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 都差點沒吓到。

就連是趙建國,都愣住了,江, 江知青, 怎麽,怎麽跟村裏的,潑婦……沒什麽兩樣?

不, 不過, 也,也還, 還可以, 這樣的話,他, 他就不用擔心,江知青被人欺負了。

不愧是江知青,打架也這麽好看。

而知青點的人都驚呆了,江知青平日裏柔柔弱弱, 什麽時候這麽暴躁了?

江知青這麽兇幾把啦的話,還真讓知青點的那些知青愣了下,眨巴着眼睛, 然後互相對視了幾眼。

江,江知青竟然, 也會說粗口……罵人?

“我讓你亂說話,你個八婆,他媽的你才跟人鑽小樹林!老娘今天就撕了你的嘴!”

“他媽的,以為老娘好欺負是不是?”

一旁的趙建國站在那兒,撓了撓頭, 看了看江知青,又看了看自家老母親。

這……

怎麽就打起來了?

盛玉珠也有些愣住了,不是說好了,柔弱溫婉的小白蓮嗎?

怎麽突然就火爆的打起架來了?

嘶——

看來江果兒還是很兇殘的,她就說嘛,平時那表現像個小白蓮一樣,肯定是裝出來的,這不,露餡了吧?

“沒想到江知青平日裏柔柔弱弱,罵起人來,一點兒都不輸給村裏的人呢。”盛玉珠看她原形畢露,當然是跟面前的幾個好朋友分享了。

林桃桃、劉彩等人在一旁,也有些讪讪的笑了下,呵呵,呵呵,呵呵……她們,她們剛才還擔心江知青被英嬸兒罵哭。

誰知道,江知青‘他媽的’說得不知道有多順。

“沒想到,江知青竟然是……這樣的人,以前在我們面前,裝得可好了……”

“那可不是嘛?啧,還好意思說人盛知青,結果……啧啧。”

“也不知道黎知青是不是眼睛瞎了。”江果兒在明面上裝的很好,的确是騙到了不少人。

但,偶爾幾個還是對她很不滿的,沒有表露出來,別忘記了,前段時間剛被她抛棄的李燕。

李燕躲在一邊,看到江果兒終于露出了她那張猙獰的臉,笑得不知道有多高興。

“哎呀呀,江果兒原來之前一直都是裝得很溫柔,是在騙我們的啊?”

其他幾位女知青也點頭,李燕之前的事情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愛嘴碎,她們也有點兒。

趙建國想要上前去拉住她們兩人,知青點的同志們以為趙建國要參與這場打架,好歹大家都同是知青,也連忙出來攔住他們。

趙建國拉住了他娘,江果兒被陳春花與羅玲等人緊緊地抱着攔住。

“娘,娘,您冷靜一點兒!別打了!”

“果兒,果兒,你別生氣,別生氣,你打不過她的。”

陳春花與羅玲擔心着呢,生怕趙建國是來幫忙的,若是被趙建國打一頓,她們明日都下不了床!

幸好,趙建國是來攔着英嬸兒的!

女人打架,一般都是用手撓,江果兒始終不如長年累月幹農活的英嬸兒強,在知青點裏偷看的盛玉珠看了她們兩人的臉,都覺得生疼,吸了一口冷氣。

啧啧啧!

被抱住之後的江果兒終于是被攔了下來,而此時,她的理智也回來了,想起了自己剛才沖動的話語和動作,絕望了。

她辛辛苦苦維持的人設,不管別人做得多過分與針對她,都隐忍了下來。

可,就在英嬸兒的一聲聲‘破鞋’下,被刺激得頭腦一片猛擊。

黎,黎承榆,肯定聽到了……

頓時,江果兒覺得自己的未來被自己親手打破了,絕望的恸哭了起來。

‘哇嗚……’一聲,用勁兒攔着江果兒的陳春花與羅玲兩個人又沉默了下的對視了一眼,好一會兒才放下手,看着哭得如此厲害的江果兒,又有些不忍心了。

果兒,果兒也只是被英嬸兒的話給氣壞了,要是她們聽了,也受不了。

“好了,果兒,別哭了。”陳春花輕輕的拍着江果兒的後背哄着江果兒,只是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力度,拍得江果兒的後背‘啪啪’作響。

