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陸嶼被這麽一喊, 下意識的将盛玉珠的手給抓住了。

嗯，抓住了之後，然後将她的手從自己耳朵上扯開後, 就松了。

別摸他……

用他的動作告訴盛玉珠這個事實, 使得盛玉珠那雙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他，沒說話。

陸嶼被看得更加不自在了，抿了抿唇, 手在盛玉珠沒有看見的地方已經抓緊了, 視線也下意識的往旁邊看去。

他，他……

“陸嶼, 你害羞了？”盛玉珠就像個看不懂人臉色的直女, 笑眯眯的湊前過去，臉紅了, 他臉紅了……

陸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心思，還是不希望盛玉珠跟自己離得太近，生怕不小心傷着她，直接站起身。

“你跟誰到鎮裏來的？來這邊, 你同伴知道嗎？”陸嶼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了下去，十分威嚴的開口詢問。

絲毫看不出還在那麽幾秒鐘之前，陸嶼還臉紅耳赤着呢。

盛玉珠見過別人因為生氣、憤怒、驚恐而變臉, 但從來沒有看過有人這麽容易就收斂起害羞的紅暈，像是能控制自己的‘調色盤’一樣, 不由驚嘆，“你可真厲害。”

陸嶼不知道盛玉珠說的是哪方面，卻能夠從盛玉珠的語氣中聽出她此時此刻的确是十分真誠的稱贊他……

“喂，老黑，你說之前老大被抓前, 将錢財都放哪兒了？聽說明河村……”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粗犷，伴随着聲音越來越明亮，人走到了這邊的轉角處。

陸嶼拉着盛玉珠再次蹲了下來，警惕的看着那邊方向過來的人，而他們的對話，也令陸嶼的手心涼了下。

老大被抓？

錢財？

明河村？

不就是他們村子嗎？

看着自己身旁的女人，陸嶼不敢有別的動作，也擔心被人發現，他無所謂，只是盛玉珠不能夠受到任何傷害。

“說什麽呢！小心隔牆有耳！”另一個叫做老黑的一個大白眼過去，現在還在外邊兒呢！

“怕什麽？這兒又沒人！”這邊的老張雖然這麽說，但還是閉上了嘴巴。

盛玉珠也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任何舉動，這兩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她跟田螺先生都不是能打的人，屏住呼吸，等他們過去。

只是，他們在說什麽？

明河村？

時間在緊張的心跳中過去，許久，盛玉珠感受到外邊兒沒人了，才擡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別怕，我帶你出去。”陸嶼看到了從盛玉珠臉上傳來的擔心跟害怕，沉聲安撫。

盛玉珠看着沉穩鎮定的田螺先生，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相信他的神情，令陸嶼看着，心情莫名有些軟和。

“別怕。”陸嶼安撫了一聲後，帶着盛玉珠走回了寬闊的通天大馬路上，一路上，盛玉珠心跳加快，還擔心會不會突然有人沖出來。

結果，還挺順利？

“以後，別到處亂跑了，不安全。”陸嶼見她帶回了大馬路的地方後，面對面隔得不近不遠，嚴肅認真的提醒，還帶着絲絲訓斥的意味在裏面。

盛玉珠不知道，這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對于別人來說，不知道有多大的誘惑力。

被嚴肅教育的盛玉珠只覺得陸嶼好兇哦，這個田螺先生一點兒都不可愛，她都冒着生命危險來拯救他了，還這麽兇對她。

那委屈指責的眼神輕飄飄的傳過來，就定在那裏不肯走，一直盯着他。

陸嶼沉默了下，沒有心機的盛玉珠那張臉的神色明顯的呈現在他的面前，“以後小心些，注意安全，那些小巷很多犯罪的，被人抓去了都不知道。”

陸嶼心軟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本來冷漠清淡的神色依舊沉着，非要讓盛玉珠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

好像是看出了陸嶼此時的生氣，盛玉珠一時不開心的鼓着臉，驕哼一聲，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還有，這段時間，別去山上、也別去偏僻的地方，在村裏的時候幹完活就回知青點，知道嗎？”見盛玉珠不說話，陸嶼想起另外一件事兒。

盛玉珠覺得陸嶼真是個豬腦袋，她當然知道了，還有，兇了她，竟然也不道歉！

哼！

轉過身，帶着氣呼呼的情緒，朝着供銷社那邊而去。

望着盛玉珠離去的背影，直到在供銷社前，看着她與其他女知青會和了，陸嶼才收回視線。

明河村啊……陸嶼沒記錯的話，前兩天上山時，遇到了一個男人，搬着個木盒子上山，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有人殺人抛棄屍體，但後來又覺得那個盒子放不下。

