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之雪飄鴻

“當子函了解一切的時候,就決定了報仇。”衛明問道,“那麽那個雪飄鴻,為什麽會救你?又為什麽把你帶到子函的身邊,幫你們報仇呢?為什麽你要裝作啞巴?其實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很眼熟,現在想想才明白,當日我們攻進你們王宮的時候,王宮裏有你的畫像,只是我一直沒有想起來。”

“我的口音是太陽國的口音,子函為了保護我讓我呆在她的身邊,但又怕我一說話會露了底,便讓我裝啞巴。至于其它疑問,你自己問雪飄鴻吧。”

伊人一語驚人,大家四下尋找雪飄鴻,但終是沒能找到。小楠突然走到了伊人旁邊,慢慢地擡起手,撕下了自己的臉皮,雪飄鴻那張嬌小可愛的面容呈現在了大家的面前,“不用害怕,我只找欠我債的人,其餘的人我不會碰的。小楠正在她自己的房間休息呢。”

看到雪飄鴻的那張臉,始終平靜地躺在地上的軒慕轅突然亢奮起來,他眸子裏所透露的一切都是恐懼,以至于他的全身都在發抖。玉子谷似乎察覺到什麽,立刻湊上前去。衛明馬上阻攔,他害怕軒慕轅會傷到自己的妻子。

但玉子谷卻沒有在意,盡管她自己也很不舒服,卻依舊頑強地湊到了軒慕轅的身邊,“軒哥,就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是不是?”雖然玉子谷的聲音如獸類,但那款款的關愛之情已讓愣在一旁的衛明無地自容,他終于了解了,盡管玉子谷已嫁他為妻,但只要軒慕轅一出現,還是會讓他陷入無盡的漩渦中。

“我愛過你,”衛明看着一旁默默流淚的玉子函,“我不知道你的離開是設計好的,一直以為是你放棄我,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才會用心和子谷相處。但是……”

玉子谷雖然容貌已變,但那雙眼睛對軒慕轅所流露出的真情是沒有改變的。衛明看着那雙眼睛不禁苦笑,因為玉子谷看着他的時候從沒有這樣表現過,他以為他和子谷兩小無猜的感情終究會比過一個曾經背叛過子谷的軒慕轅。但他錯了,大錯特錯,所以他含着淚仰天大笑,“我自幼沒了爹,和娘相依為命。我一直希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呵呵。這些年用的心,全白費了。”

“每個人都不懂得珍惜,總是要在後悔的時候再去彌補遺憾。但結果,卻是造就另一場悔恨。”玉子函的聲音已經很沙啞了,今晚她哭的次數太多了,以至于流淚的時候心也在跟着一起疼。可她看着衛明的時候,仍舊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眼睛裏閃爍着惋惜,“明哥哥,在你的生命裏曾經有一個人是真心真意愛過你的。”

衛明突然驚訝地看着玉子函,剛才的那句話十足驚動了他的心。

“你在京都就職的時候曾經認識一個姑娘,并且彼此心生愛慕。”玉子函看着衛明驚訝的表情,漫不經心地露出了笑容,“你還和她有過一個孩子。”

玉子函的話再次給這個夜晚帶來了不平靜,但衛明沒有否認,只是瞪圓了眼睛看着玉子函,這也許就是玉子函剛剛所說的要送給他的那份大禮。

玉子函步步逼向衛明,剛剛她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一切都平靜下來,但正是這平靜讓衛明心生恐懼,步步後退,“當你發現對方懷有你骨肉的時候,你想方設法除掉她。那個時候子谷還沒有認識軒慕轅,你和她還有婚約。所以你害怕了,便将對方隐藏在一個地方。直到有一天,對方終于發現你根本不會娶之為妻便想一走了之。你害怕事情傳揚出去破壞了你和子谷,便給那姑娘下毒,淹死在江邊。”

“沒有!”

玉子函講故事的語氣和神态很沉靜,讓衛明的反駁聲裏攙滿了戰戰兢兢,“我沒有下毒!我讓她喝下的是打胎藥,是她自己跑到江邊溺死的。其實我有找過她,但當時的情況,我以為她被水沖走了。”

“但是你知道那姑娘是誰嗎?”