江果兒被拍得還嗆到了的咳嗽兩聲,理智回來之後的江果兒知道自己剛才做錯了,梨花帶雨的想要補救回來,抓住了陳春花的手袖,轉過頭,看向了英嬸兒。

“英嬸兒,我知道,你不是随便捏造虛假污蔑別人的人,你說,是誰跟你說的?”江果兒一邊哭,一邊質問着英嬸兒。

英嬸兒還在記恨江知青這賤人敢對自己動手的事情,連說話都不想跟她說,擡頭跟自己兒子吩咐,“走,我們回家。”

江果兒想起了盛玉珠之前的話,“英嬸兒,你沒有任何證據就到處說我壞話,嚴重損害了我的清白,我們國家可是為此專門設了诽謗罪,不僅要罰錢,還要坐牢的!”

英嬸兒被江果兒這麽一威脅,還看向了其他人,什麽鬼,不就是說說閑話嗎?

覺得江果兒這個知青不太檢點,還有些喜歡恐吓人,怎麽?以為她是吓大的?

“那你就去找陳嬸兒吧。”英嬸兒冷哼一聲,不屑的帶着自家兒子離開。

趙建國倒是跟江果兒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歉意笑容,然後跟着他家老母親離開了。

江果兒一把推開了扶着自己的陳春花,朝着陳嬸兒剛才離去的方向跑去了!

知青點轉角的衆多樹木下,叢林交錯裏,站着一個陰影,看着眼前的這出戲,露出了個陰冷的神情。

特別是在看到江果兒露出猙獰神色叱罵英嬸兒,沖過去與英嬸兒厮打的那一刻,孤戾的神情多了股冷笑。

不是喜歡替人做媒嗎?

現在輪到別人給她做媒,還喜歡嗎?

村裏的人,太好的她可配不上。

至于後續如何,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目光幽森的看向了某個方向,而後垂下眸,很快,消失在這兒,就像從未有人來過。

……

盛玉珠可不管江果兒被別人怎麽折騰,不是波瀾壯闊的人生,沒有點兒刺激的人生,就不是女主的人生,這是電視劇告訴盛玉珠的經驗之談。

她現在就想好好吃飯,“我們該吃飯了,下午還要上工呢!”

其他人也連忙點頭,“對,時間也不早了,一會兒還要上工,餓着肚子也沒離去。”

“果兒呢?”坐下後,一知青發現江果兒不在,出聲問道。

羅玲看着今兒負責做飯的人,沉默了下,“她,去找陳嬸兒了,我們先吃吧,給她留一些就好。”

她也餓壞了,剛才折騰了這麽久,下午還要上工,可不能夠因為江果兒就搞得自己餓着肚子去上工吧?

“哦……”

盛玉珠吃着飯,目光一直幽幽的盯着黎承榆,原來,這就是深愛女主的男主嗎?頭被戴着綠帽,都可以原諒?

果然是真愛,她可比不上!

被盯了好幾眼的黎承榆憋屈得很,只是因為江果兒的事情,現在整個知青點,恐怕都在心裏嘲笑自己。

黎承榆怎麽會不知道別人的眼神,只能夠埋頭,快速的扒拉了粥,連菜都吃不了幾條,就回房去了。

盛玉珠:……

咦?

這不是深情男主角嗎?

怎麽看他離去的背影,這麽像落荒而逃?不像是不在意,反倒是因為覺得丢臉?

不應該啊!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

剛放下碗筷,江果兒就已經氣沖沖的回來了,“盛玉珠,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說我跟人鑽……在外面污蔑我的清白,我現在,還怎麽做人?”

一聲帶着哭腔的指責,足以讓其他已經放下碗筷的人繼續坐了回去,同時看着盛玉珠與江果兒兩人,這場戲,原來還沒落幕?

