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趙文瑞到底是哪一方的呢？】
要說申夏還真不是那種會随便懷疑，發生一點事情就會胡亂猜測的人。剛剛趙文瑞說的問心無愧的感覺申夏已經認為她撿到的東西應該不是他的，可能是巧合，但是經蕭炎這麽解釋……這裏面就有事情了。
徐遴宣吞了口唾沫，剛張嘴，聲音還沒發出來呢，就被宋染給怼回去了：“你可別唠叨了，今天你說什麽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不是，宋長官……”
“誰的不是啊？”宋染突然提高聲音，有點無賴了：“我帶回去屍檢可是你自己答應我的，現在人都擡出來了你來說我的不是來了？？？”
徐遴宣癟癟嘴，有苦難言：“不敢。”
宋染嘴角一揚，笑了。切身诠釋了一遍什麽叫變臉術：“那再見了，有案子時叫我！”
宋染一秒鐘都沒有多做停留，開車他那輛飛行車走了。徐遴宣站在原地愣了幾秒，轉身怒不可遏：“你們兩個誰通知的宋染？”
趙文瑞和蕭炎是真沒見過一向和氣的徐遴宣發脾氣，一時間兩個人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了。
“趙文瑞你說，是不是你告訴宋染的？”徐遴宣指着趙文瑞說，怒氣還沒有平息，喘着粗氣指着趙文瑞的手指還發着抖。
趙文瑞解釋：“我也是剛被通知，就趕過來的。”
“那就是你！”徐遴宣手指一移動，指向蕭炎。
對方一副苦瓜臉，連連否認：“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來上班時聽獄警說，我只通知了趙隊，其餘的，其餘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徐遴宣咬牙切齒，咱們國警局就這麽大，難道連找個人都找不到？我還真不信那個邪了！他手指指指點點趙文瑞和蕭炎：“你們兩個，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到會議室來，我要一個一個問！”
與此同時，宋染才開車不遠的飛行車停在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申夏看着宋染停好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從裏面抽出一把手術刀就下車了。
“你幹嘛去啊？”申夏跟着下去，就看到宋染把後面裝周述屍體的門打開，在周述手臂上紮了兩下。
申夏：“……”還沒等她開口，宋染先說了。
“我總感覺他沒死！”擡頭看申夏：“你說他死了嗎？”
申夏認為宋染的感覺也不是沒有可能：“要不你找個不是要害的地方，來上一刀？”
還真不是宋染多想，主要是徐遴宣這人平時沒有那麽難溝通，基本上宋染說什麽聽什麽的，這次這麽明顯的反對，裏面肯定有貓膩。
申夏随口說了個建議，宋染還當真了，當下攥緊手中的手術刀，一刀下去給他的手臂穿了個孔。
兩個人屏住呼吸等了幾秒，沒反應。
申夏有點忐忑：“應該是真死了吧……”她抖着聲音說：“你看他都開始出屍僵了。”
“不排除藥物作用。”宋染在對待這方面還是比較謹慎的，他抽出手術刀，從小盒子裏拿出一只手套戴上，伸手捏了捏周述□□在外的手臂，确實已經出現屍僵了：“一般情況下是面部開始出現屍僵，達到全身屍僵大約四到六小時，我們從趕到國警局到現在查不到三個小時不到，這就說明……在我們接到通知之前，人早就已經死了。”宋染收回手，确定周述再不會“複活”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如果周述是假死，此刻在宋染手中就等于掌握了那個組織一個驚天大把柄，到時候他把人關在工作室，就不怕他死鴨子嘴硬了。
但是天不随人願，周述确實死了。
此刻申夏也猜到了宋染內心那一點點的小想法，不禁感到好笑。那群沒有人性的人，怎麽可能放任周述假死，要死就死真的死，可能……
申夏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另一個為什麽周述就算被抓也一點不怕的可能！如果那個組織給他許諾了呢？會保證他完整回來，到時候利用假死，然後由國警局派人把假死的周述扔進枯骨洞，然後那邊有人接應，再救他回來……
那周述死前的笑容就可以解釋了。
一瞬間想通後申夏不禁想笑，但又忍着，和宋染回到車裏。
宋染啓動車，整個路上沉默着，似乎還在思考。
“宋長官……”申夏開口，就被禁聲。
“別說話！”宋染打斷，車廂內繼續沉默。
申夏無聊的只能看窗外，這一看吓到她了，因為在去往宋染工作室的路上，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宋染沉默的想事情，但并沒有耽誤他的車速，幾乎是一晃而過，申夏差點認為是她眼花，她轉着頭向後看，那一身灰色布衣，是崖城沒有的。
“我知道了！”宋染突然開口，車速随着他這一句話更快了，那個人的身影早就已經看不見了。
“怎麽……你發現什麽了？”申夏轉頭吞了唾沫問。
