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小星啊,來,這碗魚湯要喝完,等等還有一杯鮮奶也要喝。”徐母端着剛煮好的新鮮魚湯,走進徐含星的房間,一邊把魚湯吹涼一邊說着。

“媽,你可不可以先讓我休息,我已經胖很多了啦!”徐含星嘴裏含着一顆鹵蛋,瞪着母親端進來的魚湯,抗議的說。

打從她出院後,她家娘親真的奉行準女婿安之權的交代,每天五餐外加點心伺候,不僅她的體重直線上升,就連肚子裏的寶寶也跟着急速成長。

懷孕來到三十二周,她已經比懷孕前還要重六公斤,但安之權還是不滿意,他總是說再胖點會更好。

“吃不下就待會再吃,不能不吃就是了,這可是我一大早去菜市場買回來的呢!”

徐母放好魚湯,看到女兒盤着腿一邊吃着鹵蛋一邊坐在地板玩拼圖,電視也正播放着新聞。

“這個是什麽啊?”徐母好奇的跟着坐在地板看女兒在玩什麽。

“嘻嘻,不告說你。”徐含星笑得甜蜜,神秘的說。

徐母左看右看,這拼圖大概也拼好二分之一的面積,越看越覺得似乎是個人像。

“好像是人像呢,這是誰呀?”

“快拼好了,等等你就知道是誰了。”

“哎,我怎麽越看越眼熟呢?”

“嘻嘻……”

“以下為您插播一則來自屏東的最新消息。位于屏東縣XX鎮的安和醫院于今天下午一點發生搶擊事件。幾名持搶的歹徒闖進醫院急診室一陣亂槍描射,造成三名醫護人員及兩名病患輕重傷,其中傷勢最嚴重的是安和醫院的院長安之權,身中三搶,目前正在緊急搶救中——”

原本正專注拼圖的徐含星,聽到電視傳來的聲音,迅速擡起頭,她看着電視屏幕播放的畫面,手中的拼圖緩緩掉落,當屏幕出現安之權三個字時,瞬間,滔天恐懼席卷而來。

她迅速爬起身想趕去醫院,但雙腿因為長時間盤坐而發麻,她一站起又立刻軟腳跌在地上,一旁的徐母趕緊将女兒攙扶起來。

“我的天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小星,你先等一下,我打電話給你爸爸,馬上就帶你去醫院。”徐母看到新聞也傻住了,把女兒扶好後,趕緊撥電話通知正在果園忙碌的徐父。

“根據目擊者陳述,其中一名歹徒的雙手有鬼頭刺青,警方也根據這個線索正全力調查中。”

淚水淹沒了視線,她一點也不想相信新聞報導是真的,她要親眼看見、她一定要親眼看見!

忍住淚水,徐含星不發一語,拿起擱在一旁桌上的車鑰匙,扶着牆壁撐着發麻的雙腿一步一步下樓梯,她現在只想趕快去見他,她要見他!

慌恐的情緒讓她無法思考,發麻的雙腳怎麽也站不穩,一個腿軟,她嬌小的身軀就這麽從樓梯滾下。

徐母和徐父通完電話後,一轉身卻發現女兒不在房內,聽到巨響的她迅速沖出房間,卻見到女兒已經躺在一樓地板,她驚叫的沖下樓。

“小星,你怎麽不等媽媽呀?我的天啊!怎麽會這樣、怎麽連你都摔下樓了,現在該怎麽辦才好……”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徐母幾乎吓得要六神無主了。

劇烈的疼痛從四肢傳來,緊接着是腹部也跟着疼痛起來,徐含星忍住四肢的痛想爬起來,卻無法如願,她撫着越來越疼痛的腹部,感覺到腿間一股濕意滲出,她努力深呼吸,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她伸手握住已經六神無主的徐母。

“媽……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孩子……可能會早産……快……”