盛玉珠挑眉看着氣勢沖沖的江果兒,“江知青說得好生沒有道理,我污蔑你?我今天第一次跟陳嬸兒見面,我與陳嬸兒說了什麽,大家都知道。”

當時,她就說了一句:“陳嬸兒,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我們江知青跟黎知青經常出去約會,難道你一次都沒見過嗎?”

江果兒當然知道這一點,若不是盛玉珠在陳嬸兒說那樣的話,陳嬸兒怎麽會誤會呢?

還傳得到處都是,當然,這事兒不怪罪在盛玉珠頭上,怪罪在誰頭上?

“就是你!”江果兒怒斥,若不是江果兒,自己怎麽會這麽遭罪?

“呵呵,江果兒同志,還有各位同志們,村裏的人總喜歡将事情誇大來講,喜歡看熱鬧,而我就說了句實話,江果兒同志要怪罪,也該怪罪陳嬸兒。”

“不就是害怕陳嬸兒,所以覺得我是軟柿子嗎?還有,江果兒同志,今天中午你這麽威猛,不應該啊?”

盛玉珠特地提醒着知青點裏的人,瞧瞧你們這個溫婉又和善的江知青吧,罵人的時候,可你們兇殘多了。

被盛玉珠這麽一提醒,其他還在旁邊看着的知青們又突然臉色怪異了起來。

畢竟剛才還沒想起來,現在想起,看着江果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看來,江果兒同志的那溫婉,還是假的呢!

罵人是沒問題。

但張口閉嘴都是‘你他娘的、老娘’之類的,可見以前私底下沒少說,不然怎麽說的這麽順口。

“就是嘛,江知青,人家盛知青說的又沒錯,你幹嘛一直針對着盛知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黎知青又不是沒在一起。”

李燕之前是跟江果兒最要好的朋友,自然是知道黎承榆與江果兒之間的事情。

他們又不是沒有偷偷出去約會過,那時候自己還為了讓他們倆好好相處,特地留了位置給他們呢。

“李燕,這關你什麽事兒?”江果兒氣炸了,李燕這個小賤人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倒是不怎麽關我的事兒,我就是遇見不平,拔刀相助,看不慣你這麽嚣張的欺負一個弱女子!”李燕才不怕江果兒呢。

前段時間的流言蜚語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現在江果兒這事兒一出,呵,不就有了新的看料了嗎?

陳春花第一時間為江果兒辯解,“那是因為英嬸兒實在是說得太過分,我們果兒都氣哭了!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盛玉珠白了一眼陳春花,管她說得天花亂墜,盛玉珠就是不聽,甚至還打算回房去!

盛玉珠倒是沒想到,李燕還是很有爆發力的。

看來,是對江果兒積怨已深啊……

“盛知青,以後在外說話,還是注意一些,我們都是下鄉來的知青,不團結一起,容易被欺負。”老大哥謝忠還是希望知青們團結一點,各打一棒。

盛玉珠聽着這話後,也沒有非要跟老大哥謝忠争執一番的想法,反倒是點起了頭,然後轉過頭看向了江果兒,很是慷锵有力的态度。

“既然如此,我下午會幫你澄清好的!你放心吧!”盛玉珠擡頭挺胸,看起來就特別靠譜。

江果兒狐疑的看着盛玉珠,在她的印象裏,盛玉珠可不像是那麽友善的人,還不知道在打着什麽壞主意。

李燕被盛玉珠這話給氣壞了,她剛才還這麽努力的幫她,結果,盛玉珠卻向江果兒低頭認錯了?

……

下午。

盛玉珠難得跟江果兒一同上工,表情十分嚴肅,反是經過一個人,盛玉珠都會十分認真的攔下了他(她),“你今天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關于江知青的流言?”

