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臉龐,當對方一身正氣的時候,許修想去調戲,讓對方露出困窘的神情。可當對方滿臉邪魅的時候,許修卻只想着跑路,生怕他跑慢了,會丢了什麽丢不得的東西。
“你出來了?”許修看了孫率一眼,立即就将視線轉移了。不得不說,這孫率也實在是太犯規了,又美又邪,時不時還魅幾下,許修都覺得有些抵抗不住對方的魅力了。
“嗯。”對面池中,孫率正泡在水裏,靠在池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你做了什麽?我是不是快可以出來了?”
許修冷笑,回了一句:“怕是十分艱難哦。某人油鹽不進,都準備死守無欲寺了。孫率,估計你有得熬了。”
“噢。”孫率并沒有認同許修的說法,直接将某個東西變了出來,“可是,你的主線任務,顯示完成80%了。”
任務板上——主線任務:保持男主無憶毀天滅地,重塑新天地的結局,必要時候,給予幫助。(已完成80%)
宿主:許修(檢測到危險,請注意防備)
身份:萬能派的千面尊主
所在的位置(已開啓):萬能派
“!!!”許修愣了愣,瞪大了眼睛,一再确認上面的話語,“還真是80%,等等,為什麽我的所在位置會是顯示已開啓狀态?”
對面,孫率微微挑眉,直接轉移話題:“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任務進程才會那麽順利?”
“可是,我沒做什麽。”許修愣了愣,沉思了一下,“我想把人忽悠出來,但是,沒有成功。孫率,你确定我可以幫你?”
“你可以。”孫率笑了笑,“不要緊張,有問題可以找我,我在呢。”
“也是。”許修松了一口氣,“哎,你還不起來麽?”
孫率指了指某個地方:“我還在冷靜。”
“……”許修沉默,過了一會,才尴尬地開口,“那你加油,我回去先。”
說完,許修便轉身,準備離去。
這時,身後傳來了孫率的聲音,帶着一絲懇求:“許修,你不打算考慮一下我麽?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要求,若是我還有哪裏不好,你直說,我可以……”
許修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頭,直接打斷了孫率的話:“你真的不想出去了?”
孫率:“這裏有什麽不好?你還是想出去麽?”
“有一句話你說得很對,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路要走。”說到這裏,許修停頓了一下,之後嘆氣,“不過是鏡花水月,你又何必?出去了,看到外面的美好,你就會忘了的。”
“呵呵。”孫率笑了一下,聲音中帶了一絲苦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對,你說得對。但是,有件事你忘了,魚喜歡的,是自由自在的暢游。”說完,許修邁開步子,面帶堅定,選擇了離開。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許修也有要回去的世界,短暫的相交後,便是一去不回頭的離開。
有些事情,在夢裏夢夢就好,到了現實中,便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幻想。
因此,要學會看開,學會舍得。
☆、系統回來了
于是,能看開、可舍得的許修童鞋,抛下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沒心沒肺地跑回了現實。
一覺醒來,主線任務完成了80%,對許修來說,可是極好的消息。因此,他心情愉悅,起床穿衣,準備出門逛逛。
等将一切整理好,許修哼着小曲,正要出門的時候,遠遠看見下屬抱着一疊資料,正往許修所在的方向走來,似乎有要緊的事情找許修。
“……”許修默默地将邁出房門的腳步收回,退回房間裏,然後,坐到桌子邊,等待着。
下屬已經到來,敲了敲門,問道:“尊主可在?”
“進來。”
下屬進來,把手中的資料遞給許修,才繼續說道:“段魔頭的全名是段雄,在二十年前,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無人能敵。然而,雖然段雄武功高強,但是喜怒無常,獨斷專行,處事只看心情,手段殘暴。因此,為了江湖的安定,武林黑白兩道發起了一次圍剿行動,雙方損失慘重後,才将段雄打入山崖。從此,段魔頭消失,江湖恢複平靜。”
“……”許修目光有些呆滞,傻傻地看着資料,并沒有說話。
下屬等待了一會,問了一句:“尊主?”
“嗯?”許修反應過來,看着資料上面的“段雄”二字,神情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一言難盡。
許修覺得他需要冷靜一下,于是,他開口,遣退了下屬:“沒事,資料放下,你下去吧。”
“遵命。”下屬告退,離開之後,還不忘幫許修關上門。
房間再次恢複安靜,只有陷入深思,是不是露出糾結神情的許修。
“唉。”許修已經忘記他嘆息了多少聲,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段雄”二字之上,并沒有離開過,直至确認了很多次之後,他才在心中列出一個等式。
段魔頭==段雄==無憶?掉崖==重生==不死之身?