衛明不敢看玉子函的表情,他的心顫抖得很厲害,他能夠想象到玉子函此刻所表現的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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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最大的失誤就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個深深愛你,卻被你一心想甩掉的姑娘,就是國父的養女,楓姐姐的義妹,媛媛。”

“衛明,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玉天武氣急敗壞地說道,将軍夫婦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衛明自己的反駁已經承認了一切。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還沒等玉子函回答衛明,雪飄鴻的劍已經朝衛明刺來,幸得衛明即時躲開,但兩個人還是開戰了。玉忠良讓玉天武阻止二人格鬥,卻被玉子函攔了下來,“讓他們打吧。”玉子函看着那激烈戰鬥的兩個人時,感覺到很欣慰,“該解決的,總要解決。”

“是你,”玉子谷那野獸般粗糙的聲音摻雜在格鬥的聲音中,“是你要雪飄鴻來破壞我和軒哥,還隐瞞衛明背叛我的事情。”

“是。”玉子函仍像剛才一樣不假思索、毫無掩飾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她看着玉子谷的眼睛裏夾雜着很複雜的東西,有恨,也有愛,有怨,更有憐。曾經,她善良地連一個螞蟻都不敢踩死,即便是懂得了武功,也不肯還手那些欺負她的人。

可是今天,她居然親手下毒将自己的妹妹變成了狼人。

但是那怪她嗎?當尹宇的冤魂整日纏繞她的時候,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玉子函!”玉子谷突然雙眼放光,夾帶着狼性的聲音,使出全身的力氣朝玉子函撲來。玉子函沒有閃躲,她閉上眼睛,露出了笑容。

她終于可以解脫自己了,終于可以去見尹宇了。在親情和愛情難以抉擇的時候,放棄自己才是最好的辦法。她早就知道玉子谷一定會來解脫自己,她昨晚計劃今天戲碼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不僅如此,她還知道對方将會以怎樣的方式來解脫自己。那便是張開嘴巴,将那兩顆尖尖的狼牙插進自己的血管,然後慢慢地吸淨自己體內那每一滴肮髒的血。

是的,她終于了解自己的血是多麽惡心,一個會報複自己的親人,給自己的親人下毒,将不能挽回的愛情加罪在親人身上的自己是多麽肮髒,雖然那是逼不得已。

至少,在閉上眼的前一刻,她是這樣想自己的。

玉子谷确實如期盼地把嘴巴張開很大,然後将那尖尖的牙齒插進血管,狠狠地咬了一口。可是,玉子函卻沒有感覺,盡管她已經聽到了對方吸吮血液的聲音。于是她睜開了眼睛,但看到的卻是更讓她心痛的場面。

伊人,靜靜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一雙眼睛溫柔地看着她,但自己的脖子卻正被玉子谷……

“不!”玉子函一掌打在玉子谷的額頭上,将其狠狠地打退去,然後自己緊緊地抱着伊人那冰冷的,正在下沉的身體。伊人脖子上留下了剛剛玉子谷尖牙造成的大洞,而洞口還在向外湧血。這讓玉子函心痛不已,她寧願此刻湧血的是自己的脖子,“伊人,為什麽?為什麽要擋住我?”

“子函,謝謝你。”即便是在生命結束的邊緣,伊人的聲音依舊那樣冷靜、動聽,可是卻夾雜着悲哀,“讓我在生命中最後的日子裏,能夠和我相公最愛的人成為好姐妹。不要傷心,我兩年前就該死去。你知道嗎?”伊人用她那冰冷的手摸着玉子函臉上那滾燙的淚,輕輕地笑了,“我和尹宇雖有夫妻之名,但卻無夫妻之實,始終是同床異夢,他經常在夢裏叫着你的名字。他這樣愛你,肯定不希望你會為他難過,甚至仇恨。但你還是……不枉,不枉他愛你一場。”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伊人顫抖地摸着玉子函的發絲,淡淡地笑了,只是聲音不再那麽鳴翠,“他曾經說過,你的頭發很絲滑。果然如此,我和他一樣,很喜歡梳理你的頭發。”

