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連着幾天,楊震雖然天天進公司,但他無心辦公,秘書也看出他的異樣,不敢多打擾他。

晚上楊震沒有離開公司,而是坐在辦公椅上,轉身面向大片落地窗,看着外頭的車水馬龍,心思卻飄得老遠。

「原來你還在公司。」當楊震的雙手抱胸盯着窗外出神時,身後傳來席多的聲音。

楊震望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繼續盯着窗外發呆。

「你幹嘛,不是剛從歐洲談了筆大訂單回來?我打了幾次電話你沒接,直接殺來公司跟你喝酒慶祝。你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頹廢樣?」席多拿過楊震放在桌上的手機,上頭除了未接來電,還有楊母及其他朋友的,看完後,席多将手機放回桌上,意味不明地看楊震。

「你找我有什麽事?」楊震被席多盯得不耐,冷聲開口。

「沒事,就是想找你喝酒。」楊震聽了,起身走向休息室,等他再走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瓶酒,還有兩個酒杯。

兩人坐在沙發上,楊震拉松領帶,将靠近領口的前兩個扣子解開,倒了滿滿兩杯酒,不等席多出聲,他就先一口幹了。

「喂,阿震,你搞什麽?這樣喝會醉的。」席多是來跟他慶功,可現在看來卻感覺楊震是在借酒澆愁。

楊震不理席多的話,二話不說又倒了第二杯。

席多見楊震又要一口幹了,連忙伸手阻止,「你這樣喝,等一下喝挂了,我怎麽送你回家?」

楊震瞪了席多一眼,覺得今晚的席多話真多。他推開席多的手舉杯,又爽快地幹了那一杯酒後吐了一口氣。

「阿震,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是失戀,在借酒澆愁。」

「如果我說對,你要陪我喝挂了?」席多被這話給驚到了,有點懵了,還沒辦法消化楊震的話,「你跟高小歡又怎麽了?不是前陣子還濃情蜜意,天天上演接送情,我以為你們感情穩定發展,才幾天就不開心了,這是在鬧哪一出?」

「分了。」

「真的分了?該不會是你把她給甩了?」

楊震冷哼一聲,同時又賞了席多一記白眼,「她想分我就順她的意,有什麽甩不甩的?」楊震酒量不好,兩杯下肚已有點醉,整個人靠往沙發椅背,拿了煙點燃,猛吸一口後又大口地吐出白煙。

「女人果然是不能寵,你看你這些日子把她寵成什麽樣子了。」楊震是什麽人,從來只有女人巴結讨好他的分,可現在看他這模樣,分明是被甩,情傷了。

是啊,他楊震這些日子把高小歡寵壞了,才會一個不順心就鬧分手,既然想分,那就分,他這人一向不強求感情。可是想到那天分手時,她哭成那樣,他都無言了,「分手是她要的,我說那就分手,她又哭得好像我是負心漢。」她有什麽好哭的,是他才要苦笑吧?被一個寵壞的女人鬧分手。

「女人分手肯定要哭,而且她以後要去哪裏找一個像你一樣的男人?有錢、長得帥,還那麽寵她,哭是一定的。說不定她只是一時拿喬,沒想到你真的要分,她才會哭得這麽傷心。不過高小歡長得甜美、清秀,喜歡她這種的男生不少,應該很快就能走出情傷,找到男朋友了,這一點我對她有信心。」席多客觀地說,随即也一口飲盡杯子裏的酒。

席多的話教楊震表情一僵,手上的酒杯也頓住。腦海裏想到高小歡之後會再交男朋友的畫面,楊震的心頭就悶得不行,甚至還大吃起飛醋,不爽她對他之外的男人撒嬌、說笑,還有上床……

該死!光想到高小歡或許哪天會跟別的男人上床,任由那個男人撫摸她白嫩、柔軟的身子,然後占有她,楊震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喝吧,女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有高小歡,肯定還有更多的美女投懷送抱,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女人?」楊震沉默不語,耳邊除了席多的聲音外,似乎又聽到高小歡那天嗚咽哭泣的聲音,他不懂分手是她要的,為什麽她反倒哭得那麽傷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他抛棄她了,「她那天問我,如果她懷孕了,我會不會娶她。」

「你怎麽說?」席多聳肩,邊喝酒邊問。

楊震傾身倒了第三杯酒,聳肩回道:「我什麽都沒說。」

席多睜大眼,而後失笑地倒向沙發椅背,「她在問你要不要娶她,你用沉默回答她?」那難怪高小歡要鬧分手了,這擺明不想娶嘛,「如果我是高小歡,我也要跟你分手。」

席多這回答,惹來楊震的一記白眼,他将手上的香菸撚熄,不再出聲。

席多見狀,不怕死地繼續自說自話,像是故意在挑畔楊震的底線,「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你娶不娶?」

