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段嘉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但好在能清晰入耳。

李東玉笑應:“謝謝你,有心了,改天請你吃飯。”

“客氣。”

“那門票你怎麽弄來的?”

段嘉平那邊頓了頓,聲音卡了一下又微微響起:“我知道你喜歡所以我從我媽那裏偷過來了。”

“你也不怕被發現。”

“有點。”段嘉平說完不禁哈哈大笑。

兩人聊了好一會,就挂了電話。李東玉重新擡頭看了看鐘表,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蔣末深也沒回一個信息,方才的短暫雀躍一下子又沉寂下來。

李東玉最終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通。

“喂~”那邊一股無比慵懶帶着絲絲不耐的聲音傳入李東玉耳邊。

“末深。”李東玉心裏又驚又喜。

“李東玉?有事啊!”

“我發給你的信息,你醒了記得看。”李東玉聽聲音就知道他在睡覺,他也不磨他的時間,趁着蔣末深不挂電話的時候簡單了潔說了一句。

那頭又傳來一陣厚重的呼吸聲,李東玉聽得出他在翻身睡覺。

“喂?”真怕他睡着了。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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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玉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又挂掉了。不過這次李東玉倒是喜悅遠遠大過失望,他利利索索地就起了床,計劃盡早把老師交代的任務完成就早點出發。

蔣末深住的地方是一個比較陳舊的大別院內。別院內除了有一個廠房之外就沒有其餘的空地。就連蔣末深誰的閣樓就在廠房裏。

這廠房是蔣父奮鬥了一輩子買下來的,蔣父生前就是汽修老板當初買下廠房就是為了汽修這個事業。蔣末深出生到長大就是在這個髒兮兮的廠房裏滾過來的。

他在二樓正睡得迷糊,就被外面一陣“嗙嗙嗙”雜亂的的敲門聲弄醒了。

“□□爺爺個蛋!”

蔣末深有起床氣,拖了好久才一臉戾氣地起了床,拖着一個人字拖“噠噠噠”就下了樓。一開門,就瞧見門口站着幾個穿金戴銀的男人,看模樣像是商人。

蔣末深警惕地看着他們,直白問:“你們找誰?”

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率先開口說話:“我聽說這個廠房要賣,咱們來看看地皮的。”

“什麽?”蔣末深這會清醒了。

“你不是這兒的員工嗎,難道你沒聽說?”另外一個頂着大肚腩的男人嘴上釣着跟煙上下把蔣末深打量了一邊,又說:“小夥子,走吧!在這維修廠沒前途,也沒錢。”

不等那人說完,蔣末深立即打斷他,眼中浮起厭惡的神色:“這不賣!”

“怎麽會不賣,這裏的老板不是趙才依嗎?她前幾日才跟我說這塊地皮要賣!”

“這塊地皮我說了算!”蔣末深盯着眼前的每一個人,眼裏寒波閃動:“沒什麽事,就給我滾!”

那幾人一愣,也紛紛爆了火:“喂!你什麽态度,找打是嗎?”

蔣末深冷冷一笑:“我不怕坐牢的,你們可以試試。”

那幾老男人一聽,臉色唰唰又落了下來。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最怕缺胳膊少腿,最後他們跟蔣末深對峙了好一會,沒一個出聲就匆匆掉頭走了。

關上門後,蔣末深才重重呼了一口氣,擡頭環視着廠房一圈,對上蔣父的靈牌,拳頭不由一緊。

當李東玉完成作畫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李東玉擡頭看了一眼鬧鐘裏的秒針一下一下轉動着,雖慢但在李東玉看來卻快得不行,就連心髒也随它“噗通噗通”直跳。

李東玉臨走時,是偷偷溜走的。他可不想被爺爺抓到,一想到李老爺子萬一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而是去...去找蔣末深了,他會不會氣得要跳起廣場舞呢?

只要一想想,李東玉就覺得渾身冒冷汗。

很快,李東玉到了神域會館,低頭一看手表不過十點半,李東玉緊繃的嘴唇才松了。微微呼氣又吸氣,他一路跑過來還以為自己遲到了。

微薄的襯衫沾了點點汗,李東玉環視了一圈,就在附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然後慢慢等蔣末深。

剛兼職回來的蔣末深已經洗了個澡,然後随便穿了一件大短袖和沙灘褲就要出門時,門口卻站着一個性感女孩子,大波浪卷發,露肚裝,修長誘惑的大白腿。

微薄的燈光灑在那女孩白花花的胸,蔣末深眯了眯眼睛,喉嚨一陣火熱。

“小妹!這麽有本事找到我住這?”

