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明，前往神社
世界是由什麽組成的？
穩定世界的東西名為『基石』，起初基石為一整體，後随着不知名的原因等分為兩份。
其中之一被後世稱為德累斯頓石板，由基石的意識選擇适合統治世界的王權者。而剩下的又被等分為七顆寶石，因能力不足而被分割成十四枚指環，七枚奶嘴，被命名為七的三次方，維護時空的平穩。在這兩者之下，是為了守護基石而被孕育出的力量——二十二張大阿卡那（塔羅）牌。
以『The World（世界）』為首的塔羅牌選擇着自己認為合适的附身者，代替被分割的基石行使維護世界的力量。
“砰——”
門被拉開，黑發少女少有的帶着抑郁，一言不發地走進室內。
“——你怎麽？”因為這個動靜而探出頭的銀發妖狐見到來人驚訝得瞪大了眼。
蔚藍的雙眼望過去時，妖狐不自覺咽下了詢問。
少女似乎很熟悉這裏的構造，毫不陌生地走進會客室，除了剛剛那一眼，沒有和妖狐說一句話。
放下手中的東西，銀發妖狐巴衛松開綁着的振袖，“喂，白蛇，她怎麽回事？”
“蒼水醬嗎？”從進屋就從包裏溜出來的瑞希從蛇變回人形，聽到巴衛的話歪了歪頭，雙手環抱，“撒……去學校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奇怪，二話不說就到這裏來了。”
“……是嗎。”
“我還想問呢，”瑞希皺着眉，語氣帶着懷疑，“巴衛君你沒做什麽壞事吧？不然蒼水醬怎麽會往你這裏跑？”
“我哪知道啊？！”面色不善地反駁，巴衛嘆了口氣認命般地走進少女所在的房間，“沒辦法，直接問問她就好了。”
将同樣聞聲而來的兩只神社精靈支開，巴衛這才開門。
房間內，自顧自坐在桌子前的少女星川蒼水一副等候多時的表情，見兩妖站在門口，還輕輕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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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坐吧，巴衛。”視線移過去，“瑞希也是。”
星川蒼水坐在主位，瑞希率先坐在星川蒼水的左邊，而巴衛盯着她看了會，慢慢坐在了她的對面。
“那麽……你突然到這裏來是發生了什麽事？”單手支着側臉，巴衛率先開口。
“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星川蒼水看起來沒有異常，心裏卻是想起了白蘭告訴她的話。
『青醬最近，因為某個奇怪的聲音導致穿越過吧？其實那個聲音的真相青醬也差不多察覺了吧~？』
沒錯，她已經有所猜測。那個腦海中的小女孩的聲音，如果沒錯的話和Felicita的力量屬于同源，即塔羅牌的力量。只是她不知道她身上附身的是哪一張。但通過已知的附身和種種猜測，結果也無非那麽幾個。
『青醬的穿越如果是某種“必然”，那麽最好的辦法是去主動掌握這個必然……知道嗎~？』紫羅蘭的雙眼微微眯起，氣氛也随之神秘起來，『時間也好，空間也好，都是命運的體現方式之一，而命運是個圓……如果不連上這個圓，現在的“現實”也有崩壞的可能。』
她也知道，她的兩次不同形式的穿越，都與一個關鍵有所關聯，而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應該引起思考。
『與其擔心那個力量會讓青醬穿越，不如主動尋找穿越的方法，找到控制這股力量的方式嘛~』
『如果能掌握那個力量，我就不會在這裏聽你說這些話了。』
『方法就在青醬身邊喲~』白蘭将手上的火焰重新燃起，随着心意幻化出了想說的圖案，『真是吃了一驚呢~？青醬身邊還存在着妖怪這種生物~』
『……瑞希和巴衛嗎。』
火焰形成的圖像，是蛇與狐貍。
“實際上……”想到這裏，星川蒼水繼續未說完的話，“我在遇到瑞希之前和之後，分別經歷過兩次時空穿越。”
