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事就來找師兄啊！（一）
一夜喧嚣過去，于酒醉沉睡中醒來，昨日恍若夢幻。
“我居然真的成為了青墟派大師兄，命運真是奇妙。”我觸摸着腰間的玉牌趟在床上自言道，“希望張南不會怨恨我。”
“南宮小兄弟可醒來否？”張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到“小兄弟”這個後綴，我不禁有些牙酸。實在不該，昨夜興奮過了頭，又喝了幾杯靈猴酒，沒成想那靈猴酒喝起來像是飲料，屬于酒的部分反而隐藏其中。
宴至半，忽紅臉，迷糊糊，忘憂憂。
也不知前因是什麽，只記得我揪着張老的白胡子不放，非要和他結拜為兄弟，誰勸也不聽。後果便是張老一揮手吹飛了衆人，真的和我結拜了兄弟。他大哥，我老二，大概他也喝多了吧。
“太上長老，早上好。”推開房門，來到小院內的四角臨泉亭下，張老正坐其中泡着一壺肆意飄香的靈茶。
“南宮小弟何必如此認生，昨夜你我已結為異姓兄弟，自家人，不必客氣，叫我張大哥就行了。”張老邀我坐入亭內，一邊倒茶一邊笑眯眯地說道。
我的牙又有些酸痛了，不得已只好再開口道。
“張……大哥，早上好。”
“好啊，不過都快中午了，算不上早上好。”張老一伸手驅散了一點雲層，露出一絲陽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感覺不錯，果然是上午的陽光。不過，張老一收回法力，陽光就又被厚厚的雲層所遮擋。
“原來今天是多雲，我還以為是早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看來這酒實在誤事，以後還是不喝為妙。
“也罷趁早不如趕巧，我就先教授你一段《搬山大法》，這可是我們張家族法，單脈相傳，傳男不傳女的功決。當年就是我們張家先人的搬山術，才建立起了這青墟山。你可要認真聽好……怎麽了，看你臉色難看，是有什麽事嗎？”張老正說起開頭，精彩的還在之後，卻見我一臉便秘的表情，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學生，其實已學了一部功法。”我只好如實回答。
“什麽功法？我們張家的《搬山大法》可是一本接近天級的功法。”張老可不信一個剛踏入修仙界的毛頭小子能擁有什麽逆天的功法。
“《情欲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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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典》？什麽東西，我從未聽說，且念幾句給我聽聽。”
“是，夫天地有情欲，才有人。情生人，為源。欲強人，為本。情欲相加，……”
“……”張老揪掉了一根胡子，“……，唱得真好聽。”張老其實已經有所反應，這天之子念出的功法确實非凡，恐怕是自己無福享受所以才聽起來像唱歌一樣。無奈，只好随口評價一句。
“唱？”我有些理解不能。
“笨蛋主人，《情欲典》乃是依據仙書改編而成的修仙經典，天級功法中最接近仙法的存在。一般人根本無緣聽聞，即使你念出也不過聽起來像是唱歌。”小助手表示很看不起身為元嬰仙人的張老。
“這麽厲害！那仙書呢？”新手大禮包果然強大，我不禁再次感嘆。
“尋常人看一眼就會——死！”近乎恐吓，但我不覺得小助手是在騙我。由此可以想象仙書的恐怖。
“嗯咳……”張老生硬的咳嗽一聲，見我回過神，丢給我一本線裝書，“這是老夫一生修煉的筆記，多看看這些修煉經驗，是你現在所缺的。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就去藏書閣翻書，不會有人和禁制阻攔你，任何書冊你都可接觸借出，然後……我也沒什麽好教你的了。”
張老心中越說越難受。學生是人才你還可以高興；學生是天才，擁有的資源比你還多還厚，學習更超你，你也就只能難受了。唉，只能說不愧是天之子嗎？想到這裏張老不禁長嘆一聲，身體随風而散，離開了小院。