他沒放在心上，別人的事情，跟他沒關。

只是，今天一聽，那個人放的東西，可能還有些什麽東西放在那兒呢！

錢財……

擡頭，再次看向了那個明媚豔麗的女人，看上去笑得很是燦爛。

低頭，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緊緊握着，如果按照自己這樣一直下去，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她。

他不想，就算擁有她，也要她過着自己這種辛苦艱難的生活。

他想讓她一直這麽肆意的生活，人間富貴花高高在上，不需要她低頭朝自己走來，只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就夠了……

想到這兒，陸嶼的眼底醞釀着一股的決然的狠意，轉身，往另一邊去了。

……

盛玉珠帶着氣呼呼的情緒到供銷社門口時，李燕她們已經出來了，一看到盛玉珠，趕緊走了過來。

“盛玉珠，你去哪裏了？我們剛才吓死了，以為你不見了！”林桃桃着急的開口，語氣含着指責。

盛玉珠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撓了撓臉，“嘿嘿，抱歉哈，主要是太陽太熱了，我跑到樹蔭下了，這不，一看到你們出來，我就馬上來了！”

“怎麽樣？你們都買好了？”盛玉珠立馬轉移話題，臉上的笑容如陽光般璀璨耀眼，路過的人，不少小夥子都将目光注視在盛玉珠身上。

“喏，幫你買好了！”李燕将牙膏、牙刷、手巾、肥皂等這些日常用品遞給了盛玉珠，還有張錢，她可沒貪盛玉珠的一分錢，絕對是純粹當雷鋒做好事兒！

“謝謝啦！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知錯能改的好同志！”盛玉珠一邊拿過了那個袋子（自帶的），一邊用手拍了拍李燕的肩膀，感動的道。

李燕聽着盛玉珠這話，一下子就咧開了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那般。

盛玉珠不知道李燕這是咋回事兒，難道，是饞她的肉幹跟糖果？

可是她已經吃光了啊！

哦，對了，得去郵局，看看她家裏有沒有寄東西過來。

“要不要去撿個頭發？我剛才在供銷社，聽有個大娘說，還有人收頭發呢，好看點兒柔順點兒的，能收一塊錢呢！！！”

王雪竹開口，還躍躍欲試，要知道，這年代豬肉才七毛錢一斤，牛羊肉才五毛錢一斤（化不出油比較便宜），要是柔順點兒黑亮點兒的頭發，差不多可以換兩斤豬肉的錢了。

對于她們這些家裏沒有幫襯的知青而言，還是一筆大數量呢。

诶？

不去郵局了嗎？

盛玉珠想了下，摸了摸自己頭發，是有些長，這天氣，都快秋天了，還這麽熱，晚上洗了頭還不容易幹！

本來想順便剪個頭發，既然能賣的話……

嘿嘿，聽說還有國營飯店，她一會兒非要去吃一頓才成！

“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盛玉珠還沒開始賣頭發呢，就已經決定好賣完頭發之後，要幹什麽了！

一行人帶着剛買的小商品，就朝着王雪竹所說的那個理發店去了。

一個小小的店鋪，裝潢還挺新潮，看到幾個女知青來，特別是那頭發，又黑又亮又長，都不知道有多高興。

第一個要賣頭發的是王雪竹，賣了七毛二分錢，都不知道笑得有多高興！（作者小時候也賣過頭發，十塊錢一斤豬肉的物價，作者賣了20元。）

李燕的相對差些，只有五毛六分錢，也美滋滋的賣了。

盛玉珠紮了個花苞，黑長直的頭發有些小蓬松，不過，有點兒像留洋回來的小卷發，賣了九毛七分錢。

主要是盛玉珠以前吃得好，護理得好，現在盛玉珠可沒有那麽多心思去搞這個了。

還特地讓老師傅給她剪了個小公主頭，擔心老師傅不懂，還比手畫腳的給老師傅解釋了一番。

嬌俏的短發襯托得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更加有魅力了，美豔甜美。

旁邊的王雪竹等人看了，都點頭表示，好看！很好看！

拿着新到手的小錢錢，盛玉珠建議大家一起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吧！辛辛苦苦了兩個多月，得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別人不關心自己，也就只有自己了。

其他姑娘們不太想這麽浪費，畢竟對于她們而言，不是一筆小數目。

“連你們都不愛護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還有誰會将自己當回事兒？”盛玉珠嘆氣，如果她們不去，那就算了，她自個兒去！

被盛玉珠這麽一慫恿，王雪竹、林桃桃與李燕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那就去吧。”李燕囔囔一句，就算不吃，那，那就吃個肉包子，也可以吧？