徐母聽到女兒的指示,顫抖着手,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打完以後,回頭看到地板上的鮮血,又差點要吓暈。

“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天啊,這下該怎麽辦才好?”徐母這下也急哭了,準女婿被槍擊,女兒又這樣,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媽,別慌……我沒事……”徐含星撐着逐漸模糊的意識,安撫着徐母,此刻在她腦裏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見他、她要保護他們的孩子。

她一定要去見他……

安和醫院內部此時已經亂成一團,已退出第一線醫療的安忠雄,因為兒子被槍擊而親上火線,立即指揮團隊協助處理傷員,并安排信任的幾名外科醫師準備為兒子手術。

陷入昏迷的安之權在維持住基本生命征象以後,迅速被轉往最近的醫學中心進行手術。

亂成一團的急診室大門外此時又出現一輛救護車,被送進來的是一名懷孕三十二周的孕婦,稍早就接到通知的安梓芸已在急診室坐鎮待命。

一看到孕婦的面容,她的心一滞,驚呼的說:“發生什麽事情?含星怎麽會變成這樣?”

徐母慌張的說:“小星看到新聞了,她急着要來醫院看阿權,結果不小心從二樓樓梯滾下來,她流了好多血,孩子……”

安梓芸想到生死未蔔的大哥,她也很害怕。

那三槍分別打在安之權的胸口和左大腿,其中一槍離心髒位置很近,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藏,而原本正在休假的褚璋赫也被緊急call回來替大哥動手術。

怎麽現在就連含星也出事情……不行!她要振作,她一定要振作!她一定不能讓含星和孩子出事情!

安梓芸迅速恢複鎮定,立即下指示,“先把病人推入急救室,點滴先挂上,再準備輸血,還有趕快聯絡開刀房準備……”

“是!”剛經歷一場驚魂的急診室護理人員,紛紛動員起來,展現訓練有素的團隊精神。

兩個小時後,開刀房內傳來嬰兒細微的哭聲,剛滿八個月的女嬰提早來到這個世界,由于早産的關系,肺部發育仍不完全,甫出生就發生呼吸窘迫情形,被緊急送往小兒加護病房治療。

徐含星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經過緊急輸血後,終于漸漸蘇醒,當她睜開眼時,看見父母皆守候在床邊。

“醒了、醒了,太好了!”徐母和徐父終于可以放下心中大石。

她怔怔的望着父母喜極而泣的神情,腦海中閃過電視新聞畫面,安之權生死未蔔的念頭迅速閃入,然後想也不想,她立刻起身想要下床。

“小星!你要去哪?你幹嘛?”

“我要去找他,我要見他!”她激動的喊着,剖腹産的傷口因她的動作而傳來劇烈的疼痛,令她痛得縮起身子,“好痛!”

“你快別動,不然傷口會裂開的。”徐母和徐父趕緊将女兒壓回床上躺好。

“你跌下樓,流了很多血,孩子也跟着受影響,所以梓芸就趕緊剖腹,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有呼吸困難的問題,現在正在加護病房裏觀察呢,不過幸好處理得當,我剛剛和你爸去看過孩子了,還算穩定。”

“媽,那他呢?之權呢?他現在在哪裏?”她焦急的流淚。

“剛剛跟梓芸聯絡過,她說現在還在手術中。”

“帶我去見他,媽、爸,我拜托你們,帶我去見他好不好?”她緊緊揪着父母的手哀求着。

“你現在剛手術完,身體還很虛弱……”

“帶我去,我求求你們帶我去見他!”

“含星,你聽話!你這身體還不能随便亂動的……”

“我想見他啊!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沒有他——為什麽你們都不幫我?!”徐含星幾近崩潰的哭泣,徐家父母也被她激動的情緒弄得慌亂,只能不斷的安撫她。

等不到援助,她一狠,将手背上的點滴針頭用力拔掉,翻身就滾下床去,她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去見他。

她一定要見他,一定要見他!

