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4)

女人一生最幸福的事,莫過于嫁給一個不讓自己受委屈的男人。

而她,竟然就是這個幸運、又幸福的女人!

☆、第 118 章

二月中旬, 季念然順利誕下一名女孩兒, 在她生産的前五天, 祁氏也如願生下了一個兒子。

不過,季念然到底知道些後世更加科學的養胎方法,她這一次生産倒要比祁氏順利得多了。雖說當時她因為也快臨産, 沒有過去湊熱鬧,但是也不好不聞不問,還是把身邊的已經出嫁過的石斛派了過去。

選石斛過去的想法也簡單,石斛到底經歷過這些, 就算到時候看到什麽,也不會生出心理陰影來。再有, 石斛在她身邊的地位府內衆人也都是看得到的, 畢竟以前是大太太□□出來的丫鬟, 做事老練沉穩, 應變能力也勝流火、授衣一籌,在山澗院內若真出了什麽事,也能做到不該管的不管, 能搭把手的就過去幫一把, 不犯忌諱, 也在兩重長輩和祁氏跟前賣了好兒。

祁氏生産,只從上午鬧到第二天淩晨,臨近的江雪院內都能聽到隔壁的喧鬧。第二天一早石斛回來,饒是她都鬧得臉色發白,眼下一片青黑之色。季念然二話不說, 只聽得隔壁“母子平安”四字,就先讓石斛去廂房裏睡覺去了。

等石斛醒來,才叫她進東次間說話。

“孩子出來的時間也長,到後來大奶奶都沒什麽力氣了,在外面連聲音都聽不到,可把大家夥兒也吓壞了。”就算隔了幾個時辰,再說起來,石斛依然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好不容易孩子出來了……哭聲也弱,産婆抱着狠掐了兩把才敢抱出來給老将軍和大爺看……”

“你在哪兒等着的?”季念然好奇地問,又有些不滿,“這麽冷的天,剛生出來的孩子就抱來抱去的,那豈不是沒病也要被風吹出病了?”

“這也沒辦法。”石斛也無奈,“産房都是布置在廂房裏的……男人不能進産房呢,一開始老将軍和大爺都站冒着風在回廊裏等,反而我們能跟着老夫人和夫人在外間等着,還暖和些。”

對于“男人不能進産房”這個說法,季念然相當嗤之以鼻,但是她也沒有辦法改變古代的習俗,只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麽。

石斛又為府裏的兩位男主人辯解,“後來等的時間太長了,老将軍和大爺才進堂屋等着的,都沒睡,陪着等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呢。”

誰不是等了一天一夜?這話只在季念然的肚子裏轉了一下,也沒往外說。就連秦雪歌都沒怎麽睡,一直坐在書房裏看書等着,只到醜時前後實在熬不住了,才眯了一會兒——也就一、兩個時辰,山澗院那邊就來了消息,他倒是先起來的。反而季念然比較心大,又是特殊時期,在屋裏睡了個好覺。

“當時孩子生出來之後也險,大奶奶差點就去了,不過好歹還是救回來了,你知道是誰救的嗎?聽說是府裏後院一個看院子的老婆婆過來救的!這人我都沒在府裏見過,倒是奇了……”

看院子的老婆婆?季念然心中一動,忙追問石斛,“那老婆婆是不是被人稱作寧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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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偏着頭想了想,才終于想起,“好像就是寧婆婆……我聽夫人身邊的丫鬟這麽喊她來着,奶奶您怎麽知道的?”

季念然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關于韓姨娘的事,她一直沒和幾個丫鬟說,自然更不會提起只負責打掃、看管韓氏牌位的寧婆婆了。

只是沒想到,寧婆婆竟然還有這種救人的本事,似乎關于她的一身本事,只有老夫人和秦夫人知道,就連秦雪歌都不甚了了。

不過季念然到底多看過些小說,自己身邊真的突然冒出這種隐士高人也不會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并且,身邊有高人坐鎮,季念然的底氣就更足了許多。

五天後的下午,她也被丫鬟們簇擁着送進了産房。

當天季念然一進産房,石斛就忙出去送信,反而季念然不徐不疾,只讓流火到後院去把寧婆婆尋來。身為秦雪歌的妻子,她有信心只憑自己的身份就能把寧婆婆請來。反而長輩們和秦雪歌是否在場她并不那麽在意——當然也希望秦雪歌能陪着她,畢竟孩子是兩個人的,但是就此時此刻的實用程度來講,丈夫真的比不上寧婆婆。

不過,她卻并沒有真的用到寧婆婆,不過兩個時辰,就順順當當地生下了女兒。這在這種事裏,算得上是快的了,甚至長輩們和秦雪歌也就剛趕過來,将将坐在堂屋裏喝了一碗茶——這倒不是說長輩們對兩個媳婦厚此薄彼,只是前幾天剛鬧過一次,轉天老夫人和秦夫人都有些不得勁,又忙活了一天長孫的洗三,都累得夠嗆。季念然索性主動體貼長輩,提前吩咐了院子裏的丫鬟們,長輩們過來,就直接請到堂屋裏去,都不要進廂房。

待産婆出來報喜“母女平安”,長輩們這才松了口氣,雖說是女孩兒,卻也并不覺得失望:将軍府兩三代內都沒出女孩兒了,雖說人口少兒子更珍貴,但是有這麽個女兒,也讓長輩們很順心。

