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圓滾滾的婚禮

圓圓媽問什麽, 莊圓圓都不知道,簡直是一問三不知。

更何況圓圓媽問的還是這樣令人羞恥的問題。

莊圓圓只硬着頭皮搖了兩次頭,立刻紅着臉埋進枕頭裏, 悶聲大喊:“我不知道啦!”

圓圓媽道, “哎呀, 你害什麽羞呀。”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着,但是看莊圓圓這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就知道她不肯回答了。

圓圓媽走後,莊圓圓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全是圓圓媽那幾個問題。

說實在的,這些事在圓圓媽沒有提起的時候, 莊圓圓都是選擇性遺忘,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她的金魚腦子每天能想的東西有限, 唯一暗搓搓研究過的這方面內容,和圓圓媽說的男女感情有本質的區別。

她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純愛文學小漫畫往床底下塞。

莊圓圓如今被圓圓媽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無論怎麽打坐沉思,這些東西就跟有膠水似的, 緊緊黏在她的腦海裏, 直到睡覺前都沒法兒好好靜下來。

莊圓圓晚上做夢, 印證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

兩個月後,婚期将至。

盡管紀渙沒有公開發表任何東西,但網上的猜測還是滿天飛。

一開始只是粉絲扒出來張雨的私人行程,結果跟車的時候不小心和保镖起了沖突, 這事兒就鬧大了放到網上,當事人洋洋灑灑的出來寫了一篇長微博,其中這個粉絲提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就是紀渙結婚的小島。

這個小島近兩年在國內的宣傳造勢做的很大,紀渙負責這個項目,牽頭做了好幾次旅游廣告,張雨是該旅游宣傳片的女主角,做成了一個系列的故事。

所以這個小島在網上查是可以查到的,張雨要去這裏,就有粉絲查了行程,認為她是過去拍廣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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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查,不知道這粉絲用了什麽方法,查到了同一時間同一架飛機的乘客名單,其中就有紀渙和莊圓圓。

追星的粉絲有個技能,堪稱聯邦特工上身,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捕捉到,這人也沒放過這一點,深扒下去,還真叫他把紀渙婚禮的事情扒出來了。

紀渙和莊圓圓的婚禮,雖然低調的很,但也不是什麽偷偷摸摸的事情,做什麽都是光明正大的去做,只要有心,實際上不難查到。

可能是上帝要給吃瓜群衆一個大瓜,該粉絲起了個小頭之後,網上越來越多的知情者爆料,什麽在某某知名糕點館工作的時候,接到了一筆大訂單,買的結婚蛋糕,是紀渙的戶頭轉的賬,又有說某某設計師千裏迢迢飛國內等等,串聯起來,這事兒基本就明朗了。

婚禮前兩天,網上已經掀起了巨大的關注。

紀渙勉強算是個公衆人物,盡管他的微博就跟擺設似的,但是招架不住他的影響力驚人,關注他婚禮的網友大有人在。

李秘書就這件事情,已經和紀渙提過好幾次了,考慮再三之後,紀渙才松口,在信得過的媒體中,挑了一家主流正規的,允許記者全程跟拍。

這事兒落到記者頭上的時候,他當時就認為天上掉餡餅,把自己腦袋砸暈了。

媒體發聲,記者的微博立刻收到了各大網友和官博的關注,有不少人想借着紀渙婚禮的熱鬧,打一波廣告。

婚禮前一天,收到邀請卡的人已經陸續登機,到了現場之後被安排到了當地的五星級酒店裏。

紀渙做這個小島的旅游開發項目已經兩年多了,此時島上全無當年的落後,到處都是高水平的服務和高科技。

莊圓圓比來賓更早到現場,不過她可不能像這些人一樣,來旅游的。

按道理莊圓圓這兩天應該忙的腳不着地,但是紀渙似乎包攬了所有的事情,導致莊圓圓無所事事的在酒店裏刷微博。

上回的慈善晚會之後,紀渙在車裏和她說了一席話,莊圓圓早忘得不知道哪裏去了,紀渙卻全都記得。

她不喜歡湊熱鬧,不喜歡人際交往,不喜歡虛虛假假的東西。

莊圓圓喜歡宅在屋子裏,喜歡刷微博,喜歡看動畫片:這裏補充一點,紀渙最近發現了,莊圓圓好似喜歡看兩個男人談戀愛的動畫。

這一點莊圓圓一直瞞着紀渙,最近似乎是松懈了,叫紀渙偶然撞見。

作為一個比電線杆還直的直男,紀渙很難琢磨出這有什麽好看的,但是莊圓圓抱着電腦,看的津津有味,他便自我安慰:大約她喜歡的,總是有吸引她的地方。

由于莊圓圓經常看描述同性之間不可描述的感情,有幾天弄得紀渙心神不寧,嚴禁張雨晃蕩在莊圓圓周圍,還明着暗着打聽了一下莊圓圓過往的性取向。

打聽到江竹這裏,江竹抓住了把柄,狠狠地嘲諷了紀渙一番,紀渙這回認栽,江竹便說他疑神疑鬼。

紀渙無奈,“是誰都要擔心吧。”

“你擔心簡直是多餘的,莊圓圓那家夥眼裏除了你還有什麽人嗎?”