黑暗再次席卷而來,在失去意識前,徐含星仿佛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一次溫柔的對她說:我愛你。

安之權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但其實也不能算是夢,因為那些都是真實存在過的,那是他和季玫岚的曾經。

他看到十六歲的安之權和季玫岚,正在樹下你一言我一句。

“哪,這是你的課本。”青春洋溢的美少女,拍了拍裙擺剛剛打架沾染到的泥土,把課本遞給方才被圍毆到流鼻血的少年。

長得白淨帥氣的少年,鼻孔塞了衛生紙止血中,他冷哼一聲,“誰教你多管閑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哎哎哎,你這人怎麽這麽讨厭啊?要不是怕你被打到變豬頭,我還要被安媽媽一直追問發生什麽事情,我才懶得救你呢!”美少女白眼都快翻到腦後去了。

“總之不用你管!”少年用力拿走她手中的課本,接着頭也不回的離去。

“喂!你這什麽态度?安之權,你給我回來!”美少女氣得踩腳,撿起腳邊的石頭,朝少年的方向丢去洩憤,石頭“咚”的砸中少年的背,他痛得不斷跳腳,而她發出報複成功的笑聲。

接着黑幕一閃而過,他看到了穿着學士服的季玫岚,正巧笑倩兮的擺姿勢讓他拍照。

“權,你要把我拍美一點喔!”季玫岚朝着正對準鏡頭拍攝的大男生喊道。

“知道了。”他寵溺一笑,按下快門的同時,也将她開朗活潑的笑容蒙深深烙印在心底深處。

然後,他看到正在日本受訓的自己,接到季玫岚的視訊通話窗口。

他點開筆電屏幕,首先看到的是一根驗孕棒,正确來說是顯示兩條線的驗孕棒,他呆住了。

“啊啊啊——太好了!我懷孕了!哈哈哈!”季玟岚興高采烈的在視訊另一頭又跳又叫,“權,我們有寶寶了!太棒了!”

他又驚又喜,捧着筆電對着她焦急的交代,“別跳、別跳,你、你等我,我很快就回臺灣了!你別跳了!”

一個月後,他飛快完成需要三個月受訓時間的內視鏡訓練,提早結束飛回臺灣。

那些都是他和玫岚的點點滴滴,甜蜜的過往,每一幕都是他的寶藏。

思念,不斷的蔓延。

然後他看到那抹深深刻印在心上的債影,挺着七個多月的身孕,翩翩來到他面前。

她笑得很美,也很溫柔。

“玫岚!”他又驚又喜,一個箭步上前,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思念的淚水悄悄落下,他哽咽的說:“你回來了是嗎?好久了,已經十年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我和寶寶是來跟你說再見的。”她輕輕推開他,雪白的小臉盈滿笑意,柔柔的說。

他不懂她為什麽推開自己,心慌的伸手想将她拉回,她卻漸行漸遠,教他怎麽也觸碰不到。

“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再見?”他不要再見,好不容易那麽多年過去,她現在才回來,為什麽還要說再見?

“權,謝謝你陪伴我那麽長的時間,也給了我寶寶。可是,我們緣分已盡,我不是陪着你到最後的那個人。”

“沒有,沒有別人,那個人一直都是你!”他心裏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她,都是她呀!

她搖搖頭,漾着美麗的笑靥,手指着他的背後,“你快聽,那個聲音是誰?”

他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張淚水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的小臉正在哭泣,還有她一聲又一聲悲傷的呼喚,随着不斷垂落在他手背上的淚水,敲響着他的耳膜。

是徐含星,那個從相遇第一眼開始,就拿着一雙羞澀的眼眸始終追逐着他的小女生。

為什麽含星要哭?為什麽哭得這麽悲傷?難道他又惹她生氣了嗎?他又做了什麽蠢事讓她哭了?