女孩還沒說話,整個人就往蔣末深身上撲了上來。

“蔣哥,你真壞,居然一個假地址給女孩子。你這樣就不怕以後孤獨終老嗎?”女孩的紅唇輕齧着蔣末深的耳朵根,聲音細軟得像只貓咪一樣。

蔣末深微微一笑,手摸了摸那腰處的一塊軟肉,道:“可最後你也不舍得讓我孤獨終老對吧?”

女孩笑得暧昧:“蔣哥,樂樂我最稀罕就是你了。既然我已經找到你了,你之前對我的承諾是不是今晚應驗一下?”

女孩一邊說着纖細的指尖一邊在蔣末深的胸前逗弄然後一路滑到褲頭,然後輕輕一扯。

蔣末深只覺那兒硬得發慌。

“蔣哥,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蔣末深可沒想到深夜居然有女人送到自己床上,這可不能怪他貪心,天上掉餡餅哪有人不撿的,李東玉身為男人應該能體諒兄弟這種心情吧!

他邪魅一笑,微微用力掐了掐女孩的腰惹得她微顫了一下。

“上樓。”

夜越來越深,不知不覺中李東玉已經等了三個小時。如若不是那兒便利店員工提醒自己,李東玉或許都要昏睡過去了。

“你朋友還沒來嗎?”那小哥拍拍他的肩膀。

李東玉搓了搓眼,卻還迷糊着。

小哥繼續說:“你朋友應該不來了,都多少點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李東玉匆匆一笑,知道自己打擾人家收拾,立馬站起來正想說抱歉,那頭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李東玉低頭一眼就瞧到了來電人是蔣末深,雖有絲毫怨氣但還是喜出望外,趕忙接通了電話。

“喂,末深你在哪?”

“在....在家。”那頭蔣末深的聲音有些累,呼吸有些喘:“剛幹完事呢!”

李東玉一聽蔣末深前半句,心裏頓生一陣惱意,但聽到後邊那股惱意又一下子消失殆盡了。

他輕輕問道:“你的工作不是晚上九點半就結束了嗎?”

“是啊,後面有好事找上門,下次介紹給你。”蔣末深說完呵呵地傻笑了幾下就沒聲了。

李東玉微微淺笑:“假好心。”

蔣末深輕輕哼一聲:“不要拉倒,我可稀罕着。我要睡覺了。你這麽聰明不會傻到現在還在外面等着吧!”

李東玉心緒起伏了一下,攥着手機的手機微微發抖:“我.....我還在。”

接着李東玉十分緊張得聽着手機裏的聲音,可那邊半天沒人出聲,不一會兒一陣“嘟嘟嘟”聲。

李東玉聽着手機裏的忙音,腦中一陣放空。又失望了,蔣末深每一年都承諾過自己生日陪在身邊,但沒有一年能如願在生日那天過上。李東玉知道自己不該責怪蔣末深,也沒有資格要他履行承諾,但每到夜深人靜時,被遺落的他就是辦不到!

他怨死蔣末深了!

一周後的周三,蔣末深姍姍來遲,李東玉氣定神閑地畫着人頭骨,不打算理他。蔣末深直接趴在他手邊乞求原諒:“東玉,還生氣啊!你好歹說一句話,你一個星期都不吭聲算什麽事?咱們都是男人得用男人的方式,你生氣了就往我身上揍,我蔣末深不還手,你揍到你開心為止,行不!”

話未完,李東玉就打斷他:“你快要把我的畫筆弄掉了。”

蔣末深最讨厭李東玉這種默不作聲,強裝清高疏離的樣。他已經一個星期都在跟他道歉了,的确那天晚上自己是迷了心竅,可男人嘛!總該理解一下。李東玉為什麽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漸漸的,他盯着李東玉一點都不軟化态度,也有些來氣大聲道:“李東玉,我草你大爺!你不就能理解我一下。”

☆、畫畫送給你,別生氣了

李東玉似乎被他的大嗓門吓了一跳,手上的墨水都不禁飛濺到了白色的畫板上。

蔣末深這一喊,他就後悔了。他看着李東玉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自己時,心就特別虛。他倉促轉身就走了,走到門口處卻又折回來氣憤地一腳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随後揚長而去。