一開始,江果兒被盛玉珠的這個舉動給氣壞了,甚至要炸了。

以為盛玉珠是故意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還要将自己的事情說出去。

那村人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江果兒,眼神明顯的表示,我已經聽過了,而且,那樣子好像還深信不疑。

只見盛玉珠義正嚴明的開口,“這個同志,這件事其實是我不對,我當時明明是跟陳嬸兒說,‘陳嬸兒,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我們江知青跟黎知青經常出去約會,難道你一次都沒見過嗎?’結果陳嬸兒誤會了!我特地過來澄清一下!”

而在後面不遠處的李燕聽到這些話之後,好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眨巴着眼睛。

咧嘴笑,哎呀,腳步趕緊上前去,還準備與盛玉珠一起,幫忙替江果兒澄清這件事兒。

一番話,令得江果兒臉色臉色頓時就變了,怒瞪着盛玉珠,“盛玉珠,你在胡說什麽呢!!!”

那村人聽了盛玉珠這話,同樣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又看了一眼江果兒,這,這……

難怪陳嬸兒會那麽說,這不就是嘛?

“我說的不對嗎?我就是這麽跟陳嬸兒說的啊!我不能夠讓別人誤以為你鑽小樹林去了,我說過要對你負責,就對你負責的!我絕對會幫你說清楚的!”

盛玉珠板着臉,一本正經,可就是這個神情跟語氣,氣得江果兒快要吐血了!

因為中午跟英嬸兒那打架勁兒,現在雖然她們沒說什麽,但江果兒都知道,她們心裏在偷偷的說她。

江果兒欲哭無淚,最重要的是,黎承榆好像是生她的氣了,中午到現在,都沒有理會過她,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

雖然江果兒現在的确很氣盛玉珠在村民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可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跟黎承榆綁定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表面上江果兒十分的生氣,卻沒有對盛玉珠做什麽,她知道,自己越是生氣,盛玉珠就越要做。

卻忘了,這樣一來,她心愛的黎承榆就會成為自己的了!

哈哈哈!

果不其然,如江果兒預料一樣,盛玉珠還特別熱情的幫她告知村裏的所有人,她與黎知青是一對呢!

重生了,不會漲智商,江果兒沒有發現,村民們在聽到盛玉珠說的那些話之後,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盛玉珠這話雖然看似在解釋江果兒的事情,可又以另外一種方式告訴大家,對的,他們去了,确定了那個男人是誰。

黎承榆因為生氣跟江果兒分開走,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氣得要跟盛玉珠給拼了。

不過,等到黎承榆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因為,一個中午來上工的時間,一路上,再加上其他人聽到了之後,當然會與旁人說啊,這種如此看好戲的事情,八卦聊一聊,幹活的時候都覺得沒有那麽辛苦了呢!

江果兒沒想那麽多,可不代表黎承榆沒想那麽多啊。

下了工後,黎承榆本想第一時間就拉着江果兒好好教訓一番,可看到其他人的那個目光,黎承榆神情莫名,該死的盛玉珠!

若不是盛玉珠,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氣氛有些尴尬,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麽。

接着,黎承榆就帶着江果兒,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這時候,黎承榆也有些懊悔,江果兒怎麽看着溫婉又聰慧,卻連這麽一點兒小小的事情都看不清楚?

真是愚笨。

被說了的江果兒能怎麽辦?委屈的道歉,并禍水東引,将所有的問題都推卸到盛玉珠身上,才能讓黎承榆的怒火稍微降了些。

同時,黎承榆也聽說了江果兒說粗口的事情,想要開口詢問,但看着這張委屈到極點,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話語又咽在了嘴邊。

想要告訴自己,說個粗話而已,村裏面的那些村婦,甚至他以前城裏的家中,鄰居都會講,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雖然這麽告訴自己,黎承榆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兒。

咽在嘴邊,埋在心裏,就像是一根小小的刺一樣,沒有生根發芽,卻已種下。

……

可能是因為村裏沒有什麽新鮮事兒,江果兒這事兒,還讓人做了不久的笑談。

江果兒這段時間都是躲着其他人,也不敢跟人說說笑笑了,可惡的是近來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情,讓她想轉移村裏人的注意力都不成。

不過,江果兒現在算是在明面上與黎承榆在一起了,衆人都知道的那一種,這對于江果兒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終于又到了一月一度的休假日,還是鎮裏的趕集日,一大早,盛玉珠就被叫醒了,不早些,可趕不上村裏的那臺拖拉機呢!

