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不得手臂的疼痛,白狼想單手結印,但只做了兩個動作,就被并足雷同搶了先。能單手結印的忍者并不多,他算得上是很有天賦的一個,只可惜他注定活不過今晚。

并足雷同擅長近戰,他果斷地在白狼受到重創的情況下立刻乘勝追擊,繼續往手上加大了查克拉的使用量,用風之刃直接将白狼的腹部一分為二。查克拉形成的風之刃殺傷力很大,直接将他的腹腔弄了個粉碎,創傷不亞于用普通的查克拉刀連續砍上數十下。

這一次他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切爛的腸子湧出身外,一截一截,還有分辨不出顏色的穢物裹着噴濺出的血,散落一地,令人作嘔。

雷同的身上和臉上都沾上了不少溫熱的血,有股刺鼻的腥臭。

天色太暗,正待命的伊魯卡在茶館內看不清這發生的一切,這樣具有沖擊力的畫面他見得并不多,若是他與雷同換個位置,恐怕戰後得去找心理診療。

伊魯卡一個人在茶館內,他不是不想按照卡卡西的計劃書寫的那樣先行離開,這樣就不會拖整個團隊的後腿,但是馬基今天中午的指令卻明确的指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其理由冠冕堂皇到他無從辯駁。

随後,雷同收起風之刃,白狼身體僵了僵,随後神色怪異地倒了下去,徹底斷了呼吸。白狼一死,整個戰場更加地混亂,火狐少了一大助力,不再有所顧忌,他沒有精力去關注周圍是否有埋伏。

可是卡卡西現在心裏并沒有感到輕松多少,因為那名神秘的幻術忍者至今沒有出現。

為了不被雷同的攻擊波及到,義道已撤出了好幾米遠,他同樣在尋找着那名幻術忍者,火狐的實力在他之下,有了青葉和雷同的助力,還有藏在暗處的卡卡西,如果紀伊謙不來摻一腳的話,他們便可以穩操勝券。

節省時間起見,義道放棄了尋找幻術忍者,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火狐身上。

與此同時,茶館。

伊魯卡房間內的牆角,有一道如同鬼魅的陰影,被外面的忍術閃到後,偶爾反射出點點亮光,如果不是全神貫注,根本無從發現。

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進來的,伊魯卡也未對房內關注太多,忽略了這個巨大的威脅。

他的代號是暗夜,是暗部中幻術造詣最高的忍者,除開暗部身份,他特別上忍的職稱正是因此而得,超強的幻術令他在暗部如魚得水,成為最重要的成員之一。

白狼已死,暗夜是時候發揮作用了。他慢慢地從陰影處出來,不閃不避,直直地走向伊魯卡。

果不其然伊魯卡被他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随後又震于他的氣勢,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被殺,而是被劫持作為威脅。如他所知,卡卡西是一個極其看重隊友生命的人,他甚至會為了這個別的忍者所不屑的東西而放棄整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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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成為整個隊伍的累贅。這是伊魯卡一直以來的想法。

“唰唰唰——”暗夜離伊魯卡越來越近,後者不給出點反應是完全不可能的,他接連扔出四五把手裏劍,然後迅速逃離房間,他的想法是最好能讓不遠處的雷同一行人發現暗夜的存在。

豈料此舉正中了暗夜的下懷。

伊魯卡剛剛沖出去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根本就不是茶館,而是另外一個地方。

中了幻術!

“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忍者先生。”暗夜的聲音不辨雌雄,面色也很蒼白,個子小小的,眼睛很大,但空洞無神,倒和厲鬼的形象十分貼切。

幻術此處非之術。

伊魯卡知道這個術,和他關系還不錯的鋼子鐵曾經用過。這個術重在擾亂對方的五感,在對方的大腦中形成“我不是在‘此處’”的印象,讓其視線內出現新的場景。

海野伊魯卡沒有繼續下去,既然已經中了幻術,所以不管如何跑,都是跑不出這個幻象的,何必又去做這些徒勞的掙紮。

他不像卡卡西,他并不擅長幻術,此刻唯獨要保持冷靜,節約體力,用意志同幻覺抗衡。

“此處非之術,對嗎?”伊魯卡控制着略微發抖的聲線。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與他蒼白的面色形成強烈對比的是他紅得滴血的唇,随着吐字的節奏張張合合,顯得無比詭異驚悚。

“忍者先生,您知道嗎?其實我從小都被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裏,被那些人訓練,他們用繩子綁着我,不給我吃的,記錯了方法還被鞭子打。”暗夜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伊魯卡,讓他心裏有些發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更是讓他心中忐忑不已,這個對手難以捉摸。

“那些繩子好細,勒在身上好疼……”暗夜說到這裏,頭微微向□斜,左邊嘴角突然揚了揚,繼續道,“忍者先生,你體會過那樣的感覺嗎?就像這樣——”

話音剛落,暗夜便擡起雙臂,将它們伸得筆直。

“忍者先生,你要看好咯——”暗夜的聲音越來越尖銳,這樣的聲線太具有蠱惑力,能在不知不覺中消磨掉人的意志力,讓其變得恐懼。伊魯卡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時只見暗夜小巧的指尖上凸出了一個個灰色的小點,然後迅速增長,變成十條充滿韌性的繩子,像是有生命力的蛇,争先恐後地湧出,越來越長,在不大的房間內飛舞扭動着,充斥着整個視野範圍。

伊魯卡心裏實在滲得慌,即使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奈何這情景太過于驚駭,他無法去克制住情緒帶給他的影響。