心,在這一瞬間被緊緊揪住,接着一陣濕意從手背傳來,他擡起手,看到早已濕成一片的手背,那是徐含星的淚水。

她淚水熨燙了他的肌膚,帶給他強烈的灼痛感,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都随着那一聲聲悲傷的哭泣而進行着。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會哭得如此肝腸寸斷的樣子?

“權,我早就該離開你的心了,而你,也該醒了。”她說着,嘴角彎起一抹溫暖的笑,在他來不及反應,轉瞬間已消失在他面前。

安之權終于睜開雙眼,刺眼的燈光、吵雜的儀器聲音,熟悉的醫學術語交談內容,讓他瞬間明白,他正,尚在加護病房的床上。

“大哥,你終于醒了!”率先發現他醒過來的安梓芸,露出謝天謝地的表情,“你再不醒來,我看含星都要瘋了。”

他的床邊瞬間圍上一群人,幾乎都是醫學界的前輩,還有他的家人。

聽到徐含星的名字,他眉頭皺起,張口想說話,卻被喉嚨一根管子阻擋住,他伸手想拔掉那根管子,卻發現雙手被綁住,他焦急的扯着、拉着。

“欸欸,你別咬、別拉!”發現他想咬管和掙脫約束,其它人紛紛出聲勸阻。

“你被子彈打中胸口,幸好子彈沒有貫穿心藏,只有些微擦破心包膜,不過氣胸、血胸是無法避免,所以現在還插着胸管。還有你的左腳也被子彈打到動脈,手術順利縫補好了,輸了好幾袋血,總算把你的命救回來了。”褚璋赫看到好友不僅醒過來,力氣還相當大,總算松了口氣。

“唔唔……”他不想聽這些廢話,他只想知道含星現在怎麽了!奈何他不僅嘴巴插着氣管內管,雙手也被綁住,不能講也不能寫,急死他了。

察覺安之權的意圖,安梓芸立刻替他松綁,“大哥,你可別拔掉管子,我現在就幫你松綁。你是不是想找含星?”

安之權點點頭,想要爬起來,但無奈傷口實在太痛,只好又躺回去。

“你別激動,我等等去跟含星說你醒來的消息。她剛生完小孩,身體也很虛弱,不适合來這裏看你。”

安之權眉頭皺得更緊,“唔唔唔?”不是才八個月嗎,怎麽會生了?

“含星聽到你遭槍擊的消息,從樓梯上滾下來,所以孩子早産,欸欸,別激動、不要激動啦!大哥,你聽我說完嘛!她們母女均安,沒事了。還好含星跌下樓梯身體只有皮外傷,沒有傷到腦部,不過她也因為破水失血太多昏迷過去,所以緊急決定剖腹把孩子取出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寶寶因為是早産的關系,有稍微呼吸困難的情形,不過後來也好了,現在已經出加護病房,跟含星一起母嬰同室了。”

安之權聽妹妹說完,猶如洗三溫暖,但仍然擔心徐含星,他指了指插在嘴巴內的氣管內管,非常想把它拔掉。

“你昏迷一個禮拜了,不過我看你體力這麽好,等等就開始訓練好了,如果呼吸訓練成功就先幫你拔管,之後再觀察兩天,沒有不舒服就轉一般病房。”褚玮赫笑着說,接着和幾名醫師離開了。

“大哥,開槍的犯人抓到了,主謀是市議員陳正源的兒子陳勝強。陳正源在轉到其它醫院沒多久就肝衰竭死亡了。上次的醫療暴力事件,陳勝強是初犯,所以只有罰錢而已,後來他接班父親要選市議員,結果選舉失利,他認為是因為那件醫療暴力事件讓他形象受損導致選不上,所以就帶人來尋仇了。”

安之權平靜的聽着妹妹的陳述,其實在選舉後他多少聽到消息陳勝強要尋仇,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快,更想不到陳勝強膽大妄為的直接拿槍到醫院掃射。

“你開完刀隔天,含星有來這裏看過你,因為我們真的拗不過她的哀求,而且她為了來看你,還摔下床要用爬的爬來你這裏,後來徐媽、徐爸只好将她和寶寶一起轉院來這裏了。她的身體很虛弱,看到你這個鬼樣子,就一直抱着你哭,哭到暈倒,只好趕緊帶她回去休息。醒過來以後她還是哭,後來寶寶出了加護病房,可以幫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才沒有再哭不停。所以大哥,拜托你好好振作,為了含星你要趕快好起來!”