玉子函狠狠地搖着頭,她不想聽到任何從那脆弱的身體裏發出的聲音,因為她會發抖。但是,等她抖動的身軀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伊人那冰凍憐人的模樣已經安詳地睡去了。

“伊人!”玉子函撕扯心髒般的悲鳴分散了還在打鬥中的雪飄鴻和衛明的注意力,衛明的劍一時失控傷了雪飄鴻,讓她連人帶劍向遠處飛去。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并接住了雪飄鴻,等二人穩穩落地的時候,雪飄鴻才看清來人的面目,雙目含着淚,微微地張開了嘴,“楓姐姐。”

冷涵楓也含着淚,将雪飄鴻樓在懷裏,“對不起,是姐姐沒有照看好你,如果當日我就認出你來,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将軍府的大門開了,一大隊官兵走了進來,緊接着一位身着豪華衣飾的老者在侍衛簇擁之下慢慢行進,玉忠良、玉天武和衛明立刻跪下,“臣等參見國父大人。”其他人也立刻跪下,不敢擡頭。

唯有玉子函沒有行禮,國父讓所有人都免禮後,慢慢地走到玉子函的面前,仔細地看着,“你就是當年那個三年都未曾回家,也未曾有人前來探望的玉子函?”國父此話一出,讓玉将軍夫婦慚愧地低下了頭。而玉子函卻依舊抱着伊人冰冷的屍體坐在地上,沒有看國父一眼,也沒有回答國父的話,只是一雙眼迷離地看着伊人。對于她來講,在尹宇死後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裏,伊人給了她很多理由活下去。因為她可以從伊人那裏聽到很多尹宇在太陽國的事情,那是她當作尹宇還活着的唯一方法,也是生活唯一的寄托。逐漸的,伊人不再是一個訴說故事的人,而是一個親人,她是在替代尹宇陪在玉子函身邊。

國父記得玉子函,他知道那是玉忠良的女兒,他也曾懷疑玉子函是麗夢西婵的骨血,所以才會被冷落。國父擡眼看了看正趴在地上的玉子谷,“這是什麽?”

玉子谷那狼人的模樣着實吓了國父,她被玉子函打得将剛剛吸入的血全部吐了出來,此刻正趴在地上抽搐着。但抽搐的時候,她卻握着一旁軒慕轅的手。

國父走進冷涵楓,看了看他懷裏的雪飄鴻,“你真的是……”雪飄鴻看着國父,淚水不斷地湧出。她沒有說話,而是将頭埋在冷涵楓的懷中狠狠地哭着。

哭聲讓一旁的衛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究竟是誰?”

“明哥哥,你真的不認識她嗎?”玉子函說話的氣息很微弱,但聲音卻很冰冷,因為她的心冷了,她不明白為什麽每一個人都不能珍惜真正愛自己的人,“就算你已經不認得她的容貌,那她的聲音呢?當年,你就聽過這哭聲,卻終是未能回心轉意。”

“你?”衛明不敢相信玉子函的話,他只是看着雪飄鴻的背影,突然感到很熟悉。而其實,他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只是不敢承認。

“她就是媛媛啊。”玉子函的話如晴天霹靂震懾着每個熟知媛媛身份的人,特別是衛明,他終究聽到了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混賬!”玉忠良大罵着衛明,“你居然連國父的義女都敢□□,你……”玉忠良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目瞪口呆,而聽到的就只有雪飄鴻那令人心痛的哭聲。

在這個安靜但又不安分的夜晚,每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一場心靈上的浩劫,這場浩劫把将軍府所有的繁華都洗劫一空,只剩下一顆顆支離破碎的心在流淚。

但對于玉子函來講,她的心滴下的是血。

盡管這個夜晚所發生的一切是她計劃了很久的,但誰都不會明白,她其實是最不願意讓這些事情發生的人。可是她又能怎樣做?那些一件件對她不公平的事情早已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在記憶裏變得根深蒂固,揮不去也忘不掉,雖然她并不想記住它們。