“他們用繩子,就像這樣,慢慢地纏住我,越來越緊……”随着暗夜的聲音,那些繩子慢慢地圍在了伊魯卡身邊,有一些拂過他的臉,冰涼滑膩的觸感激起了他身上的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被暗夜的幻術控制住了,伊魯卡覺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冷,讓他有牙關打顫的沖動。

“火遁豪火球之術!”六個簡單的結印後口中噴出的查克拉燃燒成了一個大火球。明知身處幻境,伊魯卡還是決定消耗查克拉。

可是,這對那些繩子根本沒有用,它們的表面像是附着了一層特殊的查克拉水膜,将火焰吸收的一幹二淨。

“唰——”那些灰色的細繩飛舞一陣後緊緊地纏住了伊魯卡的身體,并且越勒越緊,讓他感到呼吸困難。趁着自己的手還能自由活動,伊魯卡試圖用苦無去挑斷那些繩子,不過不出他所料,這些繩子韌性太強,普通的苦無根本無濟于事,再者說這是在暗夜的幻術中,任何數據都由他操控。

伊魯卡只恨自己的意志力不夠堅定,一下子就中了敵人的幻術。

這些都是幻覺。伊魯卡給自己暗示,他嘗試喚醒自己真實的五感,把暗夜的影響抛開。

“忍者先生,你不用反抗了,沒人能逃脫的……”暗夜發現了伊魯卡在抵抗着自己的幻術,于是更加急切地操縱着那些繩子,他尖銳的嗓音像指甲劃過玻璃,刺痛了伊魯卡的耳膜,“他們每次都把繩子勒進我的身體裏才肯罷休,就像這樣……”

伊魯卡感到那些滑膩的繩子嵌進了自己的肌肉,血液也因此不流暢,可見的皮膚已經發紫,衣服磨爛了真皮層,斷了淺層的毛細血管,滲出絲絲鮮血,血珠順着繩子,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身體好像要被勒斷了。伊魯卡呼吸越來越不順暢,眼前陣陣發黑,這是缺氧的征兆。疼痛麻痹了他對時間的感知,他無法估計究竟過了多久。

再過半分鐘就得窒息而死了吧,或者直接在這個幻境中被扯成殘肢碎塊。伊魯卡正想着,暗夜突然停止了對他的摧殘,繩子依然勒着他,但卻松了不少,不過仍在不可掙脫地範圍內。

正當伊魯卡詫異時,暗夜又出聲道:“忍者先生,你知道嗎?他們除了用繩子捆我之外,還用刀片剜我的手和腳,真的很痛……”

暗夜從袖子裏拿出極薄的刀刃,放在他自己的手心。然後輕輕一握,測試了一下它的鋒利程度,見到自己的血沿着手腕流下,形成一道血線,滿意地笑了笑。

“忍者先生,你要做好準備啊……”

“啊——”伊魯卡大叫一聲,随後眼前的幻境在頃刻間消失,伊魯卡看着自己滴血的指尖,松了一口氣。

剛才在暗夜放松的時候,伊魯卡盡了最大的努力把藏在衣袖內的手裏劍弄了出來,紮破了手指,用真實的痛感将自己從幻術中拉了出來,然而……

這不是茶館!這是一個陌生的木質小屋!

多重幻術!

“忍者先生,我不是說過了嗎?反抗是沒有用的。”暗夜在伊魯卡不遠的前方憑空出現,如同一個幽靈,“這是我的幻術世界,你一旦進來了,就不可能再出去,它會一個接着一個地循

環……”

用手裏劍刺破手指都無法逃脫,伊魯卡有些絕望了,這個幻術忍者和他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他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被盯上,并且一定要被置于死地。

用來當人質不是更好嗎?不過也是值得慶幸的,對方沒有想到這一點,對雷同他們來說會減少一個負擔。伊魯卡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折磨死,至少沒有拖隊友的後腿,作為一個忍者來說,被敵人抓住了就該有此覺悟。

其實暗夜使用的只是二重幻術,他在現身之前就已經營造了一個幻境,只是同時将外界的真實情況接了進來,讓伊魯卡分不出來。

而他現身之後讓伊魯卡陷入的幻術才是術中術,伊魯卡在專心對付那個幻境的時候,他就有時間将外部的幻境重塑,營造出多重循環幻術的假象。也許這樣的方法不能瞞過卡卡西等人,但對付幻術不精的伊魯卡卻已足夠。

暗夜的體術和忍術十分一般,他想在幻術中把伊魯卡的精神弄到幾近崩潰,然後再将其作為人質,最好能挽回白狼死了的損失。他在賭這一群人對隊友的重視程度,從伊魯卡一直在茶館待命來看,他應該沒有賭錯。

“忍者先生,我們現在就繼續吧。”暗夜飄着過來,抓住伊魯卡的手,力氣大得出奇。雪亮的刀刃一揮而下……

“砰——”突然一聲巨響,伊魯卡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待眼睛重新聚焦之後,伊魯卡發現他已經從幻境中出來了,周圍還是熟悉的茶館,身上的傷口也都消失,而在他面前的是嘴角淌血癱坐在地的暗夜,後者眼神怨毒。

“适可而止吧你。”伊魯卡聞聲望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

旗木卡卡西!

那張他變幻了的臉!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伊魯卡對這張臉印象極其深刻。

“小矮子,你膽子倒是不小啊,敢躲在這裏動我的人?”卡卡西沒有變聲,那獨一無二的慵懶腔調此刻聽起來竟有着無上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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