“……”至于嘛。
收下筆記，翻開第一頁，正是關于煉氣期的記錄。
“檢測到修煉經驗書。蘊含普通人從煉氣修煉到元嬰的全部經驗，熟讀此書可降低百分之三十主人修煉失誤入歧途可能性。”小助手為我感到高興。
“才百分之三十，這麽低！真的有用嗎？不會是假的吧。”我忽然有些懷疑。
“百分之三十已經很高了，畢竟主人修煉的是天級功法，普通的經驗書效果有限。”小助手再次對張老表示了不屑。
“……”有道理。
将煉氣和築基部分的經驗書通讀幾遍，甚至還背下了一部分，但還是有幾個問題不思其解。趁着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我決定先去一趟張南吹得天花亂墜的藏書閣。
因為我是門派的大師兄，卻不是門派長老的親屬，又因多位長老的阻攔，張老最終還是将我安排住在了青墟湖西的宿舍區。當然，宿舍區最好的一處小院就此易主，歸我所有。
沿湖向東行，路遇的師弟師妹們大多對我指指點點，仰慕欽佩之情溢于言表，但奇怪的是竟無一人上前與我打招呼。不過，這點小事絲毫沒有打擾到我繼續思考那幾個修煉難題的心情。
青墟湖南北寬百一十米，東西長千二十米，以我煉氣的實力慢走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不一會兒藏書閣便己遙遙在望。
藏書閣建立在一處高地之上，遠離湖水，不使書籍受潮，又建得高大雄偉足以阻攔大部分想要闖入其中的陽光。藏書閣正門高有三米，就門檻也有二十多厘米高。擡腿邁入其中，迎面一人擋在我前。
“有事？”疑惑看向這個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我直接問。
“你是天之子？”那人語氣平靜，卻是在質疑。來者不善！
“不是。”我的回答讓面前之人臉色大變，接着我便又說道，“那又如何？”
“……”山羊胡子翹了又翹，确實在太上長老當衆宣布了我的身份後，哪怕我不是天之子，青墟派為了面子也要維護我天之子身份的真實性。
“人小鬼大，不知尊卑。我是管理藏書閣的五長老——溫嚴。”溫嚴咽下一口惡氣，瞪着我不冷不熱地說道。
“原來你就是傳聞中大名鼎鼎的五長老，久仰，久仰。”原來是溫候他爸，那更不是一路人。也無需對他友好，浪費感情。反正我有太上長老這張大虎皮，就算是溫嚴又能耐我何？對他假笑着拱拱手，繞過離開，還是找書解決思考已久的難題有意義。
直接穿過禁制，才算真正進入藏書閣，這裏與外界仿佛兩個世界，寧靜的氛圍讓人的心情也很容易平靜下來。
藏書閣面積有上萬平方米，藏書确實有十萬張南倒是沒說謊，雖然這規模也沒有地球中我所在城市的市立圖書館大，不過在這個看起來原始的時代能夠擁有如此多的藏書己實屬不易。
藏書閣只有一層，關于修煉的書籍占了很大部分，不需費力路過幾個書架我便找到了我想要找的書冊。
“物品：姚×煉氣修煉筆記；經驗書；作用：有效降低煉氣修煉難度1%。”
“物品：周××煉氣修煉筆記；經驗書；作用：有效降低煉氣修煉難度1.5%。”
“物品：張×煉氣修煉筆記；經驗書；作用：有效降低煉氣修煉難度2%。”
“……”
多多翻看這些經驗書，所有疑惑不解的問題均在其中找到了答案，此番來藏書閣果然受益匪淺。
“物品：狂殺斬；人級武技；作用：學會後可激活怒氣值，發出怒氣斬。”
“物品：狂風腿；人級武技；作用：學會後可激活怒氣值，發出怒氣腿。”
“物品：怒狂拳；人級武技；作用：學會後可激活怒氣值，發出怒氣拳。”
“……”
無意中用手觸摸到了幾本随意擺放在一邊的人級武技，小助手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怒氣值是什麽東西？”見這幾本武技都可激活，因此有些奇怪。
“這是專門匹配《情欲典》所使用的武技，與拳皇游戲中的怒氣值有些類似，每次攻擊敵人或被敵人攻擊都可積攢一定怒氣，這些怒氣随時都可以化作攻擊使用，屬于爆發性天級武技。例如通過刀劍釋放出怒氣就屬于怒氣斬，通過拳頭就是怒氣拳，通過其他招式就是怒氣加後綴招式，相當于提升了幾倍的攻擊力。”小助手熱情地為我解釋。
