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蒼神x五人x旅團

有多久沒有見到這些人了呢？星川蒼水聽到庫洛洛叫她蒼神的時候，心裏還想着這個問題。

沒了她的團體如今越發壯大，她也并非團體必要的存在。

星川蒼水笑着，當然也是覺得庫洛洛說的話好笑，因為蒼神這樣的名號不論是他還是自己都不喜歡，“不是我堕落了，團……庫洛洛。”

本來想繼續叫他團長，但星川蒼水突然覺得這樣怄氣一般的稱呼沒什麽意義，最終還是改回了她最常用的稱謂。

“庫洛洛，什麽是強者呢？”

星川蒼水笑問，視線落在金發娃娃臉的青年俠客身上，心裏想到了就是這個人在她離開後成為了旅團新的參謀『腦』。他是個比她聰明得多，也理智得多的人。

“我當初不是，現在依舊不認為是。但是……庫洛洛，就和我當初視自己為你的枷鎖一樣，現在的你，有了旅團為枷鎖，而我……”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星川蒼水眼中的笑意真實了起來，“也只是和你一樣，畫地為牢。”

那是她願意承受的枷鎖，卻不是負擔。

輕笑一聲，星川蒼水的視線重新落在庫洛洛身上，蔚藍的雙眼對視他的漆黑，毫不畏懼，煥發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生機，“庫洛洛，我們半斤八兩，毫無長進。”

“真是有趣的說法。”庫洛洛只是好脾氣般的笑了笑，沒有對星川蒼水的說辭有任何異議，“那麽，曾經的蒼神，現在應該叫你什麽呢？”

庫洛洛望着星川蒼水，在這句話的最後，無聲的念出了一個名字。

“蒼水。”即便沒有看得多清楚，星川蒼水也知道他說的名字是什麽，所以很快給出了回答，“當然……我也不介意你叫我曾經的名字。”

無意中對上了瑪奇的視線，她平靜地看着星川蒼水，沒有飛坦那般的殺意，這讓星川蒼水給了一個同樣平靜的微笑。

沒什麽好敘舊的，星川蒼水當初主動脫離庫洛洛，離開流星街時，庫洛洛還沒有組建旅團。但幾年前，庫洛洛組建的旅團在流星街鬧得沸沸揚揚，引得流星街高層出動的時候，卻是無意中知道消息的星川蒼水偷摸着跑過去幫忙。

這次突然遇到，其實星川蒼水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冷靜，甚至第一眼再見到庫洛洛時，緊張得心髒都咚咚敲個不停。

所以，在發現庫洛洛并沒有想對她動手的意向時，星川蒼水很快借口離開了他們。

不管事實怎樣，星川蒼水“背叛”了他們，背叛了曾經的夥伴。

她甚至慶幸，如果跟在庫洛洛身邊的不是有理智聽庫洛洛話的飛坦，而是另外兩個戰鬥狂，她勢必躲不過一場架了。

“飛坦。”庫洛洛面對飛坦想要朝星川蒼水追過去的飛坦時，只是涼涼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便讓飛坦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他。

“團長！”飛坦身上的殺意沒有隐藏過，在他看來庫洛洛放走叛徒的行為才是不能理解。

但這一切對庫洛洛來說都不重要，“不要忘了，我們的目标——”庫洛洛注意到不遠處如約彙合的金色短發女性，像是聽到了什麽話，眼中閃過思索，但腳步未停，朝着女性而去，“是拍賣會所有的物品！”

飛坦聽庫洛洛這麽說并不情願地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也注意到女性的到來，不滿地眯起了雙眼，因為被打消報複的舉動，他的語氣也帶着戾氣，“太慢了，派克諾坦。”

瑪奇只是淡然地掃了眼明顯惱火的飛坦，在穿着上班服的金發女性派克諾坦看過來時，默默的将視線轉移到他們的團長身上，沒有說話，連表情也沒有變。

而看她這樣的派克諾坦則将視線也轉到了庫洛洛身上，有些訝異他們的異常。

“團長，關于拍賣會的……”沒有在意飛坦的語氣，派克諾坦直接向庫洛洛彙報她得到的情報。

“等等。”庫洛洛做出思考的樣子，打斷了她的話，“在計劃開始以前，我需要确認另一件事。”

所有人被他突然的話弄得不明所以，而瑪奇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望向了星川蒼水離去的方向，然後若有所思。

“诶？團長？”看到庫洛洛看向了自己，俠客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還有什麽……”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收集的關于這次行動的資料，還有相應的計劃，意料外的措施，覺得沒什麽問題的俠客，難得忐忑了一回。

“我記得俠客你之前得到了一個消息，”雙黑的青年眼中毫不掩飾的是代表掠奪的光輝，“關于那個諾斯拉家族的大小姐。”

……

“我回來了。”回到家後，星川蒼水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哦，回來了啊。”

回應星川蒼水的不是星川花梨，而是已經回家的星川涼。

星川涼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着報告一類的東西，他擡頭看了眼玄關的星川蒼水，馬上将注意力回到了手中的報告上。

