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見皇後坐下，衆妃嫔起身請安。

皇後看着下面以宋凝為首的妃嫔在等自己，心中平衡了不少。得寵又怎麽樣，只要自己還是一天的皇後，就得等着自己，給自己請安。

“坐下吧。”

“謝皇後娘娘。”

“昨日聽聞李貴人懷了身孕，可有此事？”皇後看了一眼，見宋凝面不改色，定力倒是不錯。

“回皇後娘娘，昨日裏太醫瞧過了，說脈象不穩，還得過些個日子才能知曉。”李詩詩倒也沒詫異皇後怎麽知道的，在這宮中什麽都瞞不住，一會兒就傳開了。

“那也大差不差了，前三個月胎相不穩，這些個日子可要小心謹慎些。”在外皇後可是賢惠大氣的，自然要做好這些表面功夫。

“謝皇後娘娘關心，嫔妾知道了。”

“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本宮說，又或者跟宜妃說都行，是吧？”皇後看向宜妃。

“皇後娘娘說的是，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本宮提，一定滿足。”宜妃這次倒沒有直接駁回皇後的話，皇後想看自己出醜，那也看自己願不願意。

宜妃在知道李詩詩懷孕的時候，心中不膈應是假的。還好身邊的侍女安撫住了她，這李貴人只是小小的貴人，生下來又怎麽樣，不足以撫養皇子。到時候要是個小皇子，自己是一宮主位，倒是可以跟皇上說道說道讓自己來撫養。

“說到底，這福氣還是柔妹妹帶來的。自從她懷了大皇子後，這宮中喜事倒是傳來不少，于貴人李貴人都喜得龍胎。”皇後不想跟宜妃再繼續說下去，宜妃這個人有時候好歹不識。

“皇後娘娘這個臣妾可擔待不起，還這樣說的話，臣妾都快鑽到地底去了。”這個高的帽子宋凝可不戴，改日裏出了什麽事，感情就是她宋凝的福氣沒送到。

“行行行，不打趣你了，修兒這孩子今日可好，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皇後也沒有揪着不放，今日她的重點不是這個。

“有皇後娘娘惦記着，修兒是個有福氣的。現在大了些就是比之前鬧人了，現會兒估計正在睡，等他醒了，臣妾就讓奶娘抱過來給您看看。”宋凝倒是不介意将孩子抱過來，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皇後還不至于那麽傻。

“孩子鬧人很正常，等孩子再大一些就好了。”皇後語重心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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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只有這樣想了，倒時候有不懂的，來請教皇後娘娘，您可不要嫌臣妾煩呢。”宋凝只能順着皇後娘娘的話打趣。

“不會不會，本宮巴不得你過來說會話呢。”

請安就是一個形式，哪有那麽多話說，都是人口不一。皇後見沒什麽好說的，就讓衆人散了。

“小姐，剛才宮女來說，等娘娘們們都走了之後。皇後娘娘身邊的随文将李貴人又叫了回去，說是李貴人的香囊拉下了。”

宋凝點點頭，又繼續用早膳，這都是在預料之中的。

“嫔妾參見皇後娘娘。”李詩詩跟在随文後面走進屋。

“起身吧，還沒吃吧，過來用點吧。”皇後此時正在用早膳，身邊的小宮女利索添了一副碗筷“謝皇後娘娘。”

皇後也沒說話，整個屋子安安靜靜的，只剩下碗筷碰擊的聲音。李詩詩一直暗中注意皇後的舉動，見皇後放下碗筷，李詩詩跟着就放下了。

“可吃好了嗎？”

“回皇後娘娘用好了。”李詩詩回以微笑。

宮女見主子們用好，利索地撤掉早膳又上了一壺茶跟甜點。随文帶着碧玉跟剪春退在門外，只留皇後跟李詩詩在屋內。

“本宮聽聞你跟柔妹妹是表姐妹對吧。”皇後率先開口。

“回皇後娘娘，是的，嫔妾母親是貴妃娘娘姑母。”李詩詩摸不準皇後準備幹什麽，只能問一句說一句。

“那倒是挺好的，在這宮中倒是可以互幫互助。不像本宮，家中沒有姐妹在這宮中，沒人可以說句體幾話。”皇後盯着桌子上的茶杯。

“怎麽會，皇後娘娘乃一宮之主，嫔妾們都是皇後娘娘的妹妹。”李詩詩感覺脊背有些涼飕飕的。

“妹妹當真如此想。”皇後看向李詩詩的眼睛。

“當真當真。”皇後一直不進入正題，李詩詩心中越發慌。

“那便好，那妹妹有沒有覺得此時有什麽話，應該跟本宮說的呢。”皇後又看向自己的手，仿佛是稀世珍寶一般。

“啊？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李詩詩突然意思到，自己身邊恐怕有這位的人。

“李貴人聰明的很，應該明白有些事不用我重複說對吧。”皇後不以姐妹相稱，語氣倒是照舊溫柔，可是聽着的人卻不寒而栗。

“皇後娘娘，嫔妾不懂您的意思。”李詩詩硬着頭皮回答，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看來是我看錯李貴人了，本宮以為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皇後沒有看李詩詩，仿佛面前的這個人可有可無。

“你先回去吧，想清楚再來告訴本宮，本宮很期待你的表現。”皇後終于肯舍得給李詩詩一個眼神了。

“謝皇後娘娘，嫔妾告退。”

李詩詩強忍着走出坤寧宮，出了宮門忍不住癱在碧玉身上，由碧玉跟剪春攙扶着走回去。

回去之後，李詩詩由着侍女們幫自己換了件衣服，沒有任何反應，腦子裏一直在思考皇後的話，自己該如何選擇。

傍晚

萏茶走進皇後娘娘房間，呈上手中的東西。

“娘娘 ，剛才李貴人旁邊的碧玉送了一些東西過來。”

皇後示意随文拿上來，随文打開手帕，皇後見手帕中包着一張紙跟一個荷包。

“娘娘，奴婢明日去請太醫過來瞧瞧？”随文建議。

“記得找李太醫。”李太醫與阮太傅有些淵源還是信得過的。

“是。”随文把手帕合起來，同時将東西收放在一個匣子裏。

李詩詩此時也內心不知是何滋味，倒不是說背叛了宋凝心中不安。是這宮中的事情瞬息萬變，她自己的本意是先保持中立。今日的這個決定，如同以後就是同皇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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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詩詩哪裏怎麽樣了。”宋凝從書上挪開眼睛。

唐瑛站在一旁回複，“宮女來說，沒什麽特別的，夥食上倒是比之前豐富了不少。”

“是嗎？”宋凝平靜的将書翻了一頁，看來她的詩詩這次又選擇了皇後。沒有什麽特別的嗎？那是尊貴的皇後娘娘還需要李詩詩在暗中幫她做事，不好做的太明顯。

膳食不一樣了，人家只當李詩詩懷了龍胎，皇後娘娘仁慈，為龍胎着想提高了李貴人的膳食。

宋凝不再看書，看向門外。詩詩啊詩詩，到時候可別說表姐沒給過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