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疼痛早已讓師濤變得無法思考,此刻蘇登坡的問話似乎也在意識之外,飄得老遠,蘇登坡卻不肯罷休,他想要問個清楚明白,于是他再度逼近他,并順勢将師濤壓制在牆上。

此刻的師濤哪裏還禁得住這樣的力量和動作,他忍不住痛呼一聲,他本來半側着的身體被蘇登坡這一推整個脊背都貼在了牆上,要不是蘇登坡的手還壓着他,師濤早就支撐不住往下墜去,可與此同時,疼痛像是巨大的海浪一樣吞沒了他,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聲交織在一起,師濤苦苦咬牙,拼命想咽下,卻顯然失敗了,他此刻汗水淋漓,血沿着手臂那被敲碎的手腕處滴落下來,手铐上也早就沾滿了鮮血,手腕和手臂扭曲得不像樣子,他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剔透而美麗,同時卻又顯得疲憊至極,那本來琥珀色的光澤似乎也黯淡了下去,他看起來悲傷至極,卻仍然不知道是因為此刻他遭受的這些罪,還是因為蘇登坡。

只是這樣看着,蘇登坡卻不知為什麽開始覺得心慌失措,他感覺自己心口的洞越變越大,他的手開始發抖,他的眼眶再度泛紅。

“不、不要這樣看着我!”蘇登坡慌張地後退一步,竟然跌坐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一旦松開,就聽見“咔嚓”一聲,師濤整個人無力地墜落下去,使得肩膀瞬間脫了臼,師濤再度被劇痛淹沒,頓時失去了聲息。

他就這樣單臂被吊着,無法掙脫,雙膝雖然已經碰觸在了地上,卻又因為手臂的緣故被迫将他的身體拉得筆直,盡管跟肩膀早已錯了位,這個樣子就算想靠在牆上也做不到,他的頭和另外一只手無力下垂,順着發絲和下颚滴落的早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汗水,而蘇登坡卻好似再也受不了似的,他慢慢後退,最後從地上爬起來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鐵門“砰”的一聲被他大力關上,而師濤就這樣被留在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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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屏幕目睹了所有經過的陳英雄正激動不已,此刻他的兩只手撐在操控臺上,整個上半身都快要貼近大屏幕,眼睛好像想要穿透屏幕似的緊緊盯着裏面的師濤,方才師濤的喘息和抽泣甚至是慘呼聲無一遺漏地通過耳機傳入他的耳中,當蘇登坡一離開房間,他驀地摘下耳麥,抓過一旁的攝像機,就要再度潛入房內去拍攝近景。

也是由于他太過專注,壓根沒料到另外一個師濤居然早在房內,他冷冷地看着屏幕,眼神中壓抑着相當複雜的情感。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陳英雄一愣問。

“就在你忘乎所以的時候。”“師濤”淡淡回答,說着,他看着陳英雄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第幾天?”

陳英雄的确忘乎所以,這時經“師濤”一提醒,便道,“啊,我都忘了每隔三天要讓你派來的人進去取血。”

“師濤”看着陳英雄,露出嫌棄的表情來,像是看着一個變态,他直截了當地道,“你除了喜歡拍攝這種血腥的畫面以外,應該沒有別的嗜好了吧?”

陳英雄見有人問起自己的嗜好,頓時就來了興致,誰料“師濤”卻打斷他道,“算了,當我沒問,人就在門口,你帶他進去,等他取出血來,你想幹什麽再幹什麽。”

陳英雄立刻道,“那是當然!當然!答應你的事最重要!“

“師濤”見他一臉謅媚,不知為何覺得更加讨厭,轉身就要走,卻被陳英雄叫住道,“等一下,那個……真的是機器人?他是不是醒不過來了?”