李東玉真搞不懂蔣末深的脾氣為何如此的古怪。

今早才往垃圾桶發了火,晚上放學後就朝自己的抽屜裏塞了一個紙團。

李東玉一開始還疑惑是誰,當把紙團攤開時。那上面畫的鬼畫符實在讓李東玉眼前一亮。

“這什麽鬼東西?”段嘉平指了指白紙上那一團唔系嘛黑的線條。

李東玉笑笑,指着其中一個像是小動物的東西,大概猜測:“這個頭頂兩個長耳朵的應該是兔子。”

段嘉平實在不敢茍同,他狐疑說:“你确定這不是頭頂兩個角,我覺得是個母牛。”說着,他十分嫌棄,想替母牛讨回公道:“這一條波浪線就能代表牛乳,這人也太有本事了!”

李東玉哈哈大笑,雖然贊同,但還是說:“創意可能就是這麽來的。”

“真沒想到蔣末深會用這種含蓄的方式向你道歉。”段嘉平說完,故意看了一眼李東玉。

李東玉微讪:“我也沒想到。”

“所以,你打算又放過他一次了?”段嘉平笑得十分溫和,可李東玉卻看得一陣心慌。

李東玉低頭,不怎麽敢看段嘉平的眸子,他直覺那一瞬要被他看穿了。如果自己喜歡男人這種事情被最好的朋友知道了,段嘉平會怎麽想?自己又該怎麽辦?

李東玉只要一想到這個唯一的好友即将會遠離自己,心裏就一陣堵得慌。

緊接着一個星期,李東玉每天晚上都會收到一幅畫。那畫上的東西在李東玉眼裏除了不忍直視還是不忍直視。

當收到畫的一個星期後的第二天,李東玉就找不到課桌裏的紙團。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才剛出校門。門口就停着一輛自行車在夕陽的餘晖下。

李東玉此時見到蔣末深,心底到沒有幾天前這麽別扭,但他還是不想理他。蔣末深一見急了,他忙推着單車跟上李東玉的步伐。

“喂,李東玉你別這麽小氣,都多久了。”蔣末深微微偏頭看他,薄唇都向下垮了一半。

李東玉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眼前鋪滿金黃的油柏路,他忽然想起前幾年自己生日的那天,明明再三叮囑蔣末深放工後就來自己的家裏舉行生日派對,他點頭答應,卻依舊爽約。就連今年也一樣,他壓根就被把事情放在心上。

蔣末深看李東玉不說話,又自顧自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那晚太累了,一結束我就倒床睡了。”說到後面,蔣末深越來越小聲。

李東玉這時停下來,看着蔣末深嘆了口氣:“算了,蔣末深。”

蔣末深一聽,心裏愈急,正抓着褲兜裏的紙團抽出來一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算了?李東玉你給我說明白!”

“我的事你從來沒放在心裏過”這話李東玉當然說不出口,安靜了三秒,他才看向蔣末深那抓着紙團的手,問:“你又畫了什麽給我?”

蔣末深見他給自己臺階下,臉色終于緩了一些,連忙把紙團塞進他手裏:“最後一張畫,這事你就給我翻篇了。”

剛說完,蔣末深又忍不住抱怨:“畫了一個星期,累死我。”

李東玉也真如他所言,接下他的紙團就當把這事翻篇了。

“我可以現在拆開來看看嗎?”李東玉好奇地笑問他。

蔣末深臉皮一緊,忙瞪他:“急什麽,回到家你再拆。”

李東玉一看蔣末深無所适從的眼珠子,心裏才稍微回暖了好多,他握了握手裏的紙團子,笑得十分惬意和幸福。

在李東玉的竭力要求下,蔣末深終于妥協了,補習任務從明晚開始。

太陽還沒落山之前,李東玉就買了許多菜去到了蔣末深的廠房裏。小時李東玉就經常跑去蔣末深的住處玩,反倒大了李東玉倒是不怎麽經常去,到底還是有些害羞。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

倒刺般的頭發,骨碌的大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李東玉半響,李東玉還沒來得及向他打招呼,那小男孩直接跳到了李東玉的懷裏,小小的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腰。

“李哥哥,阿原好想你。”

“是嗎?”李東玉很喜歡蔣末深的弟弟蔣原,他彎下腰一下子就把那小肉墩抱起來,笑道:“今天上課沒睡覺吧。”

“我沒睡哦,但是我同桌睡了,還流口水。”蔣原抱緊了李東玉的脖子,一陣傻笑。

“你不拍醒他?”