秦雪歌自然更加歡喜,他知道季念然就喜歡女兒,再加上兩人都還年輕,不愁以後不再有孩子。男人們照例不能進産房,倒是老夫人和秦夫人穿上鬥篷直接進了廂房,又在外間略站了一刻,待身上的涼氣都散了,才進裏間去探望産婦。

這一胎生産順利,季念然也不累,正跟着人學怎麽抱孩子呢。老夫人和秦夫人見她這麽有精神,也相視一笑。

兩個孩子都由老将軍親自起名,秦氏家譜上這一輩都走的是“希”字輩,男孩兒起名為秦希予,女孩兒起名為秦希瓊,季念然和秦雪歌都對瓊姐兒的名字很滿意。

将軍府接連辦了兩場洗三宴,而瓊姐兒的洗三宴聲勢也不輸長男予哥兒——秦雪歌的身份在那擺着,又新立下了大功勞。季念然出身稍差,但是嫡姐身為太子長女的生母,這一年來聲勢也望,就算前一年出了叛王的事,也影響不到後宮女眷的地位。反而這兩姐妹一內一外、相輔相成,讓季家在世家內的名聲地位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因此,大太太過來探望季念然的時候,臉上的笑模樣同去探望季慧然的時候也并無二樣,甚至更為開心。她抱了抱名義上的外孫女,又給季念然算,“瓊姐兒的滿月和大郡主的周歲離得近,你祖母和你父親商量着,不如讓你兩個姐姐都回來,大家聚一起更熱鬧些。”

這幾年,季嫣然的夫婿陸盛宏官途走得順,年前就傳來消息,怕是今年就要往上調職升官了。雖然昔年大太太和秋姨娘之間不少龌龊,但是這兩年自己的孩子争氣,也漸漸放開了那些往事,對季嫣然也比前些年殷勤了許多。

季嫣然之前對娘家也有些不鹹不淡,但是去年那幾件事發生之後,也對娘家親近起來,是不是就寫封信送來和娘家人問候一句,修補關系。這種事說白了也是互利互惠,雙方都樂見其成。

季初然自然更不用說——她去年就已經嘗到了甜頭,這下娘家勢頭更盛,她在範家的日子自然也就更好過。幾次寫信過來,也都說家中生活平靜,公婆慈愛,丈夫體貼,兒女可愛,就連沒有主母會真心喜歡的通房姨娘之類,也都老實聽話,沒人敢觸她黴頭。對于這個時代的平常女兒家而言,這樣的日子就足夠稱得上和順了。

兩個姐姐的日子越過越好,季念然也很為她們高興。昔年一處居住的姐妹們,也只有季茉然的消息少了些——季念然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只是季茉然自己和姐姐們疏遠,又是隔房的妹妹,季念然不願意主動多打聽而已。

除了這些,季念然又惦記着親自哺乳孩子——她多少知道一些母乳對孩子的好處,只是大戶人家沒這規矩,索性幾個丫鬟還算聽話,第一個月裏偶爾遮遮掩掩地喂孩子吃幾口奶,算是盡了些為人母的本分。

等到瓊姐兒百日過後,秦雪歌又接到調令,皇上和太子都有意把他外放到贛州,一到地方就是司運使。就算秦雪歌在這個位置上坐滿十年,二十多歲的從三品大員,也是朝中難得少年英才了。

更不要說憑着他和太子之間的關系——太子地位首先就穩得很,只要不鬼迷心竅一般地反叛皇上,今後秦雪歌也不怕沒有一、二品的官做。

秦雪歌的意思,是攜妻女一同赴任,季念然自然更是支持。她前些日子見過二姐季嫣然——她看上去要比季初然幸福多了,臉上的笑意也更真實些,可見日子過得是真不錯。季念然見過她之後,就覺得在這個時代,女人若想過得開心,還是最好只專注自己的小日子。沒有那些長輩妯娌、烏七八糟的事更好。

既然她也同意,将軍府的幾位長輩也無意将她束縛在京城,致使小夫妻分居兩地。包括秦夫人在內,長輩們畢竟都是真心希望秦雪歌好,也盼着他早日擁有自己的嫡子,對小夫妻一同離京之事也沒有過多為難。只是老将軍,有些心疼曾孫女小小年紀就要出遠門。

老人家看重女兒,季念然也打心底感到高興,她又答應長輩,就算贛州公務繁忙,秦雪歌脫不得空,自己也會時常回京。

各方都打過招呼之後,季念然也終于能自由下床了,就開始帶着丫鬟們收拾整理江雪院的東西:有些是要留下的,有些是要帶着一道去贛州的,都要分開裝箱安置妥當。另有初晴塘的事也要季念然花心思張羅,這家小鋪子這兩年經營得不錯,季念然有心到了贛州之後再弄一家分店。又要和春喜娘商量着幫春喜在府裏找個妥當的人家,最好是善于經營生意的,成親後好将夫妻兩個一道帶到贛州去。

雜事雖多,但是季念然卻忙得甘之如饴。畢竟,這些都代表着她的生活已經越過越好,不僅如此,她甚至在有限的閑暇時間裏,開始計劃着到了贛州之後怎樣布置只屬于自己小家庭的宅院。

生機煥發的春天,季念然對未來的生活,也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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