說起肉包子，她們已經一個月沒吃過肉了，還是上個月她們上山撿回來的那只竹鼠，整個知青點二十多個人分，切成小小塊，嘗了個味道。

林桃桃還有些猶豫，但別人都去了，就她一個不去的話，又有些不太好，而且，現在回拖拉機的地方，也應該還早……

“那，就一起去吧……”最多，她坐在旁邊，不吃好了。

國營飯店。

盛玉珠還是第一次來，原身的記憶，只是放電影那樣的畫面，不是她親身經歷，印象不深，代入感不強！

踏進來，裏面兒沒什麽人，也對，這年頭都是在自家吃飯，哪有那麽多錢去敗？

進去後，牆上挂着個牌子，上面寫着飯菜，不貴，但也不便宜。

“服務員……”盛玉珠一眼就看中了紅燒肉，再加一份……哦，青菜就算了，來個白飯，完美！

“要什麽！”一個中年女人一眼瞥了過來，态度很是冷淡，還有種惡聲惡氣的感覺。

“我要紅燒肉跟白飯！”盛玉珠現在就想吃肉，什麽一菜一葷都是假的，晚上回去就只有青菜了！

還有，這服務員怎麽這麽兇？

也就是國營飯店，鐵飯碗，不然的話，這家飯店早晚要倒閉！

“我，我要三個，肉包子……”李燕聞着香味兒，還是沒忍住誘惑，咽了下口水。

“我也要一份紅燒肉跟白飯！”王雪竹賣了七毛二分錢，而紅燒肉只要兩毛五分錢，也就是半斤豬肉的價格。

林桃桃看着，價格都不菲，看了一眼她們三人，“我要一個肉包！”

林桃桃剛才的頭發也賣了六毛錢，只是，她想将這六毛錢攢下來。

四人坐了下來，除開她們外，坐在這裏的不是下館子來相親，就是其他村的下鄉知青。

“诶，文修，那邊那姑娘，長得還真好看。”鄰座，一男子戳了戳旁邊的男子開口，眼睛放在盛玉珠身上都舍不得收回來了。

那個叫做胡文修的男人被戳了兩下時，對于同伴的眼光沒有什麽信心，随便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真的，真的，你快看看！”見胡文修不聽自己的，又催促了一聲，“你說，我要是去……也不知道那姑娘有沒有對象，結婚了沒有？”

有點想上前結識一番，又擔心人家說他耍流氓！

“嗯？”被騷擾的男子不耐煩的擡起頭，僅是一眼，看到那個嬌俏豔麗的女人時，一時間，緩不過神來了。

長得……的确，很好看。

“喂，該不會，你也看傻眼了吧？你說，我能不能過去說兩句話？”孫玉虎還是懷着這個小心思，拍了拍自己同夥時，發現胡文修這小子竟然也看傻眼了？

哈哈哈……

叫做胡文修的男子一副書生打扮，斯文儒雅，被拍醒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好像失禮了，連忙收回了目光。

“你還是別吓着人家。”孫玉虎這家夥一看就吊兒郎當，特別不靠譜。

……

“玉珠，我發現，好像有人在看着你。”李燕感受到有人注視的目光，掃過去，發現兩個男人一直盯着這邊，立即，就反應過來。

李燕當然有自知之明，她們四個人中，最好看的就是盛玉珠了，莫說四個人，整個知青點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盛玉珠一個人好看。

李燕以前是江果兒的狗腿，粉轉黑後，立即又投向盛玉珠的陣營。

可惜，盛玉珠不要她，這讓李燕覺得自己一個人在知青點被孤立了。

這不，李燕發現除了她被孤立，就只有盛玉珠是自個兒一人，才會一直想要跟盛玉珠待在一塊成伴兒。

雖然盛玉珠不樂意，李燕知道肯定是因為自己之前跟江果兒在一起說她壞話，所以盛玉珠對自己這麽不滿。

不過沒關系，她沒別的優點，就是持久以恒。

“嗯？”盛玉珠聽到李燕這話後，不解的擡起頭，順着李燕的視線看過去，兩個男人坐在那裏。

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文弱書生類型，另一個有些高壯，嗯……也沒有看向她這邊。

“別胡說，可能是好奇國營飯店咋樣的。”盛玉珠雖然有那麽一丢丢的小自戀，但也沒有自戀到在大街上的每個人都是在看她。

更何況，人家也沒有瞧着她這個方向。

被說的李燕只好‘哦’地收回目光，耐心的等待着服務員給她上肉包子。

在等待的時候，盛玉珠在跟她們說吃了後要去哪兒，比如，先去個郵局？

其他人點頭。

江果兒與黎承榆等人一起走，自然與她們不同方向，哦，應該說，一開始是去了供銷社，後來就因為太擠分開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李燕與盛玉珠跟江果兒她們鬧翻了，也沒有非要一起走，免得在鎮裏都被人看笑話。