“第一次，我到了禦影先生還在的神社……也就是巴衛你知道的那次。”伸出食指，星川蒼水瞥了眼巴衛，随即轉向瑞希，中指也伸出，擺出了二的手勢，“第二次是瑞希到我家時，有事獨自外出的那次。”
瑞希的臉色很平靜，沒有星川蒼水想到應該有的驚訝。相反在聽到她的說辭後眼中閃過思索後的了然和不知何因的奇妙光彩。
“而第二次我去的地方……”轉回目光，星川蒼水的視線停在了巴衛臉上，看得他有些松怔，“是巴衛所在的過去——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
雖然和記憶中的時代有不同的地方，但是在這個有異能有妖怪的奇怪世界，也不能指望過去的歷史正常了。
“什……？！”比起沉默的瑞希，巴衛的反應則更正常，“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個時代？”回憶起過去，巴衛的腦子裏是一片混沌，毫無相關信息。他只是隐約記得當時他的樣子，還有那個被他稱為摯友的大妖怪。
“……巴衛你記得我嗎？”其實從第一次見面星川蒼水就知道，巴衛不記得回到過去的她，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雖然他有可能只是不記得一面之緣的人類，但從白蘭的話看，還是要往另一個地方想，“在我回到過去的時候……我遇見過你。”
“那個與惡羅王并肩的大妖怪的姿态，我現在也記憶猶新。”
“怎麽會……”猶如收音機未接收到正确的信號，巴衛想要回憶起星川蒼水所說的場景，但回應他心情的卻是帶着刺痛的空白。“那個時候……”
惡羅王，他當時的夥伴。雖然最後“死”在神明的聯手，但和他一起行動的日子他都記得。兩個人一起随心所欲的日子……不，不對，兩個人？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
“咳嗯。”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星川蒼水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也讓他從那種漩渦中脫身，“我只是稍微說明一下，所以不用這樣。想不起來或許是正常的，畢竟妖怪一向不會去記住萍水相逢的人類。”
“我不認為我的穿越是巧合。”星川蒼水重新整理好思路，“不論是哪次穿越，都有某種力量在推動，而現在那個力量附身在我的身上。”
“蒼水醬沒關系嗎？被附身什麽的？”瑞希舉起小手做出提問狀。
“不會有危害。”星川蒼水深知塔羅牌附身者并不會有實質上的傷害，這點從Felicita的聖靈家族就能窺見一二，“但為了我自由的控制這種不穩定的力量，我需要幫助。”
“你想怎麽做？”巴衛恢複過來，淡然地問。
“穿越的方法。”星川蒼水吐出她想到的辦法，“不借由塔羅牌的力量，自主穿越到五百年前的世界，尋找到底是什麽讓我被她選中穿越。”
命運是一個圓，如果不能完好的連接起來，便會導致圓的崩潰，則現實的崩壞。星川蒼水并不相信命運，但她更不想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損失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比起被動承受，主動出擊也不為是一種方法。
巴衛瞥了眼笑眯眯的瑞希，有些煩躁的仄聲，“不論是什麽方式，穿越時空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作為人類的你，不論精神也好，身體也好，都難以輕易承受穿越時空帶來的損害吧。”雖然語氣帶着不耐，但他說這話确是真實在擔心她，“不覺得太危險了嗎？”
“我難得對巴衛君的話保持贊同呢~”瑞希随之表态，不過他話鋒一轉，臉上帶着純然的微笑，“不過我可是聽蒼水醬話的乖孩子~所以如果是蒼水醬的意志，不論什麽決定我都支持~”
