在電話那頭的另一邊，是神座出流柔和些許的紅色雙眸。

『知道知道，我喜歡這麽叫不行嗎？』

知道她所說的喜歡這麽叫的目的是什麽，神座出流心裏一暖，但不論是表面還是語氣都那麽冷漠。

“你說的事情解決了。”

『哦？挺有效率。結果如何？』談起正事，星川蒼水總會不自覺的認真而嚴謹。

“相關記憶已經消除，他不會再調查我們。”瞥了眼還在昏迷狀态的狛枝，神座出流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麽。

『……還算溫和的手段，也好。』那頭被他的回答噎了下，但馬上恢複正常，神座出流想，此刻她一定是在心裏吐槽着，随随便便就能讓人失憶的技術太作弊之類的。『辛苦你了，希望不會打擾到你的自由時光。』

“不會。”

『那麽我挂了，下次見。』

無聲的點頭，即使她不會知道，“嗯。”

挂斷了電話，神座出流望了會還沒有清醒意識的狛枝，微微皺眉，清理了現場的子彈殼和硝煙反應，便離開了。

風吹過地面飒飒作響，原本被麻醉彈打中的狛枝凪鬥緩緩睜開了雙眼。

“呵呵……哈哈哈哈——”一只手捂着臉，狛枝發出愉快又壓抑的矛盾笑聲。

“如何，和我說的一樣不是嗎？”緩緩走近的腳步聲，與之呼應的是悅耳的女性嗓音。

“确實。”撐着地面坐起，狛枝按住還有些暈眩的額頭，側臉看着走到他面前蹲下的女生，“一切就如你說的那樣。”

“如果是她，一定會這麽做的。”粉發少女抱着黑白熊蹲下，就這麽近距離的看着狛枝凪鬥，“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無趣，明明将最大的武器交給她了不是嗎？”

“那位也會是希望嗎？”狛枝凪鬥在粉發少女的幫助下站起來，随後便做出這樣的疑問。

“她啊？”用黑白熊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粉發少女江之島盾子發出『唔噗噗噗』的聲音，然後就着熊的語調歡快地解釋，“明明是身懷希望的少女，卻最終走向絕望的命運……唔噗噗，真是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是嗎？”低頭笑了聲，狛枝凪鬥重新擡頭時，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狂亂，“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想看到的，可是深淵漆黑般的絕望下孕育出的能沖破這一切的炫目希望啊……”

放開扶着額頭的手，狛枝凪鬥将手伸向上空，從手縫裏能看到耀眼的陽光，“我可是從心裏愛着希望的哦——吶，江之島桑，如果是你的話，能讓我看到的吧？”

“嘛，如果還是那樣無聊的結局我也會覺得絕望的啊——當然那種絕望的滋味也不錯噢？不過你也不想餐餐都吃同一道菜對吧？”将黑白熊重新抱回懷裏，自信又吸引人的笑容出現在姣好的臉上，“想看到絕望下掩藏的希望？如果那股希望真的能闖過絕望的封鎖——你試試看也無妨。”

“那真是太好了。”狛枝凪鬥臉上明明是純良的笑容，但不知為什麽就是讓人覺得寒冷，“合作吧，江之島桑？用我的幸運和你的計算能力。如果神座出流不來搗亂……我們的勝率為100%也不是不可能。”

“……100%啊，”江之島盾子睨着他伸出的手，咧開的嘴角帶着快樂與痛苦交織的古怪笑意，“這種絕對的判定還真是絕望啊……”不過她還是伸出手，握住了狛枝凪鬥的。“總之，現在還是合作愉快吧？”

時間間隙。

在時間的逼迫下，所有人要做出相應選擇。

“不覺得将她逼得太緊了嗎？”

溫柔清脆的女聲，帶着軟糯，那是屬于孩童的嗓音，卻又帶着大人一般的成熟。

『不是吾等的逼迫。』

回應的聲音是冷峻的，但明明是屬于少女的聲音，卻偏偏說起來像個年邁的老者般深沉。『時間不多了。』

“這次的發展很好，”溫柔卻不失立場，女孩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容輕視的氣場，“如果順其自然，說不定就可以……”

『然，吾等再無時間去等待。』

“你說的确實有道理，”沉默了會，女孩妥協，“但不可以這麽急功近利，我們也無法承受适得其反的後果。”

『吾等知曉。』相互後退一步，暫且達成一致的決定，『若王開口，吾會向王進言。』

“那就拜托你了。”

時間持續走動，命運也随之到來。決定未來的不是世界，不是命理，而是……

“為了那個期望——不要失敗。”雙手緊握在胸前，那個說話的，紮着雙馬尾的少女，在間隙中如此祈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但會不會崩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