“師濤”轉頭回答他道,“那個人的事你不要管,你不是都已經錄好了嗎?從他出現到被我暗算為止,那段視頻你自己好好利用就是了,剩下的什麽都別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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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事也不能問?”陳英雄不罷休地道。

“關于我的事,一概不準過問。”“師濤”盯着陳英雄,警告地道,“不然的話,所有的設備和贊助,将立刻從你的眼前消失。”

“是、是!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過問!一個字都不再提起!”陳英雄頓時指天發誓道。

“師濤”嗤笑一聲,便離開了房間。

漆黑的夜色中,一切都顯得沉默而寂靜,尤其是位于棉蘭老島中心地帶的黃金礦區,那裏所有挖礦的工人一到下班就都不願在礦上停留,只因為一旦夜色降臨,整個礦區就如同風雲變色一般,不僅黑暗壓境,風聲如同鬼哭狼嚎,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礦區內有兩處無人敢接近的地方,一處雖然地處礦區邊緣,卻陰魂不散,即是整個礦區的墓地,說是墓地,可現在卻有越來越多的屍體完全不處理直接扔在裏面,範圍自然也越來越大,幾乎可以稱之為“亂葬崗”了,另外一處跟墓地緊緊相連,是所有廢置機器丢棄的地方,礦區這幾十年來從未停止過挖礦,因而這些使用過度的機器和各種損耗的零件越積越多,當然這裏面也堆積了所有從礦區裏挖出來的泥沙和石塊,時至今日這裏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場,若是遇到打雷閃電的日子,這裏便時常會有一閃而過的電光出現,這就使得整個區塊極易導電和失火,曾經就有好幾具被燒焦的屍體在附近被搬運工人發現,也不知是被電的,還是因為失火的緣故。

這個夜晚算是普通,既沒有風,也沒有雷聲和閃電,但原本無人的寂靜礦上卻忽然現出了三條緩行的身影,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并不僅僅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只因還有一個人是被他們擡着的,不過他們走得很慢很慢,顯然被擡的那個人相當沉。

忽地,其中一個人手一滑,另外兩個人就直接被重量壓垮了,也不得不停下來。

“你小子別給我偷懶!”其中一個人破口大罵道,但仍然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對、對不起,老大!”手滑的人立刻道。

“老大,這人怎麽那麽沉?還硬邦邦的!這樣子擡,我們擡到白天也到不了海邊呀!”另外一個人甩着早已發酸的手臂,對老大道。

“誰說我們要擡去海邊了!”老大卻道。

“咦?”兩人異口同聲問,“可、可是……那個雇主不是要我們将屍體扔進海裏去嗎?”

“不管丢到哪裏,只要結果這具屍體別被雇主再看見不就得了!”老大理所當然地道。

“除了海裏,我們還能把它丢到哪裏,讓雇主不再看到?”其中一人問。

“你笨的,也不看看我們正在朝哪個方向走。”

“不是海邊嗎?”

“那之前呢?我們會經過哪裏?”

“啊!”另一個人似乎恍然大悟,“難道是要去那個高壓禁區?”

“算你聰明!”老大誇贊道,“那種地方雇主可不會自己去,就算去了也不要緊,那個高壓地帶現在是重災區,随便一場雷雨就能把屍體燒個面目全非,好了!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

“好的老大!”一聽不用去海邊,兩名手下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們重新擡起那具異常沉重的屍體,一步一步往目的地走去。

日本東京

麻陽憂心忡忡地看着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眼的小藥丸,又回頭看了看正在電腦前貓着背飛快打字的黎士,此時在小藥丸的耳朵和電腦之間正連着一根透明的電線,比耳機線粗,這個時候麻陽自知不該打擾黎士救人,但過了好久,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黎士,到底小藥丸能不能醒過來?”

沫島黎士工作時的專注度總是相當驚人,早就對他熟悉得不得了的麻陽不由再度出聲問了一遍。

黎士這回聽見了,他打了一段才停下來,往麻陽的方向看了一眼,視線又回到屏幕上,然後指了指屏幕上的程序道,“這個病毒看起來厲害,不過……”他一面說一面忍不住偷笑一下,習慣性地抿了抿唇,道,“……好像也沒有那麽厲害。”

麻陽将信将疑,又問,“那為什麽那麽多天過去了,小藥丸還沒有醒過來?”

“唔……因為還有最關鍵的一個程序沒有激活,就是我現在輸入的這個……”黎士盯着屏幕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指,準備按下回車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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