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璐和徐夢瑤來普美的路上曾經遇到了位趕馬車的大爺。
大爺心腸挺不錯，願意搭她們一程。
大爺為人挺熱情，一路之上總喜歡講些鄉野怪談吓唬小姑娘。
路上趕車的大爺就給兩個女孩子講了則有關白蛇的故事。
趕車的大爺說：“俺們雲南人傑地靈，物資豐富，你們外地人單知道我們這裏美食多，卻不知道我們這裏山貨也多咧。”
陸璐笑呵呵的搭話說：“怎麽不知道，我就是為了吃正宗的野生菌火鍋特意來的！”
趕車的大爺笑呵呵說：“小丫頭鬼機靈，不過你年齡小見識短，俺們這裏最出名的可不是野生菌。”
徐夢瑤來了精神，問：“那是什麽？”
趕車的大爺呵呵呵的笑，笑夠了才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白蛇。”
“白蛇？”徐夢瑤打了個哆嗦。
陸璐倒是來了精神兒，笑眯眯追問說：“大爺，給講講呗。”
她沒想到大爺還真就給她講了。
“你們知道從羅村口到富寧的高速公路嗎？不知道吧？那是從雲南到廣西的，主要經過富寧縣者桑鄉，有上下兩段線，官方的叫法是‘者桑坡’。不過一般俺們都叫那裏是‘鬼門關’。”
徐夢瑤吓得一個哆嗦。
陸璐連忙攬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兒沒事兒，咱中國天大地大，就我知道的鬼門關都不下八百個了，都是騙人的。”
趕車的大爺聽她這麽一說多少有些不樂意了，反駁說：“姑娘，你這麽說我可不愛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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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璐笑笑，打圓場：“您繼續。”
大爺甩鞭子掄在拉車的馬屁股上，請清脆脆“啪”的一聲，之後才又重新扯起了話頭：“你們這些個年輕娃娃都不相信，不聽老人言啊。天下這麽大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不能說沒見過就
當它不存在，等真的遇見了後悔都來不及喲！”
陸璐聽了點點頭，“是這麽個理兒。”
趕車的大爺于是說：“其實這個不怪你們，年輕的時候誰沒犯過點錯兒，當初那些人也是不知道。據說當年修建者桑路段的時候挖出來過兩條白蛇，白蛇那叫一個長，那叫一個粗，據說比海碗還要粗咧！兩條蛇一條跑了，一條讓築路的工人直接給炖了，炖熟了整整一大鍋的蛇肉湯。那是什麽時候？十幾年前啊！你們看現在咱們這裏還要坐馬車呢，十幾年前比現在還要糟，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呢，要不怎麽要修什麽高速公路啊？工人們也辛苦，十天半個月見不着丁點的肉星。冷不丁的看見一大鍋香噴噴的肉誰能不高興？當時那些築路的孩子們也傻，饞傻了，好幾個大小夥子一股腦将一鍋蛇肉湯喝了個精光，誰也沒有想到才到第二天，但凡是喝過蛇肉湯的人居然沒留下一個活口。”
陸璐吓得後背發涼，推測說：“所以說蛇肉有毒，他們都是中毒死的？”
徐夢瑤吓的一個勁兒的把腦袋往陸璐懷裏面紮。
趕車的老大爺嘿了一聲，“你們這些個孩子呀！白蛇哪兒能有毒啊，有毒的那是毒蛇，白蛇那是神，有的是靈性！那些個工人他根本就不應該動那兩條白蛇，動了神仙老祖宗還能有命活？”
徐夢瑤服不服，從陸璐懷裏探出半拉腦袋，尖聲尖氣說：“大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白蛇怎麽不可能是毒蛇？只要是蛇都有毒！再說了，蛇就是蛇不可能是神，不能傳播封建迷信。”
陸璐說：“其實是白蟒吧？如果是蟒蛇的話應該是沒毒的。”
趕車的老大爺唉聲嘆氣，估計沒想到兩個女娃娃還這麽冥頑不靈，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般的說了句：“你們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當做是個樂呵。我就是好心提點你們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別什麽地方都亂闖，尤其是荒山野嶺的更不能随便瞎闖，遇到了神明不敬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大約是前一個故事确實有趣兒，兩個女孩子都來了興致，就連向來膽小的徐夢瑤也忍不住好奇說了句：“大爺，你該不會還有什麽故事沒講吧？”
陸璐閃亮着兩只大眼睛也滿臉的興致盎然。
趕車的大爺估計也是閑得慌，吆喝了牲口兩嗓子，居然再次開了腔：“剛才說的那個你們兩個不相信，那俺就給你們講個俺年輕的時候親身經歷的事情。”
“好啊好啊！”徐夢瑤滿臉興奮，就差拍巴掌鼓掌了。
“我年輕的時候就住普美附近的村子，那時候建國才沒幾年，荒涼着呢！我那個時候年輕，也不安分守己，平時農活不忙的時候總喜歡跟村裏的年輕人一起上山打打獵什麽的。”
