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圓滾滾新婚早晨

時間到了晚上, 莊圓圓已經換上了第三套婚紗。

三套婚紗,除了第一套最複雜最繁重之外,剩下兩套一套比一套簡單, 最後一套時這婚紗已經和晚禮服差不多。

晚宴在教堂附近的酒店裏舉辦, 整個酒店燈火輝煌, 只為這一場婚禮。

莊圓圓忙着敬酒,她喝了兩杯之後, 臉色酡紅,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在地上。

紀渙看她是個一杯倒,喝了幾杯之後連自己姓什麽名什麽都不知道了,便在後來敬酒的時候, 把莊圓圓杯子裏的酒換成雪碧。

莊圓圓喝到後面頭也暈了,理智和羞恥心手拉着手歡快的朝着喜馬拉雅山飛奔而去, 她神神秘秘,偷偷地勾了勾指頭,叫紀渙過來。

紀渙無奈的笑了一聲,彎下腰準備聽她要說什麽。

莊圓圓醞釀了半天, 小聲道, “紀渙, 這個酒好甜呀。”

莊圓圓頭一回正兒八經的喊他的名字,把他喊得一愣。

她的口音糯糯的,帶了點兒醉醺醺的感覺,千杯不倒的紀先生聽了,頭也暈了, 心也不聽使喚了。

紀渙哄道,“想睡覺了嗎?”

“不要,我結婚呢,哪兒能自己一個人睡覺去,我要,招待,招待客人。”莊圓圓往四周一望,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成了重影。

莊圓圓伸出手打量自己的指頭,看了半天,嘆了口氣,“完了完了……”

紀渙光聽見個完了,沒聽見下文,于是湊近了想要聽的更清楚一點,就聽見莊圓圓道。

“我的眼睛瞎了……”

紀渙噗嗤一聲笑出來,掐了下莊圓圓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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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膚好的不可思議,化妝師沒怎麽給她塗粉,紀渙這麽一掐,就跟掐在果凍上似的,溫軟的皮膚從指尖上滑過,激起了一層細小的電流。

紀渙對身旁的阿姨道,“送她上樓躺着。”

莊圓圓走路的時候挺正經,看起來沒暈的過分,扶上去沒費多大勁兒。

她上樓之後,紀渙端起酒杯,和楊朗遙遙相望。

楊朗今天穿了一身西裝,撐着下巴盯着他。

紀渙微微一笑,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接觸片刻,楊朗站起身,走到他邊上。

紀渙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來跟你沒關系,只是不想讓莊圓圓難堪。”

“你不來我也不會讓她難堪。”

“呵呵。”

幾句話說不到一塊兒,二人都沒聲音。

紀渙喝完一杯酒,不知怎麽的,開口問他。

“你後悔嗎。”

楊朗道,“後悔什麽。”

紀渙笑道,“沒什麽。”

他道,“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紀渙這時候,顯得十分狡猾,“近水樓臺不得月。”

楊朗看着他,笑了一聲,“你是偷得。”

紀渙笑道,“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楊朗道。

紀渙便說,“有意思的,月亮在我手裏,那就是有意思的。”

他不等楊朗回答,圓圓媽喊了他一聲。

紀渙挂着晃眼的微笑,從他面前走過。

他這時候想起一句話,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生命中,先後出場的順序很重要,往往先出場的不用費怎麽大功夫,就能得到十足的偏愛。

紀渙卻仍未這句話不太精準,先後出場順序固然重要,那也要看有沒有緣分啊。

晚上十點鐘左右,婚禮這才接近尾聲。

一開始衆人吵着要鬧洞房,結果一看紀渙的臉色,分分鐘就慫了。

紀渙事實上,也沒說什麽,就是端着一張笑臉,叫所有人看了不寒而栗,還想留條命回家看老婆的,溜得比誰都快。

他請走了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終于走回了房間。

回房間一看,莊圓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正一個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洞房花燭夜,這人倒是心大的很,睡姿很是奔放,四仰八叉的占了三分之二的床,紀渙怕她着涼,給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則去清洗了一身的酒氣。

莊圓圓走了一天,宅女的體力條見底的非常快,腦袋沾上枕頭就睡死過去了。

不過她回房間的早,睡得也早,紀渙回來的時間點太晚了,莊圓圓睡這幾個小時也睡飽了,想繼續睡也不是不能睡下去,只是現在輕微的一點動靜,她就能慢慢的恢複意識。

莊圓圓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柔軟的大床陷下去一塊,她睡覺的姿勢固然千奇百怪,但是睡相安穩,就擺這麽一個動作,一覺睡到現在。

所以床上的溫度就只有她這個姿勢壓着的棉被有溫度,只要換個動作,手腳伸到哪裏都是冰涼一片。

莊圓圓因此對溫度很是敏感,紀渙這麽大一個熱源體鑽進來,莊圓圓立刻清醒了。

她清醒不到片刻,酒意就發作了,迷迷糊糊的往熱源體靠。

紀渙剛熄了夜燈,莊圓圓靠過來,他聽到動靜,開口道,“我吵醒你了?”