走着去?

瘋了吧!一個多小時呢!

盛玉珠前一個晚上就将明日要出門的東西收拾好了,起來刷個牙洗個臉,吃個早餐,然後就快趕慢趕的出門去了。

等來到拖拉機的這兒時,村裏已經有不少人擠着了,跟學生放學時的公交車有得一比。

盛玉珠跟一衆女知青們擠在裏面,而靠着她們的是村中年長些的婦人,外邊兒才是男人該站着的地方,分隔得很清楚。

本來有坐的地方,但是實在太擠,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站在了位置上方,抓住了鐵欄杆,迎着風,看起來十分的威風爽快。

盛玉珠倒是覺得如此的讓人窒息,這,這還沒有修過的路,都是黃泥巴,可能是之前下了雨,又被車碾過,一坑一窪的……

這一點兒都不愉快,甚至還讓盛玉珠晃得有些想吐。

她……從來沒試過什麽叫做暈車,可現在,終于被她趕上一回兒了!

好不容易過了這條坑坑窪窪的路段,才看向了拖拉機裏的人,發現,陸嶼呢?

他不是說要一起去鎮裏的嗎?

還托了他幫忙買書呢!

難道是突然有事兒,去不了了?

在盛玉珠的胡思亂想中,拖拉機‘卡啦卡啦’地來到了鎮裏,與盛玉珠快癟了的情緒不同,其他一個個都情緒高漲,你說拖拉機讓人坐到想吐?

那是不可能的!

多威風啊!

他們整個村,都只有這麽一臺!

隔壁村還沒有呢!

如果可以,他們都想天天坐着出來,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喜歡呢?

“玉珠,我們想一起去供銷社看看,你要去嗎?”李燕近來将盛玉珠當知己一樣,不管盛玉珠同不同意,她單方面的表示只要你跟江果兒過不去,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這也恰恰應了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盛玉珠也沒有逛過,也好奇,還不知道這個年代的供銷社是什麽樣兒的。

當然,一起來的村民們自然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好幾個知青相邀一同去供銷社,然而,去到供銷社後,盛玉珠看着裏面人擠人……

又是另外一臺拖拉機情況?

嘶……這,“這供銷社?是每天都這麽熱鬧嗎?”

盛玉珠有些不想擠進去了,但,她還要買些平日用的東西,摸了摸自己頭上今天早上精心弄好的花苞,嘆了一口氣。

“怎麽?吓壞了?”王雪竹知道盛玉珠家裏是幹什麽的,以為盛玉珠沒有擠過,都是家裏人給她買,不由好笑問了句。

李燕倒是看出了盛玉珠的抗拒,自告奮勇的表示她可以幫忙!

李燕這段時間都在靠近盛玉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果兒的事情,盛玉珠猜測應該是!

“玉珠是有什麽想買的嗎?我可以幫你!”李燕自告奮勇,表示要為盛玉珠解決煩惱。

盛玉珠想了下,出門之前還問了其他知青,知道供銷社都是國營的,而且态度很差,給你什麽就是什麽,“那成,麻煩你了!”

盛玉珠特別大氣的掏出了票跟錢給李燕,不是因為她擔心自己被擠壞,太可怕,而是因為她是一個不記仇的女人,善良又大方。

既然李燕同志這麽舍己為人,還兢兢業業,哎,可憐她太善良,經不住別人的請求。

突然,就看到外邊兒好幾個帶着紅袖子的男人在街上走來走去的,這時候,也有志願者……哦,不,應該不是。

“那是什麽?”穿着又不像警察,好奇的詢問起旁邊的人。

李燕一眼看過去,‘嘶’地吸了口涼氣,“那可是,你別管那麽多,那些□□專門去抓黑市……就是私底下搞買賣的人,離遠點兒……”

盛玉珠瞥了一眼,‘哦’了一聲,特別冷淡,她完全不需要做什麽買賣,當然,她也什麽都不會!