徐夢瑤驚詫：“大爺，你年輕的時候還上山打過獵？國內不是早就沒有什麽野生動物了嗎？”
趕車的大爺滿眼的不屑：“你說的那是現在，趕我們年輕那時候山裏面什麽動物沒有啊？猴子、蟒蛇、竹鼠、狐貍、麂子、棕熊，就連老虎都經常能看得見，要什麽有什麽！可不像現在了，在林子裏轉上個一天半天的連個活物都看不見影子。”
陸璐怕他們聊着聊着跑了題，連忙提點問：“大爺，那後來呢？”
“後來？”趕車的大爺愣了下神，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說的是什麽，“我那個時候上山最喜歡和鄰居憨柱子一起搭伴，憨柱子槍法準，按當時的話說那就是百步穿楊啊！有一年冬天天特別的冷，反正冬天窩在家裏面也沒事兒可幹，我就和憨柱子商量着一起上山轉轉，如果能打到只麂子那是最好的，不成逮幾只山雞也是好的啊。”
一提起過往的輝煌老人來了精神，時不時回憶回憶倒也挺有意思。
陸璐和徐夢瑤聚精會神的聽，聽着聽着覺得自己都被帶進了故事裏面。
“我和憨柱子商量好，帶着木倉就上了山。木倉是我們自制的土木倉，威力自然比不了正規家夥，可是打些個山裏面的小動物足夠了。”
“按理說啊，大冬天沒什麽人願意出屋，尤其是女人，更不可能随處亂跑了，能上山的基本上都是男人，有獵戶也有偶爾打獵的農戶。我和憨柱子雖說不經常上山，對進山的道路也算得上是心知肚明。沿着山路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差不多也就算是進入山裏深處了。打獵不能在林子邊緣，動物們都賊着呢，都躲着走。想打到好的獵物比如去林子裏面。反正我也憨柱子也不準備打什麽大家夥，走到這裏足矣。”
“打獵除了一個‘打’字，還要蹲點、布置陷阱。選好了地方我和憨柱子就開始忙活了，忙活忙活着就聽見背後有嘩啦啦、嘩啦啦的腳步聲。當時我和憨柱子就是一驚，我們不記得上山的時候還看見其他什麽人啊？于是我們兩個扭頭去看，半個人影也沒看見，可是那嘩啦啦的聲音可是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徐夢瑤這個時候插了句嘴：“太吓人了！”
趕車的大爺說：“這還吓人？吓人的還在後頭呢！”
陸璐催促他說：“那您就快講啊。”
趕車的大爺繼續說：“別着急啊。當時啊我和憨柱子心裏面就敲起了鼓，聽村子裏的老人講，這山千千萬萬年了，裏面的動物都成了精，道行深的都能夠化成人形。其中最有靈性的就是狐貍和白蛇了。”
陸璐也不知道怎麽地，腦子裏面很快閃現出了三個字：“白素貞。”
趕車的大爺還在繼續着他的故事：“我和憨柱子很快拿定注意，趕緊打獵，獵到了就走，絕對不能多停留。才拿定了主意背後的嘩啦啦聲音忽然就沒有了，換上了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說不出的媚，簡直都滴答出水兒來了，‘大哥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啊’？”
趕車的大爺捏着嗓子學女人說話，拿腔拿調的，要多怪有多怪，逗得陸璐和徐夢瑤忍不住笑出了聲。
估計确實是太可笑了，趕車的大爺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還不住的說：“哎呦你們兩個別笑啊，你們是沒聽到過，那聲音絕對能把人的骨頭給叫酥了！”不過玩笑的話說到一半就變了味兒，“你們這些女娃娃還小，可能還不明白，越美的東西就越是可怕，就好像有毒的蘑菇都是五彩斑斓的，碰不得。只可惜那個時候我也年輕，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一句話的功夫，陸璐就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趕車的大爺長長呼出了口氣，感慨一般：“我和憨柱子聽見那聲音連忙回頭去看，結果你們猜猜看到了什麽？”
徐夢瑤滿不在乎的說：“還能是什麽，一準是個大姑娘！”
“還真就是個大姑娘，雪白雪白的一個大姑娘，長得說不出來的美，白臉蛋、白胳膊、白腿、白腳不丫。總而言之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是雪白雪白的，看着都晃人眼。身上穿的也少，就裹着半截白綢子，露出胳膊、腿……”
陸璐暗地裏面想象了一下那畫面，還真是挺香豔的，估計大爺八成也該往香豔的方向講了。
結果沒想到趕車的大爺緊接着的一句話卻是：“打眼一看就吓了我一個哆嗦，當時我就想了，這條命怕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昨天都玩的愉快嗎？遲到的六一兒童節祝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啊，麽麽噠(づ￣ 3￣)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