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不用擔心。”
卡卡西沒再說話，也許雖然義道沒有将情報送出，但是我愛羅方面已有所察覺；也許那一群流浪忍者中有感應忍者，讓他們能及時避開危險；也許義道此舉有其他深意，而不願意讓他了解。他本不是多事的人，既然義道如此反對，那麽一定會有相應的緣由。
我愛羅方面如此信任他，所以自己去質疑他的動機豈不是毫無意義？卡卡西可不想做這種傻事，在這個舞臺上，無論自己發揮了多大的作用，也終究是個小配角，操控權始終是握在別人手中的。
義道平時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而卡卡西的話也不多，兩人一時無語。趁着這個當口，卡卡西開始觀察其他小分隊成員的一舉一動起來，由于還摸不準每個人的個性，他不敢貿然上去搭話獲取情報。
片刻以後，卡卡西向義道說：“隊長，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他并沒有看向義道，而是對着那些人掃了一圈，言下之意很明顯。
在我愛羅提供的所有檔案裏并沒有關于暗部的任何機密，卡卡西本來以為就要潛伏暗部，水野義道會給自己提供這些，但昨晚他卻只向自己提供了幾個比較重要的暗部成員的不完全資料，對此卡卡西腹诽了很久。
“我只是第二分隊的隊長。”所以我弄不到完全的資料，而且一些過于神秘的暗部成員我也不了解，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不是不想幫你，而是幫不了你。
卡卡西聽後笑得無奈，用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偏頭望向別處，是人都能看出他現在郁悶得想罵人。
他怎麽會碰上這麽個莫名其妙的任務？卡卡西一度懷疑是不是以前欺負伊魯卡欺負得太過頭，現在遭報應了。
是他不相信我？卡卡西猜測着。
“給你兩點建議。”
“說。”卡卡西挑了挑眉，義道突然的這句話讓他感到很意外。
“第一，你沒必要将暗部的所有情況摸得那麽清楚。第二，小心火狐。”
卡卡西愣了一會兒，他明白這樣的警告意味着什麽，本來自己就不該參與砂隐村的內政，知道得太多只會招來殺身之禍，但是憑自己對我愛羅的了解，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至于馬基……就不一定了。自己一心只想最好地完成任務，卻忽略了馬基的存在。想到這裏，卡卡西不禁有些佩服義道的深思熟慮，也十分感激他及時提醒自己。
既然自己已經要求潛伏進入暗部，那麽于情于理我愛羅一方都會給自己提供充足的資料，但是他們卻并沒有這麽做，想必是被馬基給阻止了。作為第二分隊隊長的水野義道在昨晚也應該說得再詳盡一些，然而水野義道的舉動卻十分反常，也許這并不是馬基要求他這樣，可他猜透了馬基的心思，成功地将卡卡西從暗湧中拉了出來。
昨天義道說過，萬一有什麽事兒會由他頂着，到現在卡卡西才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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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火狐……
卡卡西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并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問題，相反他可能是獲取情報的一個重大突破口。如果義道沒有胡言亂語，那麽火狐這個人的城府必定極深，他實在無法想象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僞裝出來的性格絲毫沒有破綻，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在說明他有些單細胞。
保險起見，今後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妙。
“明白了。”卡卡西回答。
“從左至右，依次是吉田智子，村上……”義道看卡卡西的神色已了然，暗自贊嘆卡卡西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于是開始給他介紹成員名字。
這些暗部成員平時和自己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吧，各個分隊之間也少有合作，大都各盡其責。現在的情況也只能相信水野義道會處理好那些問題。
卡卡西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水野義道的身份，他的背景，他的立場，為什麽他會幫自己，是別有所圖嗎？或者說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一切自會明了。
當一心一意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時，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卡卡西就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若不是義道提醒自己，還真不知道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紀伊謙的突然到來讓卡卡西頗感意外，他本打算一天就這麽待在這兒偷偷觀察着。
“隊長。”卡卡西站好輕微點了一下頭，他只敢盯着謙的鼻子而不是直視他的眼睛，他擔心自己哪一個眼神不對就會被其看出破綻，暗部隊長不是省油的燈。
“義道，清，風影大人召見。”
火狐說的沒錯，戶田佐和是喜歡給甲斐清一些特殊“照顧”，不過，誰讓他是戶田佐和的死忠呢？
從随身攜帶的物品袋裏拿出了幾粒兵糧丸充饑，接下來與戶田佐和的見面對自己又将是一個考驗。
紀伊謙并沒有跟着他們的步伐，而是用了瞬身術離開，卡卡西推斷他應該是去單獨執行任務去了。暗部的駐地和風影辦公大樓并沒有太遠的距離，步行幾分鐘便來到了目的地。
“下次用瞬身術，清。”義道說。
敲了敲門，得到了佐和的回應。
“義道請進。”他的聲音有些蒼老。