“你剛剛懷疑國警局的內鬼是趙文瑞！”宋染興奮的說：“你在監獄裏面發現了東西，在不确定的情況下你沒有貿然開口，”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這一點你非常聰明，學習能力比較強。”
申夏：“……謝謝誇獎了。”
宋染繼續說：“你開始觀察周圍的人，誰的制服上面缺扣子，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趙文瑞，所以你開始懷疑趙文瑞。”
申夏不語，心想這人剛剛難道不是在想周述的事情，怎麽現在變成抓國警局內鬼了？！
見申夏不回應，宋染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麽不懷疑蕭炎呢？”
“他不可能吧！”申夏說：“首先他是個實習生，沒有太大的權利，也沒有可能在沒接到命令的情況下進入監獄裏面。”
宋染想了想，處決是有專門的人的，不會讓別人負責：“但是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申夏想，他們一個是助理，一個是法醫，現在居然開始懷疑起國警來了，說出來還真有些好笑。
只是這些現在不能對外人說，兩個人讨論啊懷疑啊只是兩人之間的秘密，如果第三個人知道……那倒黴的可能就是他們兩個了。
車子剛停到停車位前工作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徐可小跑過來，後面跟着鄭瑜、餘音、穆游新。
申夏正推開車門，看到四個人同一時間出現還有些驚訝，笑着回頭跟宋染說：“我來這裏這段時間還是第一次見過他們四個同時出現呢！”
宋染聳肩：“誰讓我這個老板不夠嚴厲呢！”
申夏撇嘴：“關你什麽事啊！”
徐可先過來，才停下就連聲問：“屍體呢屍體呢？”
宋染指了指車尾專門改裝放屍體的箱子：“裏面呢。”
徐可急不可耐的掀開門，咬牙切齒：“好小子，今兒個落我手裏，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申夏、宋染：“……”
鄭瑜咳了一聲：“這就是這場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她有些不相信，這人看上去最多比她大十歲，長得比較幹淨，看起來還真人畜無害的樣子，鄭瑜想象中那種連環案的兇手一定是窮兇極惡的面貌，沒想到……心裏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是。”宋染回答道。此刻整個工作室只有申夏和他知道周述就是個替罪羊，可是這些話不能對他們說，更加不能在現在漏到外面去，現在案子在國警局那邊是已經結案了，他們再傳就是造謠擾亂社會安穩了。
“你把屍體帶回來我爸沒說什麽吧？”徐可擺弄幾下屍體後擡頭問宋染：“我家老頭比較古板，肯定一百個不同意。”
“沒說什麽，他也攔不住我。”宋染笑笑：“多虧你及時告訴我，再晚去他可能就被扔到枯骨洞了。”
徐可笑笑：“這老頭是有心無力，攔着你的心是存在的。”
相比這邊的開心，國警局那邊的氣壓低到塵埃裏。
徐遴宣怒目，瞪着一衆幹警：“說，到底是誰幹的？”
下面鴉雀無聲，誰都不想當出頭鳥挨打。
徐遴宣一見沒有人承認，更生氣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板上，聲音提高八個度：“誰說的！！！”
“敢通風報信不敢承認？誰給你的膽子？？？”
底下一衆人都不敢開口說話，趙文瑞是隊長，只能硬着頭皮上：“局長，我感覺不會是咱們局裏的人幹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遴宣厲聲打斷：“不是局裏的還能是外面的？你就說誰能有那麽靈通的消息，能趕在我之前知道？”
衆人：“……”
周述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解決，這不是沒有抓到犯罪嫌疑人後不了了之的案件，這個案子到現在，殺人的人被處決，在國警局那邊看來這個案件就是結束了。死了的人要扔到枯骨洞，誰仍都一樣，可徐遴宣不爽，他不爽的點就是宋染的霸道，國警局明明他是局長，可現在看來像是宋染一樣。
他氣得牙癢癢，暗想要不是礙于你爸媽的身份，我會受這份窩囊氣？
徐遴宣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那邊徐可可是樂的合不攏嘴，和穆游新兩個人合力把周述的屍體擡進去。
“進去吧。”宋染走在後面。
“宋長官。”
幾人才邁出腿還沒有落下，後面就傳來一個聲音：“我來給您送好東西！”
宋染回頭，看到林溫夏帶着一個陌生人走過來，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心情不是很好。
申夏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那一身熟悉的衣服，那個熟悉的臉，奔着她的方向越走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