“歡迎回家，爸爸。”星川蒼水已經習慣大部分出于工作狂模式的星川涼，所以十分自然地問候，并将手中的購物袋遞給了廚房的星川花梨。

“啊呀，比想的要晚一些呢。”星川花梨接過星川蒼水手上的東西，有些訝異地朝星川蒼水說道，“是遇上了什麽事嗎？”

“啊……不，沒什麽，媽媽。”剛剛開口，星川蒼水馬上反應過來，輕松地笑開，“別想那麽多啦，只是找東西的時候慢了點。”

“嗯？好吧。”星川花梨也沒有多想，回到了廚房內。

松了口氣，星川蒼水從廚房走回客廳，剛想回客房找瑞希，星川涼突然叫住了她。

“遇到‘那裏’的舊友了？”星川涼這麽說的時候，帶着方框眼鏡的墨綠雙眼甚至都沒有離開手中的報告。

“爸……父親說的是。”單獨面對星川涼時，星川蒼水總是無法叫出爸爸這樣親昵的稱呼，所以對外，或是單獨面對星川涼時，星川蒼水總是尊稱他一聲父親。

“看樣子他們沒有對你動手。”只是簡單的一瞥，星川涼就知道現場的情況大致如何，“雖說如此，你自己還是注意點。”

星川涼的話并不是責備，相反是另類的關心，希望她小心處理她與流星街夥伴的關系。這一點星川蒼水知道，所以順從地點頭，說自己會注意的。

但馬上她想起了方才在場的人，還有原來她還在流星街時的成員活動規律，原本上樓的步伐一頓，又朝星川涼詢問起來，“父親，我想問問，最近哪裏……”她略作思考，随即補充，“哪裏有什麽大型活動或是新的研究發現嗎？”

“新的研究倒是沒什麽重要的。”星川涼想都沒想就說了這句話，但沉默了幾秒才繼續回答，“如果說大型活動的話，那就只有下個月限人一萬的SAO（Sword Art Online）第一次正式運營，還有……”

“位于友克鑫的大型拍賣會了。”

星川蒼水并不意外星川涼會注意到游戲這方面的消息，畢竟SAO雖然是游戲，卻是第一款面向全世界的全息型游戲。作為Scepter 4的研究員，星川涼因為上面的要求，算是暗地接觸了SAO全息研究的內部人員，雖然這一點就連SAO的制作者可能都不知道。

沒辦法，畢竟是關系到游戲者的精神和腦，如果出了問題沒有相對應的措施，其影響無法估計。所以裏世界的七王之首黃金之王在知道後，曾提到讓人提前摸透其中的原理。雖然兜兜轉轉有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落在了最讓黃金之王放心，也讓青之王認同的星川涼身上。

那時面對壓制王之力研究瓶頸的星川涼，在暗自焦躁于研究停滞的無用功時，接到了這麽個命令，想着轉換思路順便當做放松，便沒有負擔的接了下來。

結果就是星川涼不僅摸透了SAO的運行模式和後臺運算程序，而且通過這次行動想到了另外的路子，再面對手頭研究時變得順手起來。

這些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

“怎麽？”見星川蒼水沉默，星川涼難得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推了推眼鏡望向她，“你的舊友有什麽動作？”

“……可能是我多想。”星川蒼水在聽到SAO的時候并不擔心，除了飛坦可能會去搶一個名額玩玩游戲外，其他人對游戲都沒那麽大的興趣。但是聽到第二個信息，星川蒼水便能确定了，庫洛洛，或者說庫洛洛所創造的幻影旅團，他們的目标就是友克鑫的拍賣會。

但她不能告訴星川涼。

一方是曾經的好友，代表着黑暗。一方是星川涼，她現在的家人，代表着秩序。兩者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并且無法調和。她可以将猜測告訴星川涼，但那就意味着徹底的決裂，星川涼不像星川蒼水，如果從她口中知道了旅團的下一個目标，一定會告訴青王，然後被專門對付他們的獵人協會接手。

結果雖然說不上必敗，但星川蒼水無法想象之後的場景。

所以，她通過星川涼來獲得消息，卻不願意說出她的猜想，或許還是希望一向敏銳的星川涼察覺到這一切，從而幫她強迫選擇吧。

只要星川蒼水在乎的人不被波及，其他的她都無所謂了。

“吃飯啦。”

星川花梨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兩人都聽見了她的聲音。星川蒼水馬上回應了星川花梨的叫喊，而星川涼則慢慢放下手中的資料放在一邊，墨綠的眼掃了眼內心複雜的星川蒼水，沒有多說什麽，便以柔和多了的語調回應了星川花梨。

他不會管。

至少發生前不會。

星川蒼水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臉上的冷汗，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興多一點，還是難受多一點。

她讨厭選擇，善良與情感，無辜者與友人們，不論是哪種選擇，星川蒼水的指向都帶着迷茫。

這樣的自己，才是她真的最讨厭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番外，解釋一部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