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暗剝奪了人類的視覺,同時卻令其他的感官更為敏銳。

陸璐覺得這真特碼可以算得上是句至理名言了。

黑暗之中男人的氣息顯得特外的沉重,熱乎乎濕漉漉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畔,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性感撩人。陸璐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好像長滿了眼一般,竟能夠清晰的分辨出游走于體間的男人炙熱大掌上細微的薄繭。

男人的挑逗驚心動魄。

陸璐覺得自己大概一定是瘋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男人究竟姓字名誰。

男人的動作異常溫柔,炙熱的唇帶着撩人心魄的溫柔,一點一點的親吻上她的發際線、親吻上她的額頭、親吻上她的眼睑、親吻上她的鼻梁、親吻上她的耳朵,最後才不慌不忙的細細咬上她的嘴唇……

酥麻得仿佛觸電一般的感覺。

陸璐的心髒驟然一緊,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轉瞬的功夫男人開始攻城略地,灼熱濕滑且靈巧異常的舌頭肆無忌憚的卷入她口中,霸道掃過她的唇齒,糾纏吸允,不放過任何一顆角落。

下意識的,一聲支離破碎的□□從陸璐的唇邊擠出,似是不堪忍受般的痛苦,又似幾分嬌嗔般的喘息。

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他點燃了一把無形的火焰,熊熊燃燒幾乎能将人燒得體無完膚。

就在陸璐不知所措的幾乎要哭出來時候,周身的壓力瞬間消失。

明明沒有任何的理由,陸璐就是可以感知到,男人這個時候必定是得意輕笑。

陸璐有些恨,有些惱,牙關咬得緊緊的,雙手死死攥住床單,決定等下即便是天崩地裂了也決不能再發出半點的聲音來。

可惜她的信誓旦旦堅持不過兩秒鐘便再次破功。男人的手指仿佛帶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魔力,微微粗粝的指端仿佛帶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魔力,順着陸璐的臉頰一路下滑,滞留在她的脖頸處,細細撫摸,就好像是在撫摸價值連城的上好瓷器。

這般的細致,這般的讓人無所适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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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劇烈收縮,拼死了想要推開她鐵箍一般的手臂,偏偏一丁點兒的作用也沒有。身上的就是如來佛祖的五指山,而她就是明明死到臨頭還胡亂蹦跶的孫猴子。

孫猴子不聰明,明明鬥不過如來佛還瞎蹦跶,活該被人推到壓了五百年。好不容易遇見個二道販子禿和尚,還是個道具系愛好者,見面沒說三兩句話就給猴子套上了箍。

不聽話?沒關系,大不了抽打一番,S&M樂趣精髓皆在掌握之中,時不時掏出來把玩上一番。

即便是大鬧過天宮的又能怎樣?還不是成了個禿驢的禁~脔。

兩相對比之下陸璐覺得自己似乎不那麽慘了,第一自己是自願的,第二對方不是特殊道具愛好者。

大粒大粒的汗水從陸璐的額頭淌下,黏糊糊的打濕了一大片的頭發,粘在面頰、脖頸、嘴唇上癢癢的有些難受。

體內的火焰愈演愈烈,痛苦而又歡愉的感覺令她想動卻不敢動。或許……

她吊着一口氣,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的功夫……

男人的吻火熱而激烈,狂風暴雨一般,深吻。他略顯粗糙的大掌沿着她單薄的肩頭一路下滑,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璐面頰潮紅,覺得自己就是塊将要被他融化了的黃油,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緊壓在自己上方的拿到黑影。

忽然,也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麽,陸璐“啊”的一聲終于叫出了聲。眼前瞬間光芒大盛,男人的面孔被照了個清楚,就一個字——美。

再之後,陸璐詐屍般“嗖”的睜開雙眼,一屋的光華,滿身的冰冷。

她手捂在自己的胸口,脫水了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柔軟溫暖的大床上平坦坦的只躺了一個,那裏還有半點男人的身影。

傻呆呆的坐在床邊許久才漸漸想明白了,原來不過是少女春夢。

陸璐長長呼出一口氣,心裏面莫名的卻有些空虛,不上不下的就好像明明抓住了什麽,一睜眼卻什麽都沒有了。

夢是假的,身上黏糊糊的感覺卻是一丁點兒都不假,不但不假,還真實的令陸璐面紅耳赤。她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天花板許久,而後才帶着一臉的羞臊,慢吞吞的從爬下了床。

人有些軟綿綿的,腦子裏也不甚清醒。

眼神兒瞟了下挂在牆面上的鐘,下午兩點,陽氣正盛。

爬下床後人還是有些懵懂,又顯得有些亂哄哄的,腦子裏面翻來覆去都是夢中情景,活靈活現的如同身臨其境。就連兩條大腿之間都隐隐有些濕噠噠的,好似水泡過一般。

真的是……

陸璐越回味越覺得羞臊,腦子轟的一聲,也不知怎地擡手就脫去了糊在身子上的睡裙,冰涼的空氣瞬間包裹了過來,她卻還嫌不夠,扯了扯內褲一并脫了下。徑直站在了鏡前。

少女青澀而美好的胴~體就這麽□□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陸璐靜默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她還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看過。

雪白的、花瓣般嬌嫩的肌膚,圓潤的、發育極好的胸部,纖細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豐滿渾圓的臀部,以及兩條筆直的細長腿。

确實是好看,美好的堪比安格爾畫筆下的《泉》。

而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這具美麗身體的主人剛剛迎來她的二十歲生日,然後她就……陸璐略微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鏡子裏的漂亮姑娘也随着她的動作勾了勾嘴角,一臉的嘲諷。

其實也沒什麽的,怕是每一個成了年的卻還沒有男朋友的少女都會如此。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就連小動物們都忙着發情□□,人怎麽就不興懷個春什麽的了?

