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許多事情越想越亂,倒不如不想。卡卡西一出院就接手了調查幕後黑手的事,幫着情報小組審出了村中的兩個內奸,但暗部卻幹幹淨淨,查不出有叛忍同黨。綱手一方面欣喜,另一方面也在擔憂,連暗部這種地方都能混進敵方的卧底,并且還當上了分隊副隊長,對手可謂不簡單,而且這次暴露針對的是卡卡西,目的在于取他性命,但比起威脅木葉村來說,他的命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對方在最後選擇的是遺棄情報,這完全不合常理,除非對方和卡卡西有深仇大恨,所以寧可放棄牽制木葉村的機會也要了結卡卡西的命。

但卡卡西今年不過二十九歲,惹上的仇家大都有底,綱手和他仔細推敲一番,還是沒有找到有哪一家會這樣不惜一切代價地要他命。

“會不會是你父親一輩的恩怨?”

旗木朔茂死得早,卡卡西六歲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而綱手則在忍者大戰後離開了木葉村,他們這一輩和朔茂有交情的早就作了古,所以旗木朔茂到底有多少仇家已經無從考證。

“不太可能。”卡卡西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連眼窩都更深了一些,他想了想繼續道,“我爸已經死了二十多年,如果對方是想讓旗木家絕後,大可不必等到現在才動手,就算是為了養精蓄銳也說不通。旗木一族雖然顯赫,但畢竟人丁稀少,地位也不及漩渦、千手這些真正的貴族,為了對付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你說的有道理。”綱手仔細想了想,問道,“那是不是你近幾年惹到的旁系?”

“不清楚,這幾年接的任務也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替人辦事,按道理說不會被牽連……”卡卡西說着說着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綱手見卡卡西神情有異,下意識問道。

“沒什麽,大概是我想多了。”卡卡西皺眉,不确定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是否合理,不過如果真是那個人,今後就有得他忙的了。

畢竟不能在這件事上耗太多的精力,綱手囑咐卡卡西萬事小心之後,就命情報組的人暫時結案,并且讓各國的情報人員留意蛛絲馬跡,最好能發現敵人的蹤跡。

自從和伊魯卡在醫院談崩了之後,卡卡西就一直心煩不已,為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不得不找事情分散注意力,從之前看到凱就繞道走變成了每天專門去找他比試,凱大大咧咧慣了,對卡卡西的反常倒也不在意,對自己對手的突然開竅很是開心。

玄間聽說卡卡西傷好了特地去上忍宿舍找了他,還沒開口問,看見卡卡西的樣子心中就有了底,沒再多問,只是拉着他又去喝了一頓酒。

“最近怎麽樣?”玄間叼着一根煙,他和卡卡西喝完酒後見天色還早,便走去後山散步。

“挺好的。”卡卡西懶洋洋道。

“真的?”玄間挑眉,似乎不信卡卡西的說辭。

“嗯。”卡卡西點點頭。

“也是,你這種人,就算心被挖爛了都不會吭一聲,要不是我知道點什麽,你這人模狗樣的還真看不出哪裏不正常。”

“嘁。”卡卡西不屑。

“你也別老想着這些,至少他人還活着,能活着比什麽都好。”

卡卡西沒接話,玄間說的是事實,比起玄間來,他确實是比較幸運的一個。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看看你是不是還活着,看樣子你過得還不錯,小爺最看不上那些受了情傷就作踐自個兒的人。”

卡卡西聽後白他一眼,意味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玄間也不理他,随便扯了兩句之後就走了,留下卡卡西一個人在後山吹冷風。

第二天卡卡西跟打卡似的出現在受付室,詢問有沒有合适的任務。其實綱手的意思是讓他這幾個月消停一下以安全為主,但卡卡西卻認為他頻繁地接任務更有利于引蛇出洞,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對付敵人也不再那麽被動,二人争執半天,最終還是綱手讓了步。

至于伊魯卡,則再也沒有和卡卡西碰過面,中忍和上忍的交際圈子沒什麽重合,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和伊魯卡關系的決裂。

或許兩個人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真的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星期卡卡西又接了一個B級任務,回到木葉後依然拿着小黃書游蕩,不知不覺走到了電影院門口,擡頭看了看海報,發現新的《親熱天堂》電影在六月十號就已經上映了,而今天是六月十八號,卡卡西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看電影的時候才恍然伊魯卡的生日已經在五月二十六號過完了。

居然連祝福都沒去送。卡卡西苦笑,那場電影看到最後他都沒能記得劇情,心裏想的全是伊魯卡。

今年他應該是二十四歲,不小了……

卡卡西從來沒有打聽過伊魯卡過得怎麽樣,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如果因為一段感情就萎靡不振,也不配讓他去喜歡。

而伊魯卡也真如卡卡西所想的那樣,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偶爾懶得回家做飯就跑去吃拉面,一樂的老板見他是熟客也會給他一些優惠,店裏生意不忙的時候伊魯卡會和老板聊天,每次不例外地都會提到鳴人,一說到那個意外忍者,伊魯卡就會笑得連眼睛都彎起來。