“玉将軍,”國父和玉忠良在上座坐了很久才開口說話,其實他這次來的目的大家心裏都多多少少猜到些眉目,因此沒有人敢出半點聲音。

“我這次不遠萬裏來到笑城,是因為涵楓跟我說多年前我失蹤的義女媛媛可能就在這裏,并且她還将當年媛媛所遭遇的事情告知于我,當然這些事情也是老夫當年并不知情的。我想,你也是剛剛才了解的。”玉忠良點了點頭,“衛明是我的義子,養不教父之過,老臣甘願領罪。”“不不不!”國父笑了笑,“老夫不是這個意思。依我所見,這早已不是我國父府或者是你将軍府的家務事了。顧于姐妹的情份,涵楓始終沒能将一切講明,我想她是在顧及你吧,玉子函?你可否願意将事情原委再與我講明細一些。”

玉子函靜靜地站在那裏,聽到國父喊自己名字的時候才慢慢地擡起那雙淚水始終充盈的眼睛。她看着國父的時候并沒有作答,因為她不想說,不想再指責一次父母,不想再貶低一次自己的妹妹,不想再提起尹宇,更不想自己的心再被撕裂一次,兩年前個那個傷口從沒有停止過滴血。

想到這,她又低下頭。

玉忠良見玉子函如此失禮便要大聲呵斥,盡管他不願意,畢竟他虧欠這個女兒的已經太多太多。可是國父卻阻止了玉忠良,“不說也沒關系,不如這樣,我們今天就當是兩個家庭的老人在和孩子們解決自己家的事情,如何?玉将軍這裏是你家,你先來問吧!”

玉忠良見國父并沒有動氣便點頭示意,“子函,照你所說,你和雪飄鴻應該在國父院的時候就認識了,可是依我們所見,她與你明明是一年前因為那件命案才認識的。”

玉子函看了看始終都在冷涵楓懷裏流淚的雪飄鴻,她知道對方的痛苦,所以她不能說,“什麽都不要問了。子谷的毒是我下的,當年對不起媛媛的是明哥哥,就這些。如果要治罪,我願意承擔。”

“不行!”雪飄鴻突然說道,“不要治子函的罪,其實一切罪魁禍首是我!”

“不是!”玉子函上前堵住了雪飄鴻的嘴,“不要說了。媛媛,你是國父的義女,本來應該享受榮華富貴,可現在卻……是我們玉家害了你。就讓我……”“不是你們玉家,是他!”雪飄鴻指着衛明,咬牙切齒地說道。

衛明低着頭始終不敢擡頭。

“那你何以會改變容貌?”冷涵楓不解道,提起這件事情,雪飄鴻難掩一臉的憂傷,“當年我跌入江中之後被一位西域的巫師所救,但因為打胎藥太厲害,孩子還是未能保住。而我自己也因被江水浸泡的太久而毀了容貌,是巫師運用西域醫術幫我換了一張臉。雖然沒有了原來的相貌,但至少眼下這張臉是可以見人的。後來我拜了那巫師為師,師父是個女人,年輕時也曾被男人欺騙,所以她可憐我收我為徒并将一生所學傳授與我,雪飄鴻這個名字也是她給我起的。就這樣,我一直都在西域生活。直到有一天我救了一名女子,那就是伊人。我知道伊人身份之後,也知道尹宇很危險。畢竟當年在國父院裏,楓姐姐、我、子函還有尹宇情誼匪淺,于是我很擔心尹宇的安危。師父看出我的心思,便同意我和伊人前往林夕國。但還是晚了一步,我們到達林夕國的時候,尹宇已經……”雪飄鴻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玉子函的淚重重地低落在她自己的手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就是那次回都城,我又見到了衛明,他的官位已經比從前更高了。看到他騎着馬游城的模樣,我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屍萬段。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要見子函。可因為我改變了容貌,子函不認識我,她吃了我做的點心,通過味道才有些相信我。我又講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她才肯完全相信我就是媛媛。其實那個時候的子函早已對一切絕望,若不是後來軒慕轅自己酒後吐真言,子函也不會為了報仇而支持到今天。而我又将自己的種種告知子函,我們才決定聯手報仇。”

“報仇?”玉子谷粗野的笑聲震動了将軍府的梁柱,“報仇?向我報仇?呵呵?我是她妹妹,她居然向自己的妹妹報仇!”

