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實驗

深夜,飄搖的晶蝶在葡萄架上飛舞穿梭,皎潔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一片祥和。

晨曦酒莊的地下室裏,卻傳出了一陣令人齒冷的尖叫聲。迪盧克從地下緩步上了臺階,厚重的大門隔絕了慘痛的尖叫聲,一切都歸于寂靜。

迪盧克脫下了沾了血跡的手套,看着坐在客廳裏的幾人。

“就是個被抛棄的棋子,除了知道大概的方向,其他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萬葉背對着他們,一個人站在窗前,整個人都隐在黑暗裏,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阿貝多擡頭看着迪盧克,“你應該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吧。”

“我已經傳過消息了,但是等消息傳回來也不确定要等多久。”

“旅行者。”

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萬葉,突然轉了過來說道,“他能感應到若晴在哪裏。”

迪盧克雙手抱胸,看向萬葉,“你确定嗎?”

萬葉點了點頭,臉上是跳動的燭光,忽明忽暗。

迪盧克沉思片刻,回答道,“今天已經太晚了,先休息吧,等明天再去找他。”

幾人的商讨告一段落,阿貝多站了起來告辭。

“我先回蒙德城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們。”

大門合上,迪盧克看向了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萬葉,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種眼睜睜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被奪走的感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痛恨自己的無力。

萬葉的眼前不斷地重複着若晴主動跟着那些人離開時的畫面,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她可以安全等到救援的。

不僅是這樣,德川死的時候同樣也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目睹身邊的人離自己而去,卻什麽都做不到。

尖銳的指甲紮進了手心,沁出了血珠也不自知。

一只手用力按在了萬葉的肩上,将他從沉重的思緒中拉了出來。萬葉錯愕的擡頭一看,居然是迪盧克。

“就算你現在再後悔也已經無濟于事了,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氣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說罷迪盧克不再管萬葉的反應,自己上了樓。

燈光昏暗的客廳,萬葉獨自站了半晌,才擡起沉重的腳步也上了樓。

第二天一早,空正跟派蒙在獵鹿人餐館買了兩人份提瓦特煎蛋當早餐,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動,就被阿貝多找上了門。

“阿貝多你怎麽在這?”

派蒙神奇的上下打量着難得出現在蒙德城的阿貝多,疑惑的問道。

阿貝多神情嚴肅的看着空,說道,“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可以請你們來一趟晨曦酒莊嗎。”

這還是空第一次見阿貝多這樣的表情,他和派蒙互相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對着阿貝多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走吧。”

再跨進晨曦酒莊的大門,明明還是原來的裝扮,可是空氣中卻彌漫着令人壓抑的氣氛。

派蒙眼尖的看到了坐在客廳的迪盧克和萬葉,驚奇的叫道。

“萬葉?你不是已經跟若晴回璃月了嗎,而且、怎麽就你一個人呀?”

此話一出,原本室內就已經分外壓抑的氛圍霎時間更加沉重了。空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拉回了派蒙,問道。

“路上出什麽事了嗎?”

阿貝多自覺攬過了解釋的責任,将昨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告訴了空。

“又是愚人衆!”

派蒙氣憤的在空跺腳,上一回愚人衆的執行官女士搶走了溫迪的神之心,這一次他們又擄走了若晴!

空同樣臉色不愉,可他還能保持理智,抓住了關鍵問題問道,“那個帶走若晴的執行官是誰?”

阿貝多看了眼迪盧克,迪盧克将收到的情報拿了出來。

“愚人衆第二席執行官——博士。”

第二席?空皺着眉思索,上次的女士似乎只是第八席,也就是說那個博士比女士還要強嗎……

“可是他們帶走若晴到底要做什麽?”

迪盧克用餘光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萬葉,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愚人衆的博士是一個瘋狂的學者,幾年前他曾來過蒙德,那時候的愚人衆試圖在蒙德強行征兵,目的就是為了用他們做各種人體實驗,而且這幾年在提瓦特各地都有孤兒失蹤的案例。”

“我想他要做的應該是和當時差不多的實驗。”

派蒙害怕的躲到了空的身後,“這個叫博士的家夥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迪盧克點了點頭,“邪眼,是愚人衆內部使用的一種類似神之眼的東西,它會撰取使用者的壽命,來達到短暫賦予主人使用元素力的能力,而這個東西就是博士制作出來的。”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麽?”