如今想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妖僧》裏面會寫着段雄被全江湖的人追殺,被逼得黑化。原來,武功秘籍不是重點,不死之身才是重點。畢竟,誰都想不死不滅。
也怨不得段雄最後會黑化,會毀天滅地,重塑世界,他被全江湖人這般對待,被緊咬着不放,不重塑世界,只會有一次又一次的謀殺與掉崖,根本無法獲得真正的安生。
只是,有一點卻是十分奇怪,段雄為什麽會失去記憶,在無欲寺出家?無欲寺的方丈到底知道多少,又充當着什麽角色?
難道是,每次不死之後,段雄都會失去記憶?然後被無欲寺的方丈撿到,順便入了佛門?
這個猜想,似乎正确率比較高。
其實,要是真想知道,還有一個方法可以确認實情的。許修想起了掌控“欲”的孫率,心中有了想法:也許下一次進入夢裏的時候,他該跟孫率好好談一談,應該能知道很多事情。
不過,此時的許修雖然是想着要确認事實,但是,他的心中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
段魔頭==段雄==無憶。在許修的認為裏,這個等式幾乎是成立的。
正當許修思索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電子音響起,打破許修的思考:“叮!檢測到主線任務完成程度已經到達90%,立即取消系統的托管模式,接下來,將由系統全面跟進主線任務,直至主線任務完成。”
“……”許修震驚,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系統的電子音繼續:“以後,系統将會随機掉落支線任務,宿主可以選擇接受完成,也可以選擇不接受。PS:完成支線任務可以增加主線任務的完成度。”
“系統?”許修終于發現不是他的幻覺,差點就熱淚盈眶了,“我苦命的系統啊,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你知道麽,我每天想着念着,都是你。”
“……”系統沉默了一下,選擇了無視,“現在發布新的支線任務,請宿主接受武林盟的邀請,跟着武林盟一起前往無欲寺,為段魔頭的事情,向無欲寺讨一個公道。”
“……”許修的面色一僵,難以置信,“系統,你是不是中病毒了?段魔頭是段雄,不就是無憶?我們不是要幫助無憶麽?怎麽反過來針對無憶?”
系統回道:“宿主這樣做,是在幫助男主無憶呀。宿主你想想,如果男主無憶呆在無欲寺,一直不出門,是沒有機會黑化的,也不會去毀天滅地,重塑世界的。所以,宿主現在需要去幫助男主無憶,逼男主無憶出來,讓他黑化。”
“???”所以,他是要去當劊子手?許修于心不忍,掙紮了一下,“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出乎意料,系統的回答了許修的問題:“有的,宿主可以考慮去死一死,以男主無憶對宿主的好感度,絕對會一秒黑化,分分鐘去毀天滅地,重塑世界的。”
☆、選擇
“……”什麽叫去死一死?要是就這樣死了,他做任務還有什麽意義?他辛辛苦苦地做任務,為了任務還把他自己掰彎了,一切都是為了活着。如今居然要他去死一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許修默默地閉上了嘴巴,不再掙紮。
系統繼續問:“那麽,請問宿主,到底選擇哪個支線任務呢?”
許修猶豫了一下,反問了一句:“如果我沒有記錯,支線任務,我是可以選擇不接受的吧?”
“可以。”系統停頓了一下,補了一刀,“但是,有送上門的支線不做,宿主你是認真的嗎?不想早點回去了麽?”
選擇一,讓男主無憶順其自然?選擇二,逼男主黑化,早點回家?
看起來,像是兩個選擇,實際上,對于許修來說,只會有一個答案。
畢竟,早點回家,誰不想呢?
然而,許修還是猶豫了一陣,才開口說他的答案:“我接受支線任務,我會去無欲寺的。”
“叮!支線任務已接受,請宿主努力幹活,争取早點回家喲。加油麽麽噠。”
“等下,我還有一點問題。”許修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疲憊,“為什麽我的任務板會被人拿走?你們系統的防火牆到底可靠麽?說真的,我十分擔憂。這一次丢的是任務板,下一次丢的不會是系統你吧?”
“……”系統沉默了一下,“應該不會的。之前,宿主進入夢境的時候,系統是托管模式,一般不會有人會發現我的。以後,宿主若是需要我,就在心裏說取消托管模式,然後,我才會出現。這樣就安全了。”
許修繼續問道:“還有,系統你這邊在發布支線任務,任務板那邊會有顯示麽?”
