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踐行酒

“哎！謝陽胤今晚出來喝酒嗎？”

正當謝陽胤剛剛睡着時，孟大小姐打電話來了。那天孟子衿有酒有故事之後，第二天像沒事人一樣，看到謝陽胤一大早出現在他家竟還嘲笑他既想當□□又要立貞潔牌坊。謝陽胤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直到孟子衿又補了一句——異地也可以再找的是吧？

操！謝陽胤覺得自己昨晚聽了個假故事吧，但是昨晚确實有個女瘋子吐了自己一身，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女瘋子送回家，女瘋子還不讓他走，哭着鬧着要謝陽胤。謝陽胤慶幸黎漓不在身邊，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怎麽會在孟子衿的房間過夜。謝陽胤沒期待過女瘋子會對他道謝，但是醉了一副樣子醒了另一副樣子太他媽的氣人了。

謝陽胤直接把電話給挂了。不管是溫柔的黎漓還是潑辣的孟子衿，他都覺得很煩，一個是害怕失去而覺得漸行漸遠，一個是想推開而心疼。

“喂！”孟子衿對着手機喊，卻發現對方已經挂掉了。算了反正打電話也只是裝裝樣子的，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嗎？

“喂！”孟子衿把謝陽胤的被子給扯掉，即使是室內依舊冷風嗖嗖，謝陽胤一下驚醒了，頓時坐起來，看了一眼面容精致的女生，五官皺成一團，一言不發，一把扯過被子，繼續睡。

孟子衿見謝陽胤不為所動，把包扔他身上去，而被子底下的人跟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喂！謝陽胤，你怎麽了”孟子衿見謝陽胤不理他，自己幹坐了一會實在無聊，又去招惹他。她能感覺出來謝陽胤心情不太好，她不知道這份不開心是不是因為她。她醒後刻意将所有的事情抹掉，當作沒事人一樣。若是因為她，其實她還挺開心的，至少他是在意的。

“喂！謝陽胤”孟子衿見謝陽胤還是不理他，走到他床邊，扯了一下蒙頭的被子，發現他竟睡着了。

“……”

能是因為她嗎？這睡得跟死豬一樣。

不是因為她，難道是因為黎漓

孟子衿也不知道她算不算在計劃什麽，撬牆角當小三，放不下謝陽胤，還是活着太無聊了。她用謝陽胤的指紋開了他的手機，查看他和黎漓的聊天記錄——最近一次是通話記錄，不知道在講什麽，但是謝陽胤有手機寫日記的習慣，而且密碼很俗，俗爛了——黎漓的生日，孟子衿一邊看一邊在心裏鄙視了一萬遍。

看完孟子衿挺開心的，至少按這樣的架勢，要分，而且還不遠。

她盯着謝陽胤不安的睡顏看了一會，又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計劃。

“靠！”謝陽胤一覺醒來發現窗前立了個人，逆着光，穿着白色的襯衫，幸虧今天不是黑短直，不然在貞子的故鄉，謝陽胤還真以為是貞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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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陽胤你怎麽總是對我說髒話？”孟子衿抱怨。

“我不是一直是這樣的人嗎？”謝陽胤扯開被子，下床來洗漱。

孟子衿跟到廁所門口，謝陽胤抹了一把臉，從鏡子中發現孟子衿的臉，又差點被吓了一跳，低聲咒罵了幾句，轉身出廁所門。

“孟子衿，我們談談吧！”廁所的門很小，而孟大小姐一個人占了一大半，謝陽胤經過的時候甚至碰到了柔軟的胸前，而心猿意馬的人不是碰到了精心打扮的美女，而是見到剛剛起床邋遢的男生。

芬芳濃郁的香水抵不過清新的牙膏味。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兇？”剛坐下來，未等謝陽胤開口，孟子衿就惡人先告狀。謝陽胤翻了個白眼，孟子衿為什麽不去當演員，別說情緒切換了，換張臉都行。

“對不起!”