“這麽厲害！”雖然總是模仿游戲這一點，已經不值得吐槽，但我還是不禁感嘆這不就是放大嗎！
“不過，釋放怒氣值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身體強度不夠，有可能在釋放怒氣值的過程中自己的身體最先崩潰，然後才會化為攻擊。”小助手又是突然說道。
“……，這又不就是自曝嗎？”有些驚恐，讓人猶豫，随後我決定還是激活這怒氣值，畢竟可以放大，也算是一張底牌，只要使用的時候控制好量就不算那麽危險。
“恭喜主人，通讀一遍狂殺斬，成功激活怒氣值，特別獎勵1000聲望值。”
與此同時視線左下角的虛拟屏幕上，多出了一個藍色條框，上面顯示着數字0%，也就是毫無怒氣值。
“真是越來越像游戲。”看着視線中的虛拟屏幕越來越像我在地球上玩的那個游戲。不過那個游戲還有許多功能是小助手系統所不具備的，因此我問。
“小助手，為什麽不把游戲中的那些功能都開啓，省得我一個一個的激活，既浪費時間又沒有多少意義。”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主人？”小助手的聲音首次恢複到了完全的電子音，“如果我激活了全部功能，必将造就一個無敵世上的強者，那我們為什麽還要選擇有思想的人類。如果是一個傀儡，克隆人，機械等，只要按照系統的提示，有了系統的幫助，殺怪升級，裝備寶物等，完全可以在十年的時間內使其成為大乘仙人。可是，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或者說只要有了系統就可以躺着也能成功嗎？”說罷，小助手再次沉默。
我忽然明白，于驚恐中醒來，小助手的聲音還在腦海不斷回蕩。
我明白，并非是系統需要我，而是我需要系統。如果我沒有系統也許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也許在那次綠毛兔的襲擊中根本堅持不到姚雪來救我，更不可能英雄救美，當衆打臉仙五六代的溫候。事到如今，我已經完全習慣了系統的，享受着她給我帶來的便利，甚至産生了一絲松懈，想着只要有系統遲早會成功，就像是別人口中說的那樣成為一個拯救世人的英雄。無法想象，如果系統沒有選擇我，我也許只能在地球上過着一直普通和平的日子。如果沒有系統，我也根本不可能成為別人仰慕的對象。
實在危險，舒适的日子總是讓人堕落。
“對不起。”我認真地向小助手道歉，“我以前修仙是為了要回到地球重新過上和平舒适的日子。現在見識到了修仙的絕美風景，我的願望修改了——我要努力修仙，成為一個強大的仙人再回到地球。所以我希望——請求你能夠幫助我！”
“恭喜主人，突破心境，特別獎勵10000聲望值。”小助手活潑歡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一次聽起來只感覺十分親切。
“突破心境，這種虛無缥缈的事情也有獎勵嗎？”努力從現在做起，我不想按照系統的提示走下去，我要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首先必須搞清楚離我身邊最近的系統。
“這種事情看我的心情。”小助手又傲嬌了。
“那這麽說，以後我得把你當做大小姐一樣供起來，照顧好你的心情多多給我發放獎勵嗎。”我開玩笑似地說道。
“當然不是。本助手可是主人您最忠實的女仆，一切都是為了服務主人。這個月我能支配的額外聲望值也就只有10000了。如果主人的等級提升了，我的等級也會随之提升，能夠支配的額外聲望值也會變得更多。所以主人您要多多努力哦！”小助手像個孩子一樣，調皮撒嬌道。
“好吧，好吧，我會努力的。不過經驗書上說，最好不要快速突破煉氣期，以免留下隐患，造成根基不穩。”其實在昨天我已經突破到了煉氣九層，但今天在看到張老的修煉筆記後我決定壓制修為幾天，待基礎夯實再行突破。而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有多多積累知識和經驗，在突破之後的築基階段将丢下的時間搶回來。
“預祝主人早日突破！”小助手讨好的聲音漸漸消失，看來又去沉睡了。