隔壁桌的已經上了菜了，她們的遲遲未來，盛玉珠有些不耐煩了。

“國營飯店是這樣的咯，你耐心點。”見盛玉珠不耐煩，王雪竹摁住了她，也不知道盛玉珠以前的生活是什麽樣兒的，這麽急躁？

盛玉珠：我沒打算做什麽啊！我就是羨慕別人的肉上來了，我的還沒上菜。

聽說這個年代都是買家求賣家賣東西，你愛買不買！反正都是拿死工資，還是鐵飯碗的那種。

哎。

大人，時代變了，已經不再是‘顧客是上帝’的年代啦。

“好。”見王雪竹好意，盛玉珠也沒有拂了她的好意，點頭，坐在那兒，摸了摸自己頭發。

剪了短發，有那麽一丢丢不太習慣。

終于，紅燒肉上來了！

所謂的紅燒肉，就整整一碗都是肉，不像現代那些，除了紅燒肉，還有各種奇奇怪怪多餘的菜~

深吸一口氣，一個字，香！

好久沒吃過肉的盛玉珠可管不了那麽多了，吃吃吃！

幹飯！

王雪竹的紅燒肉也上來了，兩人幹飯，其他兩人拿着肉包，雖然香味飄到她們的鼻子前，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家裏不會給她們寄錢過來，她們這些錢，還得存着來，以後萬一有什麽急事兒要用呢？

……

“果然是……咳咳，吃飯也好看。”孫玉虎看了幾眼，有些想要去結識一番，如果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美……小姑娘要吃完飯走人了。

吃完飯，剛好一起出門，就在門口遇見了。

“你們好。”孫玉虎生怕人家姑娘就這麽離開，再也沒有再見的機會，只能夠魂牽夢萦，心裏就難受，主動開口。

李燕心嘆，果不其然，看吧，都說是在看她咯，玉珠不信。

盛玉珠看着眼前兩個攔着她們的人，然後看向了其他三人，眼神疑惑的詢問，你們認識？

其他三人當然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了，紛紛搖了搖頭，并在眼底染上了一股警惕的戒備，“你們是誰？”

“你們別誤會，我們沒別的意思，你們也是下鄉的知青嗎？”孫玉虎開口，臉上的笑容看着真誠又老實。

只是，她們幾人都是女孩子，誰知道眼前這兩個男人打着什麽壞主意，懷着警惕之心的看他們。

“好了，走吧。”胡文修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孫玉虎，首先轉過身離去。

“诶？你怎麽走這麽快啊？”孫玉虎艱難的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才看到個好看的，他媽一直在催他早點結婚，要是媒人找的都是那麽好看的，他又何必挑挑揀揀這麽久？

胡文修怎麽可能沒看出來盛玉珠眼底的那抹戒備，還不如先離開，一直纏着不但沒有好感，還可能會更加厭惡。

“走吧，我們去郵局吧。”盛玉珠見他們離開了，也沒有去糾結他們想幹嘛，只是抛之腦後，當做是一個過客就成。

“嗯。”王雪竹點頭，出門在外，小心為上，誰知道剛才那兩個男人是不是拐子？

郵局。

盛玉珠四人來到時，剛好就看到了黎承榆與江果兒幾人。

江果兒現在看着盛玉珠，都沒有了以前的溫和，也沒有親熱的喊她一聲玉珠了。

就站在那裏，假裝是沒有看到她們四人那樣，李燕等人可能也知道江果兒的想法，畢竟因為‘鑽樹林’的事件鬧得挺開。

曾經因為江果兒人設而對她印象不錯的知青，好多都在她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時候多了些……疏遠，只是表面看起來還很友好。

畢竟大家都還要在知青點生活這麽久，倒是平日的生活，沒有因為江果兒而随意的指責盛玉珠了，反倒覺得，好像也就那麽一件小事兒罷了。

“你好，我拿包裹，叫盛玉珠的。”盛玉珠才沒管江果兒她們在幹什麽，直接就上前去跟那郵局的人員開口道。

盛玉珠？

有些耳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簿子，上面不就寫着‘盛玉珠’三個大字嗎？

“你是盛玉珠？可是剛才已經有人将盛玉珠的包裹拿了。”他們郵局的包裹可不是随便誰都可以拿的，要有證件才行。

“誰？誰拿了我的包裹？你們郵局怎麽可以随便将我的包裹給別人？”盛玉珠一聽，立即就憤怒了，特麽那是她的東西，郵局就可以這麽不按照規章制度嗎？

被憤怒質問的工作人員愣了下，回憶了一下，然後指着旁邊的黎承榆，“他，剛才就是他，拿了盛玉珠的學生證過來，這不以為……”