卡卡西留意到義道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有些怪異。
戶田佐和分別單獨召見他們兩個，下達的命令肯定是不一樣的。十幾分鐘後，水野義道從風影辦公室出來，臉色有些陰沉，卡卡西不好問原因，只得先進去聽候命令。
這是卡卡西第一次見到戶田佐和本人，和我愛羅提供的檔案并沒有什麽出入，相貌很普通，沒有什麽特點，年紀不大，但臉色卻很憔悴，半眯的眼睛和時不時瞟一眼窗外的小動作說明這個人多疑。
“清，傷養得怎麽樣了？”一開始并未進入正題，從言語上關心下屬是領導人籠絡人心的慣用伎倆。
“拖您的福，已經完全好了。”
“下次做任務就不要這麽拼命了，能夠完成就行。”
“只是盡了我的職責，風影大人。”作為戶田佐和的死忠，卡卡西将每一句話都說得畢恭畢敬。
“清，本來想讓你多休息兩天的，可是有一項任務必須要拜托給你。”
“能為風影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若是拒絕，恐怕會引起佐和的懷疑。
“清，如果你做不來，我可以換一個人。”
“請風影大人下達命令。”
“你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佐和從桌上拿起一個檔案袋，遞給卡卡西，“三天內除掉由良，這裏是他近期的行蹤報告。”
由良？在砂隐村相當于鹿久的人物！戶田佐和竟下令除掉他！卡卡西想起，由良是第一個響應馬基發起對風影不信任提案的人，同時他也有支持我愛羅當五代的傾向，對佐和保住風影位置确實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所以由良是肯定會被佐和視為眼中釘的，現在暗殺由良的任務落在了卡卡西頭上。
從風影辦公室內出來後，卡卡西的臉色陰得比義道剛才還難看，他不得不想辦法救由良，如果由良死了對砂隐将是一大損失，可是又不能被其他人發現自己有問題，一旦被發現那就全盤皆輸。這次就算自己成功的裝作任務失敗，也馬上會有其他的暗部去暗殺他，佐和這個人做事很絕。
是不是該向綱手要一粒假死的藥丸？不過三天的時間也來不及啊。與義道一起回到駐地，卡卡西拆開檔案，當務之急是看看佐和下達的任務要求。從其中的記錄來看，由良這幾天正在村外執行任務。
戶田佐和是把由良故意支出村子外的，卡卡西明白這樣做的好處——掩人耳目，由良死于任務執行中，倒是個不錯的借口，自然也沒人懷疑是他從中作梗。按照任務的進度，由良後天就可以返回村子。
要“我”一個人去殺了這麽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戶田佐和是不是太擡舉“自己”的實力了？正想着這個問題的卡卡西被打斷了思路。
“由良要死了。”義道幽幽地說。
卡卡西一驚，水野義道不可能和他接到了同樣的任務，那麽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接受的任務內容？
“一個星期前戶田佐和派他出村執行任務剛好被我碰到，今天突然給你單獨下命令，恐怕是要除掉由良了吧？這是他做事的風格。”
“風影大人還真信任我。”甲斐清在暗部中的實力只能算中等，與由良一對一對抗似乎有些吃不消。
“戶田佐和布置任務是分環節的，每個人負責其中一個模塊，他們并不知道完整任務的內容。這個人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每次布置的小環節絲毫沒有纰漏，甚至比用一隊人馬執行整個任務的效率還要高。”
他比志村團藏還謹慎，要想扳倒這樣一個人并非易事。
“殺了由良對他有什麽好處？”卡卡西很不屑這種只計較自己利益而将整個大局都棄之不顧的人。
“為了權利，他早就抛卻了一切，所以他不能當風影。”
第一次向卡卡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卡卡西有些想通了圍繞在義道身上的疑團。他根本不局限于效忠哪一派的勢力，而是身處整個砂隐村的立場。他不在乎那個當上風影的人是誰，他所關心的當上風影的那個人究竟能不能肩負起這樣的職責。
站在這樣的立場上，即使不會全力支持自己，也不會對自己造成阻力。想到這一層，卡卡西放了心。
“他不會當上風影。”卡卡西的口氣很肯定，表明了他的自信。
目光短淺的陰謀家永遠不會手握重權，執掌江山，這是自古以來的定律。團藏與日斬對抗了幾十年也沒能将火影的位置從日斬手裏奪走，那麽佐和也不會成為正式的風影。
因為卡卡西的心裏已經生成一計，足夠操控大局，這也是他潛伏暗部的真正目的。
“救由良。”接觸了這麽久，義道仍不願多說一句多餘的話，每次都是直接切入正題。這樣的性格固然有它的好處，但是脫離暗部已久的卡卡西總覺得他不近人情。
“你們這兒通常怎麽處理屍體的？”與義道這樣的人對話不需要多餘的廢話，表面上話題的轉換也不可能造成對方的不理解，這對卡卡西來說很輕松。
“毀屍滅跡，将能證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帶回即可。”與木葉的一樣。
“事情有點難辦。”卡卡西有點想爆粗口，怎麽自己碰上的都是這麽棘手的爛事兒啊？
義道轉頭看了卡卡西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任務單上要求我把屍體帶回來。”
“這只老狐貍。”義道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自己卻不能給卡卡西提供實質上的幫助，因為佐和剛剛下達的那個任務的最終目的是想把他從“甲斐清”旁邊支開。
戶田佐和是怕我壞了他的“好事”嗎？義道握緊了挂在腰間的短刀刀柄。
“隊長，你有什麽好辦法？”卡卡西問道。
“你一個人能行嗎？”這句話無疑在表明他幫不上卡卡西。
“你要聽實話？”卡卡西的笑有點無奈，“……我不知道。”
兩人一時無語，水野義道對于卡卡西的無奈深表理解，他可以想象此時的卡卡西的狀況究竟是有多麻煩。
“不過……這事兒由我來做，你放心吧。”只有擁有絕對實力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義道從不吝啬自己對卡卡西的欣賞，投去贊許的眼神。
“要想救由良，你必須馬上出發。”這是絕對善意的提醒，并不是義道杞人憂天。憑義道對佐和的了解，現在這個時候執行上一環節任務的忍者肯定要對由良做手腳了，卡卡西必須要趕在其前面。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