“……”系統又是一陣沉默,“稍等片刻,叮!系統設置已經修改成功,任務板部分權限取消,以後支線任務不會顯示在任務板上。”
“很好。”許修滿意地點了點頭。
與系統進行了友好的溝通之後,許修就叫喚了下屬,向下屬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讓下屬帶着武林盟的邀請貼,去一趟武林盟,并向武林盟表達同往的意向。
武林盟的回複很快:隊伍将在十日後啓程,從武林盟出發,直至到達無欲寺。
“知道了。”許修皺了皺眉,随便應了一句,便直接遣退了下屬。
還有十天,那個可愛又單純的小和尚就會消失,變成殘暴又冷酷的毀滅者。
真是讓人覺得悲傷的事情,許修終究還是心有愧疚,再加上于心不忍,開始在夢中慣着對方,也不再給對方臉色看。
許修的态度極好,桑徒自然是欣喜若狂的,兩人相親相愛着,感情升溫得極快。
就像那句歌詞一樣——把每天當成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雖然,兩人的淚水都沒有掉出來,但是,兩個人之間那豁出一切來接近對方的悲涼氣氛,持續了許久。
九日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這九日內,許修依偎着桑徒,幾乎是做盡了所有的親密事情,除了最後一步沒有做,其他的都做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各自将對方的名字刻進了心裏,融入血裏,然後,等待最後的分別。
今天已經是第九日了,明天就是與武林盟約定的第十日。今天是最後的期限,所有的事情将會在這一天結束。
臨分別之時,桑徒看着許修,一臉的依依不舍:“你要走了嗎?”
“你知道我要走了?”許修的內心波動有些大,他忍了忍,最終還是決定再試一次:“我想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願意還俗,然後出來,來找我嗎?”
“阿彌陀佛。”桑徒淡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拒絕。
許修深吸了一口氣,不甘心道:“我要離開了,我會結婚的,真的會結婚的,我會跟別人相親相愛,也會忘了你。你真的不介意麽?”
“……”桑徒沉默着,沉默了許久,就到讓許修都以為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笑容帶中着些許釋然,“這個問題,小僧已經回答過了,你開心就好。”
“好。”許修也笑了,笑容中帶滿了失望,“你可不要後悔,不要後悔!”
說罷,許修直接轉過頭,不再看着桑徒,仿佛是避諱什麽似的,與桑徒離得遠遠的。
就這般,許修不理不睬,桑徒不言不語,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尴尬,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直至,許修終于忍不住,喊了一句:“孫率,你出來。”
☆、鏡花水月
身後,桑徒的目光深沉,眼裏一片墨色,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東西,他等待着,也不反抗身體的異樣,任由紅色浸滿他的雙眼,任由邪魅之氣逼退為數不多的正氣,直至身體逐漸失去控制,意識陷入黑暗。
孫率出來的時候,立即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特別是看到了許修臉上有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沮喪,孫率愣了愣,大概能猜到原因,他走上前,勸了一句:“許修,我說你真的不打算考慮我麽?那個墨守清規的呆子有就那麽好?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
“呵呵。”許修冷笑了一下,“我說你也算是神人了,一個人格拼命地拒絕我,另一個人格拼命地撩撥我?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孫率并沒有回答許修的問題,相反的,他執起許修的手,輕吻着,再問了一次:“你願意留下來麽?”
“……”
許修沉默着,任由孫率輕吻他的手,并沒有阻擋,突然,有一個想法突然湧入他的腦中:若是孫率有個戒指,估計孫率會直接會給他戴上,就像是求婚一般,想要将他徹底套牢。
只是可惜了,他不能給對方套牢。一旦套牢,便是萬劫不複,畢竟他可是沒有辦法從重塑世界這個騷操作中活下來。
還是那一句話,他可以辛辛苦苦地做任務,甚至,為了任務還可以把他自己掰彎了,但是,他不能失敗,一定要成功,成功活下去。
這結果,一開始就注定了,許修沒得選擇。
想到這層,許修心中不再猶豫,冷意從他的臉上退去,換成了溫柔——即将分別時,剩餘的最後一絲溫柔。他開口,溫柔地笑道:“你馬上就能出去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傻話麽?”