謝陽胤倒了杯水給孟子衿，并對她道歉，孟子衿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卻把自己給嗆着了，咳得十分厲害，眼淚都逼出來了。

兇的是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那麽兇要是謝陽胤真兇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千裏迢迢來幹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知道錯了，那你下次就改吧”孟子衿接過謝陽胤遞來的紙巾，抹掉眼淚，剛剛眼中泛花的女孩子搖身一變還是趾高氣昂的大小姐。

“嗯，孟子衿你老實說來日本幹嘛吧？”謝陽胤見識過孟子衿半夜撒酒瘋第二天把他當色狼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老趕我幹嘛，是我對你有意思，又不是你對我有意思？”

這還是醒着的時候孟子衿主動承認的事情呢，看來今天可以好好談談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對你也不好……”

“哎呀，我知道的”沒等謝陽胤說完，孟子衿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謝陽胤眉頭一皺，怎麽又不能好好溝通了。

“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準備走了，你今晚陪我喝杯吧！”孟子衿裝水的玻璃杯碰了一下謝陽胤的玻璃杯。

“怎麽又怎麽快嗎？”謝陽胤沒反應過來，孟子衿确實雷厲風行。

“這麽說你同意今晚跟我一塊喝酒咯”孟子衿拿起她的包包，站起來。

“沒問題啊，怎麽突然就走了”謝陽胤站起來。

“啧啧啧，叫我走的是你，現在留的也是你，怎麽舍不得我”孟子衿突然轉過身來，深褐色的瞳孔突然放大在謝陽胤面前。

“你能不能不吓我了!”謝陽胤按住左胸口，心都快跳出來了。

“切！膽小鬼，今晚9點之前那個酒吧見。”沒等謝陽胤安撫好自己小心髒，孟子衿又轉過身。

“哎！孟子衿，照顧好自己，別讓人欺負你，要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答應過媽，永遠都不會欺負你的。”

孟子衿靜靜站在門口聽謝陽胤說完，沒說一個字就走掉了。

答應過你媽不欺負我，那你小時候不是還答應過你媽和我娃娃親嗎？

“哼！都是借口”孟子衿對謝陽胤大吼，酒吧裏的歌手換了個人，唱着歐美的搖滾歌，還不如之前不知名的歌呢，難道老板沒發現酒吧的人都被這個鬼哭狼嚎的聲音給吼走了嗎？

謝陽胤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醉，聽了孟子衿的話，又喝了一杯，酒吧裏五顏六色的燈一閃而過，謝陽胤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蓋下來，喝過酒的薄唇像一顆櫻桃在誘惑謝孟子衿，孟子衿突然撲過去，咬了謝陽胤一口，謝陽胤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看到孟子衿帶笑的眼睛，一下子醒了大半，一把把她推開。

“你幹嘛!”謝陽胤的嗓門大起來。

“沒幹嘛！親我喜歡的人啊！”孟子衿翹起嘴角，輕笑了一下。

謝陽胤搖搖頭，将視線稍稍偏離紅唇黑裙的姑娘，燈光一閃一閃的放佛在細細描繪她纖弱的腰肢，眼前的姑娘像極了一杯誘人的紅酒，打開木塞，紅色的液體倒入透明的高腳杯，晃一晃便醉了。

“孟子衿，別這樣!”謝陽胤推開孟子衿，謝陽胤不知道孟子衿想幹嘛，但他喝了酒要是不趕緊說清楚點，怕自己真會幹出點事情來。

“我怎麽樣”孟子衿沒有繼續上前，雙手環抱于胸前，修長而白皙的手腕放佛一折就斷了。

“你沒怎麽樣，是我怕我會怎麽樣”

“你怕什麽，我又不介意”孟子衿上前一步，将手腕搭在謝陽胤手上，孟子衿的手很冷很軟，謝陽胤的手很熱。這樣的時刻，謝陽胤是想靠近孟子衿的，将她的手暖熱。可在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他在想是不是女孩子的手都那麽冷，黎漓的手也是這樣的呢？異地真不好，他在冬天的時候都沒有幫黎漓暖過手。