安之權點點頭,心裏依然很焦急,非常想趕快看到徐含星。

那個愛哭的傻瓜,他一定要嚴格禁止她再哭,也不準她再受傷,否則就要修理她!

然後他還要告訴她,從今以後,他心裏只會住着她,她不需要再對他過去的感情世界心存芥蒂,因為永遠都只會有她徐含星一人住在裏頭了。

【尾聲】

槍擊事件在警方逮到逃亡多日的陳勝強一夥人後宣布破案,而陳勝強也因為一念之差賠上十五年大好時光,被關進監獄好好反省。

時間不斷流逝,兩年過去了,來到春暖花開的日子。

今天是安和醫院院區擴建的動土之日,許多醫界大老及政商人物也都出席動土典禮,吸引不少媒體争相采訪。

外頭,距離動土的時間已經差不多,許多貴賓陸續上臺致詞,而眼前這個男人怎麽還跟她窩在這間晡乳室,露出垂涎欲滴的模樣,盯着她喂奶。

“你、你怎麽還不出去?時間都快到了!”徐含星被他看得越來越覺得怪異,小臉一熱,幹脆抱着兒子轉過身背對他。

“老婆,我也想喝奶。”

徐含星被他驚人的想法弄得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這是孩子的,沒你的份。而且、而且你一個大男人喝什麽奶呀?”

“就是男人才會愛。”安之權來到她面前,看着她越來越紅的臉蛋,心情大好,擡起她的下巴,趁機偷香。

“你可是院長,都快要剪彩了,你還不快點出去。”她一邊哄着懷中的兒子,一邊催促他。

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這間只有兩坪大的哺乳室,還一直調戲她,是要她怎麽專心哺乳?

“沒關系,有父親在就夠了。”他愉悅的抱住驚慌失措的嬌妻,捧着她的小臉,肆無忌憚的偷香,惹得她抗議連連。

“你的手可不能松掉,孩子還抱着呢。”他好心提醒她,趁她無法抵抗的時候,調戲她最有樂趣。

“唔唔——”她雙手聽話的牢牢抱住兒子,被他弄得又羞又氣。

等到他終于吻夠了才放開她,她氣喘籲籲的瞪着他笑得邪惡又滿足的臉,“你、你實在是……”

“逗你的,別惱。”安之權摸摸她的頭,就像過去一樣,還是将她當成小女生一樣寵着。

“你真的很無聊,快點出去啦!”她跺腳,實在受不了他三不五時就壞心大發的調戲。

“有你陪着,一點都不無聊。”

他故意撥亂她的頭發,惹得她又是一陣抗議,然後在她氣惱的快要擡腳把他踹出去時,他忽然低頭附在她軟嫩耳垂邊,輕聲的說了些話。

徐含星不敢置信的擡頭看他,從來不敢想的念頭,會在這一刻由他的嘴裏說出,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擱在她心底的那根刺,一直若有似無的刺着她的心藏。

他都知道。

淚水凝聚在眼眶,她怔怔的望着他漾着溫柔神情的臉龐,胸臆間的悸動更為明顯,那是喜悅,不再是奢望。

“不準哭。”安之權拉下臉,真心不想看到她哭,因為那會讓他想起她懷女兒的時候受的折磨有多令他害怕。

她點點頭,但淚水還是滑落。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無奈低嘆,卻也只能認命的擦去她的淚水。

她哭着,卻也因為那些話而微笑着。

兩年前出院後沒多久,我就請季伯伯把玫岚的房間收掉了,因為我的心裏只剩下你一個人。所以徐含星,你沒有理由可以把我丢掉了。

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害怕什麽了,因為他給她的已經不是殘缺不全的感情,而是一份完整的、只專屬于她的愛情。

未來,還長着呢!