“可是你有拿她當過姐姐嗎?”雪飄鴻憤怒的聲音讓玉子谷啞口無言,“有哪個妹妹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升官發財而不惜傷害自己的姐姐呢?做妹妹的可以不顧親情,做姐姐的當然也可以!”

“怪不得我時常夢見你看着一個女人,然後走掉,原來那個女人就是她。”玉子谷粗野的聲音打斷了雪飄鴻,此刻她無言以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只能将眉頭指向始終沒有擡頭的衛明。

“為什麽不告訴我?”冷涵楓哭着問道,雪飄鴻笑着搖了搖頭,“告訴了你,你還會讓我們報仇嗎?我們将一切計劃好之後,子函就在軒慕轅返還笑城的時候借機回來,實行我們的計劃。”

“可是那個時候,你明明是因為笑城發生的命案才混進府來的,難道你預料到了那些命案?”玉夫人問道,雪飄鴻笑了笑,“那些人根本就是我殺的。太陽國之所以很容易被你們殲滅掉,是因為他們的六大長老将軍事圖交給了你們。尹宇臨死的時候發過誓,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那些叛徒。為了完成尹宇的遺願,我們決定先除掉他們。我在民間散播太陽國寶藏在笑城的謠言,就是為了引那六大長老自行現身。果然,他們真的因為貪財而彙集在笑城,然後由我将他們一一殺掉。”

“那為什麽要挖他們的心髒?還取了他們的財物?”玉忠良問道。

“玉将軍,您忘了我是個巫師,”雪飄鴻冷笑道,“狼毒是讓一個人的生理發生巨變的最毒的□□,因為這種藥可以讓中毒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是制造狼毒最重要的材料除了狼血之外,還需要那些心術邪惡之人的心髒。取他們的財物,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你們懷疑他們真正被殺的原因罷了。”雪飄鴻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看了看半躺在地上的玉子谷,她正用兇惡看着雪飄鴻,從她的眼神裏,大家明白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八個字。

“可是後來那個殺人犯,還有你那個爹是怎麽回事?”玉忠良問道。

“我在西域找了兩個殺人犯,他們都中了我的巫術任由我擺布,說什麽做什麽都由我控制,因此其中一個成了殺人犯,而另一個人我将偷來的西域捕快的腰牌給了他,你們就自然相信了他捕快的身份。然後,他們同時死去,死無對證你們便會可憐我的身世,子函也就可以以此來招我入府。我們特意挑選了那個時候讓命案一切都真相大白,為的就是讓命案結束之後的兩個月裏都沒有吉日,這樣才好讓我和軒慕轅培養感情,讓他落入我的圈套。”

“媛媛,你雖是老夫的義女,但對你我也是悉心教導,為何你會變得如此惡毒?”國父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滿臉的不快。

“惡毒?義父,你知不知道我所受的苦,遭受的罪?我也想像楓姐姐一樣陪在您的身邊,可是……論惡毒,我怎麽比得上他?”雪飄鴻惡狠狠地看着衛明,“我怎麽會失去孩子和容貌,淪落到這般田地?楓姐姐離開将軍府的那天晚上,我求子函讓我和楓姐姐吃飯,可是楓姐姐居然不認得我。雖然我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但真正看到楓姐姐那陌生的眼神時,我真的很難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更何況,那兩個人本來就是西域罪大惡極的死囚,就算不會在笑城被殺,在西域也會被絞死。”

玉忠良:“既然你要報複的衛明,為何要對軒慕轅下手?”雪飄鴻擡起頭,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不把軒慕轅趕走,您怎麽能把衛明調回來呢?他不調回來,我将如何報仇?”玉忠良聽了難為情地低下頭,而玉天武、玉子谷和衛明卻投向他驚訝的表情,雪飄鴻看着他們,繼續笑着,“你們真的以為衛明是被調回來的嗎?恐怕就連衛明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回歸完全是因為玉将軍修書于都城官員,将他要回來的。因為軒慕轅走了,所以衛明必須回來迎娶玉子谷,而且他本來就是玉将軍最中意的女婿人選。更何況,不只是我報仇。設計尹宇的是玉子谷,親手殺死尹宇的是軒慕轅,子函怎麽會放掉他們呢?”