蔣原直接搖搖頭:“不要。”

李東玉一愣,問:“為什麽?”

蔣原腦袋一扭,小腮幫鼓鼓的:“我不喜歡他。我要讓老師罰他。”

“他欺負你?”

“沒有。”

“那為什麽?”

“他老管我,還不給我抄作業,還說我蠢。”蔣原小嘴一嘟起來,十分不滿。

李東玉笑出聲,他輕輕敲了敲蔣原的腦袋,佯裝嚴肅:“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你自己作業應該自己寫,為什麽要抄別人的?”

蔣原有個特性跟蔣末深一模一樣就是見到李東玉清冷起來,臉上就微慫:“我知道了,我作業以後自己寫。”

李東玉這才松了面容,他把蔣原放下地上,眼睛掃視了一圈,一片靜悄悄的。

“你媽媽呢?”

“好久不在家了。”

李東玉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蔣末深的母親趙才依如今從事酒吧行業不回家也是常事,蔣原雖上了三年級,但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他能理解嗎?估計不能吧!但還是要佯裝開心的樣子,那背後又得多堅強!

果真跟他哥哥一模一樣。

李東玉笑笑,跳過這個話題。

“你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就等會,哥哥今晚不用兼職。”

李東玉已經菜提到廚房裏,聽到蔣原這話,有些驚喜。

“行,我做完菜,你哥哥估計就回來了。”

蔣原可喜歡池李東玉燒的飯了,尤其是紅燒鯉魚,茄子雞,蔣原是尤其喜歡。

李東玉見蔣原圓溜溜的眼睛瞬間放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今晚,你喜歡吃的菜還有你哥哥喜歡吃的菜,我都會做出來。你在外面等你哥哥回來就好。”

蔣原非常聽李東玉的話,不一會兒就跑出廚房去門口等自己的哥哥去了。

星紅酒吧內,紅燈綠酒,男歡女笑。

蔣末深尋了一圈都沒見到趙才依正想走時正看上角落處一張熟悉的面孔。那穿着妖豔的中年女人貌似是自己母親的好友。

剛好那女人也看見了蔣末深就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東姨好。”蔣末深走過去,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女人叫東琪,年齡四十來歲是趙才依的好友,蔣末深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她還抱過他。東琪笑笑,十分溫柔:“找你母親?”

蔣末深點點頭:“可是我找不到她。”

“她前一個星期跟一個老板去度假了,這個時候應該會回來了。”

蔣末深聞言,微蹙的濃眉這時緊緊皺了起來。趙才依竟然跑了,就在落下收購自己丈夫遺産的話後一走了之。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就有人來詢問這地皮購買的事,蔣末深的腦子都要炸掉。如若趙才依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掐死這個親生母親。

“怎麽了,孩子?”東琪問。

蔣末深登然回過神來,他苦笑搖搖頭:“沒什麽,東姨我先回去。”

東琪輕輕點頭,然後說:“末深有什麽需要,阿姨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東琪知曉蔣末深是個乖孩子,只是攤上了這樣一個破碎的家庭,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母親,東琪有時候也會替蔣末深感到悲哀。

蔣末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就跑了。

他不習慣看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自己,同樣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憐憫。

還沒踏進廠房門口,蔣末深遠遠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飯菜香。那股饞味如同法術一般神奇一下子讓蔣末深一腦子的郁悶全都消散了。

李東玉還杵在廚房裏,腰間圍着一個圍裙,腰微微下彎,衣角的縫隙可以看到他毫無贅肉的腰間。蔣末深斜着靠在木門邊,放肆的目光毫無忌憚地掃着李東玉的身材。他素來覺得李東玉這個人瘦瘦弱弱的,那皮兒下基本就是骨頭,可卻沒料到李東玉微露出的脊椎骨處微微隐藏着人魚線。

這簡直對于蔣末深來說太驚奇了。

雖說自己也有人魚線、腹肌,但他真好奇李東玉的人魚線摸起來是不是跟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鬼使神差,蔣末深就真的偷偷走近他。

正忙着最後收尾的李東玉幾乎整個心思都在菜的擺布上,絲毫沒發現身後有人,即便有注意到那也是以為是蔣原。

李東玉兩手一邊一雙筷子正忙活中,顧不上轉頭,道:“蔣原,去看看你哥哥回來了嗎?”