江竹這話把紀渙心裏說的十分舒坦。

他胡思亂想了幾天的情緒,瞬間被安撫下來了。

莊圓圓像個住在高樓的高配版莴苣公主,高配置的是生活條件和精神思想方面的,她在酒店裏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等到婚禮當天,她才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

莊圓圓這天得換三套婚紗,結婚時穿得那套是最複雜最龐大的一套,純手工定制,一個人根本沒法兒自己穿。

頭紗幾乎把她整個人罩起來,她臉上畫着精致的妝,被這一層薄薄的紗遮掩的的朦朦胧胧,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婚禮前沒見着紀渙,她見到紀渙的時候,是在教堂前面的紅毯。

外面的無關人員已經被全部清理幹淨了,只有兩個當地的小花童牽着莊圓圓的婚紗裙擺,紀渙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裝,不知道和平時有哪裏不一樣,但就是叫莊圓圓看着,心髒都要跳出胸口了。

紀渙伸手,要牽着她,莊圓圓便把帶着白絲手套的手放在他手心裏,紀渙握着的時候,感到了沉甸甸的責任。

他想:這大概就是握住別人一輩子的感覺。

二人面前的教堂是當地最有名的教堂,高大威嚴,直聳雲霄。教堂的建築十分繁雜複古,看不出來是仿造那個時代的建築,風雨霜雪在這教堂上面停駐,給它覆蓋了一層歲月的痕跡。

教堂周圍森林環繞,蒼松之上壓着累累白雪,莊圓圓在外面待了會兒,覺得冷,紀渙看得出來,便由她挽着,領着她從紅毯走進裏面。

古樸的大門逐漸打開,中間露出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邊站着二人的親人朋友,邀請的好友不多,站着也沒有把這麽長的過道占滿。

莊圓圓隔着薄紗望去,看見了圓圓媽,江竹。

圓圓媽捂着臉,看不清表情,倒是看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在哭。

人不多,且來的人全是有頭有臉,在社會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偌大的教堂裏,只有樂隊伴奏的婚禮進行曲,神聖又莊嚴。

一衆人裏面,攝影師舉着的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幕。

紅毯盡頭,年邁的牧師看着他們。

這教堂太大了,莊圓圓緊張之餘,覺得自己好似把一生的時間都用來走這條紅毯了。

一路過來,回憶争先恐後的往她的腦子裏擠,像放幻燈片似的,走馬觀花,最終定格在紀渙笑着坐在他對面,問她喜不喜歡吃這家酒店的布丁。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莊圓圓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何,突然後怕起來,她當時如果沒有找錯人呢,如果沒有和紀渙認識呢,那今後的人生會是怎麽樣的。

紀渙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莊圓圓這才回過神。

牧師已經稱職的念完了他的旁白,輪到她和紀渙交換戒指。

紀渙果然說到做到,婚禮的戒指和求婚的戒指是不一樣的。

求婚戒指簡單低調,而現在交換的戒指,高調的過分,紀渙跟着大流‘俗氣’一把,好像把鑽石買的越大,愛就越多似的。

他很少做這麽俗的事情,紀渙這人大約是中二病畢業的晚,直到現在都內心都有一股衆人皆濁我獨清的遺世獨立感,力求什麽東西都要與衆不同,也偶爾心眼小壞的認為朋友圈裏面秀恩愛的朋友俗不可耐。

可一旦自己陷入了這樣蠻不講理的愛情裏,一切俗不可耐的東西都變得可愛起來,買最大的鑽戒,買最貴的玫瑰,查黃道吉日,查星座速配,這一切曾經被他嫌棄的要扔到垃圾桶裏的事情,一旦和莊圓圓一起做,又好似沒有這麽無聊了。

莊圓圓給他戴戒指時全神貫注,她的雙眼這樣大,看得到的東西這樣多,裝過山川河流,山河湖海,而現在眼裏只倒映了他一個人。

紀渙掀開莊圓圓的頭紗,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莊圓圓閉上眼,他便從眉間吻到嘴唇,交換了一個非常簡單卻又虔誠的親吻。

宣誓結束之後,莊圓圓吐槽道,“這個婚紗好重哦!”

紀渙道,“穿着很累嗎?”

莊圓圓忙不疊送的點點頭,“裙撐太重啦,它怎麽做到撐得這麽大的!”

紀渙笑了聲,“現在就覺得累啦。”

莊圓圓這家夥,其實也不是吃不了苦,但是天下的女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有了老公之後,就擰不開瓶蓋:作的。

莊圓圓現在也作作的撒嬌,“累死了……”

紀渙高深莫測的掐了下她的臉蛋,“堅持住,晚上還有更累的。”

莊圓圓心想:不是吧,結婚要結到晚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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