【後記 殷亞悅】

過去幾年因為面臨在職進修、轉職等因素,所以停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到今年國考結束,才有心思又來動筆了,也希望未來可以一直寫下去。

如果有閱讀過我之前的作品《心動,心痛》,那麽對這個故事裏的安之權就會有印象了。他是在裏面扮演褚璋赫和宋可蘭再牽起情緣的橋梁,也因為想要繼續寫醫療為背景的故事,于是安之權就被我拉出來寫了。

我也是在白色巨塔內工作的一員,因此對于描述醫療相關的議題背景就比較有把握,也會把所知所聞寫進故事裏,但是我比較偏好溫馨有愛不勾心鬥角的情節,于是寫着寫着,這個故事就這樣寫出來了。

故事裏面的一些章節,包含醫療暴力事件,在我過去十幾年的工作生涯中,不算少見。

曾經有一對罹患精神方面疾病的年輕夫妻,大半夜拿着棍棒從漆黑的走廊一端走來,嘴裏嚷嚷着要誰誰誰滾出來,我和另外一位學姊立即出去查看,一看到來者不善,我就打電話請警衛上來,而跟我一起值班的超資深學姊,則發揮大媽本事,單槍匹馬站出去,手指着那對夫妻說:“你們是誰啊?大半夜不在家睡覺,來醫院吵什麽吵?!還帶什麽家夥?!”

那瞬間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學姊神勇的樣子,多害怕下一秒棍棒朝我們兩人揮來。

除了醫療暴力事件外,當然還有人們最愛傳說的鬼故事。但其實我這麽多年來并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些玄奇的事情,不過倒是有從同事或是病人口中告訴我的親身經歷,舉凡是晚上睡覺感覺床被搖、明明只有三位護理師上班,但卻有醫生堅持看到第四位等等,真的很奇妙。

以後我也會穿插進去小說情節裏面,到時候再與大家分享。

至于妊娠劇吐症,我曾經在實習的時候見過一名得到此症狀的孕婦,雖然已經經過十三年了,但她的臉至今還是令我記憶猶新。

你可以想像一個快一百六十公分的人,卻只有三十公斤不到,且肚子是突起的模樣嗎?我無法想像,但卻真實看見。于是,這個題材就被我寫進這本書裏了。

這個故事裏面徐含星的工作,就是我現在轉職後的職務,還有描述從北部回到南部老家、到新職場卻一直覺得孤單,同時不斷懷念前一個職場的老同事的心情,都是我現階段的真實情緒。

有幾次,我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着facebook…的舊照片,想着過去與同事們的點點滴滴而哭泣。一直到現在,依然還是想念北部的同事們。

在這個故事裏,我也有稍微點到一些人名出來當配角,接下來的幾個故事,我還是會盡量以醫療為背景繼續創作,把我所見所聞寫進故事裏,本來想要冠系列名稱,但是我真的想不出來要用什麽名稱來描述是在寫醫療背景的故事,所以只好作罷。

至于一直在我過去幾本古代小說裏出現的年輕皇帝慕容天競……我自首,其實我曾經把他的故事寫出來過,只是因為要大量修稿,幾乎是整本都要改掉,也因為太傷腦力,所以被我丢進磁盤冷凍起來,之後我就去進修讀書,以至于完全忽略它了。

但最近我很乖,有把它拿出來寫了,雖然腦袋有故事方向,但還是出現卡稿瓶頸了,正努力突破中,我也會努力把它生出來的(握拳〉!

好了,我們下回再見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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