“所以你也對軒慕轅下毒,”玉将軍繼續問道,“可是你怎麽知道軒慕轅一定會跟你走?你就這麽信任自己?”

“天下之大,沒有一個男人是不吃葷的,不好色的。玉将軍你也是一樣,要不然也不會有玉子谷啊!”

“大膽!”國父大聲的呵斥并沒有吓住雪飄鴻,“呵呵。軒慕轅會跟我走,因為他是男人。是男人就會對女人動心,我并不需要他對我海誓山盟,更何況面對一個将軍小姐,他怎麽可能對一個丫頭海誓山盟呢?所以,我只需要他動心。動了心,我就可以輕易對他下毒,他就可以被我牽着鼻子走。”

“可你還是失手了,你們私奔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發現了。”玉将軍說道。

“我們做事這麽緊密,時至今日如果我不說你們也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所為。那麽我和軒慕轅要私奔怎麽可能是秘密呢?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的,要不然我怎麽報仇呢?”

“那麽當日将子谷劫至山洞的白發女妖就是你了。”

雪飄鴻點點頭,她走到全身抖動的玉子谷面前,“讓你随去巡城是我給子函出的主意,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你被我裝扮的妖怪抓走。這樣今天晚上所有的人也都會相信你是因為曾經被妖怪抓了,中了妖毒所以才變成了妖怪。”

“那為什麽還要讓風弈男來府內抓妖?”

“呵呵,風弈男這個降魔天師的封號享譽林夕國,如果連她都查不出有妖魔的話,那麽在別人眼裏玉子谷就是個魔星。而其實根本沒有妖怪。笑城雖然不小,但明天将軍府的二小姐變成妖怪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笑城,後天呢?呵呵,整個林夕國都會知道。子函之所以建議您讓那些官員帶上自己的家眷,就是為了這個妖怪的傳言會流傳的更快些。”

“可是衛明并沒有中狼毒,你怎麽報複他?”

“将軍,報仇不一定要用毒。對于衛明來講,玉子谷就是他的致命傷。”雪飄鴻譏笑的聲音更加肆意,她鄙視地看着衛明那憂郁的面容,又看了看妖怪模樣的玉子谷,“衛明,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麽來不及出世就走了嗎?因為軒慕轅!軒慕轅中了我的妖術,是我讓他把玉子谷引到後花園的,要不然她根本不會摔跤,更不會為此失去孩子。她當時懷着你的孩子,卻還是奮不顧身地追随着軒慕轅,你說她心裏有你嗎?在她險些離開人世的時候,是子函在她耳邊喊着軒慕轅的名字才喚醒了她。”

看着衛明的表情,雪飄鴻知道他此刻心裏難受極了,一顆心已經擰成一團,但雪飄鴻并沒有善罷甘休,她咬牙切齒地繼續說着,讓每一個字的發音都很清楚,“子函剛給她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藥。可是她卻沒有察覺到,為什麽?因為子函騙她軒慕轅快死了,她喝下那杯酒然後裝作不舒服,就可以離開去見她的軒哥最後一面。她滿懷心思、迫不及待地要見她的軒哥,又怎麽會留意那是酒還好是藥?”

“別說了!”聽到雪飄鴻的話,玉子函仿佛受到了什麽咒語的詛咒,很痛苦的模樣。雪飄鴻知道她心軟了,因為對方終究是自己的妹妹。可一看到衛明,雪飄鴻就難掩氣憤,“衛明,這些年來你的心裏始終都有她,但你的妻子愛的人卻不是你,你苦心經營的家是別人的!”

“不要說了!”衛明臉紅耳赤地喊道,他臉上的青筋根根崩露,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雪飄鴻說對了,對付衛明不用毒,作為一個軍人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但男人的面子卻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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