七月,中忍考試進行,雛田意外地當上了中忍,而寧次卻因碰上的對手太強勁惜敗,小櫻恰巧跟着綱手修行,錯過了這次的考試。對于這些結果卡卡西不太在意,掃了一眼張貼出來的公示就走人了。

忍者學校新畢業的一堆學生他一個沒看上,連基本的測試都沒讓他們做,直接趕回了忍者學校,讓那些小鬼再鍛煉一兩年,那些小鬼不服,卡卡西被吵得不耐煩,揪住最喋喋不休地那個一把扔進了河裏,剩下的兩個孩子戰戰兢兢,乖乖的跑回了學校。

八月,木葉小組任務成員分配方案正式啓用,大部分沿用了卡卡西一行人去砂隐村時的安排。整個村子忍者的活動性大大增強,接到的任務委托也越來越多,木葉的財政也跟着大有起色,綱手一高興,給全村的忍者都漲了工資,還特地請了幾個上忍吃飯。筵席散了後,綱手拍拍卡卡西的肩,說近期他接任務太辛苦,問他要不要批休假,卡卡西沒像往常那樣笑得跟狐貍一樣,而是擺了擺手謝絕了綱手的好意,綱手也沒有細問下去。

九月,卡卡西主動請了阿斯瑪他們喝酒,頭一次沒有耍小伎倆逃酒,而是一口一口全倒進胃裏,也不管會不會喝醉。難得卡卡西這樣真誠,衆人心下詫異,趕緊抓住這次機會大喝一通。在他們解決了五瓶白的之後,除了鹿久能勉強扶着牆走回去之外,其他人都成了一灘爛泥。因為是常客,酒館的老板也沒趕人,任他們幾個躺在包間內直到第二天清醒。卡卡西次日結賬的時候,店裏夥計好奇地問了一句為什麽他喝醉之後連續喊了幾聲伊魯卡的名字,卡卡西手一抖,把錢包裏的硬幣撒了一地,夥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卡卡西臉色不好,便連連道歉。之後卡卡西沒再說一句話,付了錢之後徑直回了上忍宿舍,澡也沒洗,一睡就是一整天。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伊魯卡和卡卡西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交集,分配任務的時候卡卡西總是會擔任隊長,而隊長有選擇小隊成員的權力,偶爾他會在待選名單上看到伊魯卡的名字,但只是稍稍遲疑就忽略過去。

沒人知道他現在真正的狀态其實和四代死後那段時間差不多,沒有冷冰冰地不近人情,心裏也有了寄托,但就是空落落的,也完全不想找任何人傾訴,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瘋狂地做任務,最多的一次他同時接了三個委托,那幾年他接的任務之多,直到現在木葉都無人超越。

會行走的任務機器。他曾經被這樣評價過,而他重新處于這種狀态時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除了做任務之外,他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樣其實不壞,獨身一人過完一輩子,無牽無挂。他不只一次地這樣想過。

可是,事情并沒有如他所願,當他以為他可以這樣一直下去的時候,一件突發的事故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九月底,卡卡西例行給綱手交上了季度總結,一名受付室的中忍突然撞開門闖進了辦公室,綱手正想發火教訓這個忍者冒冒失失地不懂規矩,卻被對方搶了先。

“大人……五天前……大木前輩……小隊中……中了埋伏……大木前輩已經确認死亡……慶太前輩回來報了信……其他二人失蹤……”

綱手一肚子火憋了回去,打了個響指,瞬間出來一名暗部,指着那名中忍命令道:“你跟着他,去找慶太,把具體情況弄清楚,立馬向我彙報。”

卡卡西不動聲色,緊緊地盯着綱手,觀察着綱手的一舉一動,他沒有忽略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一瞬間,綱手下意識地掃了他的那一眼。

“綱手大人,您可是有話想對我說?”

綱手神色不太自然,幾經斟酌之後還是告訴了卡卡西實情:“大木的小隊裏面有一個是你熟人……”

卡卡西想了想,大木是上忍,又是隊長,而慶太也是特別上忍,所以小隊中其他二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中忍,而他認識的中忍中,只有……

“是伊魯卡?”卡卡西幾乎肯定地問道,語氣中的擔憂無法掩蓋。

綱手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鬧什麽別扭,但我還是問你一句,這個任務你願不願意接?”

卡卡西攥緊拳頭,一想到那人可能會遭遇不測,他內心的嗜血因子就躁動不安,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人能讓他這麽牽腸挂肚了。連在砂隐村他都保了伊魯卡周全,深怕別人動了他一分一毫,如今回了木葉村,一些簡單的任務卻危及了他的性命!他卡卡西護在心尖上的人,怎麽能讓別人傷害!

突然卡卡西想到了什麽,問道:“綱手大人,我冒昧的問一句,我記得伊魯卡他是因為不适合出任務所以才當了老師,可為什麽這幾個月我卻不時在待命花名冊上面看見他的名字?如果他不想,沒人會強迫他接受委托吧?”

綱手似乎有些疲憊,揉了揉太陽穴道:“你說的沒錯,他出任務是自己要求的。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沒事兒瞎折騰,你在玩命的接任務,他在忙完教學課程後也是不停地出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這個任務你接還是不接,給個準話。”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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