莊圓圓黏黏糊糊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紀渙應了一聲,貼心的問了兩句,“是不是渴了?”

莊圓圓喝了不少雪碧,和雪碧之前還喝了酒,那兩杯酒後勁十足,沖上來還能讓她醉倒現在。

莊圓圓沒聽清楚紀渙問她什麽,倒是自己答了起來,“我們結婚哦。”

“是啊,今天結婚。”紀渙抓了把她的手,冷冰冰的,“怎麽手這麽冷?”

莊圓圓往他懷裏鑽,把自己的手一下子抽出來,摟在他的背上,像個大型的樹袋熊,手手腳腳癡纏着紀渙。

紀渙問她,“你幾歲了,圓圓?”

莊圓圓自顧自的傻笑一會兒,嚴肅的回答,“只有五歲。”

紀渙道,“我國法律不允許五歲的孩子結婚,你再想想你幾歲了。”

莊圓圓再努力思考了會兒,笑道,“二十五歲,不能再多了!”

這年紀總算是說對了,紀渙有心逗她,卻也要看個時間。

今晚本該良辰吉日,但莊圓圓醉成這樣,又穿着那樣厚重的婚紗累了一天,實在不合适晚上的時候做些什麽。

他拍了拍莊圓圓的背,“睡吧。”

紀渙大約是拉扯過張雨的緣故,小小年紀就知道怎麽照顧人,更別說現在了,他對莊圓圓而言,像情人,也像兄長,叫莊圓圓無時無刻都能像個要糖的孩子一樣撒嬌。

紀渙想這麽算了,二人呼吸綿長,大約有十五分鐘都沒有動靜。

紀渙的睡意來的也快,等他漸漸地要睡去時,莊圓圓突然嘟囔一聲。

“紀渙,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紀渙給她一聲吓醒了。

“嗯?”

莊圓圓醉着,又好似沒有醉,眯着眼睛繼續嘟囔,“你喜歡男孩子嗎?”

“都喜歡。”

莊圓圓聽到這個答案,松了口氣,“我聽說哦……很多人都喜歡男孩子……我要是生不出來怎麽辦……會不會被嫌棄……”

紀渙哭笑不得,“你又去哪裏看了些奇怪的言論?”

他把莊圓圓抱得緊了些,“我又沒有皇位要繼承,生個男孩子做什麽。”

“那你喜歡女孩子麽?”莊圓圓問他。

“我喜歡一兒一女,兒子女兒都要長得像你,等他們上學了,就買一樣的衣服,背一樣的書包,叫哥哥牽着妹妹的手去上學。”

紀渙想了想,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莊圓圓一聽,好似也構想到了一副和諧美滿的婚後生活,被紀渙這個想法說服了,“這樣好……”

她又想道,“生兩個好累啊!”

紀渙這下徹底清醒了。

莊圓圓喝醉之後,話比平時多了一些,今晚上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結婚了,這丫頭死活繞不過去生孩子的梗了。

他心裏有了些壞心思,捏着莊圓圓的下巴,叫她擡起頭來,“圓圓一直說生不生的,你知道怎麽才會有孩子嗎?”

莊圓圓這下睜開雙眼,一雙純淨的眼眸望進他眼睛裏。

莊圓圓就這樣望着他,等到紀渙都覺得下一秒莊圓圓可能眼睛一閉,直接睡過去之時,這女人嘿嘿的笑了一聲,在他的嘴上蹭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啦!”她看着格外興奮,估計是喝多了酒亢奮的,“我上過生理課的!”

紀渙又問她,“那你知道今晚上是什麽日子嗎?”

莊圓圓腦子裏過了一遍,十分沒有情調的開口,“國際戒煙日!”

紀渙被哽了一下,嘆了口氣,幹脆不與醉鬼扯淡,直接欺身壓下。

莊圓圓的身體似乎比酒店的被褥還要柔軟,稍微用力一些,這單薄的身子好似就要化成一灘春水。

她眼神還伴着無知和迷茫,雙手垂落在床上,十指宛如上好的白玉,被紀渙牽着,一根一根鑲嵌進他的指縫,最後相扣。

莊圓圓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紀渙答應一聲,莊圓圓便不依不饒的又喊一聲,喊到她膩煩為止,可惜她喊了一晚上也沒有膩,翻來覆去的,好似要把這名字嚼碎了揉進心裏。

這樣的後果就是,莊圓圓嗓子啞了。

她早上從床上爬起來,嗓子疼的厲害,嗚咽兩聲,把紀渙吵醒了。

酒店窗簾拉的很緊,幾乎看不見外面的天氣,小島上面一年有一半的日子都在下雪,不是下大雪,就是下暴雪。

早上衆人都識趣的沒有來喊他們,紀渙醒來的時候,莊圓圓像只小貓一樣,抓着他的手撓。

莊圓圓淚眼汪汪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說了兩個字,聲音低啞,誘惑力十足。

“紀渙,我嗓子啞了。”

這一聲喊的紀渙腿軟,他唯一一次沒有心軟,而是堅定的我行我素,嚴肅的望着莊圓圓。

“那等一下你喊的輕一點。”

莊圓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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