“黎承榆？你哪來我的學生證？你偷我東西？”盛玉珠頓時轉過身，生氣的質問黎承榆，混蛋，他是拿了她多少東西？

“盛玉珠，你說什麽呢？我哪裏偷你的東西了？”黎承榆被這麽一說，都氣到跳腳了，他黎承榆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那你手裏怎麽會有我的證件？還偷偷拿了我的包裹？難道還不是想将我的東西占為己有？”盛玉珠大聲質問，絲毫不害怕這些話被別人聽到。

然而，盛玉珠不怕，不代表別人不怕。

比如黎承榆，在聽到盛玉珠這麽污蔑自己時，還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氣得臉色都黑了下來。

“盛玉珠！！！”黎承榆生氣的呵斥。

“将我的學生證，包括其他證件，還有包裹都還給我！”盛玉珠對于黎承榆的生氣沒有半點兒的害怕，反倒是趾高氣揚的擡起下巴，命令道。

“盛玉珠，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命令承榆？我們承榆不過是為了幫助你，你不但不感謝，還要這種态度？”

江果兒帶着指責的語氣站出來，一臉失望的看着盛玉珠，一副‘你真是太不懂感恩’的搖搖頭，嘆息又失望的語氣。

被失望的人絲毫都不想理會江果兒這個裝模作樣的人，“好吧，如果你單純是為了幫助我，我會很感激你的，黎知青，謝謝，不過，現在可以将包裹與證件還給我了嗎？”

盛玉珠覺得僅是一個道謝就能夠解決問題的話，沒問題，我也不是那種會在大街上與人吵鬧的人。

在感謝的那一刻，揚起了一抹笑顏，甜又媚，一時間，讓黎承榆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那麽絲絲過激了？

江果兒看到這一幕，眼底滿是嫉妒的憤恨，盛玉珠這是做什麽？勾引黎承榆嗎？

賤人！

明明黎承榆都已經跟她在一起了，盛玉珠這個賤人這麽下賤幹什麽？

“盛玉珠，既然你知道自己誤會了我們，那麽，就該跟承榆道個歉，剛才你當着衆人的面污蔑了承榆……”江果兒繼續開口，為難着盛玉珠。

盛玉珠本來言笑嫣嫣的漂亮臉蛋一下子就淡了下來，“所以，你們這是故意的？為的就是不讓我拿到屬于我的包裹？是想獨吞我的包裹咯？”

“就是，江果兒跟黎承榆，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了，自己沒有就要搶我們玉珠的包裹，真是欺人太甚！”李燕立即站出來，指着他們兩個就是一陣的罵。

被罵的江果兒看了一眼李燕這個狗腿子，以前在自己身邊幫自己臭罵別人的時候，心情不知有多高興，現在心情就有多差勁兒。

“诶，你們這麽多人，怎麽可以以多欺少，欺負個小姑娘呢？”旁邊，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有些吊兒郎當的不太靠譜，卻出現在了盛玉珠的旁邊。

李燕看了過去，有些詫異，這不是剛才在國營飯店裏出現過的兩個男人嗎？

“現在的男人還真是不要臉，欺負一個小姑娘，還搶了別人的包裹。”孫玉虎搖搖頭，指責着黎承榆，與此同時，還轉過頭，看向了盛玉珠。

“這位同志，你別怕，有我跟文修在，一定會幫你要回包裹的！”孫玉虎拍定胸口，保證道。

胡文修站在盛玉珠旁邊，近距離的看着這張豔麗十足的臉蛋，斯文儒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同志，又見面了。”

盛玉珠看了一眼他們兩個，雖然覺得他們有些多管閑事，但也沒有出口，反倒是看向了黎承榆，十分不耐。

黎承榆看着對面站着的盛玉珠，還有她身旁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這是誰？

他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斯文儒雅的胡文修站在絕美豔麗的盛玉珠旁邊，讓人看了就有一種錯覺，他們兩人，就好像是一對那樣，十分般配……

黎承榆的神色頓時有些怪異了起來，心裏湧上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手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中的包裹。

“盛，玉珠，這是，誰啊？”黎承榆盯住了斯文儒雅的胡文修，語氣有些僵硬的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