空的眼底閃過決意,看向迪盧克。

既然答應過她要帶她回家,那麽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食言。

一直在邊上沉默的像是個透明人的萬葉突兀的開口了。

“帶我們找到她,旅行者。”

……

須彌喀萬驿,收到了麗莎來信的賽諾冷着臉攥緊了拳頭。

一天前他就收到了來自蒙德的緊急信件,可沒想到出事的居然是若晴。為了獲取情報,他只帶着剛好在身邊的芭莎來到了喀萬驿。

他們伫立在這座邊陲之城的頂端,不放過任何一個在街上來往的人。

喀萬驿是距離沙漠最近的大型補給城市,如果有大批人員要進入沙漠的話,他們一定不會錯過在這裏購買物資的機會。

“芭莎,将這封信送到提納裏的手上吧。”

芭莎有些猶豫的看了賽諾一眼,似乎有些不解,“賽諾大人,為什麽不召集風紀官?”

“愚人衆的事事關兩國外交,風紀官絕不能正面和愚人衆起沖突,所以我是以個人的身份行動的。更何況……”

賽諾想到最近自己調查出的事,原本就冷峻的神色愈發緊繃了。

“總之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這裏我會盯着的。”

看着賽諾不容樂觀的表情,芭莎也陷入了沉默,她對着賽諾點了點頭,将信件塞入衣服內側,起身離開了。

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若晴。

為了不延誤救人的時間,芭莎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趕路,原本一天的路程也被她縮短到了半天。

等她氣喘籲籲的跟着柯萊找到在雨林巡邏的提納裏時,芭莎已經喉嚨幹燥的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提納裏有些驚訝的看着本該在外做任務的芭莎,疑惑的問道,“芭莎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們這麽這副樣子,是賽諾出了什麽事嗎?”

柯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剛芭莎急匆匆的趕到化城郭,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問提納裏在哪,柯萊也沒來得及細問,趕緊就帶着她過來了。

面對提納裏的疑問,兩人只能看向唯一知情的芭莎。

“賽諾大人給你的。”

芭莎扶着膝蓋微微平複了一下呼吸,才從衣兜裏取出了那封信件交給了提納裏。

提納裏不明所以的接過,匆匆掃了一遍信封,臉色頓時陰雲密布。匆忙脫下了身上背着的背簍交給了柯萊。

“我現在就出發,柯萊你照顧好芭莎。”

“提納裏我也要一起去。”

“師傅?”

柯萊慌張的接過提納裏扔過來的背簍,不明所以的看着甩下一句話就離開的提納裏。而旁邊的芭莎還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狀況仍想跟上去。

“芭莎小姐你不要逞強啊。”

柯萊趕緊拉住欲要跟上去的芭莎,勸說道。

“咳咳——”

芭莎雙腿一軟,半跪在草地上,無奈的看着已經走遠了的提納裏。

……

昏暗的房間裏,若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上一次醒來似乎還是在馬車裏,可再醒來就已經是陌生的房間了。

房間裏沒有一扇窗戶,唯一的亮光就來自于桌上的提燈。角落織起的蛛網,牆壁上細密的裂紋,整個房間都萦繞着一股廢棄已久的氣息。

若晴渾身都被固定在實驗臺上,不知道他們到底給她注射了什麽,若晴渾身的肌肉都提不起一絲力氣,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很艱難。

“吱呀——”

年久失修的大門被人推開,博士緩步走到了蘇醒的若晴面前。

看着即使渾身無力、意識昏沉,可一見到自己眼底仍然冒出火花的若晴,博士的手攥住了她的下巴。

“你看起來似乎很憤怒?”

若晴冷眼看着博士,“你到底為什麽要抓我?”

“呵呵。”博士松開了手,背着手繞着實驗臺踱步,“你還記得在璃月經歷過的那個實驗室嗎?”

“曾經為了能夠保留所有的實驗數據,我為所有實驗室裝上了改良過的留影儀,可沒有想到一個廢棄的實驗室也能給我帶來驚喜。”

廢棄的實驗室……不會是那個奧拓普斯在的地下實驗室吧……

若晴咬着牙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那還用說嗎?”博士緩緩打開了置放在桌上的箱子蓋子。

箱子中間赫然是一堆不知名生物的遺骨,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間裏,遺骨上不停泛出的黑氣還是清晰可見。

“當然是将曾經失敗的實驗重新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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