「她沒有懷孕。」這種事楊震不假設,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如果她可能真的懷孕了,你怎麽辦?」席多不死心地又問。

聞言,楊震手裏拿着酒杯,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狀似在思考着席多的話,「還能怎麽辦?」不用言明,這幾個字說出了結果。

「那不就得了?既然懷孕了要娶,那她假設自己懷孕你幹嘛要沉默?你大可以用話哄她,反正娶不娶以後再說,女人都喜歡被哄,除非你是真心沒打算娶她,那就另當別論。」

有些女人是可以玩,卻不會動真感情,有些女人可以玩,但玩着玩着就會不自覺地玩出感情,這種事沒有一定的道理,只看當事人的感覺。楊震思索着席多的話,或許席多沒說錯,他可以哄高小歡,她那單純的腦袋太好捉摸,想什麽他一眼就能猜出來,為什麽要跟她認真?

想到這裏,楊震又吐了一口長氣,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要不要打電話給她複合?」席多提出意見,反正男女朋友吵架的事情屢見不鮮。

「打不了,她的手機被我砸了。」席多用像在看外星人的表情死瞪着楊震,而後又爆笑出聲,那笑聲吵得楊震冷聲要他閉嘴。

「楊震,你這分明就是愛上高小歡了,你還打死不認?」

愛?他愛上那個笨到不知道他的喜惡,總愛惹他發火,動不動就踩到他地雷的高小歡?

楊震喜歡高小歡的陪伴,他以為那不過是種習慣,他的愛情觀裏,女人是要讓他有征服感,還要讓他有種追不着又摸不透的神秘感,這些高小歡都沒有。

高小歡對他的愛明顯到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乖巧、聽話,就為了怕他生氣,凡事都以他為中心,見他笑,她就笑,見他生氣,她就乖巧,這樣的女人,他不可能會動心,就算有,也只是喜歡罷了。

「你不想承認?愛情這種事誰都說不準,你以為不愛,其實是愛上了,我怎麽看,都覺得你比自己以為的更愛高小歡。」

「少胡扯。」

「既然是我胡扯,那走,我們馬上去夜店還是上酒店,找幾個漂亮女人作陪,最好來個一夜情,用情欲發洩怒火,明天肯定就沒事了。」席多提出方法,這是他一向治療情傷的方法,而且是屢試不爽。

楊震手裏的酒杯握緊,他沒必要為了表示他的不愛而非要去找女人,可是想到高小歡提出分手,那火氣至今他還沒消散。

「走啊。」楊震帶着沖動的情緒起身,拿過西裝外套套上,把席多甩在後頭。

「阿震,等等我。」男人果然不能激,一激就要出事了。

市區的酒店正熱鬧,席多跟楊震才剛坐進包廂,幾位穿着清涼、漂亮的年輕小姐就圍過來了。

來酒店的男人不少,但長得俊又有錢的就稀罕了,所以年輕小姐們都熱情地圍着他們陪笑。

楊震本來就喝了酒,有些微酣,酒店小姐倒的酒他也來者不拒,只是他坐在那裏光喝酒,酒店小姐碰都不碰一下,不像席多,女人左擁右抱。

席多也不戳破他的僞裝,看他喝酒跟喝水一樣,一口一口地灌,席多也懶得多說。

「別碰我。」有一位酒店小姐見他都不動手,反倒主動地貼了上來,伸手在他結實、寬厚的胸膛上摸,可手才剛碰到就被楊震給吓阻。

酒店小姐帶着難堪地縮回手,讪笑一聲,「摸一下又不會怎麽樣,難不成你怕老婆生氣?」

「不用擔心,他沒老婆,只是剛好失戀,心情差。」席多故意火上加油地說:「你們別理他,就讓他喝,喝挂了他就乖了,到時看你們要怎麽摸都随意。」席多的話說完,酒店小姐們全笑了,包廂氣氛又歡樂一片。

當包廂裏玩樂一片時,楊震冷眼看着,一點都沒想融入其中,甚至覺得他會來酒店喝酒是個爛主意,只想快點離開。

楊震剛想起身,西裝裏的手機響起,他拿起,眯眼看了一下,是陌生來電。

「怎麽不接?」席多被來電鈴響吵到了,皺眉問。

「不認識。」楊震對陌生來電拒接,省得一堆麻煩。只是這個陌生來電像是不接通不罷休,挂了又打,一連幾次,吵得酒店小姐用異樣眼光看他,席多也嫌吵地瞪他。不得已,他決定将手機關靜音,卻不小心按到接通鍵。