☆、吵架

“哇!李東玉你可以啊,這腹肌這人魚線真看不出。”蔣末深一下子兩只手掐住了李東玉的腰,下作的手指輕輕将衣擺往上挑直接摸了上去。李東玉的皮膚很細膩,雖同樣是男孩子但他的皮膚卻跟女孩一樣。滑滑的、嫩嫩的,不怎麽硬但有彈性。蔣末深的手如同吸了磁鐵一樣直接厚着臉皮就貼着不放。

李東玉是直接被那掌心的溫熱給吓蒙了,筷子不自然地從指間掉落到地上都不自知。

“喂!你筷子掉了。”蔣末深偏頭看着李東玉的雙手在莫名打顫就覺得好笑:“李東玉,你抖什麽抖?”

李東玉依舊不動,整個廚房都安靜,他只聽到自己越來越淩亂的氣息,還有感覺那腰腹處的騷動。

“喂!你幹嘛不說話?”蔣末深又偏頭看他。

李東玉渾身一顫,頭猛然偏到一邊去,害怕他看到自己早已通紅的臉蛋。

“你....你摸夠了沒有?”

“看不出來你平時也會鍛煉身體。”蔣末深似乎還沒盡興,手指慢慢往後移當點到他的後腰子時,李東玉差點沒把持住。

他掐準蔣末深把不住的瞬間,一側身逃了出來,氣息還有些亂。蔣末深一愣,看着李東玉紅得像個猴子屁股的臉蛋就哈哈大笑起來。

“李...李東玉,你不會...不會被我一碰就害羞了吧!”蔣末深笑得都要彎下腰,抱着肚子不住說:“我可是男的這可不行啊!到時候你跟你女票做那通事的時候,你豈不是要羞死去!哈哈哈哈哈!”

李東玉眼睛一瞪他:“才不是!”

“哈哈哈!信你才怪。哈哈哈哈”

李東玉氣得臉色發青,連瞪了他幾眼才轉身繼續剛才的事。

蔣末深似乎還沒玩夠,正打算開口将李東玉好好調侃一番時,外邊突然傳來了很大的一陣踹門聲。

随後急匆匆的腳步聲“噠噠噠”越來越近。

李東玉和蔣末深正疑惑着,蔣原一張慌亂的小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蔣末深立刻走過去,蹲下身問:“蔣原,怎麽了?”

蔣原皺眉:“哥哥,媽媽回來了。她還喝醉了,很兇。”

蔣末深摸了摸蔣原的腦袋,然後轉頭朝李東玉說:“東玉,拜托你幫我看着我弟弟。”

李東玉點點頭,“好。”雖不知蔣末深接下來幹什麽,李東玉猜想估計跟他母親有關系,他不想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的哥哥是怎樣和母親對峙吧。

趙母一進門就已經是醉熏的狀态,她拖着一個精致的行李箱,手提着一個滿鑽包包剛踏進廠房,魅紫的眼眸看了一圈,十分嫌惡地抿了抿嘴:“什麽鬼地方!”

蔣末深已經下了樓,盯着她濃妝豔抹的樣子,連半點做母親的樣都沒有,語氣就冷下來:“你為什麽要把爸爸的廠房賣掉?”

趙母柳眉一蹙,反倒非常疑惑地盯着蔣末深:“為什麽不能賣?這鬼地方破破爛爛,有人要我都要偷笑了!”

蔣末深吸了吸氣,聲音低沉:“可這是我爸爸的東西!”