對面,孫率有些固執,又重複地問了一句:“你願意留下來麽?為了我。”
許修沉默一下後,嘆氣道:“你們都是無憶,我喜歡你們,也謝謝你們喜歡我。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孫率收回笑意,面無表情的同時,撤回手。
許修一陣失落,但是還是又勸了一句:“不過是一場夢,鏡花水月,等你出去了,看到外面的美好,你就會忘了我的。”
“許修,等我出去了。”孫率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陰狠,“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
“好。”等對方出來,他大概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許修無所畏懼,回了一句:“我等着。”
說完,許修似乎想起什麽,又補上一句:“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我要走了,喊你出來,是為跟你告別。”
孫率皺眉:“你要去哪裏?”
“去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呀,放心吧,你很快就會出來。”許修停頓了一下,看向孫率,“那個,我的任務板,你可以還我了麽?”
“放心,我會還給你的。”孫率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冷意,“等我出來後,我會登門拜謝,到時候,自然會把你想要的還給你。”至于,不想要的,也得要。
“那好吧,那我走了。”
許修揮了揮手,正要準備離去,忽然,他身形一頓,之後,快速地向孫率撲了過去。孫率從未防備過許修,一下子就讓許修撲到了,然後,許修壓着孫率,邪笑着:“承蒙師父教導了一段時間,徒弟送師父一份拜師禮吧。”
說罷,許修低下頭,主動地吻了上去,溫柔中帶着不舍,不舍中又帶着說不出的愛意。
這是許修第一次主動吻孫率,對于孫率來說,絕對是值得欣喜的。因此,孫率在欣喜中,握緊了許修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也延長了這個吻的時間。
這個吻持續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仿佛是垂死掙紮一般,用盡全力中,帶着一絲隐隐約約的悲傷。
親吻結束之時,兩人皆是沒了力氣,許修懶洋洋的,趴在孫率的身上,目光中全是柔意:“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然後,在孫率滿是固執的視線中,許修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之後,他身形微微顫抖了一下,開始消散,直至消失不見。
而在許修消失之後,孫率一臉頹廢,似乎有些疲憊,他靜靜地躺了一會,才恢複了力氣,之後,他起身站直,念頭一動,又變回衣冠楚楚的模樣,只見,他雙眼微眯,仿佛盯上什麽一般,陰冷的目光中,帶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前往無欲寺
第十日,許修如約到了武林盟,到達之時,他身穿紅衣,帶上了僞裝面容的東西,僞裝之上,還有半邊面具。面具遮住了許修大部分的臉龐,讓人看不到他的面貌,也讓他保持着一副神秘的高人範,與周圍那些武林人士格格不入。
然而,越神秘,就越讓人好奇。江湖上,從來不缺不怕死的人。
于是,許修總是能遇到各種各樣,想要讨好他的武林人士,來人絡繹不絕。一個兩個還好,人數多了,許修就覺得煩。因此,許修皺着眉,特地散發出生人勿近的低氣壓,總算是吓跑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身邊也清淨了許多。
只是,清淨是清淨了,煩惱卻沒有減少,反而越加越多。許修的眉毛皺着,想起了之前他跟孫率确認的事情,不由得将眉毛皺得更緊了。
段雄确實是無憶原來的名字,二十年前讓人聞風喪膽的段魔頭就是無憶,當時,孫率如此回答着,臉上帶着一絲暴戾。
一旦無憶釋放欲,得到了全部的記憶,讓孫率出來,江湖上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不過,這個虛僞又亂來的江湖,确實早就該整頓了。
如果可以的話,許修是十分願意幫無憶一把的,畢竟他早就看不慣武林盟的面和心不和。然而并不能,他非但不能站在無憶那邊,還得站到無憶對面,必要時候推無憶進坑,以便能讓無憶順利黑化。
這操作也太有難度了吧。
許修在心中默念了一聲,将系統叫喚了出來:“系統,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讓無憶黑化。”
系統建議了一句:“直接出賣他,爆他不死不滅的馬甲?”
許修直接搖頭,不贊同:“這樣似乎太過分了,還有其他的辦法麽?”
系統再次建議道:“趁他不注意,直接紮他一刀,讓他血流成河?”
許修嗯了長長的一聲,還是不贊同:“不行,血流太多,我會心痛,況且,我可能下不了手。”
“……”系統沉默一下,直接抓狂,“這不行那不行,那宿主你還是去死一死吧,我保證男主無憶絕對一秒黑化!”
許修想都沒想一下,直接拒絕:“那不行,我不能死了。”
“真難伺候。”系統輕聲嘀咕了一句,“要不然?宿主詐死一下?”