苦惱。

在李燕她們剛進去供銷社之後,盛玉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背着個背籮,往某個方向去了。

像是條小巷,但剛才那群□□往那邊去了,陸嶼該不會……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田螺先生豈不是危險極了?

連忙追了上去,陸嶼可不能夠出事,他家裏還有一個心智只有幾歲的弟弟呢!

……

陸嶼今天早上很早就起來了,沒有去村裏的那臺拖拉機坐着到集鎮,一方面知道村裏人對他的偏見,另一方面希望離盛玉珠遠一點。

一大早就将幾只兔子送去了某個地下屠宰場,換了錢,同時背籮裏還放着兩根竹筍作為掩飾。

突然,意識到身後傳來快速的腳步聲追了過來,以為是被人發現了,邁着的步伐往旁邊一拐。

盛玉珠趕緊跟了上去,該死的,田螺先生的腿怎麽這麽長。

在拐彎的地方,剛跑過去,就被一只突然伸出來的手給抓住了,猛地将她摁在了牆上。

“盛……玉珠?”以為是跟着自己的人是剛才那些人想對自己下手,誰知道是她?

禁锢着盛玉珠手瞬間放了下來,還帶着些許的無措,只是那張冷峻的臉凝聚着認真,“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看了一下四周,準備将盛玉珠送到外邊兒的通天大馬路上。

剛問出這句話,就聽到剛才轉角前那邊傳來了對話聲,“剛才那人去哪裏?是不是那邊,追!”

吓得盛玉珠眼睛都瞪了出來,以為那些人是要來追陸嶼,該不會真的被□□盯上了吧?

“該,該不會是在抓你吧?”盛玉珠有些緊張了,陸嶼愣了下。

在盛玉珠的聲音落下後,也未等陸嶼反應過來,立馬着急的将陸嶼的手給抓住,左右看了看,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頓時,陸嶼好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麽。

看着眼前這個緊張兮兮的女人,心裏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有些酸,有些甜,又有些好笑。

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盛玉珠拉着躲進了一個房屋與房屋三角交接地方,恰巧能躲得下人。

旁邊還放着一個竹織門,剛拉着兩人躲進去蹲下後,幾個□□追到這邊來。

其實,他想告訴她,那幾個人不是來追他的。

只是,看到盛玉珠這麽着急又緊張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的觸動使得他沒敢說出來。

“你,在這裏做什麽?”看着有人鬼鬼祟祟地走在這條小巷裏,那幾個□□立即負起自己的職責,上前詢問。

躲着的盛玉珠透過已經竹織門看出去,那個被攔下來的人東西都被翻爛了,緊接着,直接被暴力帶走了……

盛玉珠瞪圓眼睛看着這一幕,而後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人,剛想說話,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沒多久,只見那剛才離開的其中一名□□,走了回來,狐疑的來回走了一圈,發現沒什麽異樣,才離開。

陸嶼盯着外邊兒,發現□□走了後,才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盛玉珠身上。

手掌下是溫熱而柔軟的唇,低頭看過去,唯一沒被遮住的星眸璀璨如含情水潤,長而翹的睫毛眨了兩下。

猶如是羽毛那樣,輕輕的掃在了他的心上。

因為空間的狹窄,兩人的貼近,呼出的氣,烘熱了此時的氣氛,将周圍的一切,都增添了暧昧的氣息。

陸嶼感覺自己的手掌有些發燙般的收回了手,下意識的移開眼睛,渾身散發着不自在。

盛玉珠漂亮的黑眸就這麽看着陸嶼,明顯看到那張孤冷峻麗的臉,緩緩地渲染上了一絲若隐若現的紅。

“哇,陸嶼,你耳朵好紅哦。”盛玉珠第一次見陸嶼這樣子,驚呼了聲,手摸到了他的耳朵去,“還燙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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