趙母呵呵地笑了幾聲,高跟鞋歪歪扭扭走了幾步,又掃視了一圈才擡頭:“那又怎樣!可我現在需要錢。”

“你找男人不是挺在行的嗎?你現在怎麽不去啊!”蔣末深終究忍不住,十分厭惡朝她罵。

趙母沉默了一下,突然發起了酒瘋,面容扭曲了起來,指着一個鐵柱子就罵:“那醜男人.....賤男人居然睡了老娘這麽久,我...他媽一點油水都沒撈到。現在你老娘我連胭脂水粉都買不起。”

“我現在不把這地方賣了,我還留着它帶進棺材嗎?”到後面,趙母幾乎是一邊嘶吼着一邊發洩般地亂踢東西

垃圾桶、雜物櫃、工具箱.......紛紛都糟了難。

樓下不安靜,樓上端坐着的李東玉心裏更加不平靜。

摔東西的聲音、趙母罵人的聲音、蔣末深嘶吼的聲音一會又一會地傳進李東玉的耳邊,讓李東玉聽得一陣心驚,更何況是身邊的蔣原了。

“我...我想下去看看。”蔣原如同丢失了靈魂一樣,蹲在角落靜靜的盯着那扇緊閉的木門。

李東玉心裏一顫,走過去把蔣原輕輕攔入自己懷裏,柔聲安慰:“蔣原別怕,有哥哥陪你。”

“媽媽和哥哥在吵架。”

李東玉忙用兩手捂住蔣原的耳朵,勉強地從面部擠出一絲笑容:“別聽,這樣你就聽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才慢慢停歇下來。

李東玉下樓後,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亂七八糟一片。趙母已經不在了,但蔣末深還定定地站在那兒,如石碑一樣。

李東玉知道此時李東玉心情很不好,正琢磨着如何安慰他時,蔣末深這時突然轉身。李東玉楞了一下,看他的眼,卻觀察不出一絲情緒。

“末深。”李東玉張張嘴喊出他的名字後,後面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你回去吧!”

蔣末深說了這句話後,就沒再給李東玉說話的機會就一個人上樓了。

李東玉又怔了許久,胸腔裏微熱起來的部分,又緩緩冷了下去。

李東玉躊躇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蔣末深從進房到現在都沒出來,難不成要餓着肚子睡到第二天早上嗎?

他當然知道蔣末深最喜歡這樣,但這真的不健康。

利索幹脆地,李東玉幫蔣末深準備一碗飯、兩份簡簡單單的肉菜和一碗魚湯。等将它們全擱在一個盤子上時,李東玉随後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蔣末深門前。

“末深,你睡了嗎?”李東玉不敢喊得太大聲,生怕惹惱蔣末深。

可房內卻沒人應。

“末深?”一室寂靜,李東玉頓了頓就伸手去試探着去扭開門鎖,他從小就知道蔣末深有個習慣就是房間不愛上鎖。

随後李東玉很順利地就端着飯菜進到屋裏,蔣末深的房間不大,小小的但東西卻多,蔣末深還是個不會收拾的人,所以整個房間顯得又小又擁擠。

蔣末深就躺在一張一米五的床上,四肢大大伸展着,李東玉擱下飯菜在桌上,就輕手輕腳走過去看他。

蔣末深睡的很淺,幾乎李東玉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他半撐起上半身,斜眼望着他,全是不滿。

“李東玉,不是叫你走嗎?你怎麽還在?”

李東玉渾身一震,連動作都遲緩了三分。

“我擔心你,所以做了點東西你吃了再睡,明天還要上學。”

蔣末深皺緊了眉頭,對李東玉的話很不屑,“李東玉,你怎麽這麽煩,我說不吃我要睡覺。”

“末深你吃完再睡,我就馬上走怎麽樣?”看!蔣末深的臭脾氣又來了,李東玉思來想去只能低着腰子端着盤子在他面前哄他。

蔣末深本煩躁無比,看誰都恨得牙咬咬的。現在的李東玉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行走的毒瘤,直想一腳把他踹開。

“我都說了不吃,你是傻逼嗎!”蔣末深眼中一厲,抽起手就全把盤子上的食物全部打翻在地。

李東玉手上一抖,連腳步都頓了一下。

蔣末深攥緊了拳頭,死死盯着李東玉就吼:“李東玉你這個傻叉!我很煩你知不知道!你能不能別再我眼前晃。”

李東玉看着地面上飯菜灑了一片的猙獰形狀,腦中亂成一團麻。

他深吸一口氣,失落地看向蔣末深:“好,我現在就走,你別睡過頭了明天還要上課。”

“不上!”蔣末深冷冷地回絕:“我不讀了!”