“你會介意的，我不知道你來這其中的原因我占了多大份，但你知道嗎？我覺得你來錯了，你喜歡的人一直是你以為的我而已。”謝陽胤将手挪開，孟子衿的手是很涼，可他要是現在幫她暖了，心裏還想幫另一個女孩子暖，他跟傷害過孟子衿的人也沒什麽分別。

“那你和黎漓就不是嗎？”謝陽胤倒了一半的酒停下來，那紅色的液體欲滴不滴懸在酒瓶那。

“我聽說是黎漓來找你的，你們那麽多年不聯系不也在一起了嗎，在一起之後一直是異地，怎麽就知道喜歡的人不是幻想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謝陽胤把酒放下，直視孟子衿的眼睛，那滴酒最終還是沒進到酒杯。

“這還不簡單嗎，不過我不想告訴你，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孟子衿幫謝陽胤倒了一杯，舉到他面前來。

“你們這跟養個手機寵物有什麽區別”謝陽胤沒接，孟子衿也不尴尬，修長的手指塗了紅色的指甲油，一晃酒杯，手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怎麽不說話了”

“……”謝陽胤盯着孟子衿看了一會，覺得她帶笑的眼睛在嘲笑他，如同她的話語一樣，他不過是想安慰她，為什麽要揭他的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要安慰人自己心裏反而越來越亂，還是喝酒吧。

“黎漓，你還好吧？”龐馨蕾看到黎漓帶着手術室的口罩和帽子坐在地上，也不開燈，要不是走廊的燈透進根本發現不了她坐在儲物室。

“嗚嗚嗚……”黎漓見龐馨蕾蹲下，一把抱住她大哭起來。

“唉！別難過了，生死有命”龐馨蕾知道黎漓手底下有個小朋友先心的，今晚沒搶救過來。她們這些在病人眼裏永遠冷靜，生命誰都有，可是生命也是誰都只有一條，哪裏敢說見慣生死。今天早上查房黎漓收到了小朋友送的一盒自己折的星星，還被她說收賄賂了，其實她是羨慕來的，聽護士說平時見小姑娘沒什麽精力想幫她一塊折，小姑娘非要自己折。

“嗚嗚嗚……”黎漓還是什麽也沒說，其實她剛剛不想哭的，除了小朋友的事，還有謝陽胤的事，她剛剛下手術接到謝陽胤的電話，正想發洩，沒想到聽到孟子衿的聲音，電話裏似乎有玻璃碎掉聲音，孟子衿喊了一聲謝陽胤小心點別紮到了，過了會謝陽胤才出聲。

“黎漓，你…吃飯了嗎？”

淩晨1點吃飯嗎？哽咽的眼淚似乎自己回去了。

孟子衿的聲音

謝陽胤喝了酒什麽都說，說自己最近不開心，說黎漓都不找他了，他覺得黎漓變了，黎漓聽了都耐心地聽着，沒應聲。

他大半夜和別的女人在外面喝得稀巴爛，然後怪她不找他

呵呵…

不知道最後謝陽胤是不是以為她挂了。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你喜歡的只是想象中的我而已吧”，

黎漓正想反駁，又聽到謝陽胤說“可能他也是呢，可能喜歡的人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你真是這樣想的”黎漓問，謝陽胤吓了一跳，以為自己幻聽了，剛剛是孟子衿在跟他說話。反問一句

“難道不是嗎？”然後黎漓把電話給挂了，那邊的謝陽胤成功趴下了。

“師姐，我可以換回白天的班嗎，我不想調一周的假了。”黎漓把龐馨蕾的白大褂哭濕了之後紅腫着眼問龐馨蕾。

“不行，這個得護士長排，而且你也知道……”龐馨蕾看黎漓那麽難過是想幫她的，但是護士長排班一般安排好了就不能換了，而且護士長的脾氣比主任的還大，一般人都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