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看見伊魯卡陷入沉思，紀伊謙便不再說話，三言兩語之間他已經成功地把伊魯卡的情緒掌控起來，讓他陷入自責和愧疚。伊魯卡城府不深，經歷也相對單純，紀伊謙對付過太多這樣的人，現在簡直游刃有餘。

可惜伊魯卡不知道這一點。

原始叢林，十公裏外。

“停。”卡卡西揮手示意，這麽長的距離對于白眼來說已經進入了探查範圍之內。

橡木收到指令後立即開了白眼，甚至不需要額外的命令，卡卡西則進入完全戒備狀态，讓橡木能夠用上全部注意力去偵察敵情。

霎時間叢林只剩下了間或的鳥鳴，沒有風，茂密的樹葉早已停止了悉悉索索的響動，時間在這漫長的寂靜中流逝。

卡卡西一邊關注着全神貫注的橡木，一邊警惕地戒備着周圍，他握緊了手中的查克拉短刀，心如止水。他迫切地想救出伊魯卡，但是已經跳出了紀伊謙布好的局，他和紀伊謙都在賭，賭的是理智和情感。

幸而卡卡西不是被情感沖昏頭的瘋子，正因他救人心切，反而比平時更加冷靜謹慎。

卡卡西贏了交鋒的第一局。

紀伊謙賭輸了。

“原定方位。十點鐘方向，直線距離九點八公裏。”橡木報着數據，呼吸有點重。

卡卡西沒忽視略顯疲态的隊友，迅速結印。

“通靈之術。”一陣白煙之後，小小的帕克出現在他手上，“去和綱手大人派出的後援隊伍彙合，原定方位。”

帕克“嗷”了一聲接受了命令，一眨眼消失在叢林裏。

随後卡卡西下令慢慢往目的地行進。

一路上紀伊謙并沒有耍什麽花樣，沒有所謂的埋伏，紀伊謙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沒有足夠的人用來分散戰鬥力伏擊卡卡西，索性一心一意準備最後一戰。

紀伊謙相當自信。水野義道曾經這樣評價過他，卡卡西深以為然。

一直低燒的伊魯卡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态，為了不讓受傷的肋骨戳進髒器而過早死亡，紀伊謙讓雇傭忍者把伊魯卡綁了個結實。

淩晨一點。

雇傭忍者劃了一根火柴，點上了煙，可火焰一燃起來就莫名熄滅了，他眉梢一挑，又劃了一根，剛燃起來的火焰再次變成了一縷青煙。

“來了。”紀伊謙沙啞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雇傭忍者立即擡頭，視野中多了兩個修長而幹練身影，一個銀發異色瞳，在月光下反射着光芒，左眼橫着一道猙獰的疤，臉被黑色面罩蓋住，看不清表情；另一個留着黑色長發，戴着貓形面具，身上穿的是木葉暗部統一的制服。

旗木卡卡西啊……雇傭忍者倒吸一口氣，彈掉手中的煙，眼底透着隐隐的興奮，那是天生對征服強者的渴望和追求。無疑拷貝忍者卡卡西的名號已經享譽五大國，而今他終有機會和對方交手。在接到這個委托的時候，雇主就告訴了他對手的來歷，而這也是讓他一口答應下來的原因。

“條件。”卡卡西張口說出一個詞。

紀伊謙微微訝異，卡卡西一來就直奔主題有些出乎他意料，所以遲疑了一秒後才反應過來卡卡西說的是放人的條件，回望卡卡西一眼後他也不答。

卡卡西眯起眼睛，看向一旁的橡木。橡木感受到卡卡西的目光，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卡卡西松了一口氣，他一直開着寫輪眼，到了這個地方後便探查着伊魯卡的方位，果然在山洞裏看到了少許的查克拉波動。但剛剛紀伊謙沒有說話，為了确定他的判斷沒有錯，他便詢問了橡木，白眼的透視力比寫輪眼要強上很多，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卡卡西懸着的心定了下來。

只要伊魯卡還活着就好。

“何必這麽劍拔弩張？過來咱們好好說說話。”紀伊謙不急不緩地從洞口的小徑走下，朝着卡卡西站的地方去了。

卡卡西也沒猶疑，直接迎着紀伊謙的方向走過去，橡木本想拉住他，但被卡卡西制止了。

“又見面了，清……哦，不，現在應該叫你旗木卡卡西。”紀伊謙的語氣還是和平時一樣，平淡無奇聽不出息怒，沙啞的聲線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

卡卡西等着他的下文。

“其實我本不願這樣做。”紀伊謙一臉惋惜的模樣，乍聽之下真有幾分不情不願摻雜在裏頭。

“謙前輩，已經做了的事情，何必說這些。”卡卡西卻不給他面子。紀伊謙已經動了他的人，所以也不必惺惺作态顧及對方顏面。

“呵呵呵……”紀伊謙看似自然地笑了幾聲，卻掩不了笑聲中的寒意，“你在想什麽？冤冤相報何時了嗎？我當然知道這句話，可你殺了義道，毀了我苦心經營的一切，我為何要放過你？”

“我為木葉的忍者，你是砂隐的暗部，我履我的職責，你盡你的義務，何錯之有？”

“我的‘義務’已經死了。”

“義道君不是你的‘義務。’，而我也并非想取他性命。”卡卡西冷冷地反駁。

“是你的‘職責’毀了我的‘義務’。你們這些忍者，為了自己所推崇的道義、忠誠、信仰，便覺得自己正氣凜然。成王敗寇，我輸了便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忍，義道也算是舍身成仁。如果我成了王，你殺了義道，那麽他的仇我該不該報？”

“那你找我便是，不必為難伊魯卡，他是局外人。”

“我說卡卡西，你忘了‘打蛇得打七寸’這個說法嗎？你殺義道，我綁伊魯卡，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要如何才能放了他？”卡卡西懶得跟他廢話。

“暫時不能，在此之前得先取你性命。”

卡卡西看着他，眼神狠戾。

“好，我看看你有沒有取我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