“詐死?”許修的目光一亮,卻沒有持續多久,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任務板在無憶的手上,他對我了若指掌,我就是想詐死,也沒有機會呀。”
“也是。”系統的聲音越來越輕,直接消失了。
“唉。”許修又是一聲嘆息,惆悵中頭疼不已。
于此同時,在武林盟另一邊的暗室內,幾位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在圍桌而坐,似乎在商量着什麽重要的事情,聲音極小,生怕消息透露了出去。
而在這些武林人士中,武功最為高強的人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孟竹,此時,孟竹一臉的高深莫測,隐約中還帶着一絲殺氣,他眯着眼,看了旁邊跪着的虛妄一眼後,語帶冷意地開口:“虛妄,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大家。”
“是。”虛妄擡起頭,面帶憤恨,咬牙切齒,“我被千面尊主廢過兩次武功,對他的身形和聲音了若指掌,對他的武功招數也略懂一二,他的武功招數似乎跟那魔頭的有些相似。另外,這位岳兄當時與我一同參加了圍剿行動,與那魔頭交過手,也可以作證的。”
說完,那個岳兄也跟着開口了,确認道:“盟主,虛妄說的不錯。我得到虛妄的消息,特地去觀察了那千面尊主,武功招數确實跟那魔頭如出一撇,多半就是那魔頭本人。”
“啪”了一聲響,孟竹捏碎了椅子的扶手,面帶殺意:“怪不得這千面尊主從不以真面目示,又與那疑似段魔頭血脈的和尚來往密切,多次搭救,原來如此。”
一旁,武林人士紛紛附和着:“我說呢,之前就覺得那千面尊主的性格有些熟悉,原來他本來就是段魔頭呀。”
“段魔頭的命也太大了,這樣都不死,還建立了萬能派,真是可惡。”
“不過,大家不好奇麽,為什麽段魔頭還活着,卻不來找我們尋仇?這有些奇怪呀。”
聞言,孟竹愣了愣,看了看被廢了武功的虛妄一眼,心中一陣驚慌,說道:“不管是什麽原因,段魔頭睚眦必報,大家是知道的,我們一個都逃不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那盟主的意思是?”
“既然把他引出來了,就別讓他回去。”孟竹狡詐地笑了一下,“等到了無欲寺,連同那和尚,一起殺了,永絕後患。”
武林人士再次紛紛附和着,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是,就按照盟主說的辦吧。”
就這樣,在孟竹的帶頭下,一個針對許修跟無憶的陰謀詭計誕生了。
☆、陰謀詭計
這場陰謀詭計實施得悄無聲息,除了黑心的參與者,其他人并沒有知曉,更別說被針對的目标人物許修了。
不過,若是許修知道了,多半也是不屑一顧的,畢竟,他可是擁有着無限大武力值的高人,根本無所畏懼。
此次的針對行動,總共針對了兩人,兩人之中,許修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相對之下,另一個人卻顯得坐立不安,似乎擔憂不已。
其實,孫率也不知道有陰謀詭計針對他們,他之所以會坐立不安,完全是因為看到了任務板上的警告。
那任務板一直不停地閃爍着紅色的光芒,警告着——宿主:許修(檢測到危險程度已經到達80%,請立即做好防備)。
許修不能有危險!孫率滿腦子裏只有這個想法,心裏慌張不已,他想出去卻沒有辦法出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着急卻無計可施。
最後,孫率實在是沒轍了,就試圖聯系無憶的主人格段雄。然而,段雄卻把孫率的舉動當成了之前不甘的掙紮,一邊念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一邊将孫率屏蔽了,甚至,為了穩當,段雄還不斷加固心門,将門關得死死的,不留一絲可能給孫率。
無奈之下,孫率又想到了桑徒,卻發現桑徒因為得到足夠的滿足,已經暫時回歸了本體。心門之內,又餘下了孫率一個人。
孤獨又無力的一個人。
“不行!”孫率雙眼通紅,紅到了極致,臉上滿是着急,又隐約帶着一絲視死如歸的灑脫,“許修,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問題的。”
孫率這話就是一個保證,像是說給許修聽,又似乎是對他自己說的。
無論是無所畏懼的人,還是坐立不安的人,時間都是一樣的過去。
在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中,許修跟着武林衆人,一起到達了無欲寺。
武林衆人到達無欲寺的時候,無欲寺大門敞開,方丈雙手合并着,帶着一群佛門弟子等待着,看上去不像是與敵人對持,反而像是在迎接信徒。
佛門靜地,衆人缺來勢洶洶,方丈面色淡然,念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着容易,真要去做,談何容易?若是容易,武林中就沒有這麽多腥風血雨了。
方丈的勸解,沒有起到多少作用,當場,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紛紛響起——
“和尚,別念那些無用的經了,趕緊把段魔頭留下的小和尚交出來!”