翻書幾遍，留戀往返與書架之間，放下這本又拿起那本，實在舍不得，但時間有限，今天我也只得先借閱幾本回去翻看順便在小院裏實驗幾番。
擡頭看向牆上的靈子時鐘，距離中午飯堂開放還有一刻鐘的時間，閑來無事便在內到處逛逛，走到一個角落時卻突然發現了一個書架上擺放着一些奇怪的東西。
“物品：遺世列國游記玉簡；寶器；作用：激活鑒賞功能。”
玉簡！竟然真的存在這種東西。出于好奇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從禁制中取了出來。而剛一離開禁制玉簡中的內容便出現在了我腦海中。
像是游戲中的上帝視角，整個廣袤的遺世如同畫卷一般展現在我眼前，高山大川，平原谷地，荒漠廢墟等等常見或不常見的景色一一在我眼前放映。我的注意力轉移到哪邊，腦海中的畫卷便也投影到哪邊，将其中所有的景色完全地身臨其境地呈現在我眼中。
“鹹陽城，秦國之首都，人口約有三千萬，修士也有百萬，可謂是大陸之上修士最為集中的地方，……”
鏡頭拉近，鹹陽城開，繁華街道，人來人往，我仿佛是一個局外者，雖然站在街到中央卻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而當我試圖去接觸他人時一個長者的聲音開始為我徐徐訴說道。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書”，其中所記錄的每一件事、每一件物、每一個人我都“親眼見過”，那些或歡樂或悲傷或激動的故事，就像三D電影一樣完全呈現在我眼前。不知不覺中我看完了這本《遺世列國游記》，從書中走出，恍若隔世，回味半天後我才發現多了一條系統提示。
“鑒賞功能有什麽用？”又是一個奇怪的功能。
“鑒賞功能可以幫助主人，更快更全面的鑒定出眼前的事物。例如就像主人手中的這個玉簡，以前的介紹只有簡單的幾句。如今激活5%後，我們還可以看出它的作者，産地，生産日期，其中記載的部分內容等；又如主人身上穿的玄絲衫，現在我們還可以看出制作它所需的材料，銘刻其上的靈紋等。”
小助手所說的事全都是我從書上能看到的，如此看來鑒賞功能需要我不斷讀書來填充腦海中的那個資料庫，直到有一天一眼就能看穿那事物的本質。真是……任重而道遠。
“看來我得好好讀書了。”不禁感嘆。
“主人難得聰明了一回，不過我已經沒有聲望值的獎勵了，真是可惜。”雖然這樣說，但也能聽出小助手聲音中幸災樂禍的偷笑聲。
“你這個家夥……”小助手更像是我的朋友知己，聽她的聲音越來越人性化，我多少有些高興。也沒在乎她的幸災樂禍，還不如多看幾本書補充資料庫。
“物品：遺世大陸地理全志；寶器；材質：白玉；留影存聲靈紋陣；作用：記載了遺世大陸上大部分地理情況，因為作者是齊國富商，多年經商幾手走遍了整個大陸，其中對自己故鄉齊國的風土人情，風俗禮儀等描寫甚祥。”
“物品：馬菠蘿游記；……作用：作者馬菠蘿是一名東西混血兒，出生在西土，從跟随父親的商隊前往了西方大陸，在那裏見識了魔法與鬥氣的繁勝華麗，國王與貴族之間的明争暗鬥，平民與奴隸生活的悲慘，人族與非人族的血戰，……在回到遺世大陸後他有感而發寫下來這本游記。”
“……”
每一本書就像一部歷史長劇，每次看完都讓我回味無窮。不知不覺我背靠着書架坐在地上，手中的玉簡已經換了又換。而正當在我看下下下……下一本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頭上落下了一個重物。
猛地擡起頭向上看去，眼前一黑，重物落地，砸向了我。
“嘭……”在安靜的藏書閣內這聲響傳出很遠。
“嘶……痛，痛……”不小心撞到了後腦勺，即使是現在的我還是感覺很痛。然而當我睜開雙眼後，這疼痛竟不翼而飛，而我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
那是白色長裙下，白潤如玉的長腿上的一條黑色、蕾絲、繡花、镂空的誘人——“……”——短褲！居然是短褲！怎麽會是短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