“瑞希，你這家夥不能有點主見嗎？！”臉色微沉，巴衛似乎知道了瑞希說這話的打算，“盲目陪着她鬧，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不應該以她的安危優先嗎？”
“啊啦~巴衛君才是，你是想否定我主人的決定嗎？明明連什麽身份都沒有的說~？”壞心地提醒巴衛現在他不過只是星川蒼水的熟人，而他是她的愛寵，瑞希臉上是孩子氣的炫耀，“如果是蒼水醬想做的事，瑞希什麽都願意幫助完成~”
“你這家夥……”被他說的話氣到，巴衛皮笑肉不笑地抽着眼瞪着瑞希，額頭蹦出好幾個井字。
“好了，不要聽他教唆啊。”星川蒼水淡定起身，探腰伸手，熟練地摸頭殺，“巴衛，乖。”
“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啊！”看起很重的力道實際沒用多少勁，巴衛輕輕拍開她的手，神色游移，略帶不滿地叫着，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小，“真是的！要說幾次才知道……有本事不要摸頭換個方法啊，明明……”
“蒼水醬~！蒼水醬~！我也要嘛~只給巴衛一個人太狡猾了~”偏偏瑞希完全不顧巴衛的臉色，沖着已經坐下的星川蒼水賣萌。
“好，瑞希也乖。”拗不過瑞希閃亮亮的眸子，星川蒼水無奈之下也摸了摸瑞希的頭。
“回到正題吧，聽你們兩人的話，其實是有讓我自主穿越的方法？”星川蒼水放下手，雙手肘支在桌上，抵着下颚。
“……這方面的話，”見星川蒼水那探尋到底的蔚藍雙眼，巴衛最終還是敵不過她的決定，做出妥協，“不如問問瑞希，他有個不錯的東西。”
“瑞希？”
“是~”瑞希馬上掏出一個漂亮的香爐放在了桌上，看樣子也是早有準備，“就是這個，時回香爐~可以讓精神或者身體穿越到過去的寶物喲~當然，頻繁使用會對精神造成傷害。”食指點在臉頰，瑞希歪頭思索，“不過蒼水醬沒問題，畢竟蒼水醬的精神力很強大。”
“那也只是損傷比較小，并不是沒有。”眼睛眨也不眨，巴衛聽到瑞希的話淡淡地補充。
“瑞希還有這種東西啊。”回到過去的香爐，和她第二次穿越會不會有相連的地方呢？畢竟正好是瑞希不在的時候發生的。“要怎麽使用？”
“回到五百年前的時代對嗎？蒼水醬交給我就好了~只需要安心的睡上一覺。”瑞希抱着香爐，露出甜蜜的笑容。
“等等。”巴衛聽到鐘聲，打斷了瑞希準備點燃香爐的動作，“那個女孩，奈奈生要回來了。雖然使用後這邊過去的時間不多……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被她撞見得好。”
“啊，那個奇怪的人。”瑞希想到那個人，不由撇嘴，收起了香爐，“居然還在這裏啊。”
“還有需要她的地方，不過……”明顯在思考什麽，但馬上回過神，“總之，現在先不要使用時回香爐。”
“那麽我去鞍馬那裏好了。”絲毫沒有會麻煩到別人的自覺，星川蒼水就已經決定了行程，“畢竟時間還早。”
眼角一跳，巴衛表示聽到她的話心裏有些不太愉快。
“瑞希。”
聽到星川蒼水的話，瑞希立刻會意變回白蛇，爬到了星川蒼水的手上，還不忘給巴衛挑釁地吐舌頭，溜進了背包不去看巴衛那副頗為咬牙切齒的表情。
“我回來了。”門關那裏是一如既往元氣的少女，只是少女眼底隐隐透着疲憊。
桃園奈奈生回到神社的時候，不論是被支走沒有聽到內容的神社精靈，還是冷淡的巴衛都沒有顯露出異常。自然，少女不可能察覺到這隐藏起來的一切。
“喂，奈奈生。”巴衛在給她準備晚飯時突然背對着她開口。
“什麽？”
“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鍋裏的火翻騰着水汽，升騰而起模糊了視線。
“你為什麽會這麽信任我？”将最後的配菜丢入鍋中，他頭也不回，表情也被盡數遮掩，“為什麽這麽相信才認識這麽點時間，還是妖怪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奈奈生（僞）：因……因為我是穿的啊！當然要抱主角大腿！（不能這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