李東玉明顯反應不過來蔣末深剛剛說的話,他睜大雙眼看他。

蔣末深繼續說:“你幫我辦退學吧。”才剛說完,蔣末深又撓撓頭幹脆道:“不用了,還要走程序麻煩。”

李東玉沒等他說完,果斷打斷他:“蔣末深,你能不能別這麽意氣用事。你急要錢,我可以給你。”

“李東玉你說什麽?”蔣末深十分諷刺李東玉說的話,他第一次擡頭正眼看李東玉,死水無波的神情裏多了一絲波瀾,似是微怒:“李大少爺,我窮是窮,但我就算去挑糞我也不要你這錢。”

李東玉皺眉,急道:“末深,我不是這個意思。”

蔣末深明顯沒聽進去,如同連鎖反應,他此刻眼神十分冷寒:“你以什麽立場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不一樣,我不幹活就得餓死,我弟弟就沒錢上學,我爸的廠房就會被賣掉,這些苦這些難!你李東玉碰都沒碰過,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別拿你那套富家子的想法強加我身上。”

頓時,滿室寧靜。

夜裏的涼風卷着些許金黃的落葉,涼得讓人莫名渾身發僵。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東玉顫聲打斷他,蔣末深說出這樣的話,讓他如此恐懼和心碎,他受不了。他受不了蔣末深如此看待彼此的關系,那是一種攀比的眼神。

“你出去。”

李東玉有點想淚目,他轉過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幫你請假。”

“對不起。”再轉身,李東玉的臉上又是凄然一片,眼淚被壓抑着流不出,正雙眼睛都是微紅的。

☆、被發現了

接下來的好多天蔣末深都沒有來,李東玉每次找班主任談話都極力為蔣末深說話、請長假。班主任忍無可忍真想去一趟家訪但每每看到李東玉為他求情,班主任也只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蔣末深一次又一次。

李東玉每次從辦公室出來回到教室後,只要一看到那兒的座位依舊空空的,心裏就十分疲累,但更多的是失望。

段嘉平這段時間似乎很寬裕的樣子,他買了一瓶櫻桃味的芬達故意往李東玉的臉上一碰。

李東玉被冰得幾乎條件反射地往後仰,迷糊中一擡眼就看到段嘉平笑眯眯的樣子。

“你的櫻桃味的芬達。”

李東玉接過飲料,不忍笑道:“嘉平,你最近有點裝大款。”

“有嗎?”段嘉平也坐了下來,手腕撐着半張臉笑說:“我爸媽去出差了,臨走前就撥了好多錢給我。”

“怎麽會這麽突然?”

段嘉平頓了頓,搖搖頭,神情十分平靜“不知道。”段嘉平話罷,也扭開了自己手裏櫻桃味芬達的瓶口,咕嚕咕嚕不一會兒大半瓶液體全部流下胃部。

“夠了,你可真能當水喝。”說着李東玉忙從他手裏拿下芬達,雖然這飲料喝起來确實不錯,但終歸是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段嘉平笑笑,随手拉開窗戶,一陣風突然湧進來,卷着幾瓣花瓣輕輕砸在自己臉上。他愣了愣,然後偷偷看了一眼李東玉,他正仰頭飲着芬達,每喝下去一口喉嚨處就會滑動一下,十足性感。

段嘉平臉有些微紅,忙避開視線。

“這些花真漂亮。”李東玉伸手接住那些花瓣。

“嗯,桂花還很香。”

“哈哈,難得你會喜歡花。”李東玉從書堆裏抽出一本書,然後翻了幾下最終在某一頁拿出了一片完整好看的幹桂花遞給段嘉平,說:“送你一片。”

段嘉平接過,心裏雖開心但有些莫名地失落,他盯着李東玉桌面上那本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書頁,突然小聲道:“那個....周六晚上你能....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李東玉笑道:“行。”

周六晚上,酒吧裏的一個小包間,熱氣十足。

李東玉一進門就一下子愣了,倒是段嘉平很開心,他伶着一瓶冰啤笑得很開心。

“還以為你不來了。”

李東玉熱得忍不住脫了一件外套,對接下來段嘉平要幹的事挺好奇的,他看了一眼電視機屏幕上的球賽,倒是覺得新奇:“嘉平,你喜歡看球賽?”

段嘉平快速地點點頭,随後拉着李東玉兩個人坐上了軟皮沙發,又遞了一瓶冰啤給李東玉,應:“很喜歡,我從小都愛看。”說到一半,段嘉平也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今天有重要的比賽,只可惜沒人陪我看,所以我才扯你過來,你不會介意吧!”

李東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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