那頭傳來陌生男子的喊聲,楊震剛想挂斷,卻聽到他喊高小姐三個字,臉色一變,急聲問:「你說高小姐怎麽了?」

「楊先生,高小姐被送去醫院了,我聯系不到她的家人,因為保全室有你的電話,想問你可以去醫院看一下高小姐嗎?」

高小歡的家人都不在臺灣,保全自然聯系不到,因為楊震前陣子天天往她的住處跑,保全把他的資料放在住戶資料裏,才能夠一出事就馬上找到他。

楊震這時終于聽出那人是高小歡住處的保全,他見過幾次面,一聽保全說高小歡住院,他急得馬上站起身,「她在哪家醫院?」大聲地問。

保全說出醫院名。楊震朝席多吼道:「車鑰匙給我!」因為怕他臨陣脫逃,席多一進酒店就搜走他的車鑰匙。

「你都喝成這樣了,怎麽開車?我送你去。」比起楊震,席多的酒量好多了,人也清醒。

這一廂,高小歡被送到醫院後,馬上就被安排輸血,因為她有小産的跡象。

醫生說,如果再慢一點來,可能就小産了。

小産兩個字敲在還有些微醒的楊震和席多兩人身上,兩人互看一眼,不甚明白意思。

「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屬?她現在有點虛弱,醫生已經幫她安排住院觀察,剛才也幫她打了安胎針,如果沒再出血,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楊震聽到安胎針,心跳漏了一拍,用手摸了一把臉,「護士小姐,你剛說她怎麽了?」

護士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末了還說:「高小姐有安排引産手術,但她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動手術,可能要再重新安排時間。」

「她不要小孩?」護士聳肩,這是病人的私事,她不方便過問,「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

「他是病人的老公,剛從國外回來。」

護士點頭,「其實懷孕了就生下來比較好,小孩是無辜的,又不是未婚懷孕,你再好好勸勸你太太,畢竟引産很傷身體。」

楊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頭,愣愣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到沒血色的高小歡。她懷孕了?為什麽不跟他說?為什麽要把小孩拿掉?那是他們的小孩不是嗎?

楊震不知護士是哪時離開的,席多則是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去外頭抽煙後,留他跟高小歡在病房獨處。

該死!她為什麽不明說她懷孕了?而他更該死,竟然在她懷孕後,随口說他不喜歡小孩,難怪她要分手了,難怪她會哭得那麽傷心,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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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歡轉醒時,已經是半夜了。她睜開眼時,還有些茫然,她記得下腹疼痛的她搭電梯後走到保全室,請他們幫她叫救護車,之後她就疼得失去意識了。

「醒了?」出聲的是楊震,他坐在病床邊,見她睜開眼,他擔憂地傾身往前與她對看。

「你怎麽在這裏?」她在作夢嗎?一定是的,不然楊震怎麽可能會出現,他那天那麽生氣地丢下她走了,她以為他不會再理她了。

「有人打電話說我老婆在醫院,我能不來嗎?」楊震沒好氣地說,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擡手摸她依舊還是沒血色的小臉。

才幾天而已,高小歡竟然又瘦了一圈,她是沒在吃飯嗎?人家不是都說懷孕後會胃口大開,無時無刻都想着吃的嗎?她懷孕兩個多月了,不但食量沒變,也沒有孕吐,所以他天天跟她相處都沒發覺她的異樣。

高小歡道:「我沒有這樣說。」「那你肚子裏的小孩要怎麽說?你打算不告訴我一聲,就偷偷拿掉?」想到她安排了引産手術,楊震的心又抽痛了一下,那是她跟他的小孩,她卻不要了。

「我……」

「高小歡,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忘了我脾氣不好,是個沒有耐性的男人?」楊震捏住她的下巴,要她不準移開目光與他對看。

高小歡咬緊下唇,一聲不吭。「懷孕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我問了,你說你不喜歡小孩。」

「你只問我喜不喜歡小孩,但沒有跟我說你懷孕了。」這可是兩碼子的事。

「那有什麽差別,我說了你就會喜歡小孩嗎?」

楊震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後無力地用大掌扒了下臉,「起碼我知道我不會那樣跟你說,起碼我會認真思考是不是該跟你求婚,還是直接帶你去公證結婚。」