“和尚表面說得那麽好聽,說不定是想私藏秘籍呢,大家不要信他,讓他把人交出來!”
“對,把人交出來,別以為躲在無欲寺,就安全了。”
沒一會兒,衆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雜,将佛門淨修之地的安寧破壞得幹幹淨淨。
而武林盟主孟竹見火候差不多了,終于擡起了手,止住了武林衆人的紛紛竊語,之後,他走上前,面色凝重,勸道:“方丈,我們無意驚擾佛門的淨修,只是,大家都覺得段魔頭留下的小和尚需要出面一下,給我們武林一個交代。還望方丈行個方便,讓那小和尚出來?”
“阿彌陀佛。”方丈看着孟竹,繼續勸導,“施主,那只是一個孩子。”
“方丈。”孟竹停頓了一下,看向許修所在的地方,“就算我願意不與那孩子計較,但是,他們不一定願意。”
武林衆人紛紛附和:“對!不願意不願意,和尚快把人交出來!”
喊到後面,衆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動作也變得有些急躁,湊到一起,相互推擠着,恨不得一起沖進無欲寺內,将段魔頭留下的小和尚的抓出來。
一旁,許修目帶寒光,冷冷地看着四周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武林人士,開始思考要不要躲到一邊去。而就在許修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個女俠被人推了一下,直接往許修的方向倒來,出于禮貌,許修下意識就伸手,扶了那名女子的手臂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那名女子借力一拉,将沒有防備的許修拉了過來,左手反手一掏,掏出袖口中的匕首,直接往許修的身上刺去。
眼見匕首就要在落到身上,許修卻反應極快,直接用手抓住刀刃,止住匕首的沖勢,不讓匕首有一絲一毫前進的機會,之後,他伸出腳,狠狠地在女子的身上踢了一腳,将女子踢飛的同時,也無情地将其武功廢除。
☆、32
“砰”了一聲響,是匕首被砸到地上而變成碎片發出的聲音,只見,許修握緊拳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拳頭中溢了出來,一滴接一滴地到地上,仿佛能将地面滴出坑一般。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及時止血,然而,許修卻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敵人,提神戒備着。
“哈哈,魔頭。”孟竹走了出來,一臉狡詐,“你也會有今天。”
“看來,這次行動,目标是本尊吧。”說話的同時,許修的雙眼中開始出現殺意,越來越多。
“不錯。”孟竹笑了起來,坦然承認,“剛剛的匕首上有化功散,你撐不了多久。我勸你還是不要抵抗,束手就擒。”
“呵,就算有化功散,那又如何!取你的性命,還是綽綽有餘的。”說罷,許修身形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孟竹,然後,不給孟竹機會,直接捏住盟竹的脖子,用力一捏,輕而易舉就将孟竹的性命奪了去。
“本尊最恨被人算計,你死得不冤枉。”說完,許修丢開手中死不瞑目的人,仿佛是丢棄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一臉的嫌棄,之後,他轉過頭,看向滿臉受怕的武林衆人,“還有誰,我不介意多來幾個陪葬的。”
對,說的就是陪葬的,不是送死。匕首上的藥效實在是太霸道了,許修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也逃不掉了。
等他頂不住後,這些虛僞又惡心的武林人士,肯定不會讓他活着的,就算讓他活着呢,也不會讓他好過。
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許修眯了眯眼,急中生智,趕忙呼叫出系統:“系統,你是不是可以更改任務板上面的設置?”
系統回道:“是的。”
許修挑眉,松了一口氣:“現在立即将我在任務板上的狀态改成危急,所有的狀态都改!”
“是!”系統停頓了一下,再次響起的時候,就是成功的聲音,“叮!接受宿主的請求,已經修改成功。”
一切準備就緒,剩下的就看無憶了。他的英雄,一定會來英雄救美。
許修如此想着,身體微微脫力的同時,将戒備提到了極點,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帶頭人一死,确實能讓武林衆人退而生畏,但是,畏懼終究還比不過人心貪婪,很快,武林衆人就壓下了恐懼,開始向許修逼近着。
而許修身體的脫力感越來越強,即将要堅持不下去了。
這危急存亡的關頭,在無欲寺的大門中,一個身穿僧袍的和尚飛奔而出,向着許修所在的地方靠近。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