正胡思亂想着,手機鈴聲忽然大作,拿過來一看是徐夢瑤打來的。

陸璐想也沒想直接接通。

“夢瑤?”

徐夢瑤聲音溫柔,言辭之中不掩飾內心的興奮,聽在人耳朵裏面如小溪流水一般的熨帖:“璐璐,我就是打電話跟你确認一下明天咱們見面的時間地點。”

陸璐猛然驚醒,這才記起來兩個人之前早就約好,“哦。”

“明天早上八點西站站口集合。票我已經訂好了,你記得別忘記帶身份證。”

“哦,好。”陸璐揉了揉眉心,如果夢瑤不提醒她還真險些忘記。

“對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嗎?”

“還沒,等下我就收拾,很快。”真該死,幸虧現在還有時間。

“倒也不用帶太多的東西,那邊都有可以現要現買。不過衣服還是要帶上幾件,我聽說那邊溫差大。”

“哦,好的。”陸璐回答,覺得自己未免潦草,忙又補充了句,“零食呢?我多帶上些零食吧,咱們兩個人路上吃。”

“好啊!”手機裏傳來夢瑤銀鈴般的笑聲,“咱們都帶上點,做好的長途跋涉翻山越嶺的準備。”

陸璐吃驚,“啊”了一聲,驚呼:“真要翻山越嶺?”

徐夢瑤又笑了,快速安撫她:“沒有沒有我就開個玩笑,說好了給你旅游慶生,怎麽也不能坑你不是?”

“陸璐,跟你說一件事兒。”

“啊?你說。”

“今天早上我出門買早點的時候遇見了個算命的,非拉着我算命。他說我今年有桃花運,興許會

遇見命定之人。”

陸璐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又想到了自己的春夢,臉上沒來由的就是一燒,也顧不上照顧夢瑤的情緒,硬生生的轉換了話題。

好在對方并未察覺。

兩個人叽叽喳喳又聊了好一陣子,直到陸璐一聲“阿嚏”,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還沒穿衣服。忙不疊挂斷了電話,随手抓了件衣服裹在了身上,一頭紮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陸璐還在想着之前徐夢瑤打來的電話。

徐夢瑤是陸璐的好閨蜜,兩個人一見如故再見傾心。陸璐二十歲生日意義重大,徐夢瑤豪氣沖雲霄,自掏腰包請陸璐旅游慶生。

至于具體去哪兒卻一直保密,任憑陸璐旁敲側擊了許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吐露了一點——雲南。

雲南?

都說雲南風景如畫美不勝收,陸璐早就想去卻一直沒有機會。聽說麗江、大理、洱海都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去的人太多,看人勝過看景。

徐夢瑤搖頭晃腦總說不是,人去的多了的地方就庸俗了,庸俗了的地方她不屑。

陸璐再往深了問,她就咬緊了牙關什麽都不肯說了。

這樣也怪不錯的,世間的事兒但凡什麽都說開了反倒是無趣了,就這樣抻着,貓抓一般撓心撓肺的才吊人胃口。

陸璐那個時候跟徐夢瑤開玩笑:“那你該不會把我拐山溝子裏賣了吧?”

徐夢瑤就啐她:“說什麽呢你,心眼小的和針鼻兒似的,我賣你?我要是賣了你還不如直接賣了我自己呢!”

“我不賣,要不你賣給我算了!”

“成啊,你養我啊。”

兩個人說着說着就咯咯咯的笑鬧成一團。

從浴室出來陸璐的臉上挂着兩團酡紅,喝醉了酒一般。皮膚細膩得吹彈可破。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了一句古詩:

“人面桃花相映紅”。

而後又是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腦子裏再次浮現出夢中男人英俊面龐。

這一次陸璐有些急更有些躁,臊得恨不得将自己人道毀滅了,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麽丢臉過呢!

男人的樣子卻好像刻在了自己腦子裏似得,怎麽都揮之不去了。

于是她真的有些生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麽,反正就是氣。氣呼呼的拉開抽屜扥出一大團衣服,準備打包行李。

只是這個時候陸璐忘記了,“人面桃花相映紅”這句古詩,最初的本意其實是寫給死人的。于是她自然也想象不到,從準備出發的那一刻起,她的命盤就和死亡聯系到了一起,再也無法扯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小滿,雨打芭蕉,梅黃杏肥,于是我開新文啦!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多多留言,找作者君一起來皮呀!

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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