這句話一出口,高小歡本是倔強的小臉動容,眼眶再一次浸滿淚水,「你才不會。」

「該死的,我為什麽不會?我的女人都懷了我的小孩了,我為什麽不結婚?」

「你又不愛我,你只是習慣我在你身邊,你以為你求婚,我就要嫁給你嗎?我才不要,外面追我的男生不少,我會去找個真心愛我,想跟我共組家庭男人結婚。」

「你敢!」楊震被她的話給惹火了,音量不覺加大。

高小歡被他吼得一愣,眼淚馬上落下來。

「高小歡,不準哭了。」楊震現在腦袋裏也是一團亂,幾個小時前的酒精雖退了,但知道她懷孕的震驚還在。

「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高小歡抽回手,捂臉哭了起來。

「太遲了,我媽已經知道你懷孕了,她現在應該在找高阿姨談我們的婚事,确定日期後就公布婚事,明天早上她會帶雞湯到醫院來看你,還有她的孫子。」楊震提酲她,視線同時也落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沒有說要嫁你。」

「你不嫁我,你要帶我的小孩嫁誰?」

高小歡不回應楊震,又是哭了起來,楊震則是坐在病床邊由着她哭。不知哭了多久,在她終于哭累了,哭聲停下來後,他才嘆了口氣,拿開她的手不讓她再捂住臉。

見她哭得發紅的眼晴,他心裏發澀,嘆了口氣,「別哭了。」

「我不要嫁你,我也不要你的小孩。」她抽噎地說。

「高小歡,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跟你交往。」楊震語重心長地說。見她瞪大眼,嘴巴微張,他沒多想地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我一直以為你很笨、很傻,從小就被我欺負,還一臉很開心的樣子。我驕傲地想,這樣的高小歡我只是覺得有趣,不可能會真的喜歡,可是我卻喜歡上了,不只喜歡,還跟她交往,甚至外頭的女人都不再吸引我的目光。

她明明看着那麽笨,卻又那麽牽動我的心,我看到她笑,我一整天的心情就很好,看到她哭喪着臉,我也跟着情緒低落。我一直告訴自己,那不過是習慣,比起其他女人,我們認識這麽久,我只是習慣你的存在。

分手後我才知道,那不是習慣,只是我不想承認我楊震會喜歡從小就追在我身後,頭腦不好,反應又慢,不但又笨又傻,每次被我欺負了還會傻傻地對我笑的人,可是我卻愛上了她的笑容,真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楊震邊說,臉上的線條也跟着柔和了,看高小歡的眼神也更溫柔。

「我才不笨又不傻,我已經變聰明了。」

「是啊,變聰明了,竟然膽子大到跟我鬧分手。當時要不是氣瘋了,我應該把你壓在床上狠狠地折騰一頓,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高小歡哼了一聲,想要抽出手,見他又低頭要親她,她還故意将臉轉一邊去,不讓他得逞。

楊震見狀,也不說什麽,直接捏住她下巴,低頭就是一記深吻,吻得她氣息不穩,氣喘籲籲,小臉還多了點血色。

「楊震!」

「其實你是聰明的,那麽多年前就懂得喜歡上我,最後還讓我放不下你。你說,你對我做了什麽?」楊震說完,又親了她一口。

「我才沒有。」

「高小歡,我是不喜歡小孩,但你的小孩我會喜歡的,如果是女兒,我一定會把她寵上天。」一個像高小歡那樣傻氣的女孩,他光想到心都柔軟了。

「那如果是兒子,你是不是就不愛了?」

「兒子有什麽好寵的?」楊震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兒子是我的情敵,專門跟我搶我的女人。

「你偏心。」高小歡被他說得氣笑了,心口那堵了她好多天的酸澀被他這一笑給淡化了。

「不管我對兒子、女兒偏不偏心,我最愛的是孩子的媽。」

情話從楊震口中随意說出口,高小歡卻聽得像身在雲端似的不真實。高小歡被這話驚得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望着楊震看。

「高小歡,等出院後,你看我怎麽跟你算帳。」

「你要怎樣?」高小歡顫聲問道。楊震見她此時的小媳婦樣,再跟很多年前的嬌憨的小女孩重疊,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聽得高小歡很是激動,小臉又紅又白的,好不精彩。

「我現在懷孕。」高小歡被他的話給吓傻了,「不能太激烈……」

「不用怕,我會拿捏好撞擊的力道,肯定讓你很舒服。」說完,楊震低頭封住她還要說話的嘴巴,舌頭也霸氣地頂進她的口中糾纏。

高小歡嘤唔地想說什麽,卻全都被楊震吞進喉間。她心裏不住地想,如果楊震真像他說的那樣,回家就要在床上好好算帳,不打算節制地折騰她,那她就不嫁他,一定不嫁。

人家都說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這兩人也一樣。

大半夜的病房裏,倦累的高小歡安心地被楊震摟在他寬大的懷裏睡着了,連護士來巡房時都沒有醒來。

隔天席多闖進來時,還用手機拍了他們熟睡的樣子,并且很大